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英豪大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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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英豪大传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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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5日,十六师在娘娘坝与敌遭遇,张辉英勇牺牲。10月7日清晨,部队向天水进发,晏福生率领十六师担任前卫。当部队前进到罗家堡时,突然遇到两路敌人的阻击。敌人利用占领的有利地形,首先用轻重机枪疯狂地向我军扫射,接着发起猛烈的攻击。    
      敌军指挥官为了阻截十六师前进,不断调来增援部队,在飞机和大炮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地向十六师发起猛烈攻击。战斗愈来愈激烈,十六师的指战员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英勇顽强地反击敌人。    
      打退敌人后,晏福生指挥部队掩护军团部和十七师、十八师转移。眼看整个部队就要全部通过了,敌人又从左右两面围攻上来。晏福生指挥部队边打边撤。突然,一架敌机飞到红军阵地上空,扔下了十几颗炸弹。一颗炸弹在晏福生身边爆炸,他的右臂被炸断,顿时血如泉涌。    
      警卫员向宣德、麻婆子把他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此时敌人又追上来了。两个警卫员急忙扶着他往前跑,敌人越追越近了,晏福生忍住剧痛,对警卫员说:“我不行了,你们带上文件包和武器赶快赶部队去!”说罢用左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密电码,交给向宣德:“这个,你负责带出去。”“晏政委,你……”向宣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说了!”晏福生又捡起掉在地上的驳壳枪,在裤腿上擦掉枪上的土,庄重地递给麻婆子:“大个子,你有劲,这个你带上!”“我们的任务就是保卫首长,现在您的伤势这样重,我俩怎能离开您呢?就是死,我们也要和首长死在一起。”麻婆子哭着说道。    
      眼看敌人越追越近,晏福生对警卫员严肃地说:“我们来当红军,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活着消灭敌人。我的文件包里有党的秘密文件和密码电码本,为了不使它们落入敌人手里,我命令你们立即离开我,赶快去追部队,一定要把文件包和武器安全地带出去交给组织,这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啊!”    
      两个警卫员泪如泉涌。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俩把晏福生背到山坡上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挎上文件包和武器,向追来的敌人投出最后两颗手榴弹,利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冲了出去。    
      晏福生见敌人朝警卫员逃走的方向追去,为了掩护警卫员安全脱险,他不顾个人安危,故意大喊一声,果断地从高坡上纵身朝下跳去,以吸引敌人来抓自己。他滚下山坡后,发现有一口废弃的土窑洞,便毫不犹豫地滚了进去,隐藏起来。    
      晏福生跳下高坡之举,被敌人发现,立即放弃追赶警卫员,返身来抓晏福生。一个敌兵端着枪跑下山坡,到晏福生滚落的地方搜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日怪,老子明明看到一个红军从山上滚下来,他妈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找着找着,忽然看见了晏福生藏身的小窑洞,高兴得“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前,却没有发现脚印,不禁生疑,站在窑洞口嘀咕:“他妈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非红军真的像人们传说中的天神?”但又不死心,便站在洞口喊道:“红军长官,出来吧!”喊了一会儿,见洞内没有动静,才悻悻离去。一心想抓住红军首领发财的敌兵,走了一个,又来了几个。只听一个敌兵喊道:“班长,这里有个窑洞!”“好,你进洞去看看。”    
      喊话的士兵站在洞口磨蹭着,不敢进洞,怕丢性命。忽然眼睛一亮,指着窑洞前的脚印说:“班长,你看这崭新的脚印,分明是红军长官刚跑掉。”其实脚印不是晏福生的,是先前那个敌人留下的。其他的敌兵也怕进洞丢掉性命,便纷纷附和着说:“没错,脚印一定是红军长官留下的。红军长官才不会那么傻,猫在洞里等我们来抓。”敌军班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走!还愣着干啥?顺着脚印给老子追!”    
