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甲虫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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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甲虫杀人事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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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准备以一种较轻松的方式去谈判……”“如果真是如此,假如你吃晚饭后上火车,明天晚上再回来,你愿意吗?”
    桑迪困惑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为什么?我可以这样做。”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特别的理由不同意,只是……”“如果你突然告诉布什你要去波士顿,他会产生怀疑吗?”
    “我不知道,也许不会。他明白,这种时刻投入愿意留在展室里。”
    “那么,你也别留下,桑迪先生。”凡斯说,“我要你离开,布什没有理由限制你的行动自由,对吗?”
    “我不会顾虑他。”桑迪说,“他也许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儿离开,但是,他从不干涉我的工作。”
    凡斯站起身说:“就这么说定了,中央车站今晚9点半有一班去波士顿的夜车,你可以乘这班车。”他又补充道,“你到了火车站给我打个电话,9点到9点半之间我都在家。明天中午以后,你什么时候回纽约都随你便。”
    桑迪对凡斯笑着说:“随我便?这是命令吧?”
    “对,的确是个重要的命令,桑迪先生。”凡斯强调说,“另外,你不用担心布什太太,哈罗德会细心照料她的。”
    桑迪欲言又止,然后转身迅速离去。
    那天吃完晚餐,我们坐在凡斯的屋顶花园。仲夏之夜,湿热的空气笼罩在城市上空。
    “现在我有一种预感,”凡斯对马克说,“那件事很快就会发生了……”马克大叫道:“我忽然想到,这与在研究室找到的那封用埃及文写的信有关,对吗,凡斯?”
    凡斯点点头说:“是的,那封信为什么被撕掉,到现在还是个谜。对此,我有了新的想法——它和这案子关系密切。”
    “原信现在在你手里,凶手还能玩什么把戏?”马克想让凡斯说出心中的想法。
    “所以我才把注意力放在这封信。”
    “你认这封信是桑迪写的?”
    “确凿无疑。”
    “他并不知道信已被撕了,扔在博士的垃圾桶里?”
    “是的。他到现在还伯那封信成为证据,为此非常烦恼。”
    马克琢磨着凡斯的话。
    “你曾经说过,那封信被毁掉之前,凶手就已经达到某个目的了。”
    “那正是我等着要证明的。我本来还指望那封信在昨晚短剑事件中起一个关键作用。说实话,昨天夜里我们把布什一家人送回床上睡觉时,心里确实很失望,居然没有发生与信有关的事……”他拿起一支烟说,“这里一定有原因,后来我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我才敢向你保证,我一直预想的事随时会发生……”电话铃响了,凡斯拿起电话,是桑迪从中央火车站打来的。简短几句之后,凡斯满意地把电话挂上。
    “博士同意桑迪离开两天,”他说,“看来我那小小的计策,算是顺利地实施并达到目的了。”
    半小时后,凯奇来到屋顶花园,看起来他情绪低落,愁眉苦脸地同我们打了个招呼。
    “振作起来,警官!”凡斯安慰他说,“午夜之前,你就可以抓到杀死盖尔德的凶手了。”
    “那好啊,”凯奇说,“他自己自首吗?”
    “那还不至于,警官。但我希望他捎个信儿来,没准儿会指出一个方向,让我们去抓他。”
    凯奇看看表说:“现在10点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捡到这个便宜?”
    “已经10点了吗?”凡斯也看了看表,“比我预期的晚了点。奇怪,难道我估计错了吗?”他放下手里的烟,来回踱着步,过了一会儿他站在马克跟前,说,“我把桑迪支走的时候,对我预料中将要发生的事胸有成竹。但现在看来是哪个部位出了差错,因此,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明目前的情况。”
    他停了一会儿,眉头紧皱。
    “不过,”他补充道,“如果史蒂夫现在在场,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我相信他可以为我补充我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那还不容易。”凯奇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等了很久才有人接。从警官对话的口气,可以听出史蒂夫不在家。
    凯奇失望地放下电话。
    “我们可以在布什的展室找到他。”凡斯立刻给布什家打电话,让鲍勃请史蒂夫来接电话。
    等了几分钟,他挂上话筒,把电话机推向一边。
    “史蒂夫不在展室,”他说,“鲍勃说他8点左右来到展室,后来可能是不辞而别了。”
    他瞥了马克一眼。
    “我们不能等下去了,否则一切就都晚了,得马上行动!”他向门口大步走去,“快来,马克:还有你,警官,不然我们就失去机会了!”
    第20章 石棺之谜
    7月14日,星期六,晚上10点10分
    我们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布什的展室。整幢屋子灯火通明,凡斯兴奋地按着门铃,过了很久,鲍勃才侵吞吞地来开门。
    “通知布什博士说我们来了,希望能马上见他!”
