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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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过狐ii-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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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过狐心中紧张,扑扑跳动,好一会,才听老翁慢腾腾的声音:“看见了,往那边去了。”

  脚步声立刻又响起,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猎过狐喘一口气,走出厢房,对老汉深深一揖道:“谢老伯救命之恩。”

  老汉惶然回揖道:“前日蒙少爷大义赠金。大恩未报,恩公反倒向小的行礼,岂不折杀老汉。”

  搀起猎过狐道:“少爷,你快去找条活巷,那后面是条死巷子,他们一定还会回来找你的。”

  猎过狐一愣道:“我怎么走进一条死巷子?”

  老汉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快点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猎过狐叹道:“现在走,也一样走不了的,反正他们未看清我容貌,我索性坐在堂前,装着心中无愧的样子,他们反而不会怀疑我。”

  老汉想想有理,道:“你挺机灵的。”

  话未说完,脚步声又从远及近,有人大声呦喝道:“刺客一定还未走远,快搜。”

  接着是叫喝开门的声音,立时,小巷里鸡飞狗跳,乱成一片。老汉急着起身。

  猎过狐拦住老汉道:“你是不是要去关门?”

  老汉点点头,猎过狐笑笑:“你要去关门,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心中有鬼,你若不去关门,他们说不定还不会来问我们。”

  老汉点点头:“你说的是,也只有这样一试了。”

  不多时,一伙人走过来,老远见老汉门未关,过来问道:“老汉,你刚才看见有人从你这边跑过去吗?”

  老汉浑身紧张,一时竟结巴着说不出话来,猎过狐不慌不忙上前道:“看见了,往那边跑了。”

  说着信手指上面巷子。

  那些人看猎过狐面上若无其事,果不再问,也不进来搜,掉头要走,忽听一人咦道:“刚才怎么没看见这小子?”

  猎过狐心中叫苦,原来刚才问老汉的人恰好也走过来了,猎过狐愣在那不知怎样解释。

  那群人拨转身子,蜂涌而入,围住猎过狐不停地打量着他,猎过狐只觉心中发麻,忍不住想破门而出,实是浑身乏力,欲跑不能。危急时,那木愣着的老汉忽冲了过来,把众官兵一齐往门外推,口中大叫:“你们干什么?又要抓我的儿子去打仗,我大儿子让你们抓去当兵,战死疆场,可怜尸骨都未见着,今天你们又要抓我的小儿子给你们去当替死鬼是不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就不惜把我们的儿子去当你们的牺牲品,去为你们流血卖命,去为你们谋名谋利,你们今天甭想再把我小儿子带出这扇大门,你们滚,你们快给我滚。”

  这老汉说得愤慨激昂,不由不令人同情又心生几分畏怯,那群官兵竟无一人敢再进那扇小门,只是仍然站在门口,不肯走开。

  猎过狐不知老汉是不是真有他所说的伤心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世人哭诉战争带给人类的痛苦,但第一次听见有人诅咒战争的苦难,猎过狐便对战争有一种深深的厌恶,他也想诅咒战争,他却不知早有人曾经谴责过战争的罪恶:一将功名成,沙场白骨堆!

  那群官兵正犹豫不走时,又有一大群人奔来,脚下悄无声息,功力远比这群官兵好上数倍,自是那些随后赶来的大内侍卫,询问众人:“追着刺客了吗?”

  众人摇摇头道:“那刺客跑得好快,一下子便没了人影,我们怀疑他是躲在这附近了。”

  一人喝骂道:“放屁!你们这群混账,那刺客跑得飞快,轻功绝顶,几丈高的宫墙也能一跃而过,我们都拦不住,他还会留在这,早跑远了,一群蠢货,还不快带我们去追。”

  众官兵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带大内侍卫们往哪里去追,只好胡乱沿着巷子跑下去,心想跑到头算数,那时让你们去追,我们不追了。

  不一会,脚步声荡然无存,猎过狐在房中已听出刚才说话的人竟是孟纠缠,心中甚是感谢孟纠缠的相救之恩。

  再看老汉,正软软坐在椅上,面色苍白,双目发直,可能他未见过如此气势汹汹的场面,为了救猎过狐也不知从哪豁出一股勇气责退众官兵,可官兵们一走,他才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脸都吓白了。

  猎过狐轻轻唤老汉:“老伯,老伯。”老汉头都未抬一下,似是没有听见,昏昏欲睡,也不理会猎过狐。

  猎过狐摇摇头,心想这老汉真是可怜,也难为他刚才的一番壮举。

  猎过狐深鞠一躬,谢道:“老伯,猎过狐来日定会报答老伯的救命之恩,今日累你受惊害怕,不敢再多打扰,告辞了。”掩好门,轻轻退出,走到大路,寻着去李府方向。到了李府,却从后花园门悄悄溜进去,门未锁,也未见有人来盘问。

  猎过狐掩好后门,回到李喃喃的房里,喃喃正俯首在想着什么。

  猎过狐笑道:“喃喃,你又在想什么?想梦玉露是不?”

