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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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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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当众继续和他闲聊,邓海东其实明白,梁王不仅仅在拉拢自己,更帮自己在武门前竖威,那些武门看自己和梁王这般熟络,以后定会更加敬畏,果然,那些武门看向邓海东眼神更为热切三分,谁也不糊涂,梁王能镇守荆州要路,必定是天子有了些想法。

武夫当国的年头,手中无军的皇子难道能做皇储?那荣王联络长安将门,以为得宠不过是一场笑话!

然而,梁王若成储君,来日坐了天子位,勇烈门前程还要说吗,再说邓海东和那群子弟结义,现在一呼百应关系人脉可谓关中第一强横,只要能保持下去,不出十年别说梁王和他关系,便是荣王再得宠,也要来和他缓缓关系再说。

所谓坐断赤水雄踞一方,一言一行可动关中,这才是真豪杰真将种!

可邓海东也没想到,等表面戏演完了,那些武门们敬酒后退下,梁王居然拉了他独自饮酒起来,比起之前的做作,这是真的放下身段的拉拢了,邓海东也有些感动,对了梁王道:“梁王放心,海东一定要搬回骠骑将府的。”这厮说话就是这样,反而投了梁王脾气。

这种言辞也比虚假慷慨要更让人信,梁王大笑起来:“本王绝不赖账。”说完君臣一笑,梁王举起杯子:“汤武喜相逢,若是当年身不遇。”

“老了英雄!”

“你也读过前周史?”梁王吃惊他居然能接上来,本来还准备和他解释一下自己何意的,邓海东却回的妙,一脸苦涩的道:“梁王岂不知,我家那城主老爷和他父亲,在身边呆久了就是农夫也晓得一些典故吧。”梁王哑然,不过随即他放了杯。

神色认真起来,看着邓海东道:“提到此事,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去了一份信给冯统领?”

“殿下还真是我什么丑事也知道啊。”邓海东悻悻的道,梁王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厮和哥舒瀚有的比。”话锋一转又归了正题:“你可知道为何陛下不曾…”

“难道陛下不允?”邓海东一惊,梁王慌忙摆手:“不是不是。”叹了口气却和他先扯起来,原来前些日子,柔然王庭向着长安求亲,要娶陛下最宠的平阳公主李秀宁。

“和亲?”邓海东勃然大怒:“杀不尽的柔然寇,真当安西江东不臣,就可欺我中原无人?”

“正是!”梁王也怒,他看着邓海东道:“平阳儿是我十二妹,虽然是杨妃之女,但如母的绝色容貌,且外柔内刚,便是国舅待罪杨阀被洗时,陛下对她宠爱也不减一分,长安谁不知道平阳公主的品貌无双?”

“……”邓海东听听不对了,梁王在做啥呢?

果然不对头,梁王又叹了口气,邓海东心中狂跳,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无礼的咳嗽了一声,就对梁王准备说自己头昏眼花,想要告退,可惜没来得及,梁王已经再举起了杯,殿下举杯你难道不喝?他无可奈何的应付,梁王看他摸样不由暗骂,这厮如何这般精明?

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向下说道:“他柔然若不是看到安西江东两镇,加上范阳节度小战屡败,如何敢开这样的口,说到这里,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柔然王子拓跋锋,当日就在使臣队中,在殿堂上偶然见了平阳容貌,便动了贼心。”

邓海东听了梁王说的,仔细想想,大概记得了那个年轻人摸样,一撇嘴:“猪狗之辈。”

“呵呵。”梁王听他公然不屑外族,心中解气,觉得此子气概果然了得,但越是如此越是头疼,他看着邓海东终于说道了正题:“结果,陛下开始不允,柔然使便再拜恳请,不知道这消息谁告诉了平阳儿,平阳儿气恼之下,居然闯了明光内阁中。”

“……”

“喝斥柔然使者无礼,要他们绝了念想,然后说在元宵宴上被我关中英雄拿了力士,丢尽了颜面,还有何资格前来…咳,我家平阳儿然后说,只愿嫁父皇座前的豪杰将种。”

当啷,邓海东失手把杯子滑落,狼狈之下连忙打哈哈道:“是了是了,平阳公主岂能嫁给那些鼠辈,当然要嫁陛下忠良臣子,长安俊杰不少,但我看明历当得上豪杰将种!”

“当时内阁内外无声,平阳儿去后,柔然使羞恼退走,都没辞阙,陛下也顾不得计较,慌忙传令人人不得外传此事,可转眼,你那结拜二兄不知,居然去把你的信给了父皇。”

邓海东再无退路,看着刚刚仿佛自说自话的梁王,他杵了那里,梁王冷笑起来:“国朝公主,镇帅女儿,将门绝色,你这厮好福气!在大明宫上出什么风头?恩?”邓海东被骂的回不了嘴,心中没有一丝欣喜,却急了,终于问道:“那怎么办?”

“不知!”

“平阳公主当真,当真看上在下?”

