《盛世合物之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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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合物之情话-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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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生疏,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公子无须客气。”凝莲笑答,“只怕是我这筝不太好,发挥不出公子应有的实力。”
“呵……”阿瑾看着古筝,摇头,“树之纹路多曲折,而这筝身所用的木材的天然纹路却似一朵朵梅花,怕是崔尚书珍藏的寒梅筝吧。若是这等古筝都算不上好的话……怕也没有筝能当得上‘好’这个字了。”
“快弹吧。”彦南抵着栏杆,似有些不耐烦,“我对音律是不懂,我就只能凭我的感觉说你弹得好不好。”
阿瑾与凝莲相视一笑,阿瑾似乎有些无奈,凝莲则是露出一丝歉意。
噔……
阿瑾的修长的手指碰在筝弦之上,旋律便如同雪花散落开来……
“三尺吴钩,纵马江山,燃灯玉案,却是孤人。
料想,
伶人琵琶,浮华一生,命薄如尘,无人牵挂;
戏子化画,道尽他她,亦只是他人影子,无我;
书生清苦,十年寒窗,纵经纶满腹,也落得名落不就;
隐士遁世,菊媒鹤妻,锄田回家,才觉贫农有家己无家;
才子风流,吟风伴月,年少疏狂,终只能醉眼看人成双成对……”
随着歌声,那筝声时缓时急,时高时低……
《渡红尘》,渡红尘,万人便有万种渡法,本就是没有个定数的,可这一曲《渡红尘》却好似想要将万世遗憾道尽,伶人之孤、戏子之悲、书生之伤、才子之哀、隐士之苦……无数人的一生似乎只化得一句,虽是一句,却道尽一生。
不似一般筝曲以愁抒愁,这筝曲之中道的虽然尽是愁苦,但那筝声却是抑扬顿挫,喜中有悲、悲却更悲。
“一生苦,因人孤。奈何桥边,孟婆汤前,不求富贵,但求一人,来生共赏烟火。”
曲终歌罢,唯有池波轻荡、微风依旧。
“我承认你是弹得不错,但是我可没听出来比凝莲的更好,你们俩弹得差不多吧。”虽不懂筝,但是这词多少却是理解一些的,那筝声……虽对于其中的沧桑感不太明了,但是感觉却是极好,只是眼下凝莲的缘故,彦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多赞一句的。
“彦南哥哥。”凝莲一扯彦南的衣袖,有些囧,彦南不懂音律,自幼学习音律的她又岂会不懂?且不说那筝能以喜道悲,仅仅只是那词,便隐约有大师风范。凝莲上前,微微欠身,“不知公子这曲《渡红尘》师承何处,这词又写的是谁?”
阿瑾抬头,那绝美的脸上却是留露出浅浅的哀伤,“这词是我数年前偶遇沉荒国国手公孙无尘时所学。至于这词说的,便是沉荒国的铁剑将军。”
“你竟然能遇到公孙无尘先生!”说这话时,凝莲的脸上满是羡慕,“三大国手仰慕已久,只是无缘见到……不过那铁剑将军是谁?”
