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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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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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次你们不知从哪里听说我在海南有关系,才来找我投资,我还会慢慢地来。两年了,你见过我一次不规矩没有?为什么你还是拿我当路人甲?我真的和他们没一点区别?就不值得你考虑?”黑暗中,何谓也收起了面具,声音虽然平淡,却隐隐有一丝痛苦。
  潘书愣了一会,小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我从来没感觉到?”
  “哼,”何谓冷笑,“你忙着伪装你自己,什么时候注意过别人?”
  潘书生气了,“何先生,你心里的想法只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责任来负担你的感情。要是有一百人男人都对我说喜欢我,我难道负担得过来?我是不是要念个分身术,才不至于伤害你脆弱的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再见,何先生,祝你在北海玩得愉快。”

  第六章 小电影

  何谓看她走出十来米远,才爬起来追上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笑嘻嘻地说:“你说了要请我吃饭的,想赖账?我大老远的从上海飞过来,就为了这一顿饭,你想滑脚,门儿都没有。”
  潘书被他抓住了手,心里倒有一丝甜美,和恋人在沙滩上散步,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这个人虽然不是她的恋人,但狗皮膏药似的粘乎劲却让人难以抗拒,就当是白相好了,她多少年没有放纵过了。星光点点,海浪声声,良辰美景,白搁着也是浪费。因此也不松手,反紧了一紧,说:“没门,有窗啊。”
  何谓却不说话了,两人沿着海边慢慢走,不急着回到酒店室内。都说感情是处出来的,在走了一阵后,潘书也有同感。其实跟他这些日子真真假假的胡扯调情,如果不是有点动心,她也不会一而再的为他生气。到底是真爱,还是因为寂寞?寂寞就不必了,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真爱?她骗得过自己吗?但这个年头,要想拥有一段真爱,大概是比登天还难。真爱不单是对方要有,还要她自己也同样的有。自己没有的东西,怎么给别人?如果只是为了应付寂寞,不但对不起自己,对别人也同样的不公平。他既然有诚意,那她也应该给予相同的尊重。
  潘书想明白这一节,停下脚步,说道:“何先生,我确实不相信你会对我抱有那么大的希望,如果真像你说的,你从一见面起就对我有好感,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感觉不到。要不是你隐藏得太好,要不就是你夸大其词了。我当然愿意是前一个可能,因为我想要有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我也能回报同样的真心。有人不想吗?你一再地说你要的是我的真心,那我就真心地对你说,我现在还没有。我要是假装说有,那就是在骗你,你也不想的。每个人都有得到真爱的机会,我要是同意做你的女朋友,就剥夺别人、你、和我自己的机会。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认为,我必须是爱你,才能做你的女朋友,然后爱到难解难分,就会想要结婚,白天晚上都在一起,一辈子不够,下辈子能在一起才好。而不是先做你的女朋友,再慢慢来爱上你。有条件有压力的爱,都不是爱。何先生如果说的是真的,肯花两年来接近我,那对这件事是很认真的了,肯定不希望有别的因素夹在其中。何先生,我会仔细对待我对你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爱你,我一定会飞一样地赶到你身边,到时你再决定要不要接受。以前我对你不够尊重,是我不好,以后再碰面,我不会再像那样了。”说完后又自嘲地笑一笑,“我的话真多。”
  何谓一声不响地仔细听着,握着她的手,收一下,放一下,不肯松开。“书,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让我陷得更深?”
  潘书听了呆住了。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并且听懂了,还带着欣赏和退让。他所有的告白、示好、花在她身上的时间,都不如这一句话来得震撼。她转过去看着漆黑的海面,听潮水一浪一浪地拍打上来,心里是既伤感又欢喜。是的,就是这种感觉,她要的就是这个。有个小小的芽头在她心里拱开一条缝,想要伸展枝叶,长成一棵树。
  这是个秘密。这个秘密暂时她还不想告诉别人,她要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又酸又甜的滋味。她花了那么多年等待这一刻,还是让她等到了。想想都开心得要哭。
  “何先生,我们去吃日本菜吧,这个时候过了饭点,应该有空位。”潘书故作淡淡地说,嘴角却向上掀起,拉都拉不下来。感谢老天这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几点疏星也淡淡地闪着微光。
  何谓拉着她折往酒店,“何必吃日本菜,又贵又吃不饱。你别多心,我是帮你省钱。“
  “那由你请我,下次吃川菜我再请你。”潘书咬着腮帮子说,生怕笑出声来。
  “算盘真是精刮,不过既然你提到还有下一次,我请就我请。”何谓也无所谓地说。
  两人在酒店二楼的日餐厅坐下,点了腌鲱鱼卵,刺身拼盘,一打生蚝,十只海胆,捏寿司拼盘,还有附带的味噌汤,两壶清酒。潘书笑眯眯地说:“这下要吃得你肉痛。”
  何谓说:“不是说要吃龙虾,怎么不点?”
