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合物之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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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合物之情话-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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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喊你娘吧。”谢王爷摇摇头,似乎又不太放心,便又忍不住嘱咐道,“别太晚回来。”
“这可由不得我了。”彦南一笑,只是这说出的话似乎与那气质大不相同,似乎是怕父亲误解,“每次母亲和梦姨都有好多话说,我可不想扰了母亲的兴致。”
“我还不知道你吗?”似乎被儿子的话逗乐了,谢王爷一笑,随即把脸一板,“快去吧。”
“诶!”说罢便转身朝后府走去,只是那脚步明显有些快,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急着去拿似的。
谢王爷原本一共有两位妻子,自从十九年前正妻林岚去世便一直再未娶妻纳妾。林香寒,如今已是谢王爷唯一的妻子了。
谢王爷是九王爷,被永昌帝封为辅国亲王,同时也是宰相,在帝国已经位极人臣,虽然如此,香寒与彦南出行排场却不大。一顶凉轿外加十多个随从便是全部人员了,那凉轿以枣红色绸缎为帷,辅以垂缨,虽小巧却不失华贵,虽漂亮却不失典雅。
尚书府与九王爷的王爷府相隔不远,王爷夫人林香寒与尚书夫人林梦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多年来一直交好。甚至当尚书府的仆人看到王爷府的轿子时更是直接放行,只是有人提前一步进去通报尚书夫人罢了。
崔尚书也知道妻子林梦云与林香寒感情深厚,每次林香寒前来都和妻子交谈至黄昏时候;而且崔尚书可知道小王爷谢彦南和自己女儿‘崔凝莲’是什么关系,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女子出门不是太多。当年林香寒提出将女儿交给姐姐抚养,崔尚书并不反对,毕竟妻子没有怀上孩子不是妻子的错,当知道香寒要把女儿交给自己抚养的时候,崔尚书甚至有些高兴。二十多年,崔尚书每次看到其他人带着孩子便有种失落的感觉,如今有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崔尚书十九年来一直将凝莲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姐姐,我来了。”到了尚书府,林香寒也不拘束。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是在香寒身上却是看不出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岁月只是抹去了她的青涩,让她显得更加成熟。年轻时的白衣青衫早已经不穿了,红色印花衣配以浅色纱裙反而显得更加迷人。
“妹妹。”屋中传出林梦云的声音,虽简短却显得慵懒,仅仅只是一个声音便感觉着声音的主人必定绝色。
房门打开,红地团花上衣加上绿色印花长裙,脚着丝履,那红衣绿裙或许看上去不是那么好,但是一袭黄色印花纱质帔子却将整个感觉颠覆:或许美人就应该是这幅模样。
“来了?”杏仁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是浅浅的那种,四十岁,本就不是可以笑得肆意的年纪,“南小子呢?”
“在这呢。”彦南从香寒的身后钻出,这是此时轻佻的样子和他往日的气质大不相同,只是林梦云看到彦南这幅模样却似习以为常。
彦南左右看了看,随后看向林梦云,“梦姨,凝莲呢?”
“就知道你每次和你母亲来看我是假,依我看来,你来看凝莲才是真吧?”林梦云打笑道,“那丫头知道你今天要来,在花园鱼池那等你呢。”
彦南眼珠一转,似乎是想辩解,“梦姨,今天早上我好像吃坏肚子了,我先去涸藩了。”说罢,也不管梦姨怎么说,竟是直接跑了。
“诶!南小子,解手应该往那个方向!”随后便传出梦云和香寒的笑声。
彦南听到笑声,脸上一红,也不回头,直接就走向花园。
尚书府的花园虽说不大,但是也绝不小。尚书府花园呈圆形,中间是一个湖,湖上修有一小亭,名为潇陶亭,犬人生在世需自在,风雨潇潇乐陶陶’之意。亭为四方亭,除却登上亭的那一面,其余三面设有栏杆,四面均有白色帷帐,平日收起。
此时潇陶亭上却有一女子端坐。
一袭桃衣似乎是她永远的标志,垂鬟分肖髻的发式,头发肖尾垂在肩上更是显得绝美。凝脂白玉般的手指正在一古筝上跳舞。
铮铮淙淙的声音在亭中流逸,远听虽不清晰,但也感受得到那古典之韵,即便是这夏日,虫叫蝉鸣声似乎都不能遮蔽这古筝声的绝美,只能将其衬托的更为清幽。
“凝莲妹妹,我来了。”声音虽然清脆,甚至说得上充满磁性,但是这一个声音却是将那古筝声打断了。
古筝声一断,似乎整个世界都短暂的停滞了,莫约过了一会,那亭中才传来一个声音,“彦南哥哥,你快过来。”声音优柔婉转,似乎只听一次便让人不舍忘却。
夏天炎热,似乎连水中的鱼都懒得游动一般,唯有吹起微风,荡起涟漪的时候才展示这湖水的灵动。整个尚书府都是热的,似乎只有这湖上的小亭才凉快一些。
走上潇陶亭,感觉整个身子都畅快了一些,彦南定眼看向玉案上的古筝,“你方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凝莲抬起头看着彦南,微微一笑,“你喜欢听吗?最近我刚和容师傅学的,名为《上邪》。”
弹奏时低头看着古筝,那时,似乎那筝筝声才是最美的;可是如今玉人抬头展露那绝美的容颜却是让人陷入痴迷,听觉、触觉、嗅觉……似乎都在一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有视觉,眼睛……只为眼前人而在。梨黄色的木桌上放着棕褐色的古筝,古筝前端坐的那女子,那一刻似乎成了永恒。
