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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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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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闵凡说完,立刻转身跑向了法院。
这时,法庭上,法官已经开始对沈楼望宣判了。沈楼望站在被告席上,被那冰冷的手铐紧锁着,他听着那冰冷的宣判词,自己的内心也冰冷到了极致。沈楼望不曾想到,即使这世界冰冻三尺,可还有一颗火热的心为他存在。就在法官说完最后一句宣判词的时候,门口那一扇庄严而肃静的门被闵凡推开了。
这一刻,沈楼望向门口望去,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就是闵凡。一身靓丽的夏装,挽着那时尚的发髻,戴着耀眼的首饰,挎着名牌包包,闵凡就像是那被包装了的明星。沈楼望从未看到过这样耀眼的闵凡,于是乎,他痴痴地愣住了。
闵凡滚着泪走向了沈楼望,此刻,万籁俱静,好似法庭上只有沈楼望和闵凡两个人。沈楼望看着闵凡那滑下眼角的泪水,自己也顿时泪如雨下。她多么希望他能对她说点儿什么,好让她在今后的等待中存有希望。可是,他在最后一刻看到了她,却只能无言。
沈楼望没有勇气说,让闵凡等他三年,他怕他太自私了;沈楼望也没有勇气说,让闵凡不要再等他,他怕他太绝情了。最后,沈楼望只能选择沉默,他用泪水和眼神告诉闵凡,他恋着他们的爱情,他对她满心的愧疚。直到沈楼望被带离法庭,两人都没有彼此说一句话,只是相望涌泪。
宣判结束后,法庭上的人都相继散去,只有闵凡和孟槐还在那空荡荡的法庭上低头心伤。两人沉寂了15分钟后,闵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挺起身,抬起头,看着孟槐,问:“你是楼望的铁杆兄弟,他被抓走前,一定对你嘱咐了什么吧?”
“他是对我说了一些话。”
“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他妈和他奶奶,还让我不要向她们透露他坐牢的事情。”
“还有呢?”
“还有……楼望让我……好好照顾你!”
“怎么个照顾法,也像隐瞒他父母一样隐瞒我吗?”
“不,不是的!楼望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骗你,他要你自己选择。等他或不等他,他都能接受!你……会等他吗?”
闵凡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答说:“会!”
对于闵凡这样的回答,或许,孟槐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孟槐还是问了,这样,他心里会觉得比较踏实,最起码,在沈楼望不在的这三年里,他能够自律不做出格的事情,因为闵凡的一个“会”字,就是他最好的戒尺。
“闵凡,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是想问为什么少磊会知道我在哪里,是不是?”
“嗯!少磊回厦门后,就说他能找到你,别的就没有再多说,所以……”
“孟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所有人,就连少磊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其实……我是……国际知名律师闵康旭的女儿。”
“闵康旭?就是那个在亚洲拥有最大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律师闵康旭?”
闵凡点了点头。
孟槐吃惊地看着闵凡,他真不敢相信,闵凡的身份会这样高贵。此时,孟槐更加喜欢了这个女孩,这种喜欢是出自于对一个人的钦佩、仰慕和崇敬,其中,没有夹杂一丝污秽的念头。当闵凡把她和正少磊的故事讲完后,孟槐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他就像是看了一场凄美的电影。这场电影,有笑有泪,有喜有悲,像是一个为爱痴狂的梦,又像是一个为欲望而奋斗的梦魇。
富家女爱上穷小伙是底层人的一种童话憧憬,可是,若是现实中有了这份真实,流露出的不仅仅应该是吃软饭、平步青云这些粗俗的词,我们或许应该为那渺茫的真实送上一抹崇敬的微笑。也许,平常中有的,不足以挂怀,而平常中少见的,更应被人们揣思。
闵凡是现实中少有的一种类型的人,她甘愿平凡,但她却有一颗比平常人都不平凡的心。她爽朗、睿智、细心、执着,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孤傲之心近乎完美的千金大小姐,还是逃避不了命运的捉弄。
在沈楼望入狱的一个星期里,闵凡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也没有和她爸爸通过一次电话,更甚者,她还挂掉了她爸爸的几十通电话。在闵凡的内心深处,她藏着一股对闵康旭的恨意。闵凡心里明白,沈楼望挪用公款的事,她爸爸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爸爸却坐视不管,这样的冷酷,她无法接受。
也是在这一个星期里,闵凡下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决定。闵凡决定转学,她要转学去沈楼望的家乡安徽读完剩下的两年大学。闵凡从孟槐那里打听到,沈楼望的妈妈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腿脚已不像往常那样便利,需要坐着轮椅或是拄着拐杖才能行动。闵凡为了帮助沈楼望照顾他行动不便的妈妈和年事已高的奶奶,闵凡只好放弃在厦大读书的机会。
闵凡的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真正曝光是在沈楼望入狱的第十天。那天,闵凡约了正少磊和孟槐去了咖啡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那天,闵凡依旧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披着一头长发去了咖啡馆。或许,在所有人的眼里,这样清秀简朴的闵凡才是真正的闵凡,一个可以随意调侃,知心知意的朋友。而那个穿着华丽的千金大小姐闵凡太像是一个花瓶了,好似只可远观不可近处亵玩,一碰就碎的艺术品。
咖啡馆的老板任叔好似也已经知道了沈楼望的事,所以,当他看见闵凡、孟槐和正少磊三个人来到咖啡馆时,并没有过多的提沈楼望的事,他怕闵凡听了伤心。可是,任叔并不知道,闵凡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女孩,她有比平常人更能面对残酷的能力,这一点,也许,连沈楼望都低估了闵凡。
咖啡馆里,闵凡依旧坐在她的老位置,她歪着脖子,朝着外面一边瞧着,一边说:“今天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我想好了,我要转学,去安徽读书,我要帮楼望照顾他的家人。”
正少磊猛地抬起头,看着闵凡说:“你疯了!”
