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6-烟花妃子陈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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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烟花妃子陈圆圆-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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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襄被问得张口结舌,良久才说:“你,你,你伶牙利齿,为父说不过你……要你送还圆圆,这是我家恩公,你的岳丈董其昌的意思,你不要再违拗了!”    
    吴三桂一声冷笑:“是他的意思?恐怕是他的女儿、你的儿媳董氏的意思吧?女人全都是小心眼,醋罐子!我娶了一个妾,算什么大事?大宗伯管得也太宽了吧?”    
    “住口!不许你对大宗伯不敬!”    
    “我怎么敢对他不敬?可娶妾是我的私事,父亲大人、岳丈大人都请不要干涉!”    
    吴襄怒声说:“私事私事,你娶了陈圆圆之后,像迷了魂一般,沉湎女色,放下边关防务不理,滞留京师已经一个多月,朝臣已经有了议论,万一有人向皇上奏你一本,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就不想想后果?”    
    吴三桂不由心惊:“啊——!”    
    “儿啊,父亲和大宗伯都是为你好,你现在的功业如日中天,不要毁在一个女人手上,还是把她送回给田畹吧!”    
    吴三桂胸脯一起一伏,坚决地说:“不!儿爱圆圆如同性命,我宁肯辞官不做,解甲归田,也不会舍弃圆圆。父亲大人,别的事儿可以听你的,这件事恕难从命!”    
    “你,你,你要气死老夫!”吴襄嘴唇发抖。    
    吴三桂梗着脖子不答。    
    吴襄叹口气,又说:“唉——!你呀!早晚要毁在这个女人手上!你不送,我也无法勉强,可你不能再滞留京师了,滞留下去大祸不远,赶快上表销假回山海关去!”    
    吴三桂无奈答应:“这,好吧,我明日就上表销假,五日内回关。”    
    二    
    陈圆圆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她发现吴三桂从吴襄府中回来后脸上没有笑容,话也少了,常常走神,使陈圆圆不由感到心焦。    
    这天夜间,陈圆圆依偎在吴三桂怀中,摸抚着吴三桂面颊,柔声问:“将军,看你心事重重,必有大事,难道不能对妾吐一吐吗?”    
    “唉,我是舍不得你呀……”    
    “怎么,将军要舍弃我?”陈圆圆一惊。    
    “不不,我怎么能舍弃你呢?自从得到你,我才知道做人的快乐,才知道做男人的快乐,我宁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舍弃你呀!”    
    “到底有什么事呢?”    
    “我驻守边关,这次是奉旨回京陛见的,陛见后本应回关,同你在一起,我已经忘了回关镇守这回事了,滞留京城已经超过一月,朝臣已经在议论。我父怕有人上本弹劾我,逼着我给皇上上表销假,皇上传下圣旨,同意我五日内回关。你我会少离长,我心里真不好受呀!”    
    “将军,我也离不开你,离开你我会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啊!我出身贫寒,什么苦都吃过,不怕苦,我随将军到边关去!”    
    “我何尝不想把你带去边关?可是朝廷不准守边的将官携带女眷……”    
    陈圆圆心中一酸,滴下泪来:“将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圆圆一哭,吴三桂便感到心疼,他忙掏出绢子为她拭泪,说:“圆圆别哭,你一哭我这心就更乱了,让我想想……”    
    


第八部分:京 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吴三桂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说:“不如你扮成男人,我把你藏在小车中,偷出京城带上关去,你就以贴身僮仆的身份跟着我。”    
    这个办法近乎儿戏,陈圆圆听了却破涕为笑,高兴地说:“太好了!闲时你就教我武艺,将来我同你并肩杀敌!”    
    “看你高兴的!说不定你也能成为女将军,就是我的梁红玉!”    
    陈圆圆更加悠然神往说;“古时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日陈圆圆助夫上阵,戍边卫国,即使马革裹尸,亦流芳百世,人生还有何憾?”    
    陈圆圆那认真而又神往的样子显得分外可爱,吴三桂亲了一下她的桃腮,说:“想不到我的圆圆还有这样远大的志向,哈哈哈!”    
    “将军勿笑。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妾一直牢记于心,天下兴亡难道女人就没有份?战乱一起受苦的首先是女人。妾说得可对?”    
    “对对对!我的圆圆说的哪能不对?”    
    陈圆圆娇嗔说:“将军,你心里还是没有把妾的话当真!”    
    “我当真。我们睡吧。”    
    次日清晨,吴三桂和陈圆圆刚刚吃过早点,仆人来禀:“将军,家老爷吴大人到。”    
    吴三桂疑惑自语:“父亲?这样早他来干什么?——请他老人家书房稍待,我这就过去。”    
    仆人退下后,吴三桂对陈圆圆说:“圆圆,父亲不同意我娶你,所以我没敢带你过府去拜见他,今日他既然登门,你理应拜见,快打扮一下。”    
    陈圆圆爽快答应:“哎。”    
    吴三桂来到书房,见吴襄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有不豫之色,吴三桂施礼说:“父亲大人,有什么事叫孩儿过去吩咐一下,何劳亲自过府?”    