  “吃了不够再说。”菜上来,潘书用筷子挑了一点芥末抹在一片三文鱼上,再对折挟起,沾上酱油送入嘴中,一口咬下,芥末的辣味直冲脑门,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拿起餐巾盖在眼睛上,等劲头过去才说:“芥末放多了。”话是这么说,筷子却不肯放下,吃一口,擦一下眼睛,嘴里还不肯闲着,“丑样都让你看了去,何先生心里一定在想:这个女人又馋又小气又贪婪,吃相又难看,白送都不要。”
  何谓也被辣气冲得直眨眼睛,端起酒杯喝一口,说:“我心里怎么想的,一定不会告诉你。你要是晓得了,又要跳起来骂。”
  潘书并没有回击,而是忽然笑了,边笑边咳,连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是笑你。”
  “那你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说来听听。”
  “我笑我们说好不再逗嘴,但一开口就是机锋,真是习惯成自然了。”
  何谓替她倒上酒,“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潘书哼一声,像是要说什么,终是没说。心里想,原来摘了有色眼镜,看人就是不一样。
  吃完饭,何谓付了账,把潘书送回客房,潘书在门口问:“你也住这家酒店?”
  何谓点头,“你家酒店不是我帮你订的吗?我和这里的经理认识,可以拿五折的房价。等以后你们公司的酒店造好了,你给我几折?”
  “三折够交情了吧?”
  “我还以为会免单。”
  潘书“切”一声,“又不是我开的。再见,何先生。”又问:“你会在这里住多久?”
  何谓笑,“已经开始要我交待去向了?”
  “走走走。”潘书把他轰走,“我明天还要去区招商局,办项目公司的事。最怕和他们打交道,官腔打得好听,就是不办事。”
  “还有你拿不下的人?”何谓说。
  潘书白他一眼,“我以为你会说你会帮忙。”
  “想得到好。”何谓拿出钥匙牌,插进潘书隔壁房间的门,“明天一起吃早餐?”
  潘书妩媚地冲他一笑,推开门进去了。
  等洗漱过后,潘书打开电脑,看起白天下的电影来。看了不过半个小时,电话进来,潘书让电影暂停,拿起来电话。对面是陈总,潘书把这一天的工作进程讲一遍,又把明天要办的事通告给他。陈总听了很满意,夸了几句。潘书又问起华姨的病况,陈总说没什么变化,就是想她了。潘书说:“我一办好马上就回去。”
  放下电话,接着看电影,电话又响,潘书喂一声,那边问:“和谁通电话,说这么长时间?”
  潘书往枕头上一靠,把电脑放在膝盖上,说:“啧啧啧,看是谁在管谁?”
  何谓大笑,问:“干什么呢?”
  “看电影。”
  “什么电影?我这边看的是闭路电视,那里面那个小妞,腰细得像眉笔,只用两根指头就可以折断。”
  “蜜蜂吧?你当心被蜇得满头是包。”
  “有风险才有乐趣。你看的是什么黄色电影,我像是听见有圈圈叉叉的声音。”
  潘书捂着话筒笑,笑够了拿开手说:“幸福的黄色电影。”
  “有黄色电影看,你太幸福了。讲什么的?”
  “讲一对夫妻,为了过日子,就拍起小电影来了。结果电影卖得很好,妻子还成了艳星。”
  “有这样的故事?后来呢?”
  “正在演呢,看了再讲给你听。”
  “不是你现编的?”
  “我哪里有这样的才华。”
  “声音开响点,把话筒放在边上,让我也听一听,就当是听广播剧了。”
  潘书真的把话筒放在电脑上,让他听了一会,拿起话筒来问:“听见什么了?”
  “一个字都没听懂,你骗我的吧,我把电视节目都换了一遍,也没找到这个声音。”
  “我在电脑里看,你那里当然没有。”
  “怪不得。哪国的片子,说好奇怪的语言。”
  “西班牙。”
  “有字幕?”
  “嗯。”潘书说,“这一段讲两人有了钱,就想要个孩子,找医生看。医生让丈夫做检查,丈夫进到一个小房间,墙上贴的全是裸女的图片。”
  “太香艳了,接着讲。”
  潘书呸道:“不讲了,想看自己看去。”
  “那我过来,和你一起看?”
