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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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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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三人收拾好了离别的伤感,相拥告别了任叔。闵凡带走了沈楼望留下的摄像机,她知道,她带走摄像机的同时,也是她丢下过去的时候。也许,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应该有一次彻底的疯狂,而闵凡的疯狂就是——拿着沈楼望的摄像机去安徽度过那无可预知的三年。
或许,没人能够理解闵凡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沈楼望付出如此之多,但是,只要他和她懂,足矣。旁人是雾里看花,只有那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出那旁人品不出的味道。所以,在你质疑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时候,请不要单纯以你的视角发表那些可笑的见解,其实,你不懂的,有很多很多,你懂的,也未必是本质。
三天后,闵凡回了北京,她告诉她爸,她要去安徽上大学。结果可想而知,闵康旭自然不会支持闵凡,而闵凡心里也明白,她的这一行为一定会被她的老爸反对。可是,闵凡还是决然的回了北京,然后决然的吐露了她的决定。事实上,闵凡还算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虽然她的直率和倔强给闵康旭惹过不少小麻烦,但是,闵凡却未曾做过什么叛逆父母的事情,除了沈楼望这件事。正因为闵凡有着普天下儿女都有的一种孝道,她才会在明知决定会遭到反对的情况下,依然回北京和自己的父亲当面道别。
闵康旭不明白闵凡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转学去安徽,可他的直觉告诉他,闵凡去安徽一定和沈楼望有关。闵康旭知道,以闵凡的性格,当她知道沈楼望坐牢的事情后,一定会回家和他大吵一架。可是,奇怪的是,闵凡回到家后,只是说她要去安徽,对沈楼望的事情,闵凡是只字未提。闵凡这种感情的寂静,让闵康旭觉得,闵凡真是伤心透了。
可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来讲,无论如何,闵康旭都不会放闵凡去安徽的。于是,闵康旭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闵凡锁在了房间里。也许,闵康旭这个俗套行为已经被闵凡熟知了,所以,闵凡驾轻就熟地开始在房间里一通大哭,其哭技可以直取金马影后桂冠。
没等闵凡哭多久,闵凡的妈妈苏惠便心疼的把闵凡放了出来。这样的戏码,不知在闵凡身上上演过多少次,充分利用慈母之心,逃脱牢笼,是闵凡百试不爽的伎俩,这也是为什么闵凡敢回到北京的最重要的原因。
顺着情节发展下去,闵凡成功地过了她妈妈的那一关。当苏惠为闵凡收拾好行李,把闵凡送出别墅时,闵凡哭着抱住了她。这次的眼泪,闵凡流的很彻底,流的也很真实。闵凡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背井离乡,而这一天到来的时候,闵凡觉得自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伟大。闵凡拥在苏惠怀里的那一刻,闵凡是稍稍有些动摇的,她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她对自己的叛逆行为还是怀有愧疚的。可是,当闵凡一想到在遥远的安徽,还有一位母亲含泪等待儿子归来的时候,闵凡又铁了心必须走。
那决绝的身影消失在了别墅,决绝的背后全是眼泪。火车上的闵凡一言不发,一如往昔,她呆呆地看着窗外。孟槐坐在闵凡身边,同样漠然。
窗外匆匆而过的那些高楼大厦,蓝天绿树,殊不知,在他们心里也有匆匆而过的东西,那些抓不住的美好注定要被淹没在时间的记忆力。
当火车的嘶鸣声停止时,他与她踏入了另一片天空;又是一段颠簸的车程,他与她踏入了沈楼望的世界。安徽肥西三河镇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美的让闵凡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就对这个地方“一往情深”了。当闵凡穿梭在这水乡古镇的时候,她的心弦忽然被这迷人的人间天堂给拨动了。闵凡心想着,她只听沈楼望和孟槐讲过,他们的家乡有多么多么的美,当时,闵凡还觉得他们两个夸大其词。可是,当闵凡真正走进这个地方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三河镇确实很美,而且,比沈楼望和孟槐描述的还要灵动,还要美。这一刻,闵凡脸上淡出了微笑,她觉得,只有像三河镇这样清秀古朴的地方,才能出来像沈楼望和孟槐这样俊秀痴情的人。
据孟槐讲,三河镇因丰乐河、杭埠河、小南河三条河流贯穿其间而得名,它有江淮地区独有的“八古”景观,即古河、古桥、古圩、古街、古居、古茶楼和古战场。三河镇的每一寸地方无不是美的延伸,所以,自然而言,三河镇便成为了人们欣然愿往的旅游胜地。
据孟槐这个临时导游介绍,三河镇陆路旅游和水上旅游都很发达。陆路旅游线上的景点主要有:军民坝、人民丰碑、英王路、英王府、大捷门、古西街、万年台、古城墙、国公桥、无蚊桥、城隍庙、一人巷、杨振宁客居等。水上旅游线上的景点有:小南河、鹊廊、廊桥、三县桥、望月桥、天然桥、济公桥、忠武阁、竹苑新村、李府仓房等。
而在这些景点当中,闵凡最爱鹊渚游廊和鹊渚廊桥了。鹊渚游廊号称三河南街第一道风景线,白日“揽景新廊地,休闲别洞天”,月夜却是“朱颜更娆媚,美姿胜九曲”。而鹊渚廊桥又被外国人称为情人桥,传说,有情人若从这座桥走过,爱情定会天长地久。闵凡喜欢关于这座桥的所有凄美爱情传说,她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里携手走过,许下纯真的誓言,刻下至死不渝的爱情石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沈楼望的家住在三河南街上的一个小古居里,离鹊渚廊桥很近,而孟槐的家就在沈楼望家西行500米处。闵凡念着孟槐好不容易回了趟家,便让孟槐先回家看望他的父母去了,而她自己则提着礼物去了沈楼望的家。
闵凡初进沈楼望的家门,竟觉得和她之前遐想的尽不相同。门前悠长的青石路直通河边,嫩绿的苔藓长满了石阶,狭小的院子却是别有洞天,绿树花颜映着古朴的宅院,确有一番清雅的韵味。闵凡站在那画一般的古居前,竟痴痴地陶醉了其中。若不是门栓响起,闵凡还在梦中徘徊未出。
一位银发老人端着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闵凡后,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放下盆子,眯着眼走到闵凡的面前问:“孩子,你找谁啊?”