“这个我知道。”总算听到自己知道的事情了,似是极欲表现一般,阿瑾还未开口,彦南抢着说了,“铁剑将军本名孙金。本来只是一名普通的乡野孩童,后来安黎国入侵沉荒国,他家所在的那个村子被屠,他的青梅竹马被杀,随后他毅然从军。如今天下分三国,分别是我一平国、沉荒国和安黎国。但是当时的天下可是只分我一平国和安黎国两个大国的,那沉荒国只是拥有几个城池的小国,孙金入军之后屡建奇功,只是三年便主掌沉荒国军队,后来更是罢黜昏君,辅佐新君上位。新君对他也不知是感恩,还是受制于他,竟是对他完全信任,不仅将全国兵权给了他,而且赐他数百道盖有玉玺的空白圣旨!这孙金对我一平国用兵甚少,对那安黎国却是用兵极多,甚至称得上是穷兵黩武。不过他也很厉害,仅仅三十年时间,便将沉荒国从一隅小国变成如今可图谋天下的三国之一。”
“不过这词从没写他的什么丰功伟绩啊,这说的倒是另一方面……”凝莲小声道,却也不敢直接说。
虽然小声,但是彦南却是听到的,脸上顿时一红,“这个……”
“想不到彦南兄对这种事竟是知道的这么清楚。”阿瑾也看出彦南的尴尬,莞尔一笑,“铁剑将军在沉荒国可谓是一手遮天,但除了对讨伐安黎国毫不手软外,对君却是从没什么过分之举。虽说用兵有些穷兵黩武,但不得不说,若不是他,如今哪有沉荒国这个国家。这铁剑将军的青梅竹马被安黎国所杀,此后他终生未娶,只因对那发小念念不忘。仅仅五十多岁便因新伤旧伤一并发作死去,据说他临终前没什么遗嘱,只说了一句话,‘不求富贵,但求一人,来生共赏烟火。’”
正当三人交谈时,一个仆人却是走来,那仆人穿着茶驼色短袍上衣,“殿下,皇上要您过去一趟。”
“殿下?!”凝莲和彦南同时一惊,继而反应过来:皇帝如今只有一独子……
“我说了呀,我叫阿瑾,父皇一般就是这么叫我的。”阿瑾看着两人,露出一丝歉意,“父皇唤我过去,在下先行一步了。”
来的轻,去时也轻,没有任何动静。
凝莲看向阿瑾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这阿瑾就是太子瑾了……传闻他好音律、喜诗歌、强闻博识……如今看来真是不假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四:相思否

天下三分,沉荒占据西北,安黎占据西南,一平国占据东方。
时一平历永昌二十一年、秋,永昌帝大寿,沉荒、安黎两国派遣使臣。
长啸声响彻皇宫,永昌帝以九宾之礼迎接两国使臣。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依次入殿。
永昌帝寿宴在景隆殿举行。
“父亲,皇上大寿,为何这次其他两国派来的人这么多?以往好像也就象征性的送些贺礼罢了。”虽是秋天,但是彦南依旧一袭白衣长衫,虽是王爷世子,但却没有官职,穿这身衣裳虽与周围有些出入,但倒也符合身份。
“沉荒国许仁皇帝三年前让位,安黎国烈武皇帝五年前也是退位。两国皇帝如今都是新皇,都想着做一番大事,对于十二年前三国签订的合约也是颇有微词,这次恐怕派遣使者祝贺是假,试探才是真的。”谢王爷看着彦南,“几年前本就应该给你在朝中安排职位,但是考虑到为父的身份,那样做实在是有失妥当。皇帝两年内必将退位于太子瑾,到时让太子重用你比较合适。借着这次皇上大寿的机会,你也可以多认识些朝中的官员,顺便了解些朝中的事。”
大殿之上,永昌帝端坐在大殿尽头,身旁坐的,便是太子瑾。两国使臣分别位于左右两侧,随后文武官员按官职、皇室宗亲血缘关系依次入席。
皇帝子嗣不旺,如今更是只有这一个儿子,皇帝身体有恙,估计不久便是要传位于太子。如今当着两国使臣的面让太子坐在自己身旁,也可以看出皇帝的意思了。
贺词读罢,歌舞也罢,两国使臣却好似不在意。
“陛下。”歌舞正欢之时,沉荒国使臣却突然站了出来。仅仅两个字却使得表演的舞姬停下,所有百官也是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
“何事?”永昌帝放下酒杯。
站出来的是沉荒国崇文皇帝的弟弟,长孙长击。
三年前正是这长孙长击带兵围了皇城发动兵变迫使许仁皇帝让位的,也正是由于此事,他的那位皇帝哥哥对他也是颇为器重。这次出使本就有试探之意,他能来也显示其能力了。此人看上去虽然粗狂,似乎只有匹夫之勇,但心思缜密,在三国中也算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素闻一平国人才济济,昔日我沉荒国公孙无尘先生、安黎国张天机先生与贵国方黎先生比试音律,是我两国输了。只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昔日之事却依旧为人津津乐道,世人多言我沉荒与安黎两国不如一平。今日趁着陛下大寿,不如我三国各自再派遣一人比试,如何?”
