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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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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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小得连她自已都快听不见。
他笑了笑,“你是怕不知轻重,伤了孩子。你既然为了孩子要躲,可见你有多在意这个孩子,所以我不能……”
白筱听得心里格外的暖心,也特别的愧疚,低声轻唤,“古越……我……”
古越总算为她弄好衣衫,打心底暗叹了口气,表面上却冲着她一笑,又象以前那么无赖,“怎么?觉得对不起我?那加多一次,欠我两次,以后还!”
白筱被他这么一闹,脸涨得红了,反而没先前那么堵心堵肺的难过。
他和她面对面的坐着,他背着光,而她对着光,他将她脸上神情看得明明白白,他的表情却掩在夜色中难心辨清。
白筱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说这话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不知该说什么,也就默着。
他就着月光将她看了好一阵,象是想在这一会儿功夫,把她看个够,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小风吹过,有些凉,他才起了身,整理着自已的衣裳,垂眼向她睨去,忍了又忍终于将憋了许久的话问出了口,“如果我体内的魂不是他的,你是否还会跟我?”
白筱正想起身,听了这话,即时愕住了,僵着身子忘了动弹,泛红的脸色慢慢白了下去。
以前听了他们说什么兄弟同娶,觉得很荒唐,后来发现他不是胡乱说笑,七拐八弯的使着曲峥打听了姜族的旧事,其中一条就是姜族婚嫁的事。
姜族的族长的儿子是必须娶姜族长老家族的女儿的。
如果长老家族的女儿多,也是各娶各的,并没什么不同,但是如果长老家哪一代不争气,只养出一个女儿,而族长家又不止一个儿子的。
为了怕绝后,以防万一,便是兄弟同娶。
如果儿子太多,当然也不是所有都能娶上老婆的,会从中挑选两个最强的娶妻,其他的也没份了。
这两个都没能得后代,那便是命数。
早在百年前,这样的事也出现过一次,弄得两家胆战心惊,怕绝了后。
好在后来,长老家那些以为无出的女子,竟又产下女儿,才脱了这险险绝后的困境。
所以两家都很重视发展后代,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偏偏被北皇这么一折腾,将长老家绝了,只剩下贺兰一个。
偏偏贺兰只得她一个。
虽然她相信容华和古越不会有守姜族这些规矩,但却拿着这个当愰子一直不肯纳妃。
朝中大臣很多是以前的姜族的旧家族下来的,自是也要遵守姜族的规矩,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也不过是叫古越弄了个成人礼,而没迫他纳妃。
白筱弄明白了这一切,也知道他们并非说笑。
不过在白筱看来这规矩还是荒谬,所以虽然喜欢古越的爽朗,觉得和他一起,什么也不用怕,他和容华一样能让她心安。
但在这事上却接受不了古越。
对今晚的失控,本没多想。
这时静了下来,才发现她潜意识中还是想着古越身体里蓄的是容华的那脉魂魄。
明明知道他和容华不是一个人,但和他一起,总觉得离容华很近。
甚至就象在他身边一样。
离开前看到容华和珠儿的那事,让她心灰意冷,表面上憋着不作表示,内心却是极度的伤心难过。
又想着这以后,容华的心也不再是她的了,就更加的失落和寂寞。
她一直知道古越心里苦,但在人前,包括她面前,从不表示。
而今晚他内心那份苦楚和孤寂忍无可忍的流露,激起她的共鸣。
同是极致寂寞和无助的人啊,再无助,却要设法靠自已努力活下去,这种惺惺相惜让他们突然间靠的很近。
说是失控,到不如说是相互的安慰。
这时想来,就觉得愧疚,对古越愧疚。
不管是相互安慰也好,想他暂时的释放得到宣泄也罢,她心里还是心心念念着不属于他的那脉魂的。
她明知古越对她有心,就更不该借他来圆容华对她造成的失意………
古越见她僵着,偏头笑了笑,顺手将她拉起,笑笑然的道:“记住了,欠我两次,以后心里有了我了,再还。”
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掩在夜色里眸子深处尽是失望,心里象是渗浓浓的黄连水,苦得整个心脏都禁不得的在颤,在抽抽。
他越装得无所谓。
白筱越内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拽了他的衣裳,“古越,我……”
想道歉,却觉得什么歉意的话说出来都是虚伪,他根本不需要这些虚伪的语言安慰。
古越揽了她的肩膀,慢慢前走,坦然道:“无需觉得歉疚,你与他两世的情缘,又经过生死的劫难,如果你能放开,那就不是你了,也不是我想要的你。”
他停了下来,将她转了过来,屈了手指,指关节轻轻上下摩挲着她嫩滑的面颊,留连不肯去,过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与本该是一个人,可是我偏想与他分出个他是他,我是我。”
自嘲的笑了笑,“这也是我的私心,不过既然存下了这个私心……”
说到这儿,他停下,慢吸了口气,才接着沉声道:“既然存了这个私心,我就希望有一天,你离了我,也能象想他那样想我。”
他这话把白筱心里隐着的那抹不祥的感觉引了出来,本不多血色的脸,刹时间更是煞白煞白的,怪无人色,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
林子里吹出来的风,吹得白筱身上凉,心里更惊。
忙伸手捂了他的嘴,好象他再说下去,他就要在她面前从此永远消失一样,失血的唇哆了哆。
第二卷 第105章 就要嚎
乱七八糟的情绪全往白筱心里塞,怎么呼吸,怎么难受,眼眶一烫,泪涌了上来,蒙了眼,慢慢看不清眼前俊颜。
“对,你也知道我和他是两世情缘,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让我蓄在心里的。你以为就凭着你与我相识的这么几年,便让我把你蓄上了?”