  “你不是有眉笔那么细腰的美女,看她吧。”
  何谓哀号道:“死了,被牛仔打死了。”
  “那就看牛仔。不是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后来呢?”
  “丈夫把妻子的照片贴在美女的脖子上,办成了事,原来有问题的他。”
  “有意思。”
  剧情往下发展,潘书看得心酸,过了一会才说:“不跟你说了,我要专心看电影。”
  何谓问:“是悲剧?”
  “生活就是一出大悲剧。我挂了,明天见。”不等回答,就放下了话筒。流着眼看完了电影,去洗了脸,重新抹了晚霜,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拿起电话拨了何谓的房间。
  几乎是电话一通,何谓就拿起来,问:“电影看完了?哭了没有?面纸够不够用?”
  潘书被他逗得笑了,说:“何先生,我该怎么叫你呢?叫何先生有点见外,学你似的叫后一个字,就变成了‘喂’,又有点不礼貌。连名带姓地叫吧,又不够亲密,倒叫我为难了。”
  那边何谓没了声音,像是连呼吸都迸住了,过了好一阵子,久得潘书都以为那边没有人了,他才说道:“叫我何谓,连名带姓地叫,才是真亲密。口气要凶一点,人家一听就知道我是你的奴才。以后我回答,只用一个‘喳’字,就完全够用了。”
  潘书笑得打跌,“你这不是毁坏我的形象吗?我从来都是以奸妃的面目示人,凶狠皇后的角色不适合我。”
  何谓也笑,然后问:“从黄色电影到金枝欲孽,我们是在聊电影,还是在谈恋爱?”
  “看电影难道不是谈恋爱中一个几十年不变的节目吗?”
  “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问一下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你只需要回答一个‘喳’字就可以了。”
  “喳。”
  “明天的早饭?”
  “喳。”
  “明天的工作?”
  “不喳。”
  “滚,睡觉。”
  “喳。”

  第七章 浪荡女

  何谓在北海陪了潘书两天就回上海了,潘书又住了一个星期,才办完所有的手续。乘晚班飞机回到浦东机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过了。挽着行李袋走到出口,就有人上来问:“小姐,要不要车?”
  潘书奇怪,问:“你怎么也在这里?赶飞机?去哪里?”
  何谓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抢过她肩上的袋子,推着她的背就往外走,“小姐,我是来接你的。你回来不先打电话告诉我不说,看见了我居然问我去哪里?深更半夜我去哪里?我发神经了要坐红眼航班?”
  潘书吐一下舌头,“我一个人来来去去习惯了,没想过要告诉哪个人。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坐这个航班?”
  “我问了酒店的人,他们说了你退房的时间,又帮我查了北海回上海的飞机,我才来这里接你。小姐,我是连你的手机号码都没有,想找你居然要用到侦探的手段。”何谓带着她往停车场去。
  潘书忙说:“我也没有你的,所以没告诉你不是我的错。”
  何谓摇头,“我们也算是老熟人老客户,为什么居然没有对方的手机号码?你名片上只有办公室电话,我又不想问你们公司的人。”
  “公事当然打到办公室去,私事才用手机。我公私分明,有什么不好?”潘书白他一眼。
  “你公私分明?你对你所有的公事上的男客户都是用你的私人身体来讨好的?”何谓不知哪里来了气,止住脚步说话,拉得潘书差点滑脚,“这就是你的公私分明?”
  潘书大怒,骂道:“你说话注意些,我俩可没到过这一步,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我是陪你睡过,还是陪别人睡过?”
  “你敢说你对我的那些招数没对别的男人用过?”
  “不要你管!”
  “就要管。从上个星期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的浪荡行为统统和我有关,你要是再敢随便抛媚眼发嗲劲,扭腰贴胸吊膀子,勾肩搭背投怀送抱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潘书听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何谓捏住她的手臂,眼睛瞪着她往下说:“我知道你以前都是在做戏,让人以为你无所谓,是个放得开的女人,实际上你和谁都没有关系,包括你那个陈总。你和你的大学男友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过别的男朋友,但是这些年你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同行中谁都知道陈氏集团的潘小姐是个小骚货,专门媚惑男人。外边有些人在传你和他们怎样怎样,专练房中术,枕头旁边放的书是肉蒲团。”
  潘书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谣言,惊得用手捂住嘴,说不出话来。任由何谓把她塞进副驾驶座,重重拍上车门,又把行李扔进后车座。
  何谓坐上驾驶座,还不肯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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