    吴襄说:“三桂,皇上下旨要你五天内回山海关镇守,你怎么还在磨蹭?”    
    “不是还没到五天吗?到时候我自然会走。”    
    “三桂,闯贼在昨日攻破了开封,你可知道?”    
    这个消息使吴三桂出了一身冷汗,开封是中原重镇,北京屏障,开封一破北京难保,形势确实危急了。    
    吴襄又说:“京师受到震动,朝廷一日数惊,今后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呀,你远在边关,董氏和三个孩儿及女眷住在这里,危急时我难以顾全,不如将她们都搬过去吧,你也少了后顾之忧。”    
    吴三桂知吴襄是为他着想,便说:“好吧,遵从父亲大人之意,明日就让她们都搬过去。陈圆圆早想向父亲大人请安,今日大人既然来了,就允她拜见吧!”    
    吴襄知道吴三桂已被陈圆圆迷住,难以将她赶走,既然她也要搬过去,总要见面,便说:“好吧,叫她进来。”    
    吴三桂以为陈圆圆初次拜见公爹,定然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光彩照人,谁知那陈圆圆薄施脂粉,尽去簪环,上穿一件对衿白绫绣梅小袄,下穿一条朝云滚边绿裙,十分朴素,使吴三桂不由连连眨眼。    
    吴襄以为那陈圆圆定是个艳丽妖媚的女子,一见之下不由大为惊异,心想:“此女美如出水芙蓉,清丽怡人,毫无媚态,完全不像个青楼女子,倒像个大家闺秀。”    
    陈圆圆盈盈下拜:“贱妾陈圆圆叩请父亲大人金安!”    
    吴襄不由弯腰伸手说;“起来吧!”    
    陈圆圆起身后挽首立于一侧。    
    吴襄问:“你是苏州人?”    
    “贱妾是。”    
    “你可懂得为妇之道?”    
    “贱妾由义父沈天鸿抚养长大,沈天鸿乃江南昆曲名家,自小教贱妾读书识字,贱妾熟读《女儿经》,三从四德牢记于心,不敢违背。”    
    吴襄点点头说:“知道就好。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对董氏夫人要知礼,妻妾和睦家兴,不得有越规之行。”    
    “贱妾牢记父亲大人教诲。”    
    “你下去吧。”    
    陈圆圆施礼后退了下去。    
    吴襄说:“此女倒也识礼,像个安分之人。为父会替你照看,你在边关安心御敌吧。”    
    吴襄接纳了陈圆圆,使吴三桂十分高兴。吴襄走后,吴三桂回到房间,含笑对陈圆圆说:“父亲对你印象很好,接纳你了!圆圆你今日怎么一改平常装饰,打扮得这样素淡?”    
    “父亲不同意你娶我,不过是担心我出身青楼,妖媚惑夫,只有以淡装相见,才能解他戒心。”    
    吴三桂心中惊叹,攀住陈圆圆的肩膀目不转睛看她。    
    陈圆圆含笑问:“将军又不认识妾身了?”    
    “圆圆,你真是冰雪聪明,心思玲珑细密,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比别人多了几个孔窍?”    
    “将军又来取笑妾身,家翁大人的担心其实是人之常情,妾身岂能不知?”    
    吴三桂对陈圆圆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他感叹地说:“圆圆呀,你好似那烟雨迷蒙的太湖,常看常新,似乎每天都有不同的景致,令人赏心悦目!”    
    吴三桂的称赞使陈圆圆心中暖流激荡,她双臂绕住吴三桂脖颈,说:“将军之赞妾不敢当,能终身侍奉将军,妾愿已足。”    
    “圆圆,父亲要我去山海关之前,把你们都搬到府中以便照顾,如今形势紧张啊!”    
    陈圆圆一惊,急问:“这,我还能随你去山海关吗?”    
    “放心,我已经准备了,到时在后门有小车等你,你先出城,我随后赶上。”    
    陈圆圆想起了杨阿萍,离开前应把她的事处置好,便说:“妾放心了。将军,还有一事与你商议。随我嫁过来的一名歌女杨阿萍,是妾的乡亲和好友,她舅父在京城开了间药店,妾曾答应过还她身契,放她自由。”    
    “行,这件小事由你处置吧。”    
    得到吴三桂的允许,陈圆圆将杨阿萍的卖身契找出来,还给了她,对她说:“阿萍,你我姊妹一场,情同手足,实在舍不得你走啊!可是,在府中给人当奴为婢不知何时能熬出头来,去找你舅父去吧。这一包金银首饰你带去,是我一点心意。”    
    杨阿萍感激得泪流满面,一跤跪下,说:“小夫人再造之恩,阿萍没齿不忘!”    