“哦?”永昌帝轻吟一声,目光转向安黎国使臣那边,“吉安,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安黎国使臣中走出一人,一袭鹅黄色长裙配以那绝色容颜倒也显得惊艳,正是安黎国吉安公主。
虽是绝色,但没人敢把吉安公主当做花瓶。安黎国皇室不像一平国皇室,安黎国一直子嗣兴旺,当今安黎国兴安皇帝当初更是有三十多个兄弟。虽没有直接证据,但一直有传闻,如今安黎国兴安帝能争过他那三十多个兄弟得到皇帝宝座,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这吉安公主。
吉安公主欠身,淡淡一笑,只一笑,百花似乎为之褪色,“我安黎国虽无意于此,但,若是陛下有意,我安黎国也可应下。”
“好、好、好。”永昌帝连道三个好字,“在我寿宴上又有这等兴事,当真是求之不得啊。只是……不知两国打算派谁呢?”
永昌帝虽然口中说好,但脸色却是有些阴沉,不过两国使臣却是不在意。
“我等此行乃是为了祝贺陛下大寿,随行的都是官员、家眷及仆从,自然是没什么大师国手级的人物了,如今有这提议也只是嫌这歌舞太过乏味。小王最近刚纳了一名爱妾,颇懂音律,小王只能派她出来了。”长孙长击笑道,“不知安黎国排派的是谁啊。”说罢便看向吉安公主。
吉安公主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吉安自幼跟随张天机先生学习音律,虽入不得老师法眼,但眼下我安黎国使臣中也无他人能代我了。吉安不才,只得亲自来了。”吉安公主抬头,脸色虽然平静,但是其中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的,“不知陛下打算派谁来呢?若是派方黎先生来,我等只有甘拜下风了呢。”
“父皇,要不儿臣去吧。”太子瑾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撇了一眼谢瑾,轻声道,“琴瑟琵琶不过伶人作为,若是女子也就罢了,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私下你搞那些我不在意,但是如今在他国使臣、在文武面前却是给我安静!”
永昌帝声音虽小,但是其中的警告的意思却是十分明显,阿瑾闻言,脸色一红,不再发声。永昌帝看着文武,“你沉荒、安黎两国都是从随行人员中抽的一人,我一平国又岂会占这便宜?”随后便厉声道,“满朝文武,不知何人能代我一平国应战?”
满朝文武默然,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失了国体,责任岂不是全要自己扛下?
“难道没人吗?”永昌帝声音加高了一分,虽然脸上表情不变,但是怒意却已经十分明显了。
眼见皇帝有些发怒,满朝文武更是安静,方才还颇为热闹的寿宴,竟是一瞬间便再也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眼见此状,那长孙长击站出来笑道,“偌大的一平国竟然连个……”
长孙长击还没说完,崔尚书之女崔凝莲却是走了出来,“民女不才,愿向吉安公主请教一二。”
“凝莲!”崔尚书见女儿站了出来,不由得一急,赶紧站了出来,“陛下,小女见了皇上,十分惶恐,这才……”
“无碍!”似乎是知道崔尚书要说什么,永昌帝打断崔尚书的话,“两月前太子就曾向我提过,崔尚书之女知礼仪、晓音律,如今敢站出来,不论结果如何,勇气也是值得嘉奖的。”随后便看向其他两国使臣,“如此,便开始吧!只是不知,谁先开始呢?”
