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管家与胆怯的我(迷茫管家与懦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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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管家与胆怯的我(迷茫管家与懦弱的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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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好痛。

    内脏险些像粉条一样冲口而出。

    我会死。

    眼皮上方流出的鲜血染红的视野如此告诉我。

    我已经伤痕累累,稍一松懈就会昏倒。

    如果我再站起来,或许真的会被杀掉。

    不过——

    「呵,哈哈哈!」

    等到狼人终于停止践踏之后,我发出乾笑声。

    「没……没什么嘛,和我们全家团圆的时候相比,这种程度的攻击……简直像在蓝天之下野餐一样……」

    我一面要嘴皮子,一面起身。鲜血沿着脸颊流下。

    唉,镜片裂开了,看来得买一副新眼镜。

    「!」

    待我起身之后,狼人又展开攻击。

    撕裂身体的剧痛,密如雨滴的连击,单方面的暴力。

    我已经::连站着都很勉强。

    如果就这么失去意识,不知会有多么轻松啊!

    不过——我不能失去意识,绝对不能。

    「不管倒地几次……我都会再站起来!王八蛋!」

    他说是「恶灵古堡」?很好。我扬起鲜血染红的嘴角。如僵尸般微笑。

    对,没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攻击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和养育我长大的家庭环境相比——这只是小儿科罢了。

    「喂,你有被人以肘部坠击代替道早安的经验吗?」

    「……」

    「你曾因为留下不爱吃的菜,而被母亲用垂直下坠式脑门炸弹摔修理吗?你曾在幼稚园时和妹妹玩扮家家酒,结果导致阿基里斯腱断裂吗?」

    「……」

    「你曾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昏倒吗?你曾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吗?你曾不小心撞见妹妹换衣服,结果被打到心肺机能停止吗?」

    肯定没有吧!我心中补上一句。

    怎么可能有?日常生活中有过这种经验的大概只有我而已。

    别小看我!我可是被母亲和妹妹连扁——不,锻链了十几年,才不会输给这种程度的攻击。

    我不能输。

    再说……如果我输了,就无法保护她们。

    保护不了凉月、红羽和近卫……

    如果我失去意识,就无法保护她们,所以,我得更用力站着才行。

    「——好,差不多该是游戏结束的时候了。」

    机械声如此宣告——狼人亮出刀子。

    只要一碰就会喷出血的利刃。

    银色的刀尖对着我。

    「就算你再怎么耐打,被挑断手脚筋之后,也得乖乖躺下来休息吧?其实我也不想做得这么绝……没办法,先从右手开始吧!」

    刀子直线挥落。

    啊……混帐,我已经没力气躲开。

    不过,我岂能坐以待毙?就算只剩脖子能动,我也会紧咬他不放。我可没有蛀牙,全都是原装的真牙。

    钝光一闪,刀子步步逼近。

    正当锐利的刀刃朝我刺下之际!!

    「让你久等了,次郎!」

    清澈的女低音传来。

    来人用娇小的手掌接住刀刃,静静地露出微笑。

    「近、近卫……」

    站在眼前的人正是近卫昴,凉月奏的管家。

    「次郎,接下来是我的工作,你可以休息了。」

    红色的血珠滴落地面。

    近卫徒手握刀,手掌被割伤。

    但是,她依旧紧抓着刀刃不放。

    「哈哈哈哈!早安,管家,你来得真晚啊!」

    狼人极为乾脆地放开刀子,拉开距离。

    「对了,你不用付入场费。这是雪耻战,对于你和我而言都是。还有,很遗憾的。我的刀子才不只有一把。」

    如其所言,狼人从怀中取出形状相同的刀子,摆出架式。

    「唔?你不发抖吗?上次在这里见面时,你被刀子抵着,可是边哭边发抖,活像一只可怜的小羊般浑身打颤呢!」

    「……对,没错。不过——现在可不同。」

    近卫把手中的刀子丢到地上。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笔直地凝视狼人,活像要射穿对方似的。