    陈圆圆一把将阿萍拉起来,说:“你我姊妹何必如此,快别这样。”    
    “小夫人归于吴将军,终身有靠,阿萍放心了。这是我舅父的店名、地址,小夫人收好,也许有一天用得上。”    
    


第八部分:京 陷二人恋恋不舍分手

    陈圆圆将杨阿萍送到门口,二人恋恋不舍分手了。    
    次日,吴三桂雇了十余辆轿子车,将家眷搬到吴襄府中,他的宅中只留两名老仆看门。    
    吴三桂要动身到山海关去了,吴襄摆了一席家宴给他饯行,请董其昌作陪。    
    席间,董其昌举杯说:“肾婿此次回京受到皇上平台接见,受封平西伯,荣宠异常,回山海关后应厉兵秣马,早奏捷音,以解皇上东顾之忧,立不世之功,以报皇恩,来,满饮此杯!”    
    吴三桂举杯说:“多谢岳丈提携。三桂定然不辱使命,不负岳丈大人厚望。”    
    吴襄说:“你的妻妾我替你照顾,你安心边事,为国立功,荣宗耀祖。”    
    “孩儿记住了。时候不早,我这就动身了,二位老大人多保重。”    
    董其昌和吴襄将吴三桂送至二门之外,吴三桂施礼后扳鞍上马,在卫队围护下起程了。    
    吴三桂走后董其昌也告辞回府了。    
    午后,吴襄正准备到衙门去处理公务,忽见董氏脚步匆匆进了屋子,连礼数都忘了,怒冲冲说:“公爹,三桂将陈圆圆带走了!”    
    吴襄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急问:“你说什么?”    
    “三桂将陈圆圆带走了!”    
    “这不可能!我同你父亲送三桂登程上马,并没见他带陈圆圆……”    
    “今日中午以后我就没见到陈圆圆的影子,心中有疑,借口到她房中也不见她,命丫环寻遍府中也不见她,不是三桂带走她会去哪里?”    
    吴襄疑云满腹,说:“走,去看看!”    
    他们脚步匆匆来到陈圆圆卧房,见房中空无一人,吴襄喊一声:“她的贴身丫环呢?”    
    两名丫环从侧屋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对吴襄叩头。    
    吴襄吼一声:“你们这两个不知死的鬼!快说,陈圆圆到哪里去了?”    
    两个丫环叩得额头流血,就是不说话。    
    “拿家法来,不说实话打烂你们下截!”吴襄又吼一声。    
    丫环吓得脸色惨白,一个说:“老爷息怒息怒……是少将军不让我们说,她,她被少将军带走了……”    
    竟被董氏料得一点不差,吴襄急问;“啊!是怎样带走的?”    
    “少将军让她扮成男人,雇了辆车子在后角门街上,她坐车先走了……”    
    吴襄面色霎时黑了,高喊一声:“来人!快备马!先把她们关起来!”    
    吴襄连衣服也没换,提着袍襟跑出大门,仆人已备好一匹战马等在那里,吴襄扳鞍上马,向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战马四蹄翻盏,像一股旋风般狂奔起来。“得得”的马蹄声惊得街上的行人四闪躲避,惊叫之声四起。    
    快马呼啸着逼近了东城门。    
    守城的士兵远远看见一匹战马狂奔而来,没有认出是吴襄,举刀提枪大喊:“干嘛的?干嘛的?停下!快下马!”    
    吴襄仍然策马飞奔,大吼:“我是京城守备,闪开!”    
    吴襄举鞭左右乱挥,数名上前阻拦的士兵被打伤,脸上留下血痕,吓得他们四散躲避。    
    如一道闪电,吴襄穿城而过,身后留下滚滚烟尘。    
    守城的小军官听到城门的喧闹声,急忙跑下城楼,问:“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有人闯城!他自称是京城守备……”    
    小军官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难道是吴大人?定有蹊跷!来人,上马,随我追上去查个究竟!”    
    小军官带了二十余名士兵,骑上战马,顺大路追了下去。    
    吴三桂带着卫队已走出三十余里,他认为已经安全了,陈圆圆要求弃车乘马,说在车里坐着闷的慌,他也答应了。    
    陈圆圆青衣小帽,打扮得像个俊秀的小厮,与吴三桂缓缰并肩而行。她稳稳骑在一匹桃红马上,睁着一双惊喜的美目,打量着开阔的四野,深吸着清新的空气。时当深秋,枫红草黄,割倒的高梁一捆捆摆在田垅里,麻雀在田垅里蹦蹦跳跳觅食。高远的天空一碧如洗,云淡风清,一只苍鹰在空中翱翔,远看如一片黑色的高梁叶儿。陈圆圆多年被关在屋子里,走进这天高地阔的大自然,只感到心旷神怡,似乎神魂也随着苍鹰在翱翔。    
    吴三桂问她:“圆圆,想不到你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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