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职责(管家眼中的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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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职责(管家眼中的戴安娜)-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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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她坐在桌前拨通了格拉斯莫尔我弟弟家的电话。弟弟接电话的时候正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    
    他无法相信和他说话的是王妃。如果他告诉别人王妃打电话给他,充当他的婚姻顾问,没人会相信他。他说王妃善解人意。她听他诉说,还出言安慰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婚姻破裂是多么让人伤心的一件事。她还问及他的爱情、婚姻、婚外情人以及将来的打算。在后来的两个星期里,她又多次打电话给他。王妃说话直截了当。她告诉格雷厄姆他那么做是多么愚蠢,但如果他仍然爱自己的妻子的话就应该劝她回来。在王妃的帮助下,格雷厄姆果然把她劝回来了。时至今日,弟弟仍对王妃心存感激,是她拯救了他的婚姻。    
    但令她痛心的是,她竟无法挽回自己的婚姻。自2月以来,每个星期二,法官米西肯都会登门拜访。他个头矮小,性情温和,据王妃说此人极具法律头脑。他还是个极具魅力的人。入冬之初那几个月,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就走进来,摘下帽子。握住王妃的手,他经常说:“请原谅我这个老头子,我的手是冰凉的,不过,我保证我这颗心是热乎的。”在介绍他和查尔斯王子那边的人协商的情况之前,他就先赢得了王妃的微笑。夏天的时候,换了和他同一个事务所的律师安东尼·裘利斯来传递那些或好或坏的消息。6月底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些技术上的小问题有待解决了。    
    


离婚离婚(4)

    离婚协议书规定王妃将一次性获得一千七百万英镑的赡养费。相应地,王子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取回他的德国远亲的两幅水彩画、两把椅子(大约是1780年左右的)和所有的乔治三世的银器,这些都是我们日常在用的。    
    7月1日是王妃的35岁生日,鲜花、礼物、贺卡纷至沓来。有仰慕者送来了两束长梗玫瑰,一共三十五朵。但是两天前,星期六的时候,王妃得到了一个更大的惊喜。前门的门铃响了。没有客人预约在这个时候来访,我转动黄铜门把,想开门看看是谁来了。竟然是我最意想不到的——王位继承人查尔斯。他突然来访。    
    “你好。保罗,我可以进来吗?”他说。他本来要去王宫后面的停机坪乘直升机的,但他来得早了点,所以过来看看他分居的妻子。    
    “殿下,我想你知道怎么走吧?”他微笑着走上楼去。我大吃一惊,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王妃会有什么反应。    
    “戴安娜,你在那儿吗?”查尔斯王子一边上楼一边喊。我跟在他后面。    
    他走到二楼的楼梯平台碰到王妃,王妃惊奇万分,他们亲吻对方的双颊互致问候。她偷偷地看我,瞪大眼睛装做受了惊吓的样子,之后她忍不住以她惯使的幽默打破僵局。“我还以为你是来搬家具的呢,查尔斯!”    
    处在尴尬的离婚阵痛期的夫妻俩都笑了起来。这一年来这是第一次。要是他们在公众场合也能够这样和谐该有多好,我想。两个人像朋友一样相处正欢,气氛热情、放松又不失礼节。看到王妃一阵激动的样子让人伤心;看得出来她当时精神焕发。我下楼给王子泡茶,一杯浓浓的格雷伯爵加一小匙牛奶——是他在海格洛夫常喜欢喝的。    
    7月中旬,白金汉宫宣布初审判决已获批准。里面涉及一个重要的条款:王妃的殿下头衔。最初,女王建议采用威尔士王妃戴安娜的头衔,但是否仍称殿下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王妃打电话给她的姐夫——女王的私人秘书,罗伯特·费娄斯先生——请求保留其殿下头衔,但其要求遭到拒绝。她将得到一千七百万英镑的赡养费,但作为代价她将失去王室成员的身份。她图的不是庆典上的风光,但这个头衔对她来说的确很重要,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她结婚的时候所给予她的特殊头衔,现在把它拿走似乎不怀好意。她觉得这是她王室身份的一部分,况且她作为王室家庭的一员为他们辛苦工作了这么多年。当一切都在背地里决定好了的时候,王妃彻底崩溃了。    
