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当随夫(良人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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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当随夫(良人下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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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好多了,多谢关心。」她说。

  他吁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呃……还有这个……姑娘若是不嫌弃,这些是我亲手做的几样点心,就当作是一点心意……」

  说着,秦凤疆便将带来的食盒摆在几上,白皙的脸孔也泛红了,毕竟堂堂秦府的少爷不肯习武读书,居然喜欢做糕点,可是天大的笑话,但又想不出该用何种方式来表达谢意,考虑了一晚之后,无论对方接不接受,还是以最大的诚意来制作这几道点心。

  婉瑛掀开盖子,总共有两层,摆了好几种点心,不论是摆盘还是卖相,都让人垂涎欲滴。「这些都是公子亲手做的?光看就觉得好吃。」

  「姑娘就别安慰我了……」以为婉瑛心地好,不忍伤他的自尊才这么说。

  她一愣。「为何这么说?」

  「一个大男人该做的是大事,而不是这些……说来真是丢脸……」秦凤疆声音愈来愈小,带着微哽。

  见他好像要哭出来了,让婉瑛不由得向身旁的丫鬟求助,丫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再转向二管事。

  二管事彷佛没见到她求救的眼光,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咳,这个……公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所谓的大事因人而异,就好像皇宫里的御厨也是男的,难道他应该觉得丢脸?」婉瑛先举了一个例子,希望能帮助他建立信心,因为她来自的世界跟这里不一样,只要不是犯法的事,任何行业都可以出头天。

  秦凤疆诧异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

  「要知道沙漠之所以美丽,也是因为在某个地方藏了一口井……」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常用《小王子》里的话来鼓励自己。

  「沙漠?」秦凤疆迷惑地喃道。

  就连二管事和丫鬟也都不解地看着婉瑛。

  「对,这里没有沙漠……」她不该用这个来举例,不过临时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意思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只是表相,认为公子做不了大事,没有出息,可是最重要的东西却是肉眼看不到的,就好比才能,也许它还有待琢磨,可是有朝一日,当公子发挥所长,发出的璀璨光芒,必定会让所有的人都看到。」

  因为坚持理念,走自己该走的路,也是婉瑛一直在做的。

  领悟到话中的涵义,秦凤疆不禁为之动容。

  「我……真的做得到吗?」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些话。

  婉瑛老实地说︰「除了公子自己,没有人知道。」

  「多谢姑娘……我不会忘记你这番话的……」他用袖子拭着眼角说。

  她也同样勉励自己。「虽然过程很辛苦,不过才更要努力。」

  秦凤疆彷佛找到了力量。「我会的。」

  「公子亲手做的点心,我一定会仔细地品尝。」婉瑛将食盒交给丫鬟,心想该不该写一篇食后心得,当作是回报?不过现在的她只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浣衣女,还是算了。

  他拱了拱手。「还请姑娘不吝赐教,那我先告辞了。」

  待秦凤疆转过身,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笑容,踏着自信的脚步离开。

  「二管事还有其他事吗?」婉瑛从座椅上起身,见他还在原地发呆,便随口问道。

  二管事回过神来。「已经没事了。」

  「那我回房了。」她要来享受下午茶时间。

  目送婉瑛的背影步出厅外,二管事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钦佩,只因她方才说的那番话,连自己也被感动了。

  当天晚上,他便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主子听。

  「她真的那么说?」早知她与一般女子不同,好比说想要加入熸火军,想不到还有更让秦凤戈惊讶的。

  「是,都是婉儿姑娘亲口说的。」二管事回道。

  秦凤戈站在书房外,两手背在身后,望着皎洁的月亮。

  「她真是我见过最奇怪也最特别的姑娘……」就因为是这般与众不同,有着超越世俗和传统的看法,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又能坚持到底,才会打动他的心,而婉儿这番话也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眼光是否太过狭隘,人各有志,所谓的做大事,就只有习武和读书这两条路可以走吗?

