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作者:往生传(凤鸣轩2013-06-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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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作者:往生传(凤鸣轩2013-06-02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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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可思议地摸着头顶。

    “因尘,这是一个发饰,新娘发饰,不过还没做好。我会让你做最美的新娘,穿着我做的婚纱,牵着你一生的挚爱。”

    我转头看了看那个东西,因激动而指尖颤抖。

    是这个吗?难道就是这个?我亲眼见到了,原来就是这个?

    我再一次闭上眼睛,就像记忆中的一样,发丝游走的感觉,风刮过树叶的感觉,他的手指拂过我脸颊的感觉。就像是记忆的齿轮开始转动一般,它被赋予魔力,自动完美结合。

    “卟……”很微妙的声响,我睁开眼睛,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那个男孩就是他,那个匿名的顾客就是他。不会错,他果真来履行他的约定,实现了他的诺言。

    申以乔真的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这样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的手中又变成了一种所谓的“巧合”。

    申以乔,我确实是你最美丽的新娘,可是你是不是我一生的挚爱呢?

    帘子拉开的时候,阳光洒在我脸上,那感觉果真就像蓄势待发的蝴蝶。

    忙碌的人群静了下来,看着我止步不前。

    在跟设计总监交涉的范寒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短短几秒种又变为赞赏的神情。

    申以乔倒是忍得住,礼服修身,俨然君临天下的神态。

    我微笑着向他伸出手,看着他失神踉跄着接过我的手时,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他是激动过头了。

    缓步走下台阶,我踮脚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吻,顺手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惊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申以乔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落与嫉妒。

    服务的小姐在我旁边转来转去,测量着尺寸。

    我抚摸着面料,看着不远处静坐的申以乔,他修长的手指撑着光洁的下巴,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我朝他招招手:“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我微微仰着头:“以前还觉得是我隐瞒着你许多,现在看来……”我停顿了一下,指尖在他手掌上滑了一下,是当初他在我手上画的那个线条。“是你瞒着我的比较多!”

    申以乔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变得极其不自然。他并没有对当初那个男孩在我手上划得同样的线条做出反应。我心里有些疑惑。

    但我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语调有些不太合时宜,我从没有这么挑逗地对他说过话,这样一想我难免也尴尬起来。我越来越觉得申以乔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或者说上天派他来让我的人生变得完整。他在我面前是完美的,连暴露自己的弱点时都那么完美。

    我很诧异我刚刚流露出来的柔情,就那么一瞬间,我的感觉竟是那么自然,那么自在,这不就是我一直要找寻的感觉吗?但是这感觉我本该回应在另一个人身上。

    收回思绪,一想到以前只有他挑逗我的份,维护尊严的志气使得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这种让他失态的事情我可不会错过,于是趾高气昂地说:“哼!这原来是你的弱点,我以后一定会善加利用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似乎无心这些,突然很突兀的紧紧抱住我,许久才说:“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越来越不能失去你,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行。”

    申以乔每次真情流露的时候都使我毫无招架之力,想不出只言片语接上话,这些突如其来的表露背后所藏的故事我都知道,只不过,有些过程与细节还有人物被省略掉了。

    现在我走进了申以乔给我的脚本,他不是按照我的意愿来的,在我的意愿中,对象应该是另一个人;不过也是我想要的,因为这些事情没有机会在那个人身上实现了。比如我一直都记挂的那个男孩,那件婚纱,那个承诺。

    他给我安排的这些剧情很精彩,我沉浸这种新鲜感里。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出戏中戏,我配合着完成了别人所期望的戏。

    “下车吧。”

    我还记得上次范寒歌叫我下车的情形,那时她的语气冷漠而又轻蔑。

    而今天,她就像是一个亲人般温柔,陪着我去取婚纱。跟几年前我如此信任她时候的那般依赖,只是那种熟稔早已不在。

    这是婚纱会所前方的一个码头景观区,木制的通行道,开阔的视野,看不到城市的灯火,看不到人群的潮涌,看不到自己身处的凶险,一切都是放空的,绵长的,未知的。

    范寒歌裹着一个图案怪异的披肩,风微微吹过来,逐渐走近她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平时只专注于诧异她的妆容,她的眼神,她的冷漠,竟忘了去看看现在的她是多么地瘦小,多么地不堪一击。

