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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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铃-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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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元超目光一转,只见两个红衣女婢,站在五尺外,肃立候命。
  两个女婢,都长的很清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伍元超目光一动,左面女婢已快步行了过来,欠身说道:“爷,有事吩咐?”
  行动快而不急,举止彬彬有礼,显然是受过很严格的训练。
  伍元超嗯了一声,道:“姑娘怎么称呼?”
  红衣女婢应道:“小婢玉兰。”说完又欠身一礼。
  伍元超笑道:“你不用多礼了,我们不是贵堡的宾客。”
  玉兰嫣然一笑,道:“小婢奉命待客,进入这厅中的人,小婢们都要侍奉。”
  伍元超道:“咱们随便谈谈如何?”
  玉兰道:“我们丫头,只有听命行事的份,怎敢和大爷谈笑。”
  伍元超道:“看来,这武家堡的规矩很大。”
  玉兰道:“婢子学的都是奉茶献酒,此外,知晓不多。”
  铁成刚道:“姑娘好紧的口风。”
  玉兰道:“大爷你说笑了,小丫头,不懂事的地方还得两位多事担待。”
  铁成刚道:“伍兄,看来这丫头比那张总管更难应付。”
  玉兰一笑,垂下头,不再接言。
  伍元超神情肃然地道:“铁兄,咱们低估了武家堡了!”
  铁成刚看伍元超那等肃然的神色,低声说道:“伍兄,就算这武家堡是个龙潭虎穴吧!
  咱们也不能含糊他们。”
  伍元超谈淡地笑一笑,道:“铁兄,兄弟不是害怕,而是觉着咱们上了人家的当。”
  铁成刚道:“上了什么当?”
  话音甫落,突见人影一闪,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汉子,陡然间出现在大厅门前。
  伍元超回目掠顾时,两个年轻的女婢,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铁成刚放眼望去,只见两个大汉手中,各拿着一个一尺八寸,形如儿臂粗细之物,两头不见尖刃,不知是何兵刃。
  伍元超暗暗吸一口气,伸手入怀,暗中摸出一把匕首。
  铁成刚高声说道:“伍兄,他们用的什么兵刃?”
  但闻左首黑衣大汉接道:“两位最好不要冒险。”
  铁成刚怒道:“老子是吃面吃饭长大的,不是被人吓唬大的,就凭你手中一条铁棍,难道真能把人唬住吗?”
  左首大汉冷冷说道:“敝总管交待了下来,不要伤害两位之命,这是江湖视若追命夺魂的飞蜂针,百步之内,任何人也没躲过的机会,而且,针上淬有奇毒,见血封喉,两位如若不信,请向旁侧让让,在下让两位见识一下。”
  铁成刚一伸手,抄起了一张太师椅,准备动手,却为伍元超摇手拦住,道:“铁兄,不可造次。”
  左首大汉冷冷一笑,道:“还是这位仁兄心里明白些。”
  伍元超估计和两个黑衣大汉的距离,大约有两丈多远。无论用如何快速的行动,也无法在对方打出筒内的毒针之前,欺近两人身侧。
  但见左手大汉扬了扬手中的铁筒,只见银芒一闪。
  那黑点极为细小,如非目光过人的习武人,几乎没有法子瞧到。
  打出一筒毒针之后,左首大汉冷冷说道:“两位自信能够避开这一筒毒针,那就请出手。”
  铁成刚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就算死在毒针之下,也不过一条命罢了。”
  伍元超急急叫道:“铁兄,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死在毒针之下,太不值了。”
  铁成刚道:“难道就听人摆布不成?”
  伍元超苦笑道:“形势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铁成刚接道:“伍兄的意思是……”
  伍元超道:“我不知道他们两位要咱们如何?兄弟先和他们谈谈再说……”
  目光转向两个大汉的身上,一拱手,道:“在下见识过江湖中下五门中人物使用的梅花针筒,挥手间,能打出五支淬毒梅花针,一向为江湖同道,视为歹毒之物,但阁下的飞蜂针筒,比起那梅花针,恶毒超过十倍,两位能用这等霸道的暗器,想来定非江湖中的无名小辈了。”
  那站在右首一直未开口的黑衣大汉,突然冷冷说道:“看来,阁下是一位很识时务的人,不过,这时刻不是咱们谈笑论江湖的时间,你绕圈子骂了我们兄弟几句,咱们也不再计较了,不过,倒要委屈两位一下。”
  伍元超很镇静的笑了一笑,道:“怎么一个委屈法呢?”
  左首黑衣人道:“给两位加上刑具。”
  铁成刚暴雷般大吼一声,道:“胡说八道……”
  左首黑衣人接道:“朋友,我们说的很真实,两位如不肯戴上刑具,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伍元超挥手拦住了铁成刚,笑道:“两位就动手吧!”
