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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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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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儿道:“大嫂可得小心。”

  祝翠莲挽着竹篮,回头笑道:“不要紧。”

  谢少安、冰儿跟着走上几步,在距离石洞三丈来远,正好

  有一方大石,突出石洞侧面,两人互望了一眼,就闪到石洞后,藏好身子。”

  只见祝翠莲手挽竹篮,缓缓走近洞口,脆声叫道:“老人家,老人家,你还住在洞里面么?”

  石洞里响起一个苍老而尖细的声音,问道:“谁?”

  那声音有些怪,听来似在地底极深之处!

  祝翠莲喜道:“老人家,你还在这里是我,我叫祝翠莲,特地来看你老人家来的。”

  洞底“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祝翠莲慌忙打开篮盖,从篮中取出饭菜,放到洞口一个磨盘大的石凳上面。

  这在此时,只见洞内一块大石后面,缓缓拱起茅草团似的一颗人头。

  这人乱发如蓬,胡须纠结,花花白白的看不清口鼻,只有两颗精光四射的眼睛,炯炯有神,渐渐露出全身,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瘦小老人。

  这时虽是在白天里,但这人一身邪气,看到他就使人觉得有些阴森。

  祝翠莲一见蛇叟走出,立即欢颜的迎了过去,福了福道:“老人家,我来看你了。”

  蛇叟阴沉目光,煜煜地盯注在祝翠莲的脸上,尖细说道:“是你。”

  祝翠莲道:“老人家还记得么,你老教过我一记捉蛇的手法。”

  蛇叟口中“唔”了一声,目光缓缓转到摆在石凳上的饭菜之上,说道:“你来作甚?”

  祝翠莲道:“我回去之后,我丈夫怕我涉险,一直不让我来,今天我丈夫被天狼叟几个门下打伤,我就用你教我的捉蛇手,把他们一个个摔了出去……”

  蛇叟问道:“是天狼叟的门下,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丈夫?”

  祝翠莲道:“因为他们要夺我丈夫的连珠匣弩。”

  蛇要目光一凝,问道:“连珠匣弩?你说的是巧手樵子的连珠弩?”

  祝翠莲应了声“是”。

  蛇叟道:“后来呢?”

  祝翠莲道:“后来天狼叟也赶来了,他问我蛇叟是我什么人,我一时情急,就说是你老人家的徒弟……”

  蛇叟口中“唔”了一声。

  祝翠莲又道:“天狼叟听说我是你老人家的徒弟,果然没有再为难我们,只是仔细的向我盘问你老人家的行踪,现在哪里?”

  蛇叟道:“你有没有说出老夫住在这里?”

  祝翠莲道:“没有,我不知道天狼叟和你老人家是敌是友?只说你老人家一年以前,在我们家里,住过几天,就走了。”

  蛇叟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唉……”

  忽然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祝翠莲道:“天狼叟走后,我就急急赶来,给你老人家报信,顺便带了两式卤菜来,请你老人家尝尝。”她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谢少安、冰儿都听得暗暗点头。

  蛇叟意颇嘉许,点点头道:“很好。”

  随着话声,走到洞口,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一手抓起一片鹿脯,正待朝口中塞去,忽然似是发现了什么,停住手,自言自语的道:“怎么还有生人气?”

  只见他掀起鼻子,朝洞外嗅了几下,突然阴哼一声道:“果然有生人!”

  霍地转过头来,目光逼注祝翠莲,沉声道:“你带了什么人进来?快说。”

  祝翠莲身躯一颤,说道:“没……没……没……有……”

  蛇叟目光如刀,尖笑道:“明明是你带进来的人,还说没有?你再不从实说来,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谢少安眼看蛇叟既已闻出生人气息,自己两人再也躲不下去,当下低喝一声:“妹子,咱们出去。”

  一面从石后站起身子,口中清朗的笑道:“在下兄妹确是跟在这位大嫂身后的,但与这位大嫂并不相干。”

  蛇叟循声看去,只见从石后走出一对丰神俊秀的少年男女!男的玉面朱唇,英华内敛,女的肤色如玉,隐泛宝光!

  蛇叟余元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谢少安、冰儿两人,不是寻常少年,他炯炯目光望着两人,右手缓缓把一片鹿脯朝口中塞去,一阵咀嚼;然后点点头,尖声笑道:“你们是天狼门下?”

  谢少安道:“在下兄妹只是路过此地,看到这位大嫂独自深入幽谷,一时好奇,才跟了进来,并非狼叟门下。”

  蛇叟似是不信,一手捋须,道:“那么你们知道老夫是谁?”

  冰儿道:“你一个人住在这等隐秘的山谷里,我们怎会知道你是谁?”

  蛇叟点点头,忽然轻叹一声道:“不错,老夫在这里困居二十年,天下人早已忘我如遗,还有谁知道老夫这个人?”

  言下似有十分感慨,说到这里,接着问道:“老夫看二位资质极佳,一身造诣,也大有可观,不知尊师是谁?”