闵凡看着眼前这位皱痕满布的老者,心里顿时激荡起了涟漪,“您是楼望的奶奶吧?”
“对,我是啊!哦,这个小姑娘,你是来找我孙子的吧?”
“我不是来找您孙子的,我是应了您孙子的要求,来看您和阿姨的。”
“是我孙子……楼望让你来的?”老人一提到楼望,先是惊奇满面,后来,她眼角的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那楼望他人呢,他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没有回来。”
“奶奶,楼望他……他还留在厦门呢,您应该知道,阿姨这次做手术,花了不少钱,那些钱……是楼望向公司预支的,还有向朋友借的。所以,楼望为了还清他借的钱,必须留在厦门继续工作。”闵凡说着说着,心里也泛起酸来,可是,她还是止住了那欲涌而出的眼泪,“奶奶,虽然楼望忙得紧,不能亲自回家看看,可是,他还是很关心这个家的。这不,楼望就拜托我来了!奶奶,您……能体谅楼望吗?”
“我知道我孙子苦,也难为他为了这个家,为了他妈劳心劳力了!”奶奶抹去眼泪,抬起头问:“哦,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还有,你和我家楼望是什么关系啊?”
“我……我是楼望的女……”闵凡欲言又止,她迟钝了6秒钟,然后抿了抿嘴唇,笑着说:“我是楼望的大学同学,叫闵凡,因为一些原因,我转学来到安徽了。所以,楼望就顺便拜托我来看看您和阿姨。”
“是这样啊!那小姑娘,你就里面坐吧。你今天来得真巧,楼望他妈今天出院。我想,楼望他妈一会儿也应该从医院回来了。”
奶奶很是客气地把闵凡迎进了屋中,闵凡来到屋中,好奇心促使着她东看西看。闵凡对这个家充满了遐想,她想象着沈楼望在这个家的一举一动,那样的温馨,那样的惬意。
奶奶是一个很慈祥的人,她对闵凡也很体贴照顾。奶奶没有把闵凡当做外人,奶奶的一举一动,处处体现着一个老人对孙女的关切。闵凡初进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本应觉得忐忑,可是,奶奶的热情却让闵凡觉得,这好似也是她的家。
奶奶带闵凡参观了沈楼望的小卧室,那是一个乱的很有条理的一间小屋子。墙壁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奖状,桌上摊着一堆堆的书。沈楼望的床边还摆着五个闹钟,闵凡仔细看了,时间都不一样,最早的是早上三点半。据奶奶说,沈楼望有着自己的时间规划,这五个闹钟所定的时间十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一直停留在三点半、五点、六点半、二十一点和二十三点五个时间点。
当然,这五个时间点有时候并不是同时开启的。可是,有一个闹钟点,在沈楼望上大学以前,一直都会按时响起。二十一点半,是一个特殊的时间,这个时间和沈楼望的爸爸有着密切的关系。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也是在这个时间,沈楼望的爸爸离开了人世,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每当二十一点的时候,沈楼望都会跑去屋外看星星,他希望他能看见他爸爸化作的那颗星星。闵凡恍惚间才明白,在大学的时候,为什么沈楼望晚上有的时候会跑去外面对着天空发呆。
沈楼望所有的精神模版好似都能在这间普普通通的屋子里寻觅到,闵凡摸着沈楼望曾经呆过的每一寸地方,想象着沈楼望的每一个动作,恍惚能感觉到,沈楼望就在她的身边。
闵凡坐在椅子上,推开桌前的窗户,眼前是一弯流水。沈楼望的屋子在二楼,从窗户下望去,你可以看到河上的游船,那如画如诗的美景。清风袭来,你的所有烦恼都会被这水乡古镇所独有的魅力侵蚀掉。沈楼望忙碌后急需的静逸,在这个小小的窗户里,暗暗的表现了出来。
沈楼望的故事有很多很多,而这些隐秘在背后的故事,更让闵凡为这个男人心动了。闵凡从沈楼望的房间里出来后,就看到孟槐和孟语从门口进了来。孟语是孟槐的妹妹,她比孟槐小两岁,也是很早很早就步入了社会,现在在三河镇当导游。
闵凡第一眼看到孟语,就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怪之气,不是特别好惹的人。而孟语的一言一行,也应正了闵凡的感觉。孟语是沈楼望家的常客,在沈楼望上大学的这段时间里,孟语时常帮着照顾沈楼望的家人。所以,在奶奶的眼里,孟语是一个特别懂事的女孩。可对于闵凡而言,这样一个懂事的好女孩,让她有些战战兢兢。孟语见到闵凡,一股子邪笑,殷勤的她,让闵凡觉得她是笑里藏刀,一通本有的客气话,虽然让两人认识了彼此,但是,心细的人都能看出那笑容背后的狰狞。