  「尽管我可以接受,也不认为她那么说真的错了,可是二婶若听到她居然还鼓励堂弟,只怕会气到厥了过去。」说着,秦凤戈不禁低笑两声。「等她进了门,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还真是令人期待。」

  他对婉儿愈来愈有信心,相信她一定可以收服秦府所有人的心。

  第四章

  她在这个架空朝代已经生活了一年又两个月了。

  婉瑛在心里算着日子,对于原本的世界,也愈来愈少去想起,她的心已经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夏至即将来到,屋外的阳光也显得特别剌眼。

  「成功了!终于做出来了!」婉瑛大喊一声,研究了好几天,总算克服纸张的问题。「砚哥儿,这个给你……」

  砚哥儿睁大眼楮,看着拿在手上的东西,不知该怎么玩。

  「这叫纸风车,我来教你怎么玩,像这样慢慢地移动……」她轻轻抓着砚哥儿的小手,然后往前推进,纸风车的叶片便跟着转了起来,这一剎那,砚哥儿的双眼瞪得好大。「知道了吗?你自己来!」

  于是,砚哥儿晃动着纸风车,看到它在转动,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个叫纸风车,要记住,纸、风、车……」

  他努力模仿婉瑛的发音。「风、车……」

  「砚哥儿只会说两个字也很棒,这叫纸风车……呼!」婉瑛用力朝纸风车吹了口气,叶片马上快速地转动。

  砚哥儿马上有样学样,也吹了口气,不过只转了一圈就停了。

  「咱们到外面去,风会比较大……」

  因为她和砚哥儿已经先吃饱了,就让奶娘和丫鬟她们也快点去吃,不然心里过意不去,也说好会待在房里看着砚哥儿,要是出了事可要负责。他们只是在门外,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应该没关系。

  于是,婉瑛牵着他的另一只小手,才跨出房门,马上就有一阵风吹来了。「哇!转得好快……」

  见状,砚哥儿兴奋地摇着手上的纸风车,笑到见牙不见眼。

  婉瑛摸了摸他的头。「好不好玩?」

  他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楮地盯着纸风车。

  她心想这个反应应该是很喜欢才对,又开始绞尽脑汁地回想还有什么童玩可以自己动手做。

  「有了!竹蜻蜓应该很简单,记得好像是用竹片和竹棒……」婉瑛打算再去找材料来研究看看。

  就在这当口,砚哥儿突然往另一头跑去。「爹!」

  这声「爹」也让婉瑛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于是慢慢地站起身来,看向在二管事的陪同之下,从长廊的另一端走来的高大身影。

  打从住进将军府这两、三个月来,他们就不曾见过面,直到这一刻,她才领悟到什么叫相思成灾,原来自己一直压抑着思念的心情,这会儿终于见到人,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听说砚哥儿在这里,爹正到处找你。」秦凤戈再也按捺不住,借着寻找儿子的理由前来,就算只是看一眼也好,同样饱含感情的黝黑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纵有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亲眼看到对方安好。

  「爹!」砚哥儿不甘寂寞地唤道。

  这一声呼唤也打破沉默,让两人惊醒过来,同时移开目光。

  他轻咳一声,低头看着儿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砚哥儿举高小手。「风、车……」

  「什么?是谁给你的?」他听不太明白。

  听懂父亲的意思,砚哥儿笑嘻嘻地用食指比着婉瑛。

  「那叫纸风车。」婉瑛代为说明。

  「纸风车?」秦凤戈看着眼前十分陌生的小玩意儿,不禁失笑。「我倒是头一回见到,不过看起来挺有趣的。」

  婉瑛心里打了个突。「呃、嗯,这是小时候遇到的一位长辈教我做的,大概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所以别人才会连见都没见过。」看来这里真的没有纸风车这种童玩。

  「原来如此。」他对婉瑛这种从别处听来的说法,早就见怪不怪了,打量了下她已然恢复红润的气色,看来调养得不错。「身子好些了?」

  她垂下眸光。「多谢关心,已经完全康复,也该回大杂院了,既然将军在这儿,正好可以跟将军说一声。」

  秦凤戈怔了一下。「打算何时回去?」

  「方便的话,后天一早就回去。」婉瑛也很想念大杂院里的人。

  「也好,我会命人送你回大杂院。」来日方长,现在也确实不便再挽留下去。

  婉瑛很想跟秦凤戈说些什么,可是又碍于还有二管事在场,只能把话又吞下去。

  似乎看出婉瑛的想法,也多少摸清主子对这位姑娘的心意,二管事适时地切入对话,替两人制造机会。

  二管事躬身说道︰「小的忘了还有一件事未办……」

  「那你就先下去吧。」秦凤戈淡淡地应声。

  待二管事一走,他再也不必顾忌,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婉瑛的面颊。「总算把你养出肉来,可知这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婉瑛脸上的温度往上飙。「让将军担心了。」

  「回去之后,还是要多多休息,粗重的活先别踫,不要太逞强了。」他一一嘱咐。「我会不时派人送补品过去,你要多吃一点。」

  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好。」婉瑛心中甜滋滋的。

  秦凤戈目光一柔。「再过一段时日,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将你娶进门,你千万要小心,做事别莽撞,遇到危险要懂得躲开,或是大喊求援,一个姑娘家不要逞强,万一又受伤,那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了。」听出秦凤戈在指责她不该当街和人打起来,有些尴尬,也觉得自己太天真了,这次也算得到了教训。

