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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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惜欲-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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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世,刚从会场出来的顾纾,在楼道里碰到C。C,笑得温暖如春道:“过阵子就是你的生日了,女妖魔你要什么?”话未落音,胸肋间被她反肘一撞,生生地疼,顾纾却是不多不避,反而扯了个顽皮的笑道:“打是情骂是爱,C。C,你这么大一把年纪的人了,可不要吓我啊?”
C。C不知何时换下了自己的工作服,衣着靓丽妆容精致,怎么说也是一白骨精中的白骨精,偏偏生来喜欢喊打喊杀,这厢里她骄傲地昂起自己的巴,重重地冷哼一声道:“姐姐我多大年纪,用不着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反反复复地提醒”
早在前些时候,C。C一不小心以车代步走在街上,一不小心居然有人叫她“大姐,让一让”,C。C当时僵硬着脖子扭过头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自认为时值二十七岁正当青春年华的她,还当不起“大姐”这个称号。
“这位大姐你没看到我顶着一盘烤鸡腿吗?能不能请你好心往旁边让一让,挡了我的道是小,等会儿刚出炉的炸鸡腿冷了还怎么卖出去,你是成心想让老板开除我么?”这位后生义正言辞,“莫不是我叫错了,其实大姐是大妈吗?行动这么迟缓,听力不济还是耳朵有问题?”
C。C使劲地盯着这位满脸青春痘、既活泼又张扬的小哥儿,沉默,还是沉默。想她C。C活了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二愣子,因而低沉且消沉道:“把你的烤鸡翅全部卖给我。”
语气里怎么听都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烤鸡翅我买了,接下来你得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何谓大姐?何谓……”C。C倒吸了一口冷气,嘴角的笑意逐渐狰狞,“大妈?”
……
结果可想而知,那位头顶一盘新鲜出炉的炸鸡腿的后生,在踏入往日分外亲切平和的肯德基店门之后,突如其来地看见了平素不知窝在哪个角落里的满堂经理奇迹般全部到齐,等待他的,还有方才路上碰到的彼时提着一袋子烤鸡翅的C。C小姐。
有人接过C。C手里的烤鸡翅,她于是靠在一边懒洋洋地喝茶,斜斜地望着那后生,甚是亲切和顺地笑道:“这孩子可实诚了,本人欢喜得紧。”
一干经理忙不迭地替她捶着胳膊腿儿,殷勤地好比伺候微服私访的老佛爷:“凡是C。C小姐开口要求的,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娃儿命好,以后就跟着您混吧”
那命好的娃儿两眼一闭,当场昏厥了过去,腿还恰到好处地抽搐了两下。
Chapter59
顾纾下了公司大楼,在前往车库的拐角处,忽然碰上了一个他现在不怎么想见的人。那人身姿挺拔,此刻在这个夜阑人静的时候出现,且身上裹着一件黑大衣,看起来神秘而诡异,顾纾却并不害怕。
他微扬嘴角,轻轻吐出一个字:“哥。”表情前所未有的亲昵。
对方没有那么急切地答复他,只是抬起头来盯着某一处,晋世的楼层映入他的眼帘,墨眸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这样的顾瞳,说不出是怎样一种神色,令人很是费解。
他轻道:“我原本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终究还是不放心你,想让你随我一同离开。”
顾纾一时忍俊不禁,轻笑了好久才止住,眉眼间说不出的生动明媚,道:“哥,你穿得这么正式,说起话来也这么正式,就是为了来告诉我这句话吗?”走出几步,停下来偏头看他,“那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地方也不是你该待的,该去哪儿去哪儿吧,至于我的闲事,就拜托哥哥你别再管了。”
顾瞳的神色一冷,猛地出手拽住他的手臂,眼底涌现出鲜明的怒意:“颜家那一潭水有多深,你不知道吗?随便丢一个石子下去,都会掀起千层浪,我不想你到时候落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听我的话,及早收手”
“哥,”顾纾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颗小虎牙,十足的孩子气,他抬起清明如烟的眉眼,轻轻道:“颜兰亭欠我太多,在看到他尝尽这个世间的痛苦之前,我是不可能收手的。除非他死,不对,是生不如死,否则我绝不可能放过他。”
“她已经死了,你做这一切还有意义吗?”顾瞳冷着脸问。
他的眼底非常缓慢地凝聚出冰冷之色,“哥,你到底是站在谁一边的?早年你不喜欢家族企业,想要大江南北地游山玩水,老爸不愿干涉你的私事,我也由着你,反而替你接手了种种你不愿意做的事,随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事到如今,如果你觉得我做这一切都不过是理所当然的话,我会很心痛的。如果连你都不能理解我的话,你叫我情何以堪?”