    “是的,先生。”鲍勃走向大厅那头,敲了敲研究室的门,没有回音,他又敲了一次。等了半天,他转开门把,往里看了一下,回来对我们说:“博士不在研究室里,也许他回到楼上卧室去了……我去看看。”他正要上楼梯,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阻止了他。
    “布什先生不在楼上。”哈罗德走下楼梯,向我们走过来,“他可能在展室里。”
    “是呀,可能的。”凡斯看着哈罗德说,“你真是个神秘的人,总是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把我们吓一跳!”他边说边推开展室的门,“如果博土在这儿,他肯定是在黑暗中顶礼膜拜呢。”他走进去,把灯都打开,环视着四周。
    “显然你错了,哈罗德,你自己来看看,博士在这儿吗?展室里空无一人。”
    哈罗德语塞,过了一会儿说:“也许布什博士出去散步了。”
    “可能。”凡斯喃喃说道,“你能肯定他真的不在楼上吗?”
    “如果他上楼我会看到的。”哈罗德低声回答道,“既然您坚持,我会照您的指示去做。”他说完转身上楼去找布什了。
    凡斯问鲍勃:“史蒂夫先生是几点钟离开家的?”
    “我不知道,先生。”鲍勃被凡斯严肃的态度吓坏了,“差不多8点时,他来了,我给他开的门。也许他跟布什博士一块儿出去了,他们晚上经常一起去散步。”
    “史蒂夫先生来的时候,到展室里去过吗?”
    “没有,先生,他问起布什博士……”
    “他见到博士了吗?”
    “是的,先生,”鲍勃停了一会儿,又纠正说,“对不起,是我认为,他应该见到了。因为我对他说布什博士在研究室里,他一听立刻就到研究室去了。”
    凡斯挥挥手让他离开。
    “去书房待着吧,不要随便离开那儿。”
    鲍勃刚刚离开,哈罗德就从楼上走下来。
    “正像我说的,”他说道,“布什博士不在楼上。”
    凡斯严厉地注视着他。
    “史蒂夫先生今晚来过吗?”
    “来过,”哈罗德说,“鲍勃为他开门时,我正在书房里。”
    “他是来看布什博士的。”凡斯说道。
    “是呀,我听见他问鲍勃了……”
    “史蒂夫先生见到博士了吗?”
    哈罗德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凡斯,好像在揣测他问话的用意。最后,他仿佛得到了答案,说:“据我所知,他们在一块儿待了半个小时。史蒂夫先生进研究室后门没有关严,我听见他们在谈话,但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他们似乎是有意压低了声音。”
    “后来呢?”
    “我听了半个小时,然后我就上楼了。”
    “后来你就没再见到布什博士或是史蒂夫先生?”
    “没有,先生。”
    “他们在研究室谈话时,桑迪先生在哪儿?”凡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焦躁。
    “他还在吗?”哈罗德闪烁其辞地问道,“吃晚餐时他对我说,今晚他要去波士顿。”
    “是的,不过他要乘坐的是9点半的车,9点以前他应该在家里。8点到9点之间,他在哪儿?”
    哈罗德耸耸肩膀说:“我没看到他。可能史蒂夫先生来之前,他就走了,8点以后他确实不在家里。”
    “你在撒谎。”凡斯冷冷地说道。
    “我觉得,沙克美会再次降临。”
    凡斯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你回房间去等着。”他简短地说。
    哈罗德离开了。
    等哈罗德一离开,凡斯急忙走向展室。
    “就在展室里,”他大声喊道,“你们快来!”
    进了展室,他走过摆成一排的椅子和环绕在梁柱间的架子,站在展示柜前,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迅速扫视着大厅。
    “你要干什么?”马克低声问。
    “我在找一件东西,如果不在这里……”他走到每座雕像前,围着雕像转圈,检查它们的底座,还用手指敲击着雕像。
    “是实心的,”他自言自语道,“我们得看看那些木乃伊。警官,你把木乃伊的封套都拆开!”
    凯奇立刻粗暴地将每个封套扯得稀烂。
    马克不知所以,急得浑身冒汗。
    “你们不能胡来,凡斯!”他说道,“这些可是无价之宝,我们不能破坏它……”凡斯直起腰,注视着马克:“如果这里面藏着一具尸体呢?”