  李喃喃抬头看是猎过狐,跳起来叫道:“你上哪儿去了,害我担心一晚上。”

  猎过狐歉然道:“我等你好久看你没来,便一个人上街玩去了。”

  他说得轻松自如,把刚才皇宫中几经生死的险景说得平平淡淡,一句带过,李喃喃又怎会想到猎过狐这一晚上是到皇宫去了一圈呢,却道:“我晚上去找爹爹和哥哥,不想找遍了全府,也未见一个人,问母亲,我母亲也说不知道。”

  猎过狐道:“还不是出去玩了。”李喃喃道:“哥哥出去还说得过去,我爹爹平时去访客一定会带上母亲的,而且他最近身体不适,怎走得出去。”

  猎过狐笑笑:“或是你爹求医治病去了?”

  李喃喃摇摇头:“我爹爹的病是练功时不慎真气走岔,以致走火入魔,这种病只有绝顶的高手才能治好,天下只怕没有几人,京城中绝对找不到的,否则我爹的病早好了。”

  猎过狐笑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答应教我解穴的吗?”

  他自己思绪万千,却叫喃喃不要多想。猎过狐想起刚才在皇宫中点那些侍卫的穴道时,忍不住扑哧笑出。

  李喃喃和猎过狐相处许久,还未看他如此出神笑过,好奇地问:“猎过狐,你在笑什么?”

  猎过狐脱口而出:“我笑他们被点穴时的模样。”

  李喃喃更奇,又道:“你点谁的穴?”

  猎过狐知道失口,忙辩道:“我是说要点你的穴,让你也尝尝我点穴的滋味!喃喃,我若点中了你的穴,也不替你解,一走了之。”

  李喃喃忽想起猎过狐没让自己解穴,不到两时辰怎能自由如初,惊问:“猎过狐,晚上你是怎样解穴的,是你自己运气解穴?”

  猎过狐点点头,笑道:“现在我也要点你的穴道,让你也尝尝运功解穴的滋味。”

  说着欺身逼近喃喃,伸指点他笑风穴。李喃喃怕了,忙闪身避开,喃喃怎会让猎过狐点中笑穴,才斜身避开,不想猎过狐脚下施灵蛇幻步,已从右边绕出,信手点了喃喃的右肩肩井大穴,李喃喃的一个肩膀霎时不能动了。

  猎过狐哈哈大笑,不防李喃喃的左手竟也点上了他的环跳穴,俩人欢笑着,互相指点穴道,竟如同门师兄弟切磋武功一样。不过喃喃怎是猎过狐的对手,猎过狐灵蛇幻步绝妙,进退如龙,这一番戏闹,点穴手法又熟练不少,也算是他让着李喃喃,否则李喃喃怎近得了他的身子。

  两人又闹一会,才觉困困欲睡,上床就寝。

  夜深,声寂,人已寐,风梧稀疏,独照着猎过狐,喃喃早熟睡多时。猎过狐却久久不能入睡,在那百思千想。

  自出荒原以来,短短数月,他所经历的险难已远比别人一生中加起来的还要多,而且,前路茫茫,还不知有多少更艰巨的险难等着他,叫他如何能睡得安稳?

  次日,猎过狐吃了午饭,便一人悄悄溜向皇城,打算再进宫和皇太子通通信儿。

  走近宫门,不由大骇,原来昨夜让他一番折腾后,宫门前已加紧了防卫,人数也多了一倍。走到安泰门前,已看不见宫女和侍卫胡闹的情景,而是一个个神色肃然,如临大敌。

  猎过狐自知白天是难混入宫中的,不如挨到晚上看看情形再做决定。

  无所事事中,信步走向昨夜救自己的老汉屋里。七拐八拐,猎过狐凭记忆,不一会已找到那间破烂柴屋,推门进去,却见里面空荡无人。

  猎过狐高声呼喝:“老伯,老伯。”

  叫了数声,无人回答。猎过狐掩上门转身走了,心想这老汉会上哪去?

  走到那日杀死白飞麻的面摊前,远远看去,老汉的面摊处是空的,无人摆摊,老汉也没到这来。

  猎过狐不敢久留,怕让人认出自己是杀死白飞麻的凶手,闪身又自上街去逛悠。

  东逛西逛许久,猎过狐也觉得有些累了,才想找个地方歇歇,已有人在身后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走动。”

  猎过狐一惊,回头看时,又是孟纠缠,欢喜道:“孟侍卫,你如何也在这,昨夜让你搭救两次,正想谢你。”

  孟纠缠把猎过狐拉至一偏僻处,低声道:“你胆子真不小,昨天才闹了皇宫,今天便敢到这儿来闲逛,也不怕别人抓你?”猎过狐笑笑道:“越危险的地方,有时往往是越安全的地方,那些侍卫们看似森严了许多,其实他们的心中一定比以往更松懈,他们一定想不到我还敢到这来的。”

  孟纠缠赞许地点头道:“你果然是大智大勇,这二十年来,敢只身进宫只有俩人。”

  猎过狐道:“一个是我?”

