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正 名 ” 与 人 性 的 理 论 。
《 春 秋 繁 露 》 的 注 释 本 ， 有 清 代 凌 曙 的 《 春 秋 繁 露 注 》 及
苏 舆 的 《 春 秋 繁 露 义 证 》 。 这 里 的 选 文 ， 依 据 苏 舆 的 《 春 秋 繁
露 义 证 》 ， 中 华 书 局 １ ９ ９ ２ 年 版 本 。
深 察 名 号
A 原 文 B
①
治 天 下 之 端 ， 在 审 辨 大 。 辨 大 之 端 ， 在 深 察 名
号 。 名 者 ， 大 理 之 首 章 也 。 录 其 首 章 之 意 ， 以 窥 其 中
②
之 事 ， 则 是 非 可 知 ， 逆 顺 自 著 ， 其 几 通 于 天 地 矣 。 是
③
非 之 正 ， 取 之 逆 顺 ， 逆 顺 之 正 ， 取 之 名 号 ， 名 号 之
讠
高
正 ， 取 之 天 地 ， 天 地 为 名 号 之 大 义 也 。 古 之 圣 人 ，
④ ⑤
而 效 天 地 谓 之 号 ， 鸣 而 施 命 谓 之 名 。 名 之 为 言 ， 鸣
⑥ 讠 讠
高 高
与 命 也 ， 号 之 为 言 ， 而 效 也 。 而 效 天 地 者 为 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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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３ １
鸣 而 命 者 为 名 。 名 号 异 声 而 同 本 ， 皆 鸣 号 而 达 天 意 者
⑦ ⑧ ⑨
也 。 天 不 言 ， 使 人 发 其 意 ； 弗 为 ， 使 人 行 其 中 。 名
则 圣 人 所 发 天 意 ， 不 可 不 深 观 也 。 受 命 之 君 ， 天 意 之
所 予 也 。 故 号 为 天 子 者 ， 宜 视 天 如 父 ， 事 天 以 孝 道 也 。
D C
号 为 诸 侯 者 ， 宜 谨 视 所 候 奉 之 天 子 也 。 号 为 大 夫 者 ，
E C
宜 厚 其 忠 信 ， 敦 其 礼 义 ， 使 善 大 于 匹 夫 之 义 ， 足 以
F C G C
化 也 。 士 者 ， 事 也 ； 民 者 ， 瞑 也 。 士 不 及 化 ， 可 使
H C I C
守 事 从 上 而 已 。 五 号 自 赞 ， 各 有 分 。 分 中 委 曲 ， 曲
J C K C
有 名 。 名 众 于 号 ， 号 其 大 全 。 名 也 者 ， 名 其 别 离 分
L C M C D N
散 也 。 号 凡 而 略 ， 名 详 而 目 。 目 者 ， 遍 辨 其 事 也 ；
E N
凡 者 ， 独 举 其 大 也 。 享 鬼 神 者 号 ， 一 曰 祭 。 祭 之 散
F N
名 ， 春 曰 祠 ， 夏 曰 礿 ， 秋 曰 尝 ， 冬 曰 烝 。 猎 禽 兽 者
G N
号 ， 一 曰 田 。 田 之 散 名 ， 春 苗 ， 秋 蒐 ， 冬 狩 ， 夏 狝 。
无 有 不 皆 中 天 意 者 。 物 莫 不 有 凡 号 ， 号 莫 不 有 散 名 ，
H N
如 是 。 是 故 事 各 顺 于 名 ， 名 各 顺 于 天 。 天 人 之 际 ， 合
I N
而 为 一 。 同 而 通 理 ， 动 而 相 益 ， 顺 而 相 受 ， 谓 之 德
J N
道 。 诗 曰 ： “ 维 号 斯 言 ， 有 伦 有 迹 。 ” 此 之 谓 也 。
深 察 王 号 之 大 意 ， 其 中 有 五 科 ： 皇 科 、 方 科 、 匡
K N
科 、 黄 科 、 往 科 。 合 此 五 科 ， 以 一 言 谓 之 王 。 王 者
皇 也 ， 王 者 方 也 ， 王 者 匡 也 ， 王 者 黄 也 ， 王 者 往 也 。
L N M N
是 故 王 意 不 普 大 而 皇 ， 则 道 不 能 正 直 而 方 ； 道 不 能
D O
正 直 而 方 ， 则 德 不 能 匡 运 周 遍 ； 德 不 能 匡 运 周 遍 ， 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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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３ ２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E O
美 不 能 黄 ； 美 不 能 黄 ， 则 四 方 不 能 往 ； 四 方 不 能 往 ，
F O G O
则 不 全 于 王 。 故 曰 ： 天 覆 无 外 ， 地 载 兼 爱 ， 风 行 令
H O
而 一 其 威 ， 雨 布 施 而 均 其 德 。 王 术 之 谓 也 。
I O
深 察 君 号 之 大 意 ， 其 中 亦 有 五 科 ： 元 科 、 原 科 、
权 科 、 温 科 、 群 科 。 合 此 五 科 ， 以 一 言 谓 之 君 。 君 者
元 也 ， 君 者 原 也 ， 君 者 权 也 ， 君 者 温 也 ， 君 者 群 也 。
J O
是 故 君 意 不 比 于 元 ， 则 动 而 失 本 ； 动 而 失 本 ， 则 所
K O L O
为 不 立 ； 所 为 不 立 ， 则 不 效 于 原 ， 不 效 于 原 ， 则 自
M O D P E P