孟槐也有点儿诧异,“闵凡,你想清楚了没有,你是不是……有点儿不理智啊?”
大概,闵凡早已经知道,她的决定一曝光,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她开始说话时,她就把自己的视线移向了窗外,她害怕看见正少磊和孟槐那种质疑阻拦的目光,她害怕她会因那种目光而退缩。闵凡推开窗子,说:“我今天找你们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们我要走了,我并没有来征求你们的意见。你们说我疯了也好,说我不理智也好,我都不会动摇我的决定。”
正少磊说:“闵凡,即使你想这样做,闵叔叔也不会同意的。”
“我既然决定了,我就走的成!我爸那边,我自有办法。”
正少磊说:“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为了沈楼望,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值吗?还有,你一个人在安徽,周全吗,妥当吗,安全吗,可以吗?”
闵凡转过头,看着正少磊说:“我不能昧着我的良心说,我会适合呆在那儿,但是,为了楼望,我会尽力让我融入那里。少磊,你知道吗,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楼望,而且,还是为了你。”
“我?”
“少磊,你有没有想过,我爸知道我和楼望的关系,却还是对他置之不理,这是为什么?”
“闵叔叔是为了让你放弃楼望。”
“我爸爸还是为了成全我和你!所以,只要我走了,我和你的事,我爸爸就不会抓得那么紧。正伯伯那儿,你也会有推辞的理由。”
“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一个人去安徽,我觉得还是不妥。”
就在正少磊和闵凡争执不休的时候,孟槐突然说了一句话,“闵凡不会是一个人,她还有我,我陪她一起去安徽!”
孟槐这句话一出,惊住了正少磊和闵凡,两人呆呆地愣了18秒钟,然后异口同声地说:“你疯了吧!”
孟槐笑了笑说:“闵凡说她没有疯,所以,我就更没有疯的理由了。我也已经想好了,闵凡一个人去安徽,确实不妥。可是,如果再加上我这个导游在,这不妥的事情就会变得很稳妥。我和楼望从小就在安徽肥西的三河镇长大,我对那里再熟悉不过了,况且,我和楼望是这么多年混过来的铁杆兄弟了,现在,他拍拍屁股坐牢去了,他的家人理应我来照顾。还有,楼望坐牢之前,也嘱咐过我,让我照顾好婶婶和奶奶。这么多的理由加在一起,我不得不陪闵凡去安徽了。”
“孟槐!你别闹了好不好,你的演艺事业刚刚起步,你的梦想刚刚开始。如果你跟我去安徽了,你就当不了演员了?”
“闵凡,我都已经默许你去安徽的疯狂举动了,你也就别在浪费口舌劝我了!至于我的演艺事业,先算了吧。你看,就我一个人实现当初我们在小溪边的愿望了,还是抄捷径实现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所以,我们还是共同起步,公平前进吧!”
闵凡有些气恼地说:“你别耍嘴皮子了,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呢!孟槐,我知道演戏是你一直追求的梦想,你现在为了楼望,放弃你的梦想,值吗?你不要发神经,一时冲动,好不好?”
“闵凡,是你冲动,还是我冲动?况且,我答应过楼望,好好照顾你,照顾他的家人,如果我一样都做不到,我还怎么当他的兄弟?再说了,我能演上戏,也是托了少磊的福。就算我现在放弃了,等有机会,再让少磊活动活动他那广大的人脉,我不就又能演戏了吗?是吧,少磊?”孟槐一边说着,一边呲牙咧嘴地转向了正少磊。
正少磊玩笑着打上了孟槐的头,“美得你!”
“当然是美得我了,难道还美得你呀?”