孟槐和孟语没来多久,沈楼望的妈妈便被孟槐的父母从医院里接了回来,幸好沈楼望的妈妈摊上了这么好的街坊,这可让沈楼望的奶奶省了不少的心。沈楼望的妈妈知道闵凡的来意后,很为这个女孩感动。也许就是那至关重要的第一眼,沈楼望的妈妈喜欢上了闵凡。沈楼望的妈妈回来后,便和闵凡谈了许多沈楼望的事,好的坏的,一通说,两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婆媳之间在说一些体己的话。
不光是沈楼望的妈妈喜欢闵凡,就连孟槐的父母也对闵凡颇有好感,虽然这其中不免有孟槐吹嘘的成分,但更多的是,闵凡天生的那种气质,让大家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而就在大家围着闵凡嬉笑逗趣的时候,闵凡和孟槐的心里却是伤痛暗涌,他们那一套关于沈楼望的完美说词好似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所以,即便沈楼望的妈妈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大家还是喜气洋洋的乐呵着,这也许就是人生中的一种豁达吧。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缅怀过去的悲痛了,重要的是,明天还在,生活还需继续!”这是沈楼望的妈妈劫后余生的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晚上,沈楼望的妈妈留大家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饭席上,孟语的小眼珠子不停地在闵凡的身上打转,直到晚饭结束,大家提起闵凡住宿的问题时,孟语才停止她那面部活动,开始展现她的嘴皮子功夫。
本来闵凡想要去旅馆住几天,可是,孟语却语重心长地对闵凡说:“你可不能去外面住呀!这万一让楼望哥知道了,他还以为我们不懂事,慢待了贵客呢。况且,我哥也不会同意你去外面住的,是不是,哥?”孟语歪着脑袋看着孟槐,眼睛里透着一丝质问,又透着一丝好奇。
孟槐看了一眼孟语,两人眼睛里迸裂出了战争的火花,孟槐咧着嘴诡笑着说:“如果你肯把你的那间屋子让出来,我倒是可以让闵凡住在咱们家。”
“哥,你这是愿意让闵凡住在咱们家,还是不愿意呀?你要是愿意,你就明说,做妹妹的为了你,一定积极配合。不就是让个屋子吗,只要哥一句话,就是让我睡到大街上,我都乐意!”
孟槐看着孟语越发的放肆,便私下踢了孟语一脚。孟槐外表看上去是面带笑容,骨子里已是咬牙切齿了,“小语,你今天怎么这么事多,婆婆妈妈的!是不是吃多了,想加速消化啊?啊?”孟槐一边使着眼色,一边脚下动作。
虽然孟语被孟槐暗地里威胁着,但是,孟语还是叨叨个不停,“我是学导游的嘛,话多是自然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平时,你不是话也挺多的吗,怎么这次回来,就闷了呢?还有,你这次突然从厦门回来,说是不打算回去了,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呢?以前,妈妈不让你去厦门打工,你拼死拼活的也要翘家去厦门,怎么这次就心甘情愿的回来了呢?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向大家宣布啊?啊?”孟语一边嘴上说着,一边重重地踩了孟槐一脚。
孟槐忍着疼痛,继续装作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说:“我有什么事情要宣布的?我下午的时候,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我不想再呆在厦门了,我想回三河镇发展,仅此而已。不信,你可以问闵凡!”
孟槐的妈妈看着孟槐和孟语你一句我一语的,无奈地说:“好了,你们兄妹两个别在这里东拉西扯了,别让客人看了笑话。我看,大槐回来是好事,省得让我们这两个老骨头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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