    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有些生活轨道换个方向,我跟她就不会交错交错再交错了吧。那么现在,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由她把我交给另一个男人,关心我的喜怒哀乐,点滴冷暖,哭是哭,笑是笑。

    只是,如果一切真如我们所日夜祈祷的那样,生活就不是生活了。

    “因尘,我很久没这么叫你了吧?”她不看我,专注着远方,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现在我们眼里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了,这一点让我很伤感。

    “你记得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我被问得语塞了,她的离开对于我来说是一段不能触碰的伤疤,想一次,疼一次,疼一次,恨一次。

    “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我知道你说不出来。可是我记得,你相信吗?”她顿了顿,似乎被风吹久了,她身形有些晃动。

    “是零!答案是零!”我愣住了,刚想问为什么,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话。

    我注意到她脸色一变,继而很利落的转过身,不给我插话的机会,只丢下一句话,声音又回复到了以往的冷漠:“我会叫申以乔来接你!”

    我呆在那里,她还是愿意来陪我娶婚纱的,她还是真心诚意祝福我的,她的表情不是骗人的,这当中真的有什么故事是我不知道的。

    一切都有原因,而她是愿意向我解释的,就像今天,她肯这么温柔的跟我讲话。

    想到这些之后,我的心情突然很好。于是徒步走到了会所。

    “你好!”我推门而进,上次那位小姐一见到我立马微笑前来。

    “叶小姐,尺寸已经改好了。想不到您这么准时,怎么您未婚夫没陪您来吗?”说罢还伸出头望了望。

    我朝她笑笑,不作回答,心想你还真是惦记我未婚夫啊,申以乔魅力真大,年纪一大把了,还有这么多妹妹为他痴狂。

    服务的小姐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请您跟我来。”

    服务的小姐将我带到上次的那个隔间后,她便出去提衣服了,这次我没有让她拿那个头饰,我重新交给她一张设计图纸,让她照着这个样式修改一下。

    我放下包,在试衣间里来回踱步。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柳小姐,尺寸已经量好了,我去取一下设计师名单,看您喜欢哪种风格。”

    莫非柳墨禾也在,她也来试穿婚纱,那么宋清越他……我有心躲在帘子后面偷偷听着。

    “谢谢你!我会按照我未婚夫喜好来选择的。”

    喜好?多好,宋清越的眼光不赖,我相信柳墨禾定会让他称心如意,不知怎么的,心里酸酸的。

    不一会儿,我听见高跟鞋的哒哒声。

    我像是着了魔一样掀开帘子,假装像是偶遇一样,我惊喜的笑脸对上了柳墨禾惊讶的神情。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真巧!好久不见,我都忘了,你也快结婚了!”

    我们结伴走着,我注意到她的右手上没有戒指,怎么会呢?

    见我盯得那么入神,她晃了晃手指,仿佛自嘲一般:“呵,你好像是误会了,我来这里可不是定做婚纱,我跟宋清越没那么快结婚。他现在……”她低头摩挲手指,心里也像手指般空空的吧。

    “他状况不是很好,现在还躺在床上。你上次来过之后他是有起色,但是你订婚的消息传得很快,我没有瞒住,他的身体又不行了。我不想告诉你,虽然你们之间的纠葛我怕是再努力也找不到立足点。但是我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柳墨禾她承受了多少别人无法体会的痛苦呢?

    我之前还觉得凭着柳墨禾对他的爱,宋清越一定会幸福的。可是我的这种想法是自私的,甚至连我自己的骗不了自己。

    爱是心照不宣的回应,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是相拥,而是反方向的背道而驰,柳墨禾有再多的耐心追赶着宋清越的方向,总有一天也会累吧。

    这几次的接触,我明显感觉到,柳墨禾累了,耗尽生命般的累。

    而这一切,是谁的错呢?连我,当初甩开他时信誓旦旦的承诺,说着要幸福,一定会幸福的时候,现在也都那么苍白可笑。

    谁知道,你可以逼着自己走,走到某一步的时候便会停止,纵然再有往前的欲望,可是累,累到心死如灰的时候,怕是连自己也没有力气驱赶自己了吧。

    现在我还在继续往前走着,我不知道到哪里我才会停下来,是鸟语花香的林荫小道,还是布满荆棘的丛林,还是寒风刺骨的悬崖峭壁。

    我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是错位的,等到重要系统全部瘫痪之后,他才会停止运作,那一天对有些人来说是解脱,是结束,对有些人来说是开始。

