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上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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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上下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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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有过这么一天,但是实在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    
    我和莲衣的情感出现转机的时候,完全沉浸在那种新奇的幸福中,我忘了竹林木屋以外的世界,甚至忘了我的家——正在经历磨难的掬霞坊。    
    这天下午,龙轩向掬霞坊走来,店铺门上赫然贴着十字封条。龙轩气愤地刚要撕,侧门猛地在里面打开,一队军卒推搡着我的父母以及掬霞坊的人走出来,还有一对老年夫妇。这对老年夫妇,我并不认识,不过我听龙轩提起过,那是他苏州老家的舅父舅母。而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是龙轩的亲戚,他们是风月舫的老主人张元朴和夫人。    
    龙轩为什么骗我?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我不得而知。    
    龙轩看到掬霞坊有麻烦后大惊失色,随即走过去伸手拦阻,一位军卒想推龙轩,龙轩出手将其打倒在地,众军卒见状挥动刀枪把龙轩围住。    
    龙轩大喝:“你们要干什么?掬霞坊可是随便抓人的地方?”    
    从侧门里走出一位拿着香囊的军官,看了看眼前的阵势,摆手让军卒散开,然后趾高气场地走到龙轩近前:“曹将军有令,差咱捉拿窝藏朝廷钦犯的林一若。”    
    “林一若怎么了,犯法了吗?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咱怀疑他们窝藏林一若。”    
    “胡说,把人给我放了。”    
    军官看着龙轩气愤的样子笑了:“小子,你是干什么的?还挺横,曹将军可不是这样跟咱说的,曹将军说如果有人胆敢阻拦,杀……无赦。”军官说着向龙轩打来。龙轩和他没有过上两招,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用脚踩着他的头:“谁贴的封条?”    
    “是……我。”    
    “很好,揭了。”    
    “回去……曹将军会宰了我。”    
    龙轩脚下加力:“我现在就让你死。”    
    我的父亲怕惹出大乱子,着急地喊:“轩儿,别把事情闹大。”龙轩朝我父亲一笑:“伯父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林蝈蝈快活地大声道:“哎,唱戏的,这回你还像个男人。”龙轩知道林蝈蝈一向不喜欢他,此时听他这样说,心里高兴间脚下不由再次用力,军官痛得一声大叫。    
    军官对军卒们大喊:“他妈的,你们是吃干饭的?揭呀!”    
    军卒们不敢往前。龙轩一把把军官揪起来,带到封条近前:“我让他们亲眼看着你揭,快点。”军官不敢造次,气馁地揭下封条。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杀机四伏(图)

      凡是赶上晴天的时候,莲衣总喜欢把她和我的衣裳洗涮干净,晾在木屋外的竹架上,她知道我喜欢闻阳光落在丝绸上的味道。莲衣晾晒衣裳的时候,我和王狄在不远处的竹林边说话。王狄的脸色很凝重,他在担心在风月舫化身铭儿的蓝心月。    
    我不以为然地说:“无论现在蓝心月变成什么人,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有些小题大作?”    
    王狄沉声道:“但是她不这么想,你应该明白,如果让她知道你们的行踪,这儿从此也就不太平了。再说……小酌也是曹云不想放过的人,如果不把蓝心月制服,恐怕以后没有安生日子。”我扭头看着晾衣裳的莲衣,心里陡地一沉,眉头渐渐锁紧。    
    王狄忽然作出决定:“我看这样,干脆把话挑明,让她知道你在防范,也许她就不会再轻举妄动。”我担心地道:“你不是不知道,蓝心月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她说的话做过的事,我们当时未必能看出意图。”    
    “所以我想主动。”    
    “可有好的办法?”    
