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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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诺-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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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郎中面前还那么编排她,就有些生气,她猛地抓住飞狐的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飞狐“啊呀”一声,急忙把手抽出来,但是,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那老郎中给吓坏了,他不明白这个姑娘怎么这么狠,怎么还用牙齿咬人呢?他哆里哆嗦看着飞狐,不知如何处置是好。
飞狐无可奈何地看着楚楚,让那老郎中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好,然后领着一瘸一拐的楚楚走了出去。
当天中午,在经过一个小镇子的集市的时候,那些老弱囚犯都喊着饿了,飞狐只好停下来吃饭。
中午饭吃的是面条,由于飞狐的右手被楚楚给咬破了,捞面条的时候非常不得劲,楚楚看着他那笨拙的样子,在一边偷偷地笑了起来。飞狐懊恼地瞪了楚楚一眼,说道:“哼!这回你得意了罢?”
楚楚果然做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笑着说道:“这是我留给你的一个印痕,我要叫你一生都不要忘记我尹楚楚!”
飞狐假装痛苦,骂道:“毒蛇口中信,黄蜂尾上针,最毒莫过妇人心!”
飞狐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捞着面,看着飞狐那个笨拙的样子,楚楚站起来,抢过飞狐手中的筷子,替她捞了起来,边老边得意地说道:“这回好了,我的腿受了伤,你背着我上山下海的,现在你的手受了伤,我就喂你吃面条,正好还一个人情!”
“哼,听起来还蛮公平的么!”
楚楚十分温存地端起飞狐的饭碗,给他捞了满满的一大碗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起来,既体贴又温柔,在外人的眼里,这绝对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两口。而楚楚现在所追求的正是这种感觉。
有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孩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给自己喂面,这么关爱自己,对于飞狐来说,也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幸福,他仿佛又回到了雪山,又回到了自己的所爱的雪儿的身边,以前在雪山时,自己练功受了伤,雪儿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一时就深思恍惚起来,眼前的楚楚忽然间就变成了雪儿,随口就说道:“雪儿,你说”
“你叫我什么?”楚楚忽然愤怒地停下了喂饭的手,瞪着飞呼喊道。
飞狐这才感觉到自己说走了嘴。急忙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楚楚,我我叫错了名字”
“看起来,无论我对你怎么好,你心里也是只有雪儿一个人啊”
楚楚冷冷地放下饭碗,看了飞狐一眼,然后默默地走了,从她那冰冷的表情上看,她真是寒心不已啊。
飞狐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真的没有想到,一时的疏忽,把一个女孩子竟然给伤害成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的关系忽然变得极其尴尬冷落起来。
这天晚上,飞狐他们是在一个村庄的农户家宿的营,晚上,飞狐到各个房间巡视着住宿的情况,当他走进楚楚房间的时候,发现盖在楚楚的身上的被子没有掖严,就给她掖了掖被子,飞狐以为楚楚已经睡着了,就站在一边喃喃说道:“楚楚,你要理解我呀,我不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一个的男人啊,若不是在你之前我已经有了雪儿,我怎么会不动心呢”
其实,楚楚这时根本就没有睡着,飞狐说的这番话每个字都在她的心海里荡起了层层的涟漪。飞狐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泪已经悄然流出来了。
在同一个夜晚,从水路出发的柳元宗他们,还在刺骨的河流上漂浮,柳元宗跟他的儿子柳俊趴在一块船板上,不断地互相用身子取暖,但毕竟是寒冬的季节了,父子俩无论怎么抵抗寒冷的侵扰,终究还是被寒冷给击败了。他们终于在这没有航标的河道上昏死过去了。
早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住在河边有一户姓龙的人家,母子俩撑着木筏到河里去捕鱼,忽然就发现了漂流在河面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龙母就指着漂浮的东西对儿子龙二说道:“儿子,你快看看,前面漂的那是什么玩艺儿啊?”
“走,过去瞧瞧。”说着,龙二猛一撑篙,那木筏便朝着那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划去了。到了跟前,母子俩才发现,原来是两个人。
龙二急忙用长长的撑篙把那俩人打捞上来,看着母亲说道:“娘,看来是沉船了,这俩人好像都已经没气了?”
龙母是个好心人的女人,常听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就走过来,对儿子说道:“我来看看。”
说着话,龙母蹲下身子,用手在这俩人的鼻息处试了试,觉得还有微弱的气息,急忙对儿子说道:“儿子,他们还有一口气,兴许还能救活呢?”
