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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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过狐ii-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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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纠缠笑着点点头。

  猎过狐焦急不安地在城墙根前等着孟纠缠。孟纠缠约好他这个时候来的,正急时,孟纠缠匆匆赶来,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老远便笑道:“猎过狐,成了。”

  猎过狐问:“成了什么?你包里装着什么?”

  孟纠缠笑笑,一抖包袱,里面落出几件侍卫服来,道:“这是宫中侍卫穿的衣服,我刚才把一个同僚灌醉,又点了他的睡穴,十二个时辰内他绝对不会醒的,你就穿上这身衣服混进宫去,出来后再把衣服还我便是。”

  猎过狐到暗处换上这身侍卫衣服,问:“孟侍卫,我木头木脑,混得进宫吗?”

  孟纠缠道:“昨天兵部命令我们加强值岗防范,一时间许多人都要换岗换班。皇宫这么大,不见得每一个侍卫都是互相认识的,你大胆进去,凭你的应变,不会有事的。”

  猎过狐又戴上帽子,孟纠缠一旁笑道:“你穿上这身衣服,倒比我还要像侍卫官了。”

  猎过狐笑问:“孟侍卫,你偷你同僚的衣服,让他知道,不要紧吧?”

  孟纠缠道:“那厮酒鬼一个,我摘下他的腰牌时,他还在胡叫着要酒喝呢。”

  猎过狐欣然道:“今天你陪我一同进宫,定比昨天要易许多。”

  孟纠缠道:“一切看命,我们可以去了,你还记得宫中的道路吗?”

  猎过狐点点头道:“记得。”

  孟纠缠又叮嘱道:“今天你可要小心,一旦不成,立刻全身而退,不要拼死去见太子。”

  猎过狐一一记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安泰门,早有几个门口值班的侍卫恭敬迎上道:“孟统领早。”

  孟纠缠在宫中的官职比他们要高上许多,点点头,昂首挺胸而入。

  猎过狐忙低头跟上,那些人果不查看,只道是孟纠缠的同僚。

  俩人进了宫中,猎过狐长吁一口气道:“不想今天进宫这么容易。”

  孟纠缠淡淡道:“不见得,猎过狐,待会有人查问,由我应付。倘若有变,你自行先去,我自有计策应付。”

  猎过狐道:“那一切全听孟侍卫安排了。”

  俩人在宫中行走一段路,到悦心殿前,迎面有一列人群依次走出。

  前面两个小太监,手提宫灯,后面三五个宫女,捧着几个盒子,中间夹着一人,手执拂尘,满面含笑,赫然竟是唐公公。

  几个人从水桥上踱下,不出宫门,却向着养心殿方向走去。

  孟纠缠见来人是西宫娘娘面前的大红人,不敢怠慢,上前低声道:“拜见唐公公。”

  唐公公双目微睁,瞧见了孟纠缠,点点头,又打量旁边的猎过狐几眼。

  猎过狐心中扑跳不已,幸亏昨夜他身形施展太快,唐公公未与他朝面,今夜猎过狐又换了衣服,唐公公竟未认得出来,大摇大摆地从俩人面前走过去。

  孟纠缠低着头,恭恭敬敬,等唐公公一群人走出好远才抬起头来,想叫猎过狐,回头望时,身后哪里还有猎过狐的影子。

  转头四望,仍是看不见猎过狐,心中着急,迈步去追。寻了一段路,仍找不着猎过狐,只好自去营里,心道,猎过狐聪明过人,自有他的去处,我寻也无用。

  原来猎过狐一看唐公公也向养心殿走去,心中急乱,脚下施灵蛇幻步踩出,也来不及和孟纠缠打招呼,同时也怕孟纠缠会疑心唐公公,反走了风声。

  猎过狐知道自己若也走宫中小路,弯弯曲曲定要废上不少时间。这皇宫内殿宇接连,不如在屋顶上行走反快上许多。

  猎过狐打定主意,当下爬上一棵大树,又从树上窜上屋顶,施灵蛇幻步,在皇宫的殿堂顶上行走起来。

  猎过狐虽未练过轻功,可他自幼身手敏捷,又习了灵蛇幻步,竟也能在屋顶上飞掠如风。

  掠过几重殿阁,回看唐公公一行人提着灯笼还遥遥在后,心里松口气,脚下不停,疾点屋顶,又攀上对面的大殿,低头望时,昨夜来过的养心殿就在对面。

  透过琉璃窗户看去,皇太子正在大椅上神态安祥,聚精会神地看书,全无猎过狐心中所想的凶险境况。猎过狐见自己还未来迟,心中高兴,方要跃下,忽见一人匆匆从天井边的小厢房里走出,向养心殿快步走去,走到太子看书的书房前停下,却回头四望,察看有无人踪。

  猎过狐怕让他看见自己,忙缩回头来,好一会,再伸头看时,那人正在开门走进房去,看书的太子头也未抬,也不知是未注意来人,还是因为进去的人太熟悉不用理会。

  那人进房,反手把门带上,看看端坐桌前的太子似笑了笑,身形丝毫不停,奔向那幅山水画前。猎过狐心中奇道,这人是谁,背影竟很熟悉,而且怎么也知道这皇宫中的秘密?