委 舍 ； 自 委 舍 ， 则 化 不 行 。 化 不 行 ， 则 用 权 于 变 ；
F P
用 权 于 变 ， 则 失 中 适 之 宜 ； 失 中 适 之 宜 ， 则 道 不 平 ，
德 不 温 ； 道 不 平 ， 德 不 温 ， 则 众 不 亲 安 ； 众 不 亲 安 ，
则 离 散 不 群 ； 离 散 不 群 ， 则 不 全 于 君 。
A 注 释 B
① 端 ： 开 端 ， 第 一 步 。 大 ： 大 要 或 总 纲 。 审 辨 大 ： 审 察 各 项 事 物
的 大 要 与 总 纲 。
② 录 ： 抓 住 。 窥 其 中 之 事 ： 深 入 考 察 其 内 容 。 几 ： 微 。 其 几 通 于
天 地 ： 其 微 妙 和 天 地 相 通 。
③ 正 ： 标 准 。
④ 讠 高 （ ｘ ｉ à ｏ 哮 ） ： 大 嗥 ， 呼 叫 。
⑤ 这 是 说 ， 发 出 声 音 给 事 物 命 名 叫 做 “ 名 ” 。
⑥ 这 是 说 ， 名 就 是 “ 鸣 ” 和 “ 命 ” 的 结 合 。
⑦ 皆 鸣 号 而 达 天 意 者 ： 依 文 意 ， “ 号 ” 应 当 作 “ 讠 高 ” 。
⑧ 使 人 发 其 意 ： 让 人 用 语 言 体 现 它 的 意 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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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３ ３
⑨ 使 人 行 其 中 ： 让 人 在 行 事 上 合 乎 它 的 标 准 。
D C 候 ： 侍 候 。 这 是 说 ， 号 为 诸 侯 的 ， 应 当 小 心 对 待 他 所 侍 候 奉 承
的 天 子 。
E C 厚 其 忠 信 ： 格 外 重 视 忠 信 。 敦 ： 发 扬 。
F C 这 是 说 ， 大 夫 的 号 ， 表 示 其 德 行 大 于 匹 夫 ， 足 以 推 行 教 化 。
G C 瞑 ： 愚 昧 无 知 。
H C 这 是 说 ， 士 够 不 上 施 行 教 化 ， 只 可 以 让 他 们 顺 从 上 面 的 意 思 办
事 。
I C 五 号 ： 指 天 子 、 诸 侯 、 大 夫 、 士 、 民 五 种 名 号 。 赞 ： 称 。
J C 委 曲 ： 细 微 曲 折 。 分 中 委 曲 ： 分 别 符 合 于 事 物 的 细 微 曲 折 。
K C 号 其 大 全 ： 号 是 事 物 的 全 体 。
L C 这 是 说 ， 名 是 事 物 的 各 个 分 散 的 部 分 。
M C 凡 ： 概 括 。 目 ： 细 节 ， 细 目 ， 具 体 。
ND 这 是 说 ， 具 体 的 是 把 事 物 一 部 分 一 部 分 地 区 别 开 来 。
E N 这 是 说 ， 以 供 飨 鬼 神 这 件 事 来 说 ， 它 的 号 只 是 一 个 ， 叫 做 祭 。
F N 祠 ： 表 示 孝 子 思 亲 ， 继 嗣 祖 业 。 礿 （ ｚ ｈ ｕ ó 浊 ） ： 表 示 物 始 熟 ， 可
灼 而 祭 神 。 尝 ： 表 示 黍 先 熟 ， 可 献 于 神 灵 。 烝 ： 表 示 所 献 众 多 ，
芬 芳 备 具 。
G N 田 ： 打 猎 。 苗 ： 是 说 猎 取 未 怀 胎 的 兽 。 蒐 （ ｓ ō ｕ 搜 ） ： 是 说 猎 取
幼 小 中 之 大 的 兽 。 狩 ： 是 说 猎 取 禽 兽 之 大 者 。 狝 （ ｘ ｉ ǎ ｎ 险 ） ： 杀 。
H N 如 是 ： 就 如 同 这 个 例 子 。
I N 这 是 说 ， 天 和 人 之 间 的 道 理 是 相 通 的 ， 做 起 来 是 互 相 补 充 的 ， 顺
从 天 意 就 能 承 受 它 的 好 处 。
J N 引 诗 见 《 诗 经 · 小 雅 · 正 月 》 。 伦 、 迹 ： 道 理 。 这 是 说 ， 人 民 号
呼 而 有 这 样 的 言 语 ， 都 是 有 道 理 的 。
K N 科 ： 条 。 皇 ： 大 。 方 ： 端 方 。 匡 ： 满 ， 这 里 有 普 遍 之 意 。 黄 ： 旧
说 黄 是 五 色 中 最 美 最 尊 贵 的 颜 色 ， 在 五 行 中 属 于 土 的 颜 色 ， 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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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３ ４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居 中 央 ， 相 当 君 王 的 地 位 。 用 黄 来 比 喻 君 德 ， 是 说 君 主 所 应 当
具 备 最 美 最 高 贵 的 德 行 。 往 ： 归 往 ， 归 向 。
L N 王 意 不 普 大 而 皇 ： 是 说 帝 王 的 善 意 如 果 不 能 普 遍 广 大 地 发 扬 。
M N 道 ： 指 行 为 ， 行 事 。
D O 德 不 能 匡 运 周 遍 ： 德 泽 不 能 普 遍 流 行 。
E O 美 不 能 黄 ： 不 能 达 到 君 王 最 高 的 美 德 。
F O 不 全 于 王 ： 王 道 就 有 缺 失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