然后就从木筏上拿起一床破被子盖在了这俩人的身上,并且不住地掐他们的人中。柳元宗父子只是被冻昏了,再加上腹内无食,又饥又冷,所以才昏死过去。现在被棉被这么一盖,龙母又不住掐他的人中,所以,渐渐就苏醒过来了。
柳元宗一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是在一个木筏上,就有些吃惊,还以为自己又被东厂的那些人给抓住了呢,正害怕惊讶间,忽然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有些眼熟,那个小伙子猛然也认出了柳元宗:“啊?这不是柳大人么?”
这回轮到龙母惊讶了:“怎么,你认识他?”
“怎么会不认识呢?娘,他就是柳大人,绝不会错的!可是他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柳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唉,一言难尽啊!”柳元宗长叹一声,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
“儿子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赶紧回家说去。”龙母急忙让儿子把木筏撑到岸边,把柳氏父子领回了家中。
原来,这龙二原先在柳元宗手底下当兵,有一年,前方战事正紧,龙母得了重病,龙二是个孝子,得知母亲病重,心急如焚,当时,他的顶头上司是朝廷万公公的外甥,他要请假,那家伙却勒索他的饷银,龙二只是个士兵,上哪里弄那么多银子去,没有银子,就请不下假来。龙二也真是急眼了,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溜出了营房,开了小差。可是,他刚刚逃出不远,就被人给发现了,几十名官兵围追堵截,终于把他给抓了回去。当时,正是大敌当前,私自出逃,是要判成死罪的。万公公的那个外甥,正愁没有机会收拾龙二呢,这下可来了机会了,于是,就判了龙二的死刑。正要执行时,正好赶上兵部侍郎柳元宗视察大营,他一看这里又要杀人,就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龙二是为了探母才被问以斩刑的,就在大堂上将他释放了,并给了他一些散碎银两,让他回家探母。龙二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的兵部侍郎、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轮到如此地步。
娘俩个把柳元宗父子领回家中,龙母烧了一大锅姜汤,为他们父子驱寒,又给他们换了干爽的衣服,都收拾完毕,龙母又悄悄地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根发簪,让儿子拿到集市上当铺换俩钱,到药铺去买点驱寒药,龙母觉得柳元宗的儿子柳俊如果不吃药,很难好转的。
龙二接过发簪,有些犹豫,他看着娘说道:“娘,这发簪不是爹留你的么,你怎么舍得”
“孩子,柳大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别说那么多了!”
“明白了,娘,我这就去。”
龙二拿着娘的那根发簪,在一家当铺当了几钱银子,然后来到药铺抓药。却忽然发现一个人正在跟药铺老板争吵不休。
那个人正是神偷段江。
原来段江的老婆在途经一片山林的时候,大腿被毒蛇给咬伤了,那毒蛇的毒性非常厉害,段江的老婆已经中毒昏迷不醒了,段江手中没有解毒的药品,只好到这药铺来抓药,可是,手里还没有钱,就想先在药铺跟老板赊点药,但是,那药铺老板是个只认钱的悭吝小人,说什么也不赊给段江药,就这么着,两人争吵起来。
段江急三火四地对那药铺老板说:“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段江今天赊你的账,是为了救命,明天一早,我一定加倍还钱,这还不行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那药铺老板口气蛮横地说,“我这墙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银货两迄,不赊不借,你没长眼睛啊?”
“你这人好不通情理啊!”
“怎么叫不通情理呢?要是大家都来跟我赊账,你说我这生意还怎么做了?”
说着话,药铺老板硬是把那包已经包好了的药给抢回去了。
段江恶狠狠地叫道:“你——”
“我就是不能白白地将药白送给你!我这是有理走遍天下!”
“咱们走着瞧!”段江愤愤然地离去。
在段江跟药铺老板争吵的过程中,龙二几次想把自己的银两给段江一点儿,可是,仔细一算,若是自己给了他,自己买药的钱就不够了,所以,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舍得将钱给段江一些。
段江走后,那老板忙对龙二说道:“客官,你要买点什么?”
“我要抓点驱寒药。”
“没有问题的。”那老板热情过度对说道,“我可以帮你配一贴上好的驱寒药,只不过,必须是现钱!”