他说着上前一步,微凉如夏夜芙蕖的气息轻轻拂到他的面上,充满了暧昧的危险。
相处多年,顾瞳从未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弟弟”,骨子里是那样邪恶凉冷,就连表情都陌生到了骨子里。
“怎么,哥哥,你怕了?”顾纾狭长的眼角眉梢轻舒,充满了轻佻感。
顾瞳看着他的神色,正在这个冷月下越变越冷,他嘴里缓慢地吐出一句话:“姜宋,你变了。”
那个名字甫一落地,顾纾有一瞬间的怔忪,眼眸微眯,脸色苍白下来:“你答应过我,不再提那个人的名字的,现在又是为何,故技重施?”
“我不管你想要怎样,不要拖累爸爸,更不要拖累顾家跟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顾瞳的神色,是那种暗夜王者一般的睥睨,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领,一字一句,“你该知道,当初我能够让你从那个泥潭里解脱,现在也能把你再推进去,并且,死在里面。”
他往前走出几步,忽听身后顾纾在唤他哥,他回过身来看他,见那个少年清雅俊秀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唯有那一双眼睛里,深不见底,显现出不符年龄的沧桑。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想不到你如此不近人情。”顾纾仿佛是雾气一般轻轻的,喟然道,“既然如此,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了。”顿了顿,“本来就不是什么亲生兄弟,是我痴心妄想了。”
顾瞳心下一痛,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径往外围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人潮中。
顾纾望着对方的背影,好一阵面无表情,然后只身去车库取车,忽听前面不远响起一阵尖锐的喇叭声,一大束白光挑衅般打了过来。
他忙伸手挡了一下闪光灯,斜眯着眼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的豪华轿车内,原本属于自己的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坐进了一个人。
“翊辰?”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刹那,周围灯光晃眼,顾纾的神色不禁有些模糊,似笑又非笑道,“这么久没见,想不到你这做贼的性子倒是分毫不改,也幸亏你现在不缺钱,要不然我的车今晚还不报废在你手中。”
那人墨发如云,生得清华万千,眼下一颗淡淡的红色泪痣,说不出的妖娆秀丽,偏偏他的鼻梁很挺,因而显得这副原本算得上柔弱的五官反倒显得很英气,一袭宽松的淡紫色大衣半敞,整个人又是一副闲情逸致之态,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感。
他的手肘以一个微妙的姿态懒洋洋地支在方向盘上,轻抬眼道:“顾纾,我听说你们兄弟俩正为一个女人而苦恼,因而特地前来瞧瞧,那个女人是怎样的,要是不满意我就把她杀了,你看如何?”
顾纾听后嘴角一勾:“你以为还是从前么,动不动喊打喊杀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劝你最好不要自找麻烦。”顿了顿,“上次唐弋铭的手下在酒楼闹事,不是你的手下在场救了火么,你要了解那个女孩子,倒不妨回去问问那些人,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只是说说而已,”翊辰微笑,带了丝邪气,“你就这么怕我找那个女人的麻烦?”
顾纾懒得辩解。
“翊辰于是自己得出了结论:“如此说来,你倒是真有几分在乎她,那她就更值得我找上门了。”
“说了让你别惹是生非,“顾纾皱眉,“那个女人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换句话说,她背后的人不简单,你不要打草惊蛇,坏了我的大事。”
“哦,”翊辰难得认同地点点头,又是那种要命的微笑,“那我就先不找她了,留着以后慢慢玩。”在顾纾极端愤怒的目光中,他忽然想起什么道:“瞳已经回到暗部了,我看他心情是不怎么好的样子,你们俩……不会真的吵架了吧?”
顾纾默然不语。
翊辰已经猜了个大概,只见他轻一抬手,宽松的袍袖间忽然滑出一支金色令箭,被他轻轻一弹,轻飘飘地落到了顾纾脚边。
顾纾的目光落到令箭之上,忽然好像烫着般往后一退,眼神变幻莫测:“这……”
翊辰伸了个懒腰,面上仍是嬉笑之意,眼中的神色却逐渐冷冽道:“你也是暗部的十大长老之一了,相信不可能不认识这个东西吧?”
顾纾俯身拾起,低头目光炯炯地打量手中凤羽,令箭中间有一道血线蔓延开来,好比一柄利剑将凤羽整齐地劈为两半,隐隐闪烁着暗红的幽光,确然是“王的信物”不假。
所谓的‘王’,是他们这个组织里对首领人物特有的称呼,但是据说,那个继承人身上,的确也流着历史上某一个朝代的皇族血统,只是传承至今,想必也已经淡薄得可怜。
不止是王,他们这些人身上,追根溯源,都是同属于当初那个时空里,守护王族的重臣血裔,一代又一代,表面上统领锦城四大集团,看上去威风八面的,实际上,都不过是暗部的走狗罢了。想到这里,顾纾不禁在心里冷笑。
翊辰趁这个当口,轻声道:“‘暗部之王’有交代,一个月之内要看到晋世落幕,你可有疑义?”