  那人走至画前,一手撩画,却不放心似的回头望望。

  房里灯光通明,猎过狐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人赫然就是端坐桌前的太子,也就是猎过狐昨夜见过的那个英武威严的年青太子。

  可那书桌边却明明还坐着一个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的太子,两人相貌服饰绝对都是一模一样!

  猎过狐百思不解这书房中怎么会出现两个皇太子时,那人已掀开画从画下钻进去,片刻山水画又安然地挂在上面,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若非猎过狐凑巧看见,绝对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猎过狐想了许久,仍是弄不懂这两个太子是何缘故。

  正想时,廊下一人大喝:“屋上有人。”

  猎过狐低头看,大吃一惊。原来唐公公一群人正从走廊那边拐过弯来。这唐公公耳力极为敏锐,要知蜀中唐门是毒器,暗器世家,收发暗器,全凭耳目精灵,出手准确。唐公公能做到唐门护法,耳目自是比常人灵敏数倍。

  猎过狐一路在屋顶上行走时,唐公公已便已听出屋上有人。只是碍着身边还有其他宫女、太监,不好过分施展身手。

  他隐身在宫廷深院中,本没有人知道他是唐门前任大护法,顶多只知他有些功夫而已。所以唐公公不好暴露形迹,只是脚下加快,急急跟着屋顶上的脚步奔走。

  不想猎过狐行走太快,唐公公不能跟上,他心中有鬼,担心是太子手下的人,急急往养心殿走来,人未到天井边,已听见猎过狐在殿顶上的呼吸声。一到廊下,扫目望去,早看见猎过狐,于是大声叫喊去抓猎过狐。

  猎过狐见自己又被唐公公发现形踪,转身便走。他自不敢向唐公公这边跃下,转身想从那一头跃下。

  不想唐公公一呼之下,早已有许多人涌了过来。猎过狐昨夜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不敢和他们动手过招,跃身跳上另一幢屋宇。

  如此奔跳,才过得几重房屋,便听瓦上也是一片脚步声响起,那些大内侍卫竟也跃上房来捕抓猎过狐。

  猎过狐心中叫苦,本道可从屋顶上循去,不想也让人追了上来。

  低头去看地上,灯火密布,显然也是防范严密,已不可能跳到地上去寻生路了。

  宫殿上已有人追近的脚步声。猎过狐心中一急,奔跑时,未看清脚下竟是空的,一脚踩空,人顿时落了下去。

  这下面是一个厨房,可能早已不用了,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满是蛛网尘迹,显然是从没人来整理过,否则皇宫里面怎么会有这么脏的厨房。

  猎过狐落下的地方,恰巧是个炉台,

  猎过狐双脚踩下,却听一声脆响,双脚才踏着东西,却又立时踏空。

  原来猎过狐的双脚恰落在灶台的大锅上,大锅吃不住猎过狐从天而降的冲力,因此让猎过狐又把大锅给踩破了。猎过狐整个人仍直落下去,整个身子都从破锅间穿过,仍在下掉。

  猎过狐心中奇怪,这皇宫里的炉台怎么这样深?

  猎过狐双脚踏稳实地时,抬头看,那破锅离头顶还有一尺距离,不由好奇,却无暇多想,只想先爬出去再说。

  不想这时身边忽有掌风疾出,按向自己的双膝。

  这锅台下竟也藏有一人。猎过狐大惊,脚下灵蛇幻步施出,人已疾晃出双掌所按之处。

  那人双掌按空,也是奇怪,又连挥几掌,猎过狐身形闪动,竟在这方圆仅几尺的范围内连连避闪开那人数掌。

  那人轻咦一声:“你是谁?宫中绝对没有你这样的高手。”

  猎过狐立稳身子,心想这人可能也是躲着侍卫的,于是道:“我是被宫中侍卫追捕逃到这儿来的。”

  才说完,头上屋顶处已有人低呼:“看来那贼已从这破屋中掉下去了,快去搜搜。”

  接着脚步声响起,已有人跳下来。猎过狐大骇,想爬出锅台,脚下却一紧,让那人扯着双脚拽下。

  那人冷冷道:“不管你是谁,既然进来了,还想再出去吗?跟我来。”

  那人腾出左手去触摸身边,一声嘎嘎直响,猎过狐觉得身边墙壁样的东西升起,低头看下面已有亮光透出,露出一个狗洞大小的口子,恰容一人穿出。

  那人弯腰穿过去,手仍抓着猎过狐的脚,猎过狐也不想许多,低头跟着钻了进去。

  那人忽放了手,猎过狐松口气,才探出洞口,便觉头顶上微麻,猎过狐刚学过点穴功穴,知道自己的百汇大穴已让人制住。

  猎过狐不敢妄动,缓缓爬出,身上又让那人点了几处穴道,又听嘎的一声响,显是洞口已让那人关上。

  那人冷冷道:“抬起头来,告诉我,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猎过狐只觉这人说话声很耳熟。