    她从威廉身上寻求安慰。她告诉我有一天晚上当她因为失去了殿下头衔而难过的时候,他便陪她坐着,一只手环抱着她,说:“别担心,妈咪。等我做了国王,我再把它还给你。”他的话让她哭得更厉害了。    
    等到自己渐渐平息不再哭泣,王妃开始在上百封打印好的信件上签名。这些信寄给那些和她有联系的慈善事业、团体、机构等,告诉他们由于她将失去殿下头衔,也将不再是王室家庭的成员,因此不能再担任他们的王室赞助人,但她仍然为红十字会和老年人协会提供帮助。承担过多的工作往往一样也做不好,王妃觉得集中精力为几个机构服务效率会高一点,因此她与国家艾滋病基金会、中点①、大奥曼德街医院、麻风病控制中心和英国国家芭蕾舞团保持着联系。    
    同时,王妃的办公室原封不动地从圣詹姆斯宫搬到了肯辛顿宫的6号公寓。她在白金汉宫设一个办公室的请求没有得到同意,因为女王觉得她独立出去会比较好。因而6号公寓成了威尔士王妃戴安娜的办公室,由主管会计迈克尔·吉宾斯总管。    
    失去殿下头衔给王妃带来一大堆麻烦,根据王宫礼仪,她作为外人,必须向那些有头衔的王室成员行屈膝礼。曾经的英国未来王后,现在却要忍受屈辱,向格洛斯特郡伯爵夫妇和亚历山德拉公主那些人行屈膝礼,但她却在王室家庭不经意的角落里找到了支持者。她的隔壁邻居,10号公寓的肯特郡迈克尔亲王夫人殿下感情真挚的来信让她深受感动。    
    “保罗,你看这是多么美妙啊。”王妃说。    
    在报上看到你的头衔被取消的消息,我吓坏了,你以后在公众场合见到我要向我行礼……这将使我无地自容,所以请你千万别那么做。我一直仰慕你的勇气和坚强。如果查尔斯一开始能够爱你的话,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我将一直支持你。    
    肯特郡迈克尔亲王夫人的来信如雪中送炭。我和王妃的朋友们所能做的只有告诉她,她的伟大胜于一切王室头衔。我说:“你不需要任何头衔。你不管走到这个世界的哪个地方,人们都视你若圣母——这样的荣耀没人能够拿走。况且,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高贵的王妃殿下。”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里,我一直恪守着自己所说的话。每天早餐的时候我都要向她问好,我把咖啡端到桌上,然后说:“早上好,殿下。”    
    如果说失去头衔给她带来了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她有了规划自己人生道路的自由而且可以完全投入到她的人道主义事业中去了。那些电影界的人和化妆品公司都向她发出了邀请,希望她放弃这条道路去为他们工作。    
    7月的一个夜晚,电话铃响了。是电影演员凯文·科斯特纳打来的,电话通过直拨线路打到我的餐具室。我让他等着,然后我拨通了王妃起居室的分机:“是凯文·科斯特纳。他想和你通话。”我告诉她。她兴奋地叫了起来,“把电话接过来,保罗,然后你上来。”    
    我走进起居室,王妃坐在桌前,专注地听着。她看见我,招手让我过去。“可我不会唱歌!”她格格地笑着说。她沉默了一会儿。“那我要做些什么呢。”又是一阵沉默……“我不是很肯定,对,好的,送过来我会看的。”然后她挂了电话,她告诉我:“他要我主演他的下一部电影《保镖2》!”它是惠特尼·休斯顿主演的《保镖》的续集。剧中她是一个公主,他救了她的命。他承诺这部片子趣味高雅,他会照顾她,还会把剧本拿给她看。    
    “你能相信吗?”她说,“他那么有魅力。一定是在开玩笑。”    
    科斯特纳先生是非常认真的。这是一次非正式的接洽,但王妃——尽管这很符合王妃的形象,而且她也为他的魅力所吸引——还是婉拒了这一邀请。“这简直不可能。”她说。    
    《保镖2》的脚本送过来了,但我不知道王妃是否试着去看过它。    
    在有人找她去拍电影之前,美国化妆品巨头露华浓还曾经给她提供过一个更加适合她的角色。他们出资数百万美元,请王妃牵头担任某个代表他们品牌的慈善机构的主管。“辛迪·克劳馥仍然是他们的形象代言。他们想要我做他们的‘精神品牌’。”她告诉我。    
    


离婚离婚(5)

    自2月中旬起,我们就开始为离婚的那一天做准备。1996年8月28日上午,离婚正式生效,从那一天起王子和王妃又成了单身。那一天到来的时候,空气里混合着忧伤和期待。我站在过道里等着王妃过来用早餐时突然想到随着王妃的离婚我和王室自1976年以来建立的联系将被割断。我将开始一次新的冒险。忧伤和新的挑战所带来的兴奋占据了我的心。    
    王妃出来的时候精神饱满,她决心要成功地开创她的独立生活。她一边吃着葡萄柚和蜂蜜一边谈论着她的旅游计划:9月去华盛顿,10月去澳大利亚。她还在想着移居澳大利亚呢。    
    然后,她走进起居室准备出门,这将是被外面的记者所包围的一天。电话铃响了。是罗伯特·费娄斯先生打来的,他以王妃的姐夫而不是女王的私人秘书的身份说:“今天这个日子不好过,我打电话来只是祝你好运。这是一个精彩故事的悲剧结局。”但王妃这时候没心情听这些可怜或同情的话。    