  左首黑衣人道:“还是这位仁兄开窍。”
  伍元超道:“夸奖了……”回顾了铁成刚一眼,接道:“一个人只能死一次,兄弟等无法避开飞蜂针,倒不如让他们加上刑具了。”
  铁成刚道:“大丈夫死而何惧,伍兄怕死,兄弟却是不怕,你闪开,我跟他们拚了。”
  伍元超横跨一步,拦在铁成刚的身前,低声道:“命要留着赌注翻本,不能一宝押光啊!”
  铁成刚怔了一怔,道:“好吧!是我拖你来的,你既想受活罪,没得话说,兄弟也只好奉陪了。”
  伍元超淡淡一笑,道:“咱们本就约好的,什么都听兄弟安排,是吗?”
  铁成刚双目一闭,道:“来吧!”
  两个黑衣人手持针筒对准两人前胸,高声喝道:“动手。”
  四个壮汉,拥入厅中,用牛筋牢牢的捆起了两人的双手,又在脚边扣了两条铁链子,然后,才悄然退下。
  那修链子另一端扣在大厅上两个合抱木柱子上,但留下链子很长,足可使两人在厅中走动。
  两个黑衣人收了飞蜂针筒,转身而去。
  但那两个刚刚躲起来的女婢,却又突然由后面行了出来。
  伍元超望了两个女婢一眼,也未多问。
  但见二婢移动桌椅,铺上桌布,才嫣然一笑,道:“两位请坐上位。”
  铁成刚又想发火,却被伍元超示意拦住,大步行近上位坐下。
  玉兰微微一笑,道:“两位请稍等片刻,总管就来奉陪。”
  语声甫落,两个青衣童子,已捧着酒菜入内。片刻工夫,桌上已布满佳肴美酒。
  玉兰替两人斟满了酒杯,又在对面主位上斟满了一杯酒。
  一切都配合的恰到好处,玉兰刚刚放下手中酒壶,张总管已大步行入厅中。
  他脸上仍带着笑意,在主位上坐下来,道:“两位,敝堡主有客人,无暇接见两位,但两位又执意甚坚,兄弟只好想法子屈驾几日了。”
  铁成刚冷哼一声,道:“这等留客之法,当真卑下的很。”
  张总管笑道:“两位太年轻,性子又急,除此之外,兄弟实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端起面前酒杯,接道:“请啊!请啊!”
  两个站在伍元超、铁成刚身后的女婢,伸手端起酒杯,送近两人的口边。
  铁成刚呼的一口大气吹飞了女婢手中酒杯。
  伍元超却一口气喝干了杯中之酒。
  张总管望望落地碎去的酒杯,笑一笑,道:“可惜啊!可惜,这是百年的状元红酒,就算有银子也不容易买到啊!”
  伍元超道:“这位铁兄,脾气坏一点,还望总管多多包涵。”
  张总管笑道:“小事情,小事情,兄弟一生见过不少比这位铁兄脾气还坏的人。”
  伍元超道:“张总管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咱们兄弟江湖中无名小卒,张总管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张总管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两位少年英雄稍经江湖历练,必然能扬名立万。”
  两个女婢,拿把象牙筷子,挟了两个菜,送入两人口中。
  伍元超大口吃下,嚼得津津有味。
  铁成刚却呸的一口,把一块炒猪肝向张总管脸上喷去。
  张总管一偏头,一块炒猪肝打上木柱,波然有声。
  掏出了一块雪白的绢帕,张总管在脸上拭了一把,笑道:“铁兄,好内功。”
  原来,他虽然避过了一块炒猪肝,脸上却沾了一些油渍。
  伍元超生恐铁成刚再闹下去,冷冷说道:“铁兄,张总管大人大量,不和咱们计较,但你如再闹下去,惹火张总管,兄弟我这条命,只怕也要被你拖下去了。”
  铁成刚双目圆睁,直似要喷出火来,瞪着伍元超,但却未多接言。
  张总管笑道:“伍兄只管放心,兄弟喜欢直性子的人……”
  语音一顿,接道:“兄弟心中有一点不解之事,想请教两位,不知两位愿否见告?”
  伍元超道:“不知张总管要问何事?”
  张总管道:“两位又怎知在下过去姓黄呢?”
  伍元超嗯了一声,道:“张总管这一问,可把兄弟问糊涂了,你究竟是姓黄呢?还是姓张?”
  张总管又喝了一杯,笑道:“伍兄,你似乎对兄弟的姓氏,很有兴趣啊!”
  伍元超道:“那不是,你是武家堡中的总管,姓马姓苟,都无关重要,但如你总管不姓黄,咱们似乎不用谈这件事了。”
  张总管又笑笑,道:“如是兄弟过去确有一段日子姓黄呢?”