她的话象尖刀一样狠狠的扎上他胸口,痛得他浑身一抽,眉心敛紧,狭长的眸子瞬间变窄。
凝看向她,心里再痛,对她的话却反驳不得。
白筱抬眼迎视着他的忍痛的目光,微挑了眉梢,“你想蓄进我心里,是吗?那你就一点点一点点的用时间,把你自已塞进我心里。”
她说完这话,长松了口气,虽然以后他们再不能相见,但如果能让他有个想头,或许能有更强的求生的欲望,多少人在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就凭着强烈的求生欲望闯出鬼门关,她希望他如果有那一天,也能闯出来,而不是安然的进去。
古越‘嗤’的一声,“小伎俩。”捏了捏她因紧张而崩紧的脸,笑呵呵的看似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心里的那份绝望却消褪,暖暖融融,不管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意,起码她会紧张他的生死,在意他的感受,心里并非全然无他。
这几年得了她这份心,值了……
不过他会贪心的想要更多,搭了手臂,揽了她的肩膀,朝林外走。
白筱看着他这副神情,心里又皱又紧,急得要哭,刚才拿自已说事,已经碰了一鼻子灰,臊得想刨开脚下落叶,把自已埋了。
但又实在怕他当真不珍惜自已的性命,厚着脸皮又去拽他的衣裳,可怜巴巴的求着,“你看不上我,也得为容华想想,他没了你,会撑不下去的……”
古越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又是‘嗤’的一声笑,“我还没死呢,你就要先嚎起来了。我真死了,你不嚎得泪水淹了阎王殿啊?”
白筱喉咙一哽,“能把你嚎出来,我就嚎。”
他一直盯着她看着,再忍不得哈哈的笑出了声,突然将揽着她肩膀的手臂一收,将她圈进怀里,俯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她唇上覆下,舌探入她口中,狠狠的肆虐了一回。
在她还在怔忡间,慢慢退出舌,深深的凝看着她的眼。
这辈子剩下的时间,真想和这个小女人呆在一起。
他一会儿一个模样,搅得她脑子乱麻麻的,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愣愣的看着他的眼,象是傻了。
过了会儿视线才下移,他充血的唇,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华,心里砰然乱跳。
他视线随她的视线下移,也落在她的唇上,又极慢的向她凑近,极轻极柔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亲,手掌压上她的胸口,哑着嗓子,低声道:“我虽然没有两世的时间,但我会让自已尽量的活长久些,一点点挤进你心里。”
白筱将唇一咬,泪就下来了,她要的就是这句话,想他顽强的活下去。
古越最看不得她哭,一看她落泪,就心疼,七手八脚的将她脸上的泪抹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
“我本来就爱哭,以前不过是忍着。”白筱为他难受,他反而嫌她爱哭,想想就觉得委屈。他看不得,偏哭给他看,眼一挤,当真挤了更多泪出来。
哪知这一哭开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压力全涌了上来,竟收不住,越哭越凶。
古越的心顿时乱了,哪还有打趣之心,手臂一合,将她搂进怀里,下颚抵了她的额角,“怪我,怪我,我逗你呢,我不逗你了。别哭,别哭,小心哭伤了身子。”
他哄不来女人,来来去去就是那两句,怨他,别哭……
这么两句,就跟搔痒一样,不但没劝住,反而让她越哭越大声,真真急得他憋出了一头汗,往林外一张,那屋里已有人探了头出来往这边望。
真怕遇上哪个不识趣的跑过来查看,他可就得落下个欺负她的罪名了,急情之下,低头以嘴对嘴的堵了她,生生的将她的鬼嚎给压了回去。
白筱一愣,忙扭头要避,他突然抱了她挪前两步,将她抵在树上,嘴硬是堵着她的嘴,不肯放。
她方才可是真嚎,这时鼻子全堵着呢,嘴又被他堵了,完全不能呼吸,憋得快闭过气去,慢慢涨红了脸。
他这一近她的身,腿压着她的腿,身子紧贴着她的身子,她又不肯安分,在他怀里跟扭股糖一样扭来扭去,生生的又撩起了他一身的火。
猛的放开她的嘴,将脸别过一边,大口的吸着凉风,尽量让自已冷静下来,没将她憋死,腹间的那团乱拱的邪火先将他给烧死了。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我忍不住。”退开一步,取了帛布要蒙眼,眼不见为净,虽然帛布透明,不能全掩了,模模糊糊总好过现在这样,睨着在那儿抽抽噎噎白筱,警告了一句,“你再嚎,我不忍了。”
白筱被他这么一闹,哪还嚎得起来,想着他这些天蒙着眼做什么事都准确无误,犯了疑,一把将他正系着的帛布拽了下来,往自已眼睛上一照。
得……啥都看得清清楚楚,脸顿时绿了,将帛布从眼上移了下来,抹了两把脸上的泪,顺手又往鼻子上捏。
古越愣了,瞪着拉了他蒙眼的帛布抹眼泪,捏鼻涕的她,哭笑不得,“喂,丫头,我还有用的。”
白筱回瞪着他,不急不缓的擦干净了鼻涕,丢回给他。
古越拈了那湿达达的帛布,实在没办法再往眼上蒙上,只得望着她苦笑了笑,揉了塞进怀里。
看着她这副赖皮样子,又怜又痛。
禁不住又是一叹,脸色慢慢正经起来,托了她的下巴,正视着自已,“筱筱,我得回去,你不怪我吗?”