    凡斯的话显然使马克感到震撼,他不再说什么了。
    搜查的结果没有惊人的发现。凯奇沮丧地扯开最后一个封套。
    “我想你的推论出了问题,凡斯先生。”他说。
    凡斯目光注视着远处,又走回玻璃架旁。
    马克走到他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也许我们该重新分析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凡斯打断他的话说:“不!不用重新分析,事情发展至今,这是必然的结果,这里注定要有一场悲剧,我们只是来晚一步!”
    “我们应该预先提高警惕。”马克说。
    “每一种可能都想到了,谁知今晚忽然增加了新的情况,我们根本无法预见它的出现!这个悲剧原先不在这计划里,我一定要找到答案,一定要紧迫凶手的思绪……”凯奇心神不宁地站在那些木乃伊前,忽然,他弯下腰在木乃伊标本前拾起一个金属物件。
    “这里怎么有个千斤顶碍…”他低语道。
    “千斤顶!”凡斯一下来了精神,他赶快走到黑色花岗岩石棺旁,紧张地观察着。
    “可惜太高了,”他喃喃自语道,“三英尺!这不可能……”他指着一张有二十英寸高的小木桌说,“那张小桌子昨晚不是放在那儿的。我曾看见史蒂夫在它上面写东西,当时放在书桌旁。”说着他走到矮桌旁边,把它举了起来,“桌面上有擦痕,还有凹陷的伤痕……”他把矮桌紧贴着石棺前放下,对凯奇说:“把那个千斤顶给我!”
    凯奇把千斤顶递给他,凡斯把千斤顶放在矮桌上,底座嵌入桌面上凹陷的伤痕。凡斯接过凯奇递给他的杠杆,插入进千斤顶,小心地上下扳动着。随着杠杆每一次的扳动,棺盖和石棺间的缝隙渐渐加大,在金属的轧轧声中,这个至少一吨重的花岗岩石棺盖,一点一点地开启了。棺益抬高十二英寸时,凯奇拿出随身带的手电筒,往黑暗的石棺内部照着。
    “我的天!”他大叫道。
    我从他肩头望去,随着颤抖的手电筒光束,我终于看见那个让他失声大叫的东西了。石棺内有一个漆黑的挤成一团的人体,他的背和肩部朝上,两脚扭结成一团,看来是被人匆匆塞进石棺里的。
    马克僵立在那里。
    静寂中,传来凡斯那镇静的声音:“拿稳你的手电筒,警官!马克,来帮助我一下,千万小心,别碰千斤顶!”
    他们两人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石棺里,把那人翻转过来。看着他们的动作,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我知道他们只要一不留神碰到千斤顶,花岗岩棺盖就会落下,砸断他们的脊椎。凯奇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前额渗出一粒粒汗珠。
    他们慢慢地将那个毫无生命迹象的身体从棺材里搬出来。
    马克无法置信地大叫道:“史蒂夫!”
    史蒂夫面色惨白,双眼睁得大大的,鼻孔里有一块干涸的血块。凡斯贴近他的胸膛听着,同时摸着他的脉。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兴奋地冲凯奇叫嚷道:“快去叫一辆救护车,警官,史蒂夫还活着……”凯奇立刻跑了出去。
    马克看着凡斯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明白,明明知道有危险,他还来这里送命,他还以为可以制止悲剧的发生呢!”
    马克说:“咱们得采取行动了。刻不容缓!”
    “是埃”凡斯说,“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拿他毫无办法除非……那封信!也许就在刚才,该它出场了,史蒂夫却闯了进来——”凡斯站起来,走向石棺,擦亮一根火柴,照着朝里面察看。
    “里面空空的。”他仿佛有点儿失望,“应该就在附近……”他在史蒂夫身旁跪下,搜他的衣服口袋。最后,他终于从史蒂夫里面衬衫的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便笺纸,和桑迪那封埃及文书信用的纸一样。他看了一眼,立即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凯奇返了回来。
    “好了,”他朝我们喊道,“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了!”
    凡斯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凯奇说,“把这封电报发出去。”
    凯奇接过信,转身向大厅走去。
    “我要给桑迪发电报,叫他尽快返回纽约。”凡斯向马克解释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早晨就可以来了……”马克问道:“你认为他会回来吗?”
    “当然。”
    救护车来了,凯奇领着医生和几个警察走进来。医生为史蒂夫简略地检查完后,朝司机招招手。
    “小心他的头!”
    司机在警察的帮助下,把史蒂夫抬上担架。
    “他的情况怎么样?”马克问医生道。
    “不太好,长官。”医生摇摇头说,“头骨严重挫伤,呼吸系统有梗塞,如果他能活过来,将是我见过的最幸运的人了。”他说着耸耸肩膀,随着担架队离开屋子。
    “过一会儿我再打电话到医院询问。”马克对凡斯说,“如果史蒂夫能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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