“彦南哥哥?”脑袋微侧,似乎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凝莲甚至将头都靠近了些。
“啊。”彦南猛地醒悟过来,脸色微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不好意思,“几天不见,凝莲妹妹越发的漂亮了。”
“彦南哥哥就会取笑人家。”似乎是感觉不好意思,凝莲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本就是绝美的容颜,如今更是露出害羞的神情;本是凝脂白玉般的脸蛋,如今却宛如天空灿烂的晚霞;长且微卷的睫毛下,那清澈如秋水的眼睛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你刚才弹的《上邪》,能给我再弹一遍吗?”似乎是带着商量的口气,害怕对面的人不答应,“挺好听的,不过刚才太远,没听清楚。”
“嗯。”若蚊声轻,是因为受了大家闺秀的规则束缚,还是因为眼前这人方才的话过于放肆?
坐直,左手放于筝中,右手抬起,缓缓落下……
噔……噔……噔噔……噔……嘚……噔……噔噔……
铮铮淙淙的古筝声蔓延开来,平缓中略带一分快意,佼人右手轻抚筝弦,一枚枚音符出现。弹着弹着,凝莲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融入了那筝声中,脸上之前的微红也渐渐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右手手指在那二十一根筝弦上舞动,音符虽连绵不绝,但那玉指却显得从容不迫。手指的每一次抬起落下都带起筝弦的震动,流逸出令人陶醉的声音。
左手手指的每一次吟、揉、颤、滑……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每一次拨动都似浑然天成,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古筝声开始铮铮淙淙,随后便有中音交替出现,如玉珠落盘后弹起又落下,声音更似清水涟漪,连绵不绝却有规律;听似无序却又犹如呼吸一般顺畅。声音逐渐变高,随后又渐渐低了下去。
“上……邪……”丹唇轻启,声音中透着些许坚定,两个字,却用尽了一口气的气力,虽然听似高昂,但是从那丹唇中吐出却显得优柔;
似乎前两个字用尽了气力,唯有再吸一口气才有气力说话,“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无绝衰……”依旧的优柔,一口气似乎都无法说出这短短几个字,这声音像是直白,只是这短短十二个字中却透出无比的坚定,似乎是一个女子最庄重的誓言。
“上……邪……”
“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长……相知啊……”
“长相知,长相知……”
筝声,已落;歌声,也罢。那‘长相知’三个字却好似绕梁余音,始终于脑海中回响……一种淡淡的,浅浅的回响,似喃喃低语,似只说给自己听的誓言,似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宣告。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太子瑾

“好、好、好……”
正当回味的时候,亭外却是传来一个叫好声。
凝莲和彦南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亭外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一身青衣,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还在晃动,似乎整个人发沉浸在刚才的世界里,长长的睫毛微动,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声音。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那连女子都羡慕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你们好啊。”
“你是谁?”本是专门为彦南弹的一曲,虽然眼前这人并没有打扰到自己,但是心中却不由得产生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我?”那人听了一愣,右手抬起,指着自己的鼻子,目光飘向彦南,脸上露出惊奇,“你们问我是谁?”
彦南走到亭边,靠着栏杆,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不喜,“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是我错了。”那人眼睛一转,无奈一笑,轻轻摇头,“你们便称我……阿瑾吧。”
“阿瑾?”凝莲从古筝前站起,也走到亭边,“好怪的名字啊,你也懂音律吗?”
“略懂一些。”随后又看了看彦南的脸色,连忙转口道,“不过和姑娘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
凝莲脸色一红,“我不过和容师傅学了几天而已,唱的哪里好了。”
本就一袭桃色纱衣,如今更是脸颊微红,那绝美容颜,只需一眼,便觉世间再无更美的人了。只是这一幕在阿瑾眼中却是空气一般,竟是视而不见,眼睛竟是看向那案上的古筝,“音律,说来复杂,但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一点。”
“哦?你倒说说,是哪一点?”彦南站在亭边俯视站在下面的那人,“说得好便原谅你不请自来,说的不好便赶你出去。”
凝莲一听,顿时也是来了兴致,不过彦南的话却似乎不那么赞同,“彦南哥哥,别这么说,既然能到花园说明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想多半是爹爹朋友家的哪位公子吧”
阿瑾一笑,对于彦南的话倒是不在意“这音律在我看来本就是话语的一种。比如你我之前说话,其实也可以用音律表现出来。但音律之所以有优劣,其原因无外乎便是一个字,情。音律,便是以情动人。”
“情?”彦南一愣,“怎么说?”