顾纾的目光在他脸上稍稍一顿,似乎在考虑对方是否在开玩笑,少卿之后,他像一个古代最忠诚的骑士向君主宣誓效忠一般,以手抵在自己眉心恭敬道:“谨遵命令。”
翊辰嘻地一声笑了开来,“纾卿,别这么死板,毕竟到了咱们这一代,四大家族早已寥落不堪,就算如今有了四大集团的产业作支撑,又岂能比得上曾经的强势辉煌,行那么多规矩的礼仪,大可不必。”
顾纾没有理他话语中的调侃,包括那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纾卿”,他都懒得同他多加计较了,一折腰坐进副驾驶座,低低一句:“送我去翊宅。”他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座位上,眼睛微微阖起,想到方才在楼下与顾瞳的争辩,他的神情涌现出几丝烦躁。
车子发动了,他对翊辰道:“部里这次派你出山,不会仅仅是为了传达一个诏令那么简单吧?”要让一个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杀手兼黑道大哥重现江湖,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据他所知,翊辰这些年来在美国混得风生水起,远远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支配得回来的,这背后必然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内幕。
偏偏他现在,实在没那个耐心去详询。
翊辰很喜欢笑,笑起来也很好看,眉梢轻挑:“暗王殿下说,有人现在越来越不好控制了,特命我前来监视,他若是敢做出什么叛逆的事情来,那就毫无疑义地—诛杀掉。”
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车子转了个弯,带来短暂轻微的颠簸,顾纾猛地张开眼睛,望着前面晚霞般璀璨的夜景,斑驳陆离,指不定从哪个角落就会杀出一匹凶悍的黑马来,如同他这一生即将面临的纷乱局面,他的眼底有寒流一闪而过。
Chapter60
Chapter60
张子期这几天流年不利,昨儿刚把脸给划花了,今儿又在上楼之际高跟鞋突然断了,一脚踏空跌了个好几个跟头。
她爬起来的时候硬生生没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也没哭,听到顾纾说这个月的工资暂且不发的时候,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捋着自己的手肘裤管,一边指着上面斑驳的红痕进行血泪控诉:“你看,你看,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个小人老是克扣员工工资,我也用不着摔了那么大一跤还舍不得上药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身上留疤痕是不好的啊”
顾纾愣了一愣,拉过她的手在一边坐下,打了个电话给楼下医务室的值班人员,不一会儿就有个青春洋溢的小姑娘,给他把要用的消毒药水跟绷带送了上来。
“哇,摔得这么重,要不要紧?”小姑娘望了望正躺在沙发上满面愁容的张子期,很是惊叹,“这年头能摔下晋世阔达三尺的楼梯的人已经不多了,张小姐是怎么做到的啊?”
张子期的额角隐隐跳了跳,欲言又止。
小王于是一副了然的神态,笑嘻嘻道:“不说了不说了,我来给张小姐上药吧?”
顾纾一边动手剪纱布,一边阴险地似笑非笑道:“不用,我亲自动手。”
张子期听到“亲自动手”几个字,硬生生打了个寒战,无力地伸手想要拉住彼小姑娘做个见证,免得待会儿发生办公室惨案而无人知晓,岂料顾纾一个笑靥外加一句“谢谢你啊小王,下午请你吃饭”就把那小姑娘哄得云里雾里去了,怎么出去的怎么带上门的都不知道。
小王走到门口之际,忽然好奇心起,将眼睛贴着门缝边上瞧了半晌,很可惜视野太窄,瞧得不是很清晰,可是那声音却是深浅不一地溢了出来,小王每听一下,脸上的神色就变化几分,最后跟个煮熟的虾子似的,站在那里几乎挪不动脚步。
“嘶,嗯,啊,呜”
顾纾坐在沙发边上,粗鲁地挽起张子期的裤管,另一只抹了药膏的手凶狠地压到张子期膝盖上的伤处,还狠狠地揉了几把,于是,之前那暧昧的声音便又从她嘴里跑了出来,远远听去自然让人心生绮念,近了看才知道,实际上张子期的脸都痛得乌青了起来,嘴里正低低地骂着他“小人”。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叫?”顾纾阴着脸,又是那种熟悉的似笑非笑,只是放在此刻,平白无故多了几抹绮丽,“被人听见还以为咱们两在干嘛呢?”
张子期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在他捏住她的手肘上药时,继续“呜,啊,嗯,嘶”。
事实证明,顾纾的担忧果然没有错,不出一个下午,在小王有意无意地绘声绘色的演说下,整个晋世全体上下大概都知道,顾总监跟他的助理,大白天在办公室玩“姐弟恋之生死禁爱”。
C。C还特地过来酸溜溜地说,年轻就是好啊,受了伤还有人疼有人爱,不像我,走在大街上还被人叫大姐大**,你不知道我当时候心里那个寂寞啊,空虚啊,玄幻啊。
彼时张子期抱着一个枕头蜷在沙发上,手腕脚踝上都缠上了好几圈纱布,脸上还贴着一个OK绷,听了C。C这话,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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