“关中豪杰将种还有何人?”梁王气的拍案对了邓海东吼道:“江东或是谣言,或是不臣计策,你领十六门雄踞荆州路,这或可解释也可拒绝,可这边怎么办?陛下封的住朝内的嘴,难道封的住柔然信使的嘴?”

“他,他们有什么脸面说?”邓海东勉强辩解道,自己也知道这是无力的辩解,就算柔然子不说,这事毕竟为外人知晓,便是天家颜面,若是平阳不能和自己,那个的话……梁王看他样子,也知道这不能怪他,他在大明宫上的手段气概,当时宫内自己的姐妹们哪个不说上好久?

又或许平阳儿继了她母妃的绝色,听了说虎子和宋琬言之事,总是不服人赞宋琬言烈性红颜,越发关注,结果反而陷了进来吧,谁晓得女儿家到底什么心思,会为什么原因会在何时就动了心?

管她如何,现在说了说了,还怎么下台?可这又如何处理才好?梁王叹气,又丢了一个消息给邓海东,邓海东顿时真的慌了,杨国忠三弟病故,此刻平阳居然求了陛下,过洪城前往川蜀地去拜祭三舅去了,邓海东张口结舌:“陛下如何能这样?”

“放肆!”梁王咬牙切齿,邓海东愣愣的看着他,满眼悲愤,他明白了,梁王和天子这是把烂摊子交给他来处理,免得得罪了左帅也得罪了高将军,反正在他们看来平阳公主看上自己也是自己的福分,甚至还觉得亏了?他才不怕梁王和他这个时候虚张声势,分明是梁王恼羞成怒了。

第七卷 第五节 会平阳

第五节 会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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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东看他摸样。又冷冷的道:“别告诉末将,末将还要护送平阳殿下去川蜀。”

正是!

这厮无奈之下,狂灌一气后转头告辞,领了人马就要回头。而梁王看他居然这般的姿态,仿佛自己小妹看上他就要了他的命了,也气的不行,所以那些武门看他喝的满脸通红的,出来就走,梁王并不出帐,而再看看他脸色诡异,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追上去问,邓海东才记得吩咐他们各自回头,随即头也不回就走。

路上长远心中忐忑,问他情况,邓海东也不想瞒着族内子弟,于是说了这种艳福。

赤骑营立马大乱,摔了几个下马,邓海东拉住了马,垂头丧气的问:“怎么办?”子弟们哭笑不得,更多的却是欣喜。娶吧!全娶了才好!邓海东大怒:“好,娶了吧,长远你是长辈,那你就去和婉言先说说,那丫头伤心起来你去哄她回转了,然后我就娶!”

长远呐呐难言,突然想起来了:“不好,平阳殿下已经去洪城,别现在和婉言遇上了!”上下全紧张了,洪城热闹大了吧?烟尘滚滚,人人发力,玩了命的向回赶去,路上邓海东就在骂宋家父子:“全他娘的假正经,矜持什么嘛,早些娶了没这么多烦心事,爷回头就把他女儿肚子弄大了!”

可是他们再赶,也要的几日才能回头,发狂跑了一阵后邓海东也泄气了,这厮倒不是做作,心中开始也有着一些得意,但更多的却是烦躁,国朝公主居然看上自己,人说皇室有些胡儿血脉,向来大胆奔放,果然如此,可这平阳先别提她的品性到底如何,就说她的身份。

邓家来这样一个女子。难道猴爷他们还要给她天天请安?难道自己去哪房还要顾忌着她?

生平最怕拘束的这厮,身在此世叫实在没办法,反正大部分时间天高皇帝远也罢了,搬了一个回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皇室女儿再奔放也是皇室的,惹的不快给了族内脸色,自己是收拾还是不收拾?于是一路上邓海东就在想着这些,恼火万分,最恨当时没把拓跋山砸到玄宗头上去。

他在烦躁,洪城也是一片诡异。

洪城处怎么可能得知平阳只在那元宵夜宴上看了邓海东一眼,就这么动了心呢?公主车马在邓海东遇到梁王之前一日,抵达洪城,赤骑二营的尉迟惇正在野地里撒欢,远远看到有车马大队来了,他命人上去问,又看看不对,他自己上去。

虽然平阳南下没有打自己旗号,前去川蜀拜祭也是不张扬,但也有宗室黄旗,宝马香车护卫森严,尉迟惇走近一看慌忙下马。平阳掀开了帘来,尉迟惇看着居然是平阳公主,不由愣住了,他和平阳公主虽然不算熟悉,却也见过好几次。

更知道这是陛下最宠的女儿,慌忙见礼之后询问,得知了便赶紧派人禀报城内。

宋天父子得知,还不来迎?邓族上下听说大唐公主来了,就算知道她母亲是杨国忠之妹,那又如何,转眼洪城外就军马向前护卫,彩带旗帜锣鼓,宋天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勉强凑出一套议程,平阳车驾到了停下,所有人等都赶紧拜见。

邓世平抬头看到平阳公主居然下了车,赶紧又把头低下,忽然听到有女孩轻笑:“这就是骠骑虎子的勇烈儿郎们吗?果然是甲关中的武校强军。”然后素手伸出,邓世平哪里敢让她扶,慌忙后跪,平阳道:“邓公请起。”坚持着扶了他的胳膊,邓世平玩命后撤,臀都压到了二叔公的脸,退无可退,才顺势起身。