    「我——」

    近卫犹如自我暗示一般,缓缓地开口说道。

    因为过去的心理创伤,她的手微微颤抖。

    刀刃恐惧症……

    她铁定怕得想逃,痛苦得不如乾脆倒下会比较轻松。

    但是,她仍然拚命奋战。

    只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我是管家。」

    近卫说着,握紧颤抖的手指。

    「我才不怕刀子!」

    近卫做好觉悟,举起双拳。

    羊。

    她果然像一只羊。

    一只被饥饿的野狼攻击的小羊。

    虽然害怕狰狞的利牙,依旧拚命抵抗。

    一般情况下,小羊必定以被吃掉收场,来不及出声哀鸣便一命呜呼。

    弱肉强食。

    弱者为强者所杀。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过——

    或许有一只杀得了狼的羊也不坏。

    以下克上,穷鼠啮猫。大逆转。

    怎么形容都行。

    偶尔有只羊反咬狼一口。应该无妨。

    偶尔有只羊咬断狼的咽喉,应该无妨。

    偶尔有只羊打断狼的利牙,应该无妨。

    这种荒谬的奇幻故事也不坏啊!

    所以——

    「不好意思,昴殿下。」

    我奋力维系快要消失的意识,挤出声音说道: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听到我的嘱托,她只说一句「包在我身上」。

    这就是开战的信号。

    狼人宛若子弹发射一般,挺刀冲向近卫。

    狼人疾奔。

    挺刀疾奔。刺杀敌人。

    亮晃晃的刀子。

    利齿般的刀刃。

    然而,近卫并没有闪避。

    不,非但如此——

    「!」

    我惊愕地倒抽一口气。

    只见近卫纵身一跳,越过刺来的刀子。

    她的身体飞舞于半空中。

    说来惊人,她居然直接踏在刀刃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

    近卫以刀刃为踏板,跳得更高,身体一转。

    这一转去势甚猛,活像要展示她的背部一样。

    这是为了加速,以提升踢击的威力。

    没错,踢击。

    我认得这一招。

    从前我妈曾对我用过这招,一脚就踹昏我。

    回旋踢。

    她的右脚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形。

    挖凿般的一击,正中狼人的脸庞!

    「!」

    狼人被回旋踢的威力默默震飞,未再起身,看来似乎被一脚踹昏了。

    以回旋踢做出的反击,真是完美。

    喂喂喂,这家伙未免太厉害了吧,居然一招定胜负!

    才用一招——就咬碎狼的咽喉。

    「……」

    啊……可恶!

    这家伙真帅。

    说来不甘心,我现在总算明白女生说近卫「又酷又帅」的心理。

    昴殿下……

    现在的近卫确实帅得令人着迷。

    「近卫,她们两个在那扇门后!」

    我的话才刚说完,近卫便立刻拔足急奔。

    我也拖着疼痛的身躯走向那扇门。

    门的彼端,是一个四张榻杨米大小的房间。

    有两道人影被铐上手铐。躺在地上。

    「红羽!」

    我奔向倒地的妹妹。

    好险,她没有受伤,看来只是被狼人用药迷昏而已。

    「昴……次郎……」

    凉月似乎醒来了,发出空洞的声音。

    「大小姐!」

    管家缓缓抱起主人的身体,双眸中含着泪水。

    「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太松懈,才害大小姐和红羽碰上这种危险。我……不配当个管家……」

    近卫声嘶力竭地说道,凉月则回以温柔的微笑。

    「不,没这回事。你这不就保护了我吗?身为一个主人。怎么能开除这么优秀的管家呢?」

    沉稳的声音令近卫潸然泪下,她用破碎的声音呼唤着主人的名字。

    「……小奏。」

    「什么事?昴。」

    「这样的我……这么没用的管家。也能留在你身边吗?」

    「嗯。当然。」

    凉月露出微笑,一面对自己的管家下令。

    「以后你也要留在我身边,当我的管家……当我的朋友。你得一辈子随侍在我左右。这是命令,昴。」

    「……是,遵命,大小姐。」

    主人与管家。

    凉月与近卫仿佛在确认彼此的关系一般,互相凝视。

    啊,总算解决了。

    我可以睡了吗?说来窝囊,我已经濒临极限。一放下心后,意识便急速……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手声。