  谢少安道:“抱歉得很,家师不欲人知,在下无可奉告。”

  蛇叟一面贪婪的吃着,一面说道:“你们行走江湖,令师总告诉过你们武林中许多成名人物,可曾听说过武林四凶之名?”

  冰儿道:“没有啊,武林四凶,是些什么人?”

  蛇叟尖笑道:“你们居然连武林四凶都不知道?哈哈,武林四凶者:鹰叟李无瞿、蛇叟余元、蛤蟆叟莫邪、狼叟顾景星是也,老夫就是排行第二的蛇叟余元,现在你们总知道了吧?”

  他在说话之时,脸上隐隐闪过一丝狞笑!

  谢少安现在多走了几天江湖,阅历渐深,看到蛇要余元目中隐泛凶光,心头已然有了戒心,但自己两人和他相距还有二三丈远,不虞对方暗算。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突听冰儿口中发出惊啊之声!

  不,自己右脚胫骨上突然一紧,好像被铁环箍住,有人用力朝石洞拉去。心头不觉一惊,急忙低头瞧去,但见一条拇指粗的铁索,扣住自己脚踝,正在硬行朝前拉去。这条铁索居然坚如金钢,拉力极强,自己双脚柱地,几乎站立不住。


  冰儿顿着双脚,就是无法挣脱,一个人已被拉出一丈来远,口中惊叫道:“你要待怎样?”

  蛇叟尖笑道:“你们俩个娃儿,擅入老夫谷中,老夫岂能轻易放过?”

  这真是一瞬间的事,谢少安同样身不由己的被铁索拉出去了五尺余,心头不禁大怒!剑眉一轩,“锵”的一声,从他袖 中飞出一道森寒剑光,青芒一闪,已把铁索斩成两截。

  蛇叟目光精光闪动,失声道:“寒螭剑!”

  谢少安一剑斩断铁索之际,只觉脚上一痛,低头看去,原来箍住自己脚踝的并不是什么铁索。那是一条拇指粗细的铁线蛇,蛇身被剑斩断,那颗三角蛇头一口咬住小腿,半截蛇身,飞快的朝自己腿上缠来,愈绞愈紧!  


  铁线蛇顾名思义,就细的像条铁线,是蛇中最毒之蛇,而且全身细磷,坚如金钢,不畏刀剑,这条铁线蛇,长到数丈,毒性自然更烈。

  谢少安出道以来,也见过不少阵仗,但被毒蛇咬住不放,可还是第一遭,心头不禁大惊,一个人不由得跳了起来,口中惊叫道:“蛇!”

  但跳也没用,蛇身依然紧紧缠着,这一瞬间,但觉一条腿,已经逐渐麻了上来,急忙运气闭住腿上经穴,双手握着断蛇,把缠在趾的蛇身硬行搬开,但蛇头还是紧咬不放。

  谢少安又急又怕,挥手一剑,又把蛇身齐头削断,随手丢开,现在只剩了半截蛇头,但它就是紧紧咬住小腿,没有放松。

  这一段话,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谢少安一剑削断铁线蛇之时,缠住冰儿足踝的那条铁线蛇,突然加快往前拉去。

  冰儿耳中听到大哥口中喊出“蛇”字,心头更是发慌,眨眼间,已被拉近洞口。

  原来这两条铁线蛇是从蛇叟坐着的身下发出去的,蛇叟眼看一条已被谢少安挥剑斩断,因此另一条收的极快。

  冰儿身不由己的被拉到了洞口,自然更急,口中娇叱一声,双手乍扬,登时幻起七八条手影,朝蛇叟迎面打去。

  这一下,她是在又惊又急之下出的手,不但手法迅疾无伦,一片似柔实刚的无形真气,随掌而出,势如暗潮汹涌,迅若雷奔!

  蛇史余无名列四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凶名久著,一身武功,自非庸手,但乍见冰儿挥手之间,漾起七八道手臂,心头猛然一惊,坐着的人,身子往后一仰,避了开去。

  冰儿扑他面前,但觉跟前一花,已经失去了蛇叟踪影,方自一楞!

  只听蛇叟的声音已在洞内一片大石后叫道:“小姑娘快请住手。”

  冰儿站定身子,只觉脚下一松,那条紧箍着自己脚踝的铁索,不知何时,也已松开,略为定了定神,说道:“你干么暗算我们?”

  蛇叟又缓缓的从大石后走出,他并未立即回答冰儿的话,一双炯炯目光,直注在冰儿脸上,神色严肃,说道:“小姑娘,你是八臂金童华春风的什么人?”

  冰儿气鼓鼓的道:“你管我是谁?”

  蛇叟道:“小姑娘快答我所问;再迟你那同伴就没有救了。”

  冰儿听的一惊,急急问道:“我大哥怎么了?”

  她这一回头,才看到谢少安双目紧闭,凝立不动,本来生成一张美玉般的俊脸,此刻好像笼罩了一层黑气。心头不由大吃一惊,向道:“他……中了毒?”