  砚哥儿扯了一下父亲的袍摆,希望得到注意。「爹……风车……」

  「喜欢吗?」秦凤戈将儿子抱了起来。

  砚哥儿大力摇晃着手上的纸风车,笑得合不拢嘴。

  「砚哥儿别这么用力。」婉瑛笑睇着快要解体的纸风车,看来下回再做,得想办法做得牢固些。

  秦凤戈伸手要去拿纸风车,而婉瑛也正好想把它拿回来重新扎好,两人的手踫在一块儿,又彷佛像触电了般马上分开,旋即相视一笑。

  夹在中间的小娃儿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是学着身旁的大人,也跟着露出可爱的笑脸。

  到了后天,二管事一早便安排了府里的轿子送婉瑛回去。

  待婉瑛坐进轿中,心里还是挂念着砚哥儿。虽然她有跟砚哥儿说过要离开的事,可是又担心他听不懂意思,要是找不到她会哭闹不停,便做了一个纸风车,事先交给奶娘保管,万一使起性子,可以拿出来哄他。

  就这样,婉瑛回到了大杂院,接受陶大娘他们的嘘寒问暖,也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家人给予的温暖。

  到了七月初,已经立秋了。

  这一天,秦凤戈依照传统仪式,为过世的梁氏做对年。

  除了他和砚哥儿父子俩,还有江氏,她不只是三婶,也是梁氏的亲姨母,便带着女儿锦绣来祭拜,另外二婶林氏也过来帮忙准备。

  「跟你娘上个香,祈求你娘保佑你平平安安长大。」秦凤戈抱起两手持香的儿子,站在牌位前面说。

  砚哥儿不懂大人在做什么,只是看着爹。

  「来!」他引导着砚哥儿的小手,拜了三拜,才将清香交给身边的二管事,然后插在香炉上。

  看着眉头深锁的父亲,砚哥儿伸手摸了摸,像是在安慰。「爹……」

  「爹在跟你娘说话,爹一定会帮砚哥儿找个真正对你好的娘,请她安心。」秦凤戈说给儿子听。

  他又在牌位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进行接下来的仪式,直到做完对年,便可以让梁氏进入秦家祠堂。

  「二婶和三婶辛苦了。」秦凤戈向两位长辈道谢。

  江氏一脸责怪他太见外的表情。「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辛苦。」

  「不过说真的,砚哥儿的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儿子,这可是用她的命去换来的,续弦的事可得多费点心。」林氏可是奉了婆婆之命来探口风的。

  秦凤戈还是不动声色。「是,佷儿会好好想一想。」

  「那就好。」见他没再借故拖延,江氏和林氏很高兴地回去复命了。

  又经过十日,天气有些转凉了。

  早朝之后,秦凤戈到御书房晋见皇上,请求赐婚。

  「……原来你是为了续弦的事,才将赏赐保留到今日,朕还以为是忘了。」皇上调侃地说。

  「微臣不敢!」他诚惶诚恐地屈膝下跪。「皇上赏赐是何等的光荣,岂能轻易忘了,微臣只不过是想将这天大的恩惠用在犬子身上,为他找一个真心待他的娘,求皇上成全。」

  皇上倒有些好奇。「非要让朕赐婚,那名女子才肯嫁你这骠骑将军?」

  「回皇上,是微臣难以说服家中长辈,同意让这名女子进门,只得恳请皇上作主。」秦凤戈沉重地说。

  「是此女身分卑微?」皇上不禁这么猜想。

  秦凤戈再次禀奏。「不敢隐瞒皇上,微臣中意的对象是一名浣衣女,虽未列入贱籍,不过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出身不高却是事实。」

  「你可是堂堂一个骠骑将军,竟会选个浣衣女来做续弦,身分上可是门不当户不对……」皇上觉得太荒谬。「爱卿要朕如何帮你赐婚?」

  「启禀皇上,所谓娶妻娶贤,微臣要的是一名贤妻,能令家中和乐,让微臣专心公务,为皇上、为朝廷尽忠,而不是只求门当户对,却无法真心疼爱嫡妻所生的儿子,恳求皇上成全。」秦凤戈再度磕头。

  瞪着伏跪在面前的秦凤戈,皇上也不禁头疼了,眼角不经意地瞄见立于身边的宫女,一脸索然无味的表情,心中一动,决定问问她的意见。

  「繁星。」他唤道。

  身旁的宫女垂下眸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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