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 1999年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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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 1999年第六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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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th love to your wife & yourselfEver yoursC。S。Chian杨绛翻译《堂·吉诃德》,需要西班牙文的字典作工具书。当时的情况不像今天那么开放,向国外买书极不方便。因郑先生有海外关系,钱先生就托他向国外购得,这对杨先生翻译塞万提斯的这部巨著有很大的帮助。译作出版后,钱先生和杨先生夫妇请我们去政协礼堂吃饭,以表谢意。
  七十年代中期,钱先生和杨先生两夫妇从“五七干校”回来不久,暂住北师大小红楼宿舍,是他们的女儿钱瑗和系里的同志们替他们安排的。那时钱师母杨绛同志头发已经稍稍有点脱落,钱先生腰部疼痛,不能久坐,只能斜躺着与我们几个去看望他的人讲话。因为关系久了,钱先生和杨先生跟我们谈话都随便。我记得,钱师母当时就说,他们两人在干校生活也还习惯,因为,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无论怎样的生活条件,青菜、馒头、稀饭,一样觉得甜蜜,爱吃。
  后来,他们搬到新的居住点,与我们离得比较远了。听他们的近亲说到,钱先生说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够,不愿与人来往、招待人了。这时,郑先生也由于年龄的关系,不多走动,把精力集中在工作上。当时,郑先生在联合国文件翻译组担任教科文组织的编审,工作任务多而繁重。这工作主要由人民大学、北京大学、北师大的资深老教授们参加,行政领导为郭子玉,人民大学的刘幼勤和郑先生共同负责业务。儒箴埋头工作,连星期天也都要去办公室,坐到桌子前看一会儿稿子。十多位老教授的翻译稿都需校对过目。儒箴认为,这是联合国的文件,得认真对待,一丝不苟。他似乎不觉得疲劳,暑假别人去休养了,他也不肯去,仍旧像平时一样,天天去办公室看阅和修改稿子。人民大学的李维素教授很心疼郑先生,说他不会休息,真是太傻了。但钱先生仍然记着儒箴、想到儒箴的。他让他的女儿把他刚出版的《管锥篇》带到北师大赠送给郑先生。儒箴离开后,钱先生因为身体不好,但立刻写来一封信,又派他的女儿来。钱先生给我的信中说:剑芬同志:昨天惊闻 儒箴同志的噩耗,十分悲痛。他和我在三十年前愉快地一起工作,是我最敬重的朋友之一。知道他的人没有不佩服他的人品和学问。他突然逝世,国家丧失了一个人才,学校丧失了一位良师,我个人也丧失了一位益友。你的伤心,是可想而知的。我因天气转冷,哮喘旧病蠢蠢欲发,不便出门,未能亲来吊唁,表示歉愧。在此写信慰问,并嘱小女钱瑗代表哀悼。望你加意保重身体。
  此致敬礼!
  杨绛问候十一月八日十多年来,我虽然是一个人了,但我还是很多朋友,钱先生也没有忘记我,春节时还给我寄贺卡,我每年也还是要给钱先生写写信,通通话。我不敢多打扰钱先生,我只是一直都挂念着他。我想,这也是儒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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