  猎过狐才掉下锅台时,心慌意乱尚未觉出这人的声音,这会心情稍宽,便已觉出。

  抬起头见那人身材不高,脸上蒙着黑纱,仅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神厉芒逼射,却是从未见过的。

  猎过狐暗笑道:这世上声音相同之人,何其之多,我怎么一听见声音就道是自己认识的,真是见了奶就是娘。

  当下也不吭声,闭目等死,心道纵死也绝不说出入宫的事情。不想那人见了他,亦是一惊,脱口而出道:“是你?”

  随手拍出,已解了猎过狐几处穴道,只是仍制着百汇,却低声道:“别出声,跟我走。”

  猎过狐好生纳闷,也不出声,紧跟着他走去。两人走了好一段时间,那人停下道:“到了。”

  贴耳靠壁,听了一会,听清里面并无动静,才扭动机关,一扇小门渐渐启开,那人跳出。

  猎过狐也跟着跃出。只见身处一破房之中,估摸距离,似已出了皇宫,心想出口定是在偏僻之地,不想还是在房里。

  再细看房里摆设,隐隐只觉得眼熟,似是到过,一下却想不起来。

  那人关好暗门,揭了面纱,笑道:“小少爷,你不认识我了?”

  猎过狐望去,那人赫然是卖面的老汉,只不过此刻一双眼睛仁慈衰老,不再有半点锋芒外露。

  猎过狐再看自己站立的小屋,果然就是昨夜在这站了一会的厢房。

  猎过狐道:“难怪我昨天进来时,你神色紧张。”

  又问:“你是谁?怎么也到皇宫里去了,看你不是一般人物,为何天天到街上去卖面度生,而且天天让一个恶差官在你桌上白吃白喝还受气?”

  那人笑笑:“如果不是白飞麻在那,我的形踪早让人发现了。”

  猎过狐愕道:“白飞麻是你请在那儿吃的?”

  那人道:“那也不是,不过有条恶狗甘愿替你吓人,你何必计较几块骨头。”

  猎过狐道:“哦,我知道了,白飞麻不过是你每天用几碗面喂养的恶犬,因为他在那一坐,别人都不敢过去,更没有人会去怀疑你真正的身份啦,可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那老汉笑笑:“你先别问我,让我问你几句。”

  猎过狐道:“不知老伯想问我什么?”

  那老汉打量猎过狐数眼,赞道:“当年李逸山也不过是一进皇宫,你却是二进禁城。”

  猎过狐见老汉也知道李逸山之事,心道,这人莫不也是宫中侍卫,却笑笑:“他是风风光光地进出自如,我却是像狗一样地钻进钻出。”

  老汉似未听出猎过狐口中的讥讽之意,只沉浸在一片哀思追忆中,却不知是不是在追忆李逸山。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小侠士,难得你如此忠义,舍身二次入宫去见太子,却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父母是谁?”

  猎过狐犹豫了一会才道:“我叫猎过狐,从小在荒原中一个人长大,我的父母也不知是谁,也不知是否还活在这世上。”

  那老汉不想猎过狐竟是这样的身世,愣了一愣,似是不信。

  猎过狐道:“我绝不骗你的,我猎过狐这一生还没学会撒谎二字。你已问过我了,我却也想问你一件事,我才从宫中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二次入宫?”

  老汉笑而不语,却道:“我不管你是几次入宫,我是太子的人。太子很赏识你的忠义勇烈,吩咐我去找你,并问你一句,可愿替他办事。我本以为找不着他要的人,不想今天就找着了,而且竟然真的是你,你可愿意替太子做事?”

  猎过狐笑而不答,却问道:“你在街上卖面只是遮人耳目,实际上却是隐身在这宫墙附近做太子的接应?”

  老汉道:“不错,我白天在街上卖面,晚上却入宫去辅佐太子兴国之事。昨天,你闹事时,我没在宫中,还是今天去太子那,和他说起你昨夜躲到这儿的事。太子大喜,一再说你忠胆过人,让我千方百计找着你。”

  猎过狐笑笑:“你已经找着我了,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并不想替太子办事。”

  老汉脸上一沉,道:“为什么?你入宫去通知太子难道不是你自愿去替太子办事的?”

  猎过狐道:“是我自愿入宫去的,我去通知太子,只不过是不想让那群大唐王孙的阴谋得逞,而让天下百姓遭受刀兵之苦,并非是图什么高官厚禄。你见了太子,就告诉他我心性淡泊,不喜功名,不过他若有事,倘若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全力而为,因为我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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