正少磊挑着眉毛,长嘘着气说:“真服了你了,什么严肃的场合都能让你整的像开party似的!”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孟槐,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决定了吗?”
“只要你的决定没变,我的决定就不会变!”
闵凡愣在椅子上,她万万没有想到,孟槐会有这样的决定。可是,以闵凡的细心,她猜得出来,刚才孟槐说了一大堆的理由,最重要的他却没有说出来。闵凡知道,孟槐是为了她才决定放弃梦想去安徽的。
闵凡从认识孟槐到现在,她一直都能体会得到孟槐对她的那种细微的关心。虽然,表面上,孟槐已经放弃对闵凡的追求了,但是骨子里,孟槐还存留着一股欲望,一股要保护好闵凡的欲望。
咖啡馆里,再次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让所有的人都有了几分钟的沉思,6分钟后,闵凡束手就擒,同意了让孟槐和自己一起去安徽。闵凡的一票支持,加上孟槐自己的一票支持,于是,孟槐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他厚脸皮地对着正少磊说:“我也同意我去安徽,现在我有两票,即使你反对,也是反对无效。兄弟,以后,你要在厦门多多保重了,记得,见着曾璇和罗溪,代我问声好。还有,如果你能找到倩倩,记得通知我们一声,还有……”
正少磊板着脸,看着孟槐说:“别再得瑟了,好不好?像交代遗言似的!走就走,谁怕谁呀!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以为我活不了呀,真是的。”正少磊一边说着,鼻子就已经开始泛酸了。
闵凡和孟槐心里知道,这几个月里,少磊也不好过,先是董倩倩被逼走了,后来,又出现了他和闵凡的包办婚姻,现在,沈楼望又坐了牢,就连闵凡和孟槐也要离开厦门。一时间,正少磊没了好几个知心的人,他的心里不免难受。
闵凡看着正少磊低头不语,便好心安慰说:“我还等你来安慰呢,不要再让我安慰你了,好不好?你放心,我们还会再回来的!等楼望出来了,我们再在这里一起喝那难喝的要命的咖啡,好不好?”
这时,任叔从收银台旁走过来,无奈地说:“闵凡哪,你和楼望不愧是一对!楼望坐牢之前,他就和我来告过别,当时,他也说,他舍不得我那难喝的要命的咖啡。”
闵凡突然挺起了脖子,眼睛都变得有神起来,“任叔,楼望来过你这里?他……除了说您的咖啡难喝的要命,还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他交代了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他交代我保存好他的摄像机,他说,里面有许多他的故事。”
闵凡再次陷入了沉思,就在前几天前,闵凡那个破旧的的摄像机终于量变质变,报废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老天都让闵凡结束她的过去,迎接崭新的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对于闵凡,她那个破旧的摄像机有着非凡的意义。那个破旧的摄像机曾经为闵凡拍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录下了闵凡人生中的第一段影像。在闵凡成长的路程中,那个摄像机拍下了她许多的美好记忆。有的时候,当闵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她也会把那个摄像机当做自己的倾诉对象,录下自己的眼泪,然后再抹去那伤心的记忆。
对于闵凡而言,那个破旧的摄像机不仅仅是一件工具,而且还是她心的寄托。只在那个狭小的空间,留下张张记忆的图画,人生的多姿会因那个小小的机器变得更加让人珍惜。闵凡希望用它拍下自己的人生,从起点到终点,成就自己那天真可爱的梦想。闵凡希望她迈入黄土时,留下的不是曾经,而是永远。
而在闵凡成长的时光里,那个摄像机不知坏了多少次,可是,闵凡就是舍不得扔。直到沈楼望入狱的那天,闵凡心情低落地回到学校宿舍,瞅着摄像机流眼泪。当闵凡再想打开摄像机,重拾往日之梦时,那个陪伴了自己二十年,修了上百次的摄像机终于也走到了它人生的尽头。闵凡现在想想看,这也许真的就是天意。
咖啡馆里,闵凡拿着沈楼望留下的那个摄像机,泪眼汪汪。透亮的窗户前,风依旧吹着闵凡的秀发,盈盈地飘着,只是,现在,再也没有人去欣赏她那风中静雅的美了。此刻,闵凡那本很坚强的心,竟敌不过那一缕清风。
闵凡哭了,哭得心撕力竭。正少磊和孟槐看着闵凡那欲罢不能的眼泪,却只能默默心疼,无能为力。而此时,孟槐是多么的想要把闵凡拥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告诉她,你还有我。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那个拥抱只属于沈楼望一个人,他只能享受那天涯咫尺的孤独。
傍晚的时候,三人收拾好了离别的伤感,相拥告别了任叔。闵凡带走了沈楼望留下的摄像机,她知道,她带走摄像机的同时,也是她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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