      敌人远去了,晏福生悬起的心方才放下。但因伤势重,流血过多,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便晕了过去。    
      十六师摆脱敌人后,当晚在离罗家堡30多里的红和镇附近宿营。由于没有见到晏福生,大家都在焦急地打听他的下落。直到黄昏时分,看到他的两个警卫员挎着他使用的文件包和武器回来,才知道晏福生的不幸遭遇。军团首长陈伯钧、王震等同志知道晏福生负重伤被敌人包围的情况后,立即要师长刘转连带一个营再打回当天打仗的山头,去营救晏福生。    
      刘转连带着部队赶到罗家堡,把宿营在附近的敌人打跑后,在山头搜索寻找,没有发现晏福生。大家都以为他牺牲了。军团首长和同志们为失去这样一位优秀的红军指挥员而难过。军团长陈伯钧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十六师政委晏福生同志阵亡。”军团政治部主任张子意在日记中写道:“十六师政委晏福生同志牺牲。”    
      红六军团继续前进,在胜利渡过渭水到达目的地时,军团为晏福生开了个简朴而又隆重的追悼会,军团政委王震沉痛地说:“向晏福生同志默哀三分钟。”这是红六军团为晏福生召开的第二次追悼会。    
      第一次追悼会是1935年4月在陈家寨战斗后召开的。在陈家寨战斗中,晏福生带领部队冲进寨子,在部队分头追剿残敌时,他带着警卫员发现一股敌人突破包围圈逃跑了,此时晏福生来不及收拢部队,便带着几名警卫员尾追而去。战斗结束后,部队撤离战场清点人数时,发现晏政委和警卫员不见了。大家都以为晏政委牺牲了,非常难过。当时战况紧急,部队马上要转移,于是红四十九团团长将全团战士集合在一起,为晏福生举行了一个简短的追悼会。    
      正当指战员们伫立默哀之时,晏福生和警卫员却浑身挂满缴获来的长短枪出现在追悼会场。他幽默地说:“革命还没有成功,阎王老子不收我呢!”一句话,使得大家破涕为笑。晏福生再次大难不死。    
      夜幕徐徐降临了,经过激战后的山头,显得格外宁静。不知过了多久,晏福生才苏醒过来,他忍着剧痛爬出窑洞,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敌人确实已撤走,于是就决定离开窑洞,先到老乡家讨点吃的,然后去追赶部队。    
      此时,他孤身一人,身负重伤,又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连举腿迈步都非常困难。他离开窑洞,慢慢朝山下走去。此时晏福生每移动一步,浑身都感到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直往下流。他咬紧牙关,手拄木棍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好不容易才走到一间茅草房前。    
      晏福生站在房子外面听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小孩的哭声,再从这破旧的茅舍来看,断定这家老乡一定是穷苦人家。他便轻轻地敲门:“老乡,我想在你们家借宿一晚行吗?”    
      老乡听见有人叫门,又是南方口音,便推托说:“老总,我家只有这两间破草房,哪能住得下你呢?请到北边去看看吧!”晏福生一听,知道老乡把他当成白军了,就坦率地说:“老乡,我是红军的伙夫,和白军打仗负了伤,现在夜深了,求你让我借宿一晚吧!”    
      老乡夫妇一听是红军的伤员,就赶忙点上灯,打开门,把晏福生扶进了屋。当了解到他是在罗家堡和白军打仗负伤掉队的,便忙着给他包扎伤口、做饭、搭地铺,安排在家过夜。第二天天未亮,晏福生就爬起床,叫醒老乡。他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两块银元递给老乡说:“我现在就要上路去追赶部队,这两块银元留给你们,请你们给我身旧衣服换换吧。”    
      老乡夫妇听晏福生说马上就要走,就劝他说:“你的伤势这样重,行动不便,沿途又有敌人和民团盘查,这多危险呀!我们的家就是你的家,你还是安下心来把伤养好后再去找部队吧!”无论老乡夫妇怎么挽留,晏福生还是执意要走,老乡只好给他找了一套破旧衣服。晏福生告别了老乡一家,踏上了追赶部队的征途。一路上,他忍着伤口的疼痛,沿着部队原定的北上路线,艰难地行走。    
      陇东,地处西北黄土高原,道路崎岖,到处是沟沟坎坎。晏福生拖着负伤的身体,手拄木棍,匆匆地赶路。为了避开敌人,他不敢走大路,专抄小路走。第一天傍晚,他好不容易赶到目的地红和镇,可是部队早已离开了。他找到一户穷苦人家,向老乡讨了点吃的,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又继续追赶部队。当天,他以惊人的毅力,忍受着伤口的疼痛,加快速度赶路,天黑后赶到了固城镇。一打听,知道部队两天前就从这里开走了。于是,他顾不得休息,借着月光匆匆上路了。第四天,他来到了渭水河边的五十里铺附近。这个地方人烟稠密,有国民党的一支部队在此驻防,过河的船只统统被他们控制起来。由于前几天渭河上游下暴雨,此时的渭河水流湍急,洪水上涨,要过河去,既找不到船,也没有桥,怎么办?晏福生为了争取时间尽快赶上部队,便决定徒涉。    