    我回头一看,是狼人。

    不知何故,被近卫打倒的绑匪居然在鼓掌。

    「你……还想打啊!」

    近卫再度举起拳头。

    然而——狼人并未回话,也没有发出刚才那种轻佻的声音。

    狼人只是静静地脱下面具.露出面具之下的庐山真面目。

    他有着精悍的五官和锐利的目光,以及适合黑色西装的修长身材与沉稳的表情……看起来未满三十岁。

    他整理一下被面具弄乱的发型,缓缓戴上银框眼镜。

    「什么——」

    见到男人的真面目后,近卫惊讶得张大嘴巴。

    咦……

    这是什么反应?她不像见到绑匪,倒像是在路上遇见熟人一样……

    「怎、怎么会……为什么……」

    近卫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巴一张一阖地动着。

    男人犹如计算时机似地推了推眼镜,然后——

    「昴~~~」

    男人一面发出与外貌完全不搭的怪叫声,一面抱住近卫。

    他抱住了近卫。

    喂……这是什么情形?他干嘛抱住近卫?又不是达成完全比赛的投捕搭档。

    「啊,他是昴的父亲。」

    凉月一派镇定,若无其事地说道。

    什么……

    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他叫近卫流.看起来虽然很年轻,不过确实是昴的亲生父亲。」

    「……」

    「顺道一提,他是凉月家现任当家——也就是我爸爸的管家。」

    「……」

    「怎么样?吓了一跳吧?」

    「不……与其说是吓一跳……」

    确认状况。

    现在我眼前,有淘气笑着的凉月、呆若木鸡的近卫、紧抱女儿不放的近卫之父,还有睡得香甜的红羽。

    呃……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不愿意相信……

    看来我们似乎上当了。

    正当我开始对眼前的现实心生厌恶的那一瞬间,我的意识似乎已到达极限,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第一卷 第六章 迷茫管家与胆怯的我

    白色的光芒。

    天花板上浮现陌生的吊灯。

    我悠悠转醒,视野一片朦胧。

    「……好痛!」

    一股刺人的疼痛袭来。

    我全身下上都包着绷带,看来有人为我悉心治疗过了,还替我换下泳装。

    对此,我当然心怀威激。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戴上枕边的眼镜(修好了耶!赚到啦!)并坐起上半身,确认四周。

    昂贵的家具和高级的绒毯,宛如童话故事里的城堡一般豪华的房间,又大又软的床!!我就躺在这张床上。

    「呦,你醒啦?」

    一个嘶哑的嗓音从房间角落传来。

    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银框眼镜。

    近卫流——近卫的父亲正以猛禽般的目光瞪着我。

    「怎么样?身体还痛吗?爱情喜剧混蛋。」

    「爱情喜剧……这是什么意思?」

    「啊?你在四下无人的理科教室里推倒我的女儿,摸她的胸部,还流鼻血。这么幸运的混蛋。只有爱情喜剧的世界里才会有吧!」

    近卫流恨恨地说道,踩着喀喀作响的靴子走向我。

    他未免太年轻了吧?既然是近卫的爸爸,少说也有三十五岁左右。但他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几岁。他该不会整形过吧?

    「你要感谢奏小姐。如果不是大小姐的吩咐,我早就把你丢到资源回收厂。还有,你的伤势并不重,骨头也没断,治疗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还不是被你打的!」

    他打得很爽嘛!就算是失言的政治人物也没被攻击得这么厉害啊!

    「没办法,本来的剧本是一拳就要打昏你,谁教你不快点昏倒?再说,我已经手下留情啦!」

    「少骗人,你根本是卯足全力揍我。」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可是忍着把你大卸八块的冲动,努力克制力道,才没有打死你,已经很了不起啦!」

    啊,我和这个人大概一辈子都处不来吧。

    这个念头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估计不会有错。

    近卫流站在床边俯视着我,身穿黑色背心、笔挺的长裤及系得很紧的领结。这大概是管家的

    正式服装吧?说来不甘心,这男人的外貌和这副装扮相衬极了。

    他既然做这副打扮,代表这里是凉月家吧?正如我所想像,是一座能够衬托出有钱人身分地位的豪华宅邸。

    「……红羽呢?」

    「放心,她在隔壁的房间睡觉。剧本里本来就没有伤害她的桥段。」

    「……」

    剧本。

    游乐园里发生的一切果然都是凉月的计画。

    那是假绑票。

    她大费周章地安排这么一出戏码,理由应该是……

    「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只要不是『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岳父』,我都可以回答。」

    「……我才不会叫咧!你把我当什么人啊?」

    「纠缠爱女的害虫。如果有农药可以消灭你,我一定会把它喷洒到世界各地。」

    真是溺爱女儿的笨蛋老爸,这个大叔似乎打从心底讨厌我。没关系.反正我也很讨厌他。谁会喜欢这种充满敌意的大人啊?

    「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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