“自然是由小王贱婢先来了,随后便是崔尚书之女,最后便由吉安公主来吧。”长孙长击不卑不亢道,“吉安公主身份高贵,自然要最后来了。”
“允。”永昌帝盯着长孙长击,“那便开始吧。”
大殿中央的歌姬早已散去。永昌帝更是令人抱出三架古琴,在大殿之上依次摆开。
沉荒国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走出,模样清秀,不施粉黛,步态轻盈,走到最左边的那架古琴前。
“奴婢公孙紫薇,今日陛下大寿,便为陛下奏上一曲《永昌庆》。”
话虽不多,但是公孙紫薇四个字一出,不少人顿时哗然;当说出要弹奏《永昌庆》时,更是有不少人惊出声来,
“你与公孙无尘是什么关系。”永昌帝冷冷道,“那《永昌庆》并非琴曲,乃是琴、瑟、萧、笛等合奏的,你只用这琴,便能弹奏出吗?”
“公孙无尘正是家父。”公孙紫薇此时已经坐下,“奴婢自然是知道那《永昌庆》是合奏曲目的,但若不试上一试,又怎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你倒是会选,那琴名为‘落霞’,也算是琴中极品了。开始吧!”
公孙紫薇也不做作,永昌帝话语一落,琴声便已经传递开来。
《永昌庆》本是合奏曲,其中琴、瑟、萧、笛等各种乐器发声差异极大。箫声温和圆润、笛声嘹亮悠扬、琵琶声清脆响亮、筝声优雅含蓄……如此种种不同的声音,公孙紫薇却想通过琴这一种乐器表达出来。《永昌庆》乃是当年永昌帝登基之时所创作的登基大乐,模拟的,乃是春初万物复苏之声,预示新皇登基万物复苏,永昌不衰。
公孙紫薇的手越来越快,很难想象,数十乐器一起弹奏的曲目公孙紫薇竟是只凭一架琴便奏了出来。虽说与正规的弹奏出的效果相比有些差异,但总体上却是相差不大。
只此一曲,便足见公孙紫薇手法之高超。
听公孙紫薇弹奏,在场之人无不惊叹,以琴代数种乐器,如此功底,岂是常人能做到的?若非常年侵浸于音律,绝无可能做到!
“好、好、好!”吉安公主道,“紫薇姑娘,如今见你弹了这曲《永昌庆》,我倒是起了争胜之心。”说罢,便看向凝莲,“崔姑娘,不如这第二个便由我来吧。”
凝莲闻言不由的抬头看看永昌帝,永昌帝微微一点头,凝莲才道,“公主要求,自然是不能拒绝。”
吉安公主走到右边那架琴前,“琴身温白,然而琴尾却显得有些粗糙,这莫非便是那名琴‘瑕玉’?”
“吉安公主果然有眼光,公主若是喜欢,这琴比试之后便送给公主了。”永昌帝眯着眼睛,似是赞许,“不知公主要弹奏什么曲目?”
“如此便先谢过陛下了,吉安要弹奏的便是我安黎国军曲《永不眠》。”吉安公主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永昌帝,“此曲虽是鼓曲,但吉安也想像紫薇姑娘一般,尝试用这琴,奏出鼓的味道。”
闻言,满朝文武皆惊,之前紫薇虽说是以一琴奏出了琴瑟萧笛合奏之音,但这些乐器中毕竟有相通之处,难的,也只是手法而已。这鼓与琴却是出入极大,更何况是要以琴奏出军曲鼓乐?
“准!”
吉安闻言,安静坐下,轻抚琴弦,继而琴声化为一股狂野的力量弥散开来。
战鼓,代表烽火与力量,代表雷鸣与鲜血,代表激昂与雄壮,代表着激越与狂野;琴,代表着内敛,古朴悠扬,韵味绵长。
吉安公主的脸上此时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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