近看,眉心一点朱砂之外,并无一些彩妆,只不过一袭暗花锦裙的平阳,素面娇艳,比之婉言丫头的明媚少些娇憨。多了一丝贵气,姿色上却不分上下,邓世平不敢多看,又低头下去,平阳掩口一笑,俏脸微红去示意宋天等起来,落落大方的替父皇谢了他们守卫荆州的功劳,言语里再三赞了邓海东两句。

然后上车,进了城主府,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宋琬言出来拜见她,平阳示意她起来之后,看了她半天,突然去问邓世平:“邓公,你觉得我和宋家小姐,哪位更漂亮些。”堂上堂下无不面面相觑,邓世平怎么想的到她会问这句,张口结舌站在那里,宋琬言无可奈何的道:“当然是公主殿下比之婉言更胜一筹。”

平阳坐了那里却没有接话,淡淡一笑吩咐他们坐下,这才看了宋琬言一眼笑道:“烈性红颜关中尽知,如何这般自谦呢。”随后就去和宋明远说话,身边宦官上前告知,陛下令洪城镇守护卫殿下前往川蜀。再说了公主此行目的,宋琬言听了之后看向平阳。

看到公主似乎有些逃避自己眼神,分明也是个小女孩儿摸样,努力装的镇静而已,她再看看平阳似乎有些羞恼了,这才把头低下,突然,这丫头却在心里掠过一种不安,猛的再把头抬起,平阳顿时有些不堪,匆匆起身。说要休息一番。

宋琬言疑心大起,再说城主府内又没有其他女眷配的上带路,她向前走去,走到平阳身侧引路,又悄悄看了平阳一眼,一直到了后花园,收拾好的别楼内,宋琬言侧身道:“请殿下就在此歇息几日吧,海东。”故意说漏之后羞涩不堪,然后道:“镇守将他去见梁王殿下了,也许还有三五日才能回来。”

等和公主分开,宋琬言立即窜回了父兄和族公那里,要左右全退下,然后站在那里气的发抖,

邓世平是最宠她的,立即问她怎么了,宋天也担忧,难道平阳公主欺负她的吗?宋琬言咬牙切齿,先问平阳公主来的时候,在城外说些什么的,邓世平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宋琬言顿时急了,恼怒的喊道:“我就说嘛,为什么海东给陛下写信,陛下不回个音。”

宋天也顾不得喝斥她无礼,又听她说:“陛下要平阳公主来分明没有好心!”

“放肆。”宋天终于骂道,宋琬言却不怕,她看着父亲道:“她是为他来的!”在场的都是男人,谁知道女人那神秘的感觉,和天生的敌对呢,不过她这么一说,宋天骂归骂,等宋琬言哭着跑了,他和宋明远,还有邓世平一琢磨平阳来后的一言一行,全傻了眼了。

难道婉言还真说对了吗?宋天这个时候才知道,那厮为自己家女儿去信长安。居然要打个功劳欠条换浩命,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转眼愁去上心头,只能勉强的道:“这丫头胡说八道,万万不能传出去,污蔑了公主清白。”宋明远点着头,一声不吭却拔脚就走。

扑到了童贯那边,恶狠狠的摔开门,工头们正在禀告事项,看他这副摸样吓的赶紧出去,童贯开始还装傻,宋明远压低了嗓子,和他套交情先:“童监理,在下和百川兄是兄弟之情,婉言也是高将军女儿,你还当我们是外人?”然后就追问,为何童贯有些不对头,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童贯哪里敢说,宋明远最后没辙,气哼哼的走了,留下童贯在那里头疼又庆幸,亏自己是公公,没有这些烦心事,宫内勾搭的几个菜户们势利的很,才不会吃醋,再说吃醋也是吃干醋,无妨的。只可怜镇守一边是宋家小姐,一边是天子爱女,他可怎么办?(菜户:宫内太监和寂寞宫女的假夫妻)

于是从这天起,宋琬言托病不出,宋天也不敢要她去和公主见面,她就整天和两只小猫一起,同仇敌忾商议如何护地盘,三人同心,恨不得暗杀了平阳才好。平阳也宁可宋天安排些丫鬟来,反正她自己用的是贴身的四个,也不想见到情敌。

何况她感觉到宋琬言定是发觉了自己心思,正心虚着呢,时不时的又鼓励自己,要勇敢一些,反正又没有不让虎子将来娶她,然后便在那里害羞忐忑。

皇室女儿也是正常的女孩,勇敢一次后,现在即将和他见面,还得了父皇暗中支持,便是知道这也算父皇一个手段,顺便保了自己留在关中,更能牵制增添邓家忠诚,但还是羞涩,毕竟是自己主动的。

她的诡异简直就做实了宋琬言所想,宋天父子立即慌了手脚,还不敢和邓世平说,生怕那老猴爷遇到这样事情,会把持不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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