“我当然是现钱了。”
老板眉开眼笑地说:“只要现钱就好。”
说着,老板急忙去给龙二配药去了。
却说段江走出药铺,在街面上绕了好几圈,心里边急得火烧火燎,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用自己的特长来赚点钱了。于是,他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转悠到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徘徊了好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偷!他往院里看了看,又听了听动静,在确定屋里没人之后,轻如狸猫般翻墙进入了院子。看准一个房间,轻轻别开门锁,进了屋子。翻箱倒柜胡乱翻腾了一番,找出几件值钱的玩意儿,刚要走——也是合该出事,就在这个当口,这家的主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回来了。那女人一看家里进来贼了,吓得尖声惊叫起来:“哎呀,不好了,家里进贼了——抓贼啊——”
段江一看大事不好,猛然将那女人拽过来,狠狠地一推,由于用力过猛,那女人的脑袋一下撞在桌子角上了,当时就鲜血四迸,一声哀叫,死了过去。
段江虽然是神偷,但是,武功并不怎么太好,推开这个女人之后,他蹭蹭蹭就往外跑去,这时,已经有看护院子的家丁听见那女人的喊声,从外面包抄过来,段江跌跌撞撞跟那几个家丁打了几个回合,身上被砍了好几刀,血乎淋啦地就跑了出去。
段江满身是血,在大街上疯狂地跑着,直接来到了那家药铺,闯了进去,把手中的一个翡翠镯子往柜台上狠狠一放,撕声叫道:“药——我来拿我的药!”
拿药铺老板一看段江浑身是血,眼睛瞪得像牛卵子般,红得吓人,也不敢怠慢了,急忙把那包药递给了段江。段江拿了药包,扭头便走。
药铺老板拿起那个镯子一看,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这镯子要是换钱,差不多能买半个药铺的药。正在得意之时,呼啦啦冲进来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老板一惊,急忙迎上去,陪着笑脸问道:“哎哎哎,各位客官,来到小店,有何贵干呢?”
那个领头的衙役一眼就看见了药铺老板手中的那个翡翠镯子,猛然上前抢了过来,恶狠狠问道:“你这镯子是从哪儿来的?”
“回官人的话,这是刚才一位客官来买药时给的。”
“买药?就是买熊掌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回官人的话,我本来想找钱给那客官的,可是,那客官扔下镯子就走了。”
“那你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啊?”
“回官人的话,也是那客官留下的。”
“你可认得那买药的人?”
“回官人的话”
“用不着这么罗嗦,有话直说。”
“是。小的不认识那位客官,听口音好像是外地来的。”
这时,有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跟那个领头的衙役说:“大人,那血迹一直往城外去了”
“好,我们走!”
那领头的衙役一声呼哨,众衙役呼啦啦跟着走了出去。
药铺老板一看他们把镯子给拿走了,急忙追出来喊道:“大人镯子,我的镯子,你们怎么把我的镯子给”
“住嘴!”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衙役头子给打断了:“什么镯子?嗯?这可是杀人抢劫的赃物,知道不?”
“啊?那我不赔了么?”
衙役们在那头头的带领下,码着段江留下的血迹,一直朝城外追去了。
段江回到城外他们居住的破庙的时候,他的老婆由于中毒太深已经全身发抖了,他的女儿一看老爹浑身是血,吓坏了,急忙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别管我,快给你娘煎药。”
段江的女儿立刻找来一个破瓦盆子,到外面划拉一堆干草树枝,给她娘煎起药来。
这几队人马,大概顶数飞狐他们这队行走得缓慢一些,这不仅仅因为他们这队是老弱囚犯,还因为楚楚的腿脚受了伤,飞狐除了要照顾那些老弱的囚犯,还得照顾楚楚。所以,当段江他们荒野遭受毒蛇的袭击、当柳元宗他们被人沉船发生在吉林腹地的时候,飞狐他们还在后面缓缓的前行呢。
楚楚的伤势很重,不能骑马,只能跟那些老弱囚犯坐在马车上。苍原无际,长路漫漫,天寒地冻,北风刺骨,走着走着,楚楚不由得心情烦躁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烦躁是怎么生发出来的,她看着那无边无际的旷野,看着那昏蒙蒙的天气,一丝惆怅油然而生。
忽然,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她的身边。
“喝口水么?”
她扭头一看,原来是飞狐。
“谢谢。”楚楚不冷不热。
“脚还疼么?”声音极其温柔。
“脚疼,还没有心疼的厉害呢。”话声不大,却极其噎人。
“心疼?那我替你揉揉?”
“你敢?”
楚楚被飞狐这一逗,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好了,别跟我耍脾气了好不好?”
“哼!”仍然假装生气。
“你这一路上都不怎么搭理我,你还想咋地呀?”
“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重要!”
“我早就知道了,你跌下山崖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怕回去跟我爹叫不了差罢?”
“这当然也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我对你的这片心我真想挖出来让你看看,你就明白我对你的心思了。”
说完,飞狐转身要走,楚楚急忙把他叫住了。
“飞狐”
“干吗?”
“你我求你,就爱我这十天半个月好不好?等到了雪山,我就把你还给雪儿,我一定不耍赖的,一定。”
飞狐慢慢回转身看着楚楚,她的眼睛理盈满了真挚的纯真,飞狐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疼,他定定地看着楚楚,认真地问道:“楚楚,我究竟有什么好?要你这么委曲求全?”
“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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