凝莲倒是一笑,显然对于阿瑾的说法很是赞同。
“比如这……”阿瑾看向凝莲,作揖道,“敢问姑娘芳名?”
凝莲欠身,“公子暂且称我为凝莲吧。”
“比如这位凝莲姑娘刚才的那曲《上邪》,虽说这筝弹的不是很好,但这唱的确是极好,就是因为情这个字。所谓音律,不外乎是以情动人。昔日司徒玲珑……”
阿瑾的话还没说完,彦南便上前一步打断了阿瑾的话,“你敢说凝莲弹得不好?”看彦南的样子,似乎阿瑾那一句‘弹的不是很好’是对凝莲的侮辱一般,竟是迫不及待的站出来反驳,“难道你弹的很好?既然如此,你上来弹一曲吧。”
虽然彦南嘴上说让阿瑾上来弹一曲,但彦南却是站在台阶上的,堵在阶口,若是不让开,阿瑾怕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
“这位兄台何必这么大火气呢?在下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阿瑾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彦南的这番话很是浅薄,“莫说这位凝莲姑娘,就算是国手方黎先生也从未说过自己的筝弹得好。且不说国手方黎先生,就说邻国的两位国手,张天机和公孙无尘先生,也只是公开说过自己的音律不差,也从未说自己音律造诣极高。”
“彦南哥哥。”凝莲走到彦南身边劝阻道,“这为公子说的不错……我弹得也不是很好……”
彦南见凝莲竟是帮着这陌生人,顿时脸色一板,有些不高兴,但凝莲扯了扯彦南的袖子,彦南也只得作罢。
凝莲转身向阿瑾表示歉意,“公子请继续说。”
“昔日司徒玲珑于刑场之上那一曲《心上秋》,虽无言,但那筝声之中透出的真情却是让刑场之上每一人都潸然泪下,曲终那一句‘红尘逐,青丝缠,黄泉随,白骨哀’,短短十二字更是流传至今。弹完一曲《心上秋》,司徒玲珑更是当场自刎,誓与其兄司徒凡共死。”
“红尘逐,青丝缠,黄泉随,白骨哀……这句话竟是这么来的。不过那司徒凡不是因为私自调遣水师船队而被问斩的吗?这十二字中透出的意思……莫不成这司徒凡和司徒玲珑这两兄妹竟是……”凝莲后面便不说了,也不知是不好说出口,还是不忍说出口。
“这《心上秋》是什么意思?”彦南虽然对于阿瑾所说没有兴趣,但是遇到不明白的,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司徒凡之所以私自调遣水师,正是为了那司徒玲珑,只因不久就是司徒玲珑生辰,为的,是寻找一颗奇异的珍珠。”说到这里,那阿瑾似乎有些叹息,“那司徒凡本是水师提督,年纪轻轻便能到那个位置,才能的确是不能小看,若不是遇上安黎国水师袭击我国沿海,这事也不会暴出来,这位才子也不会英年早逝。”随后抬头看看凝莲,又看看彦南,“那司徒凡是当时户部尚书司徒鸿飞的独子,那司徒玲珑却不是这司徒鸿飞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昔日好友解晋的遗孤。只不过那解晋有案在身,按照刑律,其子女都是要沦为官妓的,司徒鸿飞不忍好友遗孤沦落风尘,便动用关系将那解晋的女儿收养,并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女儿,并取名司徒玲珑。《心上秋》,心上秋,‘心’字上一个‘秋’字,不就是‘愁’字吗?那《心上秋》乃是司徒玲珑独创,也只在那刑场上弹过一次,并无筝谱留下,如今世上所传的也只是一些人伪造的。”
“兄台当真博学。”这亭中虽然微风不断,但是夏日烈日灼灼,虽穿着轻纱,但也是感到热意阵阵袭来。本就有些烦躁,如今阿瑾尽是说些自己不懂的东西,而且凝莲看上去似乎对于阿瑾所说也极感兴趣,心中不免有些异样的情绪,“但不知兄台弹得如何,还请兄台上来弹上一曲吧。”说完便主动让开了。
阿瑾一看,眉头一皱,但也不失风度,青衫飘飘,径直走入亭中。
俯身,坐下,抬头看了一眼彦南,随后便看着凝莲,“我这一曲名为《渡红尘》,乃是前些年随名师所学。只是这筝……却是好久没碰了,不免有些生疏,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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