    对于我呢?角色未明的我呢?每一步带来的后果都无从得知。

    “我现在也渐渐想明白了,之前觉得你们口中的爱情真是幼稚,凭着我的条件,宋清越有一天一定会娶我。可是,自从他病了之后,我绞尽脑汁说千万个字来逗他开心,引起他的注意,还不如你叶因尘这三个字。那时我就突然明白了你们所谓的爱情,现在我突然就那么执着一回,我也想要了。宋清越要是一天不开口,我就不会嫁给他。我心里有怨气,我恨你,恨你们的故事,但是我装的很好,用我的大小姐脾气掩饰了过去。宋清越太善解人意了,我不想让他因为愧疚而做出让他不自在的事情。虽然很多年以前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

    她的眼眶渐渐地湿了,那是种痛过之后的缓和,我能够体会。

    “你放心,我心再傲再倔,我到死都不会离开他。我不想宋清越身边没有个可靠的人,这么些年,他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还是畏惧孤独的。这当中很大一部分因为你,我爱的宋清越是最优秀最体贴的。跟你分开的日子,他每分每秒都在体会你的心情,你的孤立无援,他体会的很忘我,到现在都没改掉。甚至是被病痛折磨地死去活来的时候,他都不会忘记为了你呼吸。所以我恨你,说恨倒不如说是嫉妒。他真的是很爱很爱你,这些都是我做不来的。宋清越真傻,从来不会去表达什么。像个闷葫芦一样,你笑一下他笑一下,你哭一下他还是笑,等到你笑的时候他却不笑了。”

    柳墨禾的话字字扎着我心,她守了宋清越十多年,我险些忘了,她也快三十出头,风华不再了。我听着这些很疼的语句从她口中缓缓道来,倒像是无关痛痒的故事一般,却又那么难忘。

    我们不是圣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身处的圈子平衡,但宋清越跟我一直都是平衡的,因为我知道,我们共用着一个支点,我们左右摇摆,顾虑这顾虑那,虽然我们彼此近在眼前,却从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守在我身边的不是他,是申以乔;守在他身边的不是我。是柳墨禾。我之所以还能走下去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把申以乔当做他,而他呢?

    我没有发言权,每每提到这个,我还是会难以释怀。“呵,说的真多。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跟你说这么晦气的话干嘛。”她用令我惊奇的速度重拾笑容和自信,一如往昔不可一世的姿态,“走吧,陪你去试婚纱!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倒是可以喊我一声姐。”

    再一次穿上婚纱,却不及上次那么欣喜了,脑子里都是柳墨禾刚刚的话。

    柳墨禾远远地看着,露出赞赏的眼神:“真是独特,是我喜欢的风格。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等我结婚的时候,我也去订做一套。”

    柳墨禾第一次好脸色地夸我,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只得羞涩一笑:“这算是申以乔给我的惊喜。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哪位名家的名作,可是后来问了这边的人,才知道申以乔几年前就看重它并准备好了。我也不知道我会是这个幸运的新娘。它还有一个头饰,不过还要修改修改。”说罢,我颇为得意的转了个圈。

    柳墨禾笑了:“宋清越也说过,跟了申以乔这类人最让他放心。”

    我心生疑惑,他们两个又不认识,说这样的话想必是商业关系类的酒席吃多了吧。

    柳墨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尴尬一笑,倒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继而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婚纱出神:“不过……这婚纱的样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我疑惑地看着她,希望她再说下去。

    “呵呵,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这婚纱这么美,一定在保存期间被不少人追问过,我之前见过也说不定。”说罢,她上前用手捏了捏我的腰身,笑着说:“你可要再胖一点,不然你每天都得往这边跑,别到结婚那天还得往这边跑。”
28。正文…有名无实(四)
    柳墨禾签了订单之后就提出要开车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

    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心结在慢慢打开。

    至少婚礼那天又多了一个真心与我分享这份喜悦的人,而且我也希望这份喜悦能让宋清越好过一点,让他安心。不过她邀请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婉言拒绝了,在与我闲聊的过程中,她时不时地看着手表,我知道宋清越在哪里,她的心就牵挂在哪里。

    宋清越的状况不稳定这点我倒是很担心,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有的时候沉默久了,先开口是需要勇气,说的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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