白筱握了他的手,“一定要阻止他,你也一定要活着。”
古越轻点了点头,“我担心你……”
白筱轻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此去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她怕他放不下心,将那日遇六子的事说了一遍给他听,“他只是说三日内必有险情,叫我备下黄鼠狼,如果还有别的事,他不会不提点我们。如今黄鼠狼已经用过,三日也过,想必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事情。”
第二卷 第106章 谁的孩子
古越一直没想明白,白筱为什么突然会叫人捉黄鼠狼,听了这话,才算明了。
“那个六子……他的话当真可信?”他也是有见识的人,知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但毕竟是一个不相识的小狐,他如何能轻易信得?
白筱点了点头,“我与他虽然只得几面之缘,但是我对他有种别样的亲切感,就好象是至亲的人,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如果要骗我,当初也不会为我打开封印,恢复武功。”
“原来你突然会武功了,也是因为它!”古越微垂了头,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方抬了头,“我会尽快赶回来。”
白筱嘴角一抽,有他陪着是好,但想避开世人的想法可就泡了汤了,再说南朝国事为重,他一个太子老往外面跑也不是回事,跑得多了,定会被人察觉。
扁了嘴想拒,回念一想,拒了有什么用,之前她那么坚持,他们不是一样易容改装跟了来。
吸了口凉风,暗叹了口气,心比出京前还要凉,容华既然知道孩子的事,还与珠儿……那她和孩子在他心里到底算得了什么?
自嘲的笑了笑,或许真是为了大局,胸口一堵,更不愿再说话。
古越看她神情讪讪的,心里也不好过,又见青儿在门口焦急的晃了好几圈,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进去吧,我还得去做些交待,至于金镯,我明天带她回去。”
白筱应了,转出丛林,不能与他过于亲密,跟在他身后挪碎步,望着他的背影,想着容华如果穿上这身衣服,也该和这个背影一样。
她念头里只要带上容华,便酸涩不是滋味,索性低了头不看。
青儿见他们回来,长松了口气,抬头见古越眼睛上没了帛布蒙面,那双眼澄亮澄亮的,竟如同门外黑夜中散着的碎星,那眼神炯炯有神,而且还很眼熟。
怔怔的看着他,一手堵了嘴,一手指了他的眼,“你不是瞎的吗?”
古越裂唇一笑,“在下只是说眼睛不好使,并没说是瞎的。”
青儿差点咬了自己的手,陪笑着后退,朝白筱瞥去,不知他们二人去林子晨逛了那一圈,唱了哪出戏。
古越仍瞒着身份,白筱也不揭穿,无视青儿的迷惑,一个人走到铺边坐了,睨了眼因药性熟睡的风荻,合了眼,极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个人,想那些令人不快的事。
青儿碰了个软钉子,也只得闷了头,于她身边坐下,两眼却不住的往目光一直粘在白筱身上的古越瞟,赫然惊得睁大了眼…是他定定的望着他那双眼,再挪不开去,心里乱麻麻的一团。
古越过了良久才发现一直瞅着他的青儿,轻咳了一声,将视线挪开,仅一会儿,又自看向白筱。
白筱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脚边,一动不动。
青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白筱,幽幽的叹了口气,闭上眼,能再这么见他一次,能让他看她一眼,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香巧匆匆往自己寝院赶,到了门口反而生出惧意,不敢迈上台阶。
望着眼前虚合着的门,背脊上全是寒意,毛发都全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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