  孟纠缠点点头。

  猎过狐问道:“还有一人是谁呢?”

  孟纠缠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那些老侍卫说,二十年前,有一个武功奇高的人只身进宫,无人能挡,而且是直奔金殿。”

  猎过狐骇道:“听说那是皇帝住的地方。”

  孟纠缠道:“皇帝不住那,那是他接见群臣的地方,不过那日圣上正在那批阅文件。”

  猎过狐道:“那人可杀了皇帝?”

  孟纠缠道:“按理说,那人既闯入了金殿,杀皇上自是不在话下,可这人并不是刺客,他只是想进宫告诉皇上一些事情,听说那人后来还是皇上亲自送出宫的。”

  猎过狐叹道:“却不知这人是谁,竟能令皇帝老儿亲自送客。”

  孟纠缠道:“听说那人便是李喃喃的大伯李逸山。”

  猎过狐肃然起敬:“我应该想到,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人能够做到。却不知他进宫是为了何事?”

  孟纠缠道:“这事也许永远只有皇上一人知道了,那人当时是把皇上逼进密室中谈话的。皇上面无人色进去,却喜笑颜开地出来,猜想应该是件好事。”

  忽问猎过狐:“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昨天见到太子,可告诉了他些什么?”

  猎过狐道:“没有,我才看到太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完,那宫中的奸细就已经赶来了。”

  孟纠缠骇道:“宫中的奸细是谁?你告诉我,我回去禀告太子。”

  猎过狐摇摇头:“你能帮我进宫、出宫已经很不错了,我如果再告诉你那奸细的名字,你见了他一定会脸露异色。那厮戒心甚重,一见你不对劲,可能就会杀你灭口,所以这秘密我不会告诉你。”

  孟纠缠道:“可你一介草民都能舍死不顾,为何不能让我知道那奸细的名字,好让太子杀了他。”

  猎过狐道:“我之所以舍死去做全是为了道义二字,如果我未把事情办好,纵死不惜,倘若还将你的性命牵连进去,我于心不安。”

  孟纠缠心中甚是钦佩猎过狐,叹道:“你小小年纪,便能如此计划周密,慎重行事,而且重情重义,处处为人,太子若得你相助,江山一定有救。”

  猎过狐道:“我不想做官,官做得再大,也总还有个人管着,我现在自由自在不好吗,为何还要去找个人来管我呢?”

  孟纠缠一愣,心想猎过狐小小年纪,可每句话总出人意料,却又颇有道理。

  孟纠缠笑道:“按你这样说,我岂不也不要当这侍卫了,免得总有那御林总管看着。”

  忽又想起白磊落,心中不由凄然。猎过狐道:“人本不同,倘若大家都不来当官,这世上便没有官这个字了。”

  孟纠缠又一愣道:“我和你扯不清,不说了,还是让我问你,你怎么又到这宫外来了?”

  猎过狐没有回答孟纠缠,停了一会忽道:“孟纠缠,我想求你做一件事。”

  孟纠缠问:“何事?”

  猎过狐迟疑一会,才一字一句道:“我求你带我入宫,我还要进宫去把那秘密告诉太子。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要毒杀太子的人便是杀死白侍卫的凶手。”

  孟纠缠怒目道:“是随风云?”

  猎过狐摇头:“我早说过杀死白侍卫的凶手,并不见得是随风云,随风云要杀只会杀我和萧亮,不会去杀别人的。”

  孟纠缠问:“为什么?是不是随风云武功盖世,不屑出手杀我们这些无名之辈?”

  猎过狐道:“不是这原因,比起你们这些前辈高人,我算得上是什么。不过随风云不杀你们的原因我绝不会告诉你,反正你不要再怀疑随风云了。我知道密谋毒杀太子那群人中的首领,便是那晚庙前那个蒙面黑衣老人。”

  孟纠缠忽怒道:“你既看到杀死白侍卫的凶手,你为何不去捉他们?”

  猎过狐凄然掉泪:“天下第一神捕杨飘萍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能拿他们怎么样?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不过是给太子报个信儿,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太子。我相信,这太子一定会有所作为,或许他还能扭转乾坤。”

  孟纠缠目光闪烁,盯着猎过狐,忽道:“我说过不带你入宫吗?”

  猎过狐微笑转身,似在意料之中,笑道:“孟头领,你真的不怕死了,真的敢带我进宫?”

  孟纠缠笑着点点头。

  猎过狐焦急不安地在城墙根前等着孟纠缠。孟纠缠约好他这个时候来的,正急时,孟纠缠匆匆赶来,手里拎着一大包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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