    “噢,不,”她说,眼睛看着我,“这是新的一页的开始,罗伯特,我仍然爱着我的丈夫。这个永远都不会改变。”    
    王妃那天穿着淡蓝色的衣服,样子十分优雅。她拿起手提包,做了个深呼吸,走过楼梯平台,走下楼梯,踌躇满志地向大门走去,手上仍然戴着她的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有一天我会把它们取下来的,”她说,“但不是现在。”她十分清晰地记得她父母离婚时她的反应,看到结婚戒指摘下来时她的精神上所受的创伤。她说:“戒指虽小但意义重大。”她走出门,去英国国家芭蕾舞团赴约。    
    那天她回到家,急着找我说话。我们在她的起居室喝着咖啡,她说:“我现在是个富婆了,我想也该给你长点工资了。”我的薪水从两万两千英镑加到了三万英镑,其他人——厨师达伦·麦克格莱迪、秘书卡罗琳·麦克米兰、审计师迈克尔·吉宾斯和私人助理维多利亚·门德汉姆——也都各有奖赏。老板感谢我们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和她站在一起,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    
    我走的时候她看上去十分平静。我们谈到了这一天的重要意义。她对查尔斯王子的爱,她希望英国民众能够了解她是多么的不愿离婚,了解她所希望的和现在的结果是多么的不同。她钻研各种哲学,她说:“帮我给我的精神世界来个大扫除。”哲学减轻了她的不安全感、忧虑和怀疑,其他人的话给了她力量。    
    更多地关注你的品质而不是名誉。因为品质是真实的你,名誉是别人眼中的你。    
    成功来自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自经验。经验来自错误的判断。    
    把难题作为改变你的生活的机会。    
    学会改变自己,去迎接一个创造性的时刻。    
    善待自己方能善待他人和神明。    
    她还引用本杰明·富兰克林的话:“那些让你受伤的事往往也让你受益。”    
    在离婚的当晚,她不断地用另一句话来肯定自己所做的选择:“惟有心灵和头脑兼备才会懂得爱与放手。我明白这一点,保罗。我现在明白了。”她说。    
    人们写了那么多的关于王子和王妃离婚的废话。那些所谓的朋友和忠告者向世人撒谎,说她从1990年开始就想和王子离婚,说她对丈夫怀有仇恨。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和查尔斯是朋友,我们彼此以礼相待。我想他意识到他在我这儿丢了什么东西。我不恨他。我所遭受的痛苦造就了现在的我。”对于卡米拉·帕克·鲍威尔斯,她心怀怨恨,但那并不是仇恨。她以另一种哲学观点来解释:“怨恨试图改变事物本来的面目。人们无法改变事物,便怨恨它。”    
    王妃花了很多时间想找出自己婚姻失败的原因——然后又花了很多时间剖析自己,想弄清楚自己的思想。结果发现是她自我评价太低,这种感觉吞噬了她,然后又吞噬了她的婚姻。正如她自己所说:“自视过高不能给你提供保护,但它决不会容许你怀疑自己,除非你被彻底击垮。”    
    她觉得自己的自卑感来自于童年时期,那一时期她获得了许多关于她自己的认知。她带着那种糟糕的自我形象和查尔斯王子结了婚。在他看来,她一心只想通过吸引他的注意或以她的成就来满足自我。当这些没有成效的时候,她说她感到自己被抛弃了。“仿佛我的自尊被整个地破坏了。”她说。她引用了一个叫梅弗莱纳的人的话,“最好的诗句,最玄妙的话语,”她清清楚楚地说,“‘耐心是打开快乐之门的钥匙’——如果我早一点明白这样的道理!”    
    王妃还必须认识到,我想很多人也告诉过她:宣泄愤怒乃人之常情。但她觉得很多女人认为生气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告诉她查尔斯王子也会是这么认为的。    
    王妃甚至还雇过一个拳击手,让他带着沙袋来肯辛顿宫,供她发泄。戴安娜,威尔士王妃,当然不用手下留情。    
    在她离婚的那天晚上,我们谈到了人们的各种情绪。讨论完了以后我去了厨房。等我回到餐具室的时候,桌上放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感谢的话和一些其他的想法。    
    她惟一的希望是英国民众能够明白她曾过着怎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她觉得查尔斯王子确实给她带来了痛苦,但她在经受痛苦的同时也学到了东西。她至死都还爱着王子。这些我都知道,因为这是她那天晚上留在我桌上的话。查尔斯王子经常说,在未来的二十五年里,王室的档案将会告诉世人他和王妃的真正关系。但我认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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