      徒涉对一个重伤员来说,无疑是很危险的。晏福生在离五十里铺四五里的下游,选择了河面较宽、水流较缓的河段,毫不犹豫地下了水。可是一下河,负伤的右臂浸在水里钻心般的痛,他一头倒进了水中。幸亏水不深,他还能站起来。就这样,他咬紧牙关,顽强地坚持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进。快到对岸时,南岸巡逻的敌人发现了他,嚎叫着追赶到河边,边追边朝他开枪射击,他冒着敌人的枪弹,奋力爬上岸,然后拼命地绕小道朝前跑,才逃离险境。    
      晏福生连日赶路,伤口无药治疗,已经开始溃烂化脓,疼痛难忍,但他却以坚强的意志坚持着向北走。    
      一天深夜,晏福生实在走不动了,就钻到路边谷场的草垛里睡觉。身上一暖和,他就觉得断臂奇痒难忍。此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伤口情况,只好用左手五指隔布抓痒。等到天明,他打开裹伤口的破布一看,吓了一跳!原来伤口因感染已生了蛆,一条条白蛆正在伤口里蠕动!他赶紧用草棍把蛆一条一条地从伤口里挑出来,然后对着伤口吐上几口唾沫,以作消毒之用。接着起身继续赶路。    
      经过半个多月的艰难行进,行程近千里,在10月下旬的一天,终于在通渭县境内追赶上了红四方面军的一支部队。晏福生碰到的是红四方面军第三十一军的一个师部。他们早听说晏福生已经牺牲了,眼前这个人身穿破旧的便衣,还吊着个流血的断臂,很难相信他是红六军团的一名师政委。于是政治部的同志盘问他:“你说你是红二方面军十六师政委,我问你,你们方面军的副总指挥是谁?”“萧克。”    
      “你认识萧克吗?”“何止是认识,太熟悉了。”“他认识你吗?”“那当然。”    
      “那好,二、四方面军会合后,萧克调到我们三十一军当军长了,不久我们就可以见到人。”    
      “那就请你们快给萧军长发电报,说晏福生还活着,让他派人来接我,我的伤很重,需要治疗。”    
      萧克接到电报后,说道:“怎么又冒出一个晏福生,莫非是假的?”他决定先把这个自称是晏福生的人先接过来再说。于是,晏福生被接到了三十一军军部。    
      萧克和晏福生相见,悲喜交集。他见晏福生的伤臂已经感染化脓,便立即让军医给他治疗。晏福生的伤势严重,拖的时间又长,需要截肢,但三十一军没有条件,必须转送到四方面军卫生部,于是晏福生又被护送到了红四方面军医院。    
      晏福生到总部医院不久,红四方面军总部根据中央军委命令,为执行宁夏战役计划,率三十军、九军、五军共两万余人,改称西路军,进行西征,并成立了以陈昌浩为主席的西路军委员会。    
      西路军从甘肃清远的二河口渡过黄河,先是向宁夏方向前进,然后沿甘肃河西走廊向西挺进。晏福生也随总部医院踏上了西进的征途。    
      河西走廊是高寒地区,11月份就已经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红军指导员们身穿单薄的衣衫,冒着刺骨的寒风,在沙漠戈壁中艰难地行进。进入河西走廊后,由于天天要行军作战,总部医院跟着天天转移,晏福生的伤口得不到及时治疗,开始恶化,必须截肢。    
      到山丹县后,医院刚一扎营,四方面军总部卫生部长苏劲光和医生刘朋来、陈仁山等人给晏福生做了截肢手术。从那时起,晏福生就失去了整个右臂,成了名副其实的独臂将军。    
    


独臂奇将—晏福生委以重任

    征河西走廊跟部队失散,扮乞丐装哑巴躲追捕,孤身带伤回陕北,被毛泽东委以重任    
      晏福生截肢后伤口还未愈合,便到西路军总部警卫团担任政委。晏福生到任后,带领警卫团与其他兄弟部队一道,同占优势的敌人进行殊死的奋战,一个多月共歼敌一万余人。不久,在倪家营子战斗中,西路军损失惨重,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不得不突围向东转移,于3月中旬到了梨园口。部队刚到梨园口,敌人骑兵便分两路追了上来,将红军分割包围。指战员们虽经顽强奋战,英勇拼杀,终因敌众我寡,又一次遭受失败,许多红军战士壮烈牺牲。    
      冲出敌人重重围困的部队沿着梨园口的狭窄峡谷,经康隆寺向石窝子前进。在石窝子又遇到敌人的追击,部队又一次被冲散。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总部首长决定:将剩余的人员编为三个支队,分散深入山区打游击。晏福生和团长杜义德等30余人随军长王树声连夜摆脱敌人的追击,进入了祁连山。    
      祁连山是一条东西绵延千里的大山脉,平均海拔四五千米,不少地方是悬崖峭壁和深谷。晏福生等人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前进,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艰险的道路。    
      梨园口恶战之后,马家军为了彻底消灭红军,派出骑兵进入祁连山,到处追踪搜索,并在山谷、要隘等处设立关卡,前堵后追。晏福生带着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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