  蛇叟尖笑道:“不错,你大哥被铁线蛇咬伤,就算他内功精纯,一柱香的时光,就会毒发而死。”

  冰儿怒声道:“你果然是个凶人!”

  蛇叟尖笑道:“老夫原无伤人之意,这是你大哥自己打的,他不该仗着利器,斩断铁线蛇……”

  祝翠莲站在一旁,心头暗暗焦急,忍不住插口道:“老人家,你就饶了他们吧!”

  蛇叟从袖中摸出一颗药丸,递给祝翠莲,一边说道:“你去给那娃儿塞入口中。”

  祝翠莲接过药丸,问道:“老人家,这是解药么?”

  蛇叟道:“被铁线蛇咬中的人,五步丧生,这娃内功再好,也抵挡不住,老夫此丸,可暂时抑制蛇毒,在半个时辰之内,不致发作。”

  祝翠莲道:“老人家,怎不替他解了呢?”

  蛇叟道:“老夫有话要问这女娃儿。”

  祝翠莲不敢怠慢,赶忙把药丸塞到谢少安口里。

  冰儿气鼓鼓的道:“你要问我什么?”

  蛇叟道:“老夫要问你是不是华春风门下,你还没有回答老夫。”

  冰儿道:“八臂金童是我师父,你又待怎样?”

  蛇叟面有惊喜之色,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是奉令师之命,寻到这里来的了。”

  冰儿道:“是又怎么样?”

  蛇叟又道:“令师投有告诉你们什么?”

  冰儿看他只是追问师父,心知蛇叟一定对师父十分忌惮,一面说道:“他老人家没说什么,只是要大哥和找到这里附近来看看……”

  她原是随口说来,心里毫无把握,哪知蛇叟愈听愈惊,不待他说完,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令师准是要你们找老朽来的,唉!这二十年来,老夫一直遵守令师禁约,从未离洞一步,自然不再为恶了。”

  冰儿听的心中一喜,暗道,“原来他是被师父禁在这里的。”一面眨着眼睛,故意披披嘴道:“你不再为恶,鬼才相信,我大哥就无缘无故让你唆使毒蛇咬伤了。”

  蛇叟连忙摇手道:“姑娘这是误会,老朽只是要两条铁线蛇把你们拉过来,问问清楚,这两条蛇,老朽豢养多年,没有老朽的口令,决不会咬人的,没想到令兄身边带着斩金截铁的寒螭剑,一下斩断蛇身,那蛇一痛之下,自然就咬住不放了。”


  说到边里,接下去道:“令师虽未和你们说明,实则就是要你们找老朽来的了。”

  冰儿道:“师父要我们来找你作甚?”

  蛇叟道:“令师昔年点残老朽两处经脉,曾说老朽如肯弃恶为善,不出此洞,他年自会遣他门下前来解开经脉,离开此洞,如果妄动真气,轻则会因此导致走火入魔,终身残疾,重则会立遭心脉断绝之危。老朽深知令师所言非虚,二十年来,一直不曾离开此地,令师要二位前来,岂不是另有深意?”


  冰儿作难的道:“你要我们替你解除身上的禁制?”

  蛇叟道:“正是如此,这是令师昔年答应之言,你解了我大难,我必有以报……”

  冰儿心中暗道:“这蛇叟形迹诡异,分明不是好人,但我若不答应他,只怕他不肯替大哥治好蛇毒了。”一面依然为难的道:“师父没有说,我可不敢,其实我不知道如何替你解禁?而且我功夫有限,恐怕不能胜任,我大哥内功比我深厚,你还是先解了大哥身上蛇毒,由他替你解穴的好。”


  蛇叟余元是何等人物,察言观色,已知冰儿心意,闻言尖声笑道:“小姑娘,你不用跟老朽耍心眼,就恁你方才那一招,功力之深,若非八臂金童门下,天下没有第二个人,像你这点年纪,就能练到这般境界。令兄蛇毒,保在老朽身上,但老朽一旦解了令兄蛇毒,你们不顾而去,老朽岂不是要老死此地,再也无人替我解禁了?再说老朽伤的是‘太阴’,‘少阴’二经,最好由阴人替老朽打通经脉……”他伸手指指祝翠莲,又道:“去年遇到这小妇人之时,原想由她试替老朽解穴。”


  祝翠莲道:“可是我不会武功。”

  蛇叟微微摇头道:“非也,不会武功,并不重要,只要是元阴未失,一样可以冲开老朽经穴,一来你已和丈夫成亲,二来不会武功之人,虽可以本身元阴,弥补老朽伤残经脉,但老朽虽可复原,此人必死无疑,这就是老朽多年仍然困居于此之故。”


  冰儿道:“如此说来,你非要我替你解除禁制,才肯替大哥解毒了?”

  蛇叟点头道:“姑娘如肯替老朽解除禁制,老朽别有薄酬……”

  冰儿道:“我不要你什么报酬,你只要替大哥解去蛇毒就好。”

  蛇叟道:“一言为定,姑娘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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