  伍元超道:“那自然咱们要好好地谈谈了。”
  张总管道:“啊!兄弟过去确有一段日子姓黄。”
  一直未开口的铁成刚,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大声喝道:“你叫黄七。”
  张总管一掌拍在大腿上,道:“瞧啊!越说越不错了,兄弟昔年,确然姓黄名七。”
  伍元超生恐铁成刚抖出底子,急急说道:“铁兄,你歇着,别再闹事情,兄弟和张总管慢慢地说。”
  伍总管道:“成!反正,兄弟我的时间很多。”
  伍元超道:“我想张总管很想知道,我们怎么知晓你过去的事情,对吧?”
  铁成刚大声吼道:“伍兄,不能乱说!”
  张总管脸色一寒,接道:“其实,两位知晓我过去叫黄七,那已经很好了,伍兄愿不愿奉告实情,已经无关紧要了。”
  伍元超淡淡一笑,道:“张总管费了不少心机,把咱们兄弟诱入武家堡来,如是你只想知晓这点内情,未免有些不划算呢!”
  张总管道:“愿闻高见!”
  伍元超道:“我们会知你张总管过去姓黄,自然兄弟的另外几位朋友,也能知晓了!”
  张总管微感意外地,道:“两位还有朋友?”
  伍元超道:“自然,张总管不相信?”
  张总管道:“自然是相信,可惜的是,没有把另外几位朋友请来。”
  伍元超道:“总管既然不想明白内情,咱们不谈就是。”
  张总管微微一笑,道:“伍兄,有一件事,希望你别要忘了?”
  伍元超道:“什么事?”
  张总管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我担心一个招呼不周,他们伤害了两位,在下就有些对不起两位了。”
  伍元超心中暗道:这位张总管,已经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江湖了,而且心地阴沉,斗心机只怕我难是人家的敌手了。心中念转,口中却冷热一笑,道:“张总管,在下也有一件事,想奉告阁下。”
  张总管道:“兄弟洗耳恭听。”
  伍元超道:“兄弟是不太想死,不过,也不是我怕死,如果我算一算死了比活着划算,在下也会选择死亡的。”
  张总管道:“当然,这一点兄弟也明白,活不如死时,谁都会选择死亡,不过,兄弟也未打算把两位逼得生不如死!”
  伍元超道:“那很好,张总管干脆把心中要说的话,明白地说出来吧!”
  张总管道:“敝堡主虽然目下没有时间接待两位,但他交待我,希望能把两位留在堡中。”
  伍元超啊了一声,道:“留在此地干什么?”
  张总管道:“敝堡的堡丁中,少了两位领队。如若两位肯屈就,咱们今后,就是同伴了。”
  伍元超道:“嗯,还有什么条件。”
  张总管道:“条件好谈,两位可以月支俸银两百两,府中歌姬,任凭诸位选择。敝堡的歌姬,虽然说不上天姿国色,人间艳姝,但也都是南北各地选出来的佳丽美女。”
  伍元超道:“好事,但不知咱们都做些什么事?”
  张总管道:“伍兄真想知道,兄弟可以奉告,不过,江湖上有规矩,知道的太多了,那就很难有选择的余地了。”
  伍元超道:“兄弟既然要问,自然准备答应了。”
  张总管道:“那很好,两位的事情不多,一年半载可能会出动一次,平常日子里,醇酒美人,任凭两位享用。”
  伍元超突然哈哈一笑,道:“兄弟说答应了,张总管会相信吗?”
  张总管道:“敝堡主用人从来不疑,如是两位答应了,在下就立刻带诸位去见堡主,自然,会有一点小小的手续要办。”
  伍元超道:“很难相信啊!世间竟有这等好事?”
  张总管道:“两位是否答应,可以作个决定了。”
  伍元超突然一转话题,道:“张总管当真是沉着的很啊!”
  张总管道:“为了什么事?”
  伍元超道:“你也不问问,我们怎会知道你张总管过去的事?想你过去,名叫黄七的事,江湖上知晓的人不多。”
  张总管道:“如是兄弟投有猜错,两位定然是听一位黄姑娘说的了。”
  伍元超微微一怔,暗道:“原来他早已知道了。”
  张总管察颜观色,微微一笑,接道:“那位黄姑娘是五台山天梯岭清风庵侠尼妙善门下的弟子,算日子,她也该艺满出师了。”
  伍元超愣住了,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
  铁成刚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声喝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
  张总管道:“怎么?铁兄可是觉着很意外吗?”
  铁成刚道:“不错,你的阴险确然叫人有意外之感。”
  张总管淡淡一笑道:“武家堡知晓的事情很多很多,这点事算不了什么。”伍元超气馁了,心中明白,无论是斗口斗心,都不是人家敌手,武家堡事实上的确可怕,比传言要多过十倍百倍。
  张总管又端起一杯酒,道:“两位再喝一杯。”自行一饮而尽。
  伍元超回顾了铁成刚一眼,道:“铁兄,咱们得认输了。”
  铁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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