    “我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尽快行动。”    
    “好吧,这件事我听你的。”    
    “那好,我先走了。你和莲衣最好不要出去。”王狄说完转身走开,我扭头看着莲衣无忧无虑的样子,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龙轩打跑了封掬霞坊店铺的军卒,心里得意间兴冲冲到竹林里来找我,不料两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挡在她的面前。原来是曹云的副将张可、杜彬,二人化成蒙面黑衣人,手持钢刀充满敌意地看着龙轩。    
    龙轩淡淡一笑,拿出两锭金子:“要劫财尽管拿去。”张可阴森地道:“你也太小瞧咱们兄弟了。”    
    龙轩刷地打开折扇:“那就找死。”    
    张可和杜彬扑上来,龙轩甩手射出两锭金子,却被二人接住。龙轩脸上一凛,拼尽全力和二人打斗在一起。龙轩也时有胜招,但最后还是被张可一掌险些打倒。张可蹿过来用刀抵住龙轩的脖子,示意杜彬过来搜龙轩的衣裳,杜彬有些犹豫地把手伸到龙轩的胸前。龙轩大喝:“畜生,你敢碰我,我抄你三姓九族。”    
    杜彬鼓足勇气扯开龙轩的衣襟,一张买卖文书从里面显露出来。龙轩趁二人看文书时猛地一脚将杜彬踢翻,怎奈张可已经拿了买卖文书撒腿就跑。龙轩想追时杜彬爬起来又将他拦住。    
    恰在这时,刚和我分手的王狄看到此番情景,施展轻功跳到二人近前。“王兄,把他拿下。”龙轩说完向跑开的张可追去,杜彬不知深浅地挥刀向王狄砍来。    
    王狄身形微动,杜彬的钢刀断为两截,王狄一把揪住杜彬,另一只手扯下他的蒙巾。王狄想看清他是谁,哪知杜彬突然用手向自己的脸上抹去,眨眼之间,杜彬的脸被蚀毁,绝气身亡。王狄惊异地看着杜彬的尸体,又扭头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龙轩。    
    灰心丧气的龙轩走过来看到杜彬的尸体,愤怒地踢了一脚,当他认真看杜彬的衣服和兵器,似乎明白了死人的身份。王狄不解地问:“龙公子,劫杀你的是什么人?”龙轩喘着气道:“定是曹云派来的,如果我没猜错,死的是他的副将杜彬。”    
    “何以见得?”    
    “王兄,还记得我对你和大哥许下的事吗?我说过要为你做一件事,把曹云绳之以法,他们刚刚抢去的就是曹云和张元朴买卖风月舫的文书。这下好,没了证据,事情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曹云并不是我最想惩治的,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哦?那你最想惩治的是谁?”    
    “去问你大哥吧,我刚从他那儿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王狄说完转身走了,龙轩看着他的背影,顿生疑惑。    
    我和莲衣正准备去竹林散步,龙轩急匆匆来到木屋门口,他一把将我拉到木屋后面,好像故意躲着莲衣。龙轩低声问:“你告诉我,你和王兄最想惩治的人是谁?”    
    我猜他肯定见到了王狄,于是认真地说:“贤弟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再说现在杀机四伏,我不想连累你。”龙轩突然绷起脸,生气地道:“我还是不是你兄弟?”我只好承认:“是蓝心月。”    
    龙轩惊讶地说:“她还在南京?她是朝廷要犯,直接报官捉拿就可以了。”    
    我低声道:“她现在扮成一个丑女人在风月舫落脚,而且还和曹云勾搭在一起。蓝心月的心机非常人能比,如果我们把她逼急了,她会说出莲衣也在法网之外,况且莲衣还被画影图形通缉过,而负责这件事的就是曹云和柯桐。”     
    龙轩恍然大悟:“大哥,被你说中了,我来的时候路过掬霞坊,曹云派人封了店铺,后来被我打跑了。”我吃惊地问:“是因为莲衣吗?”    
    “明摆着,莲衣姑娘现在是朝廷钦犯,你和她在一起,曹云找不到你,自然找伯父的麻烦。大哥,你现在很危险,掬霞坊也很危险,曹云不会轻易罢手的,这是他立功的好机会。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这件事不能让莲衣知道。”    
    “你放心,掬霞坊的事我会想办法,可是你怎么办?很危险的。”    
    “贤弟,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我以为莲衣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可就在我和龙轩说话的时候,莲衣走上木屋的台阶,装作抬头看着竹林上空飞过的鸟群,实际上听得一字不漏。莲衣的神色一凛,情不自禁走下台阶,神情极为哀伤。莲衣六神无主地向竹林里走去,让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连累我。    
    莲衣停住脚步抻着一丛竹叶,松手间,竹枝七上八下地摇晃。    
    莲衣愣愣地看着摇晃的竹叶,痛苦地说:“母亲,我还记着你对我说的话,可是咱们不一样,你嫁的男人不爱你,而爱上我的男人我不敢爱,爱上他等于……害了他。”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谈虎色变(图)

      朱元璋在寝宫的龙椅上半躺着翻看奏折,几个小太监没精打采地站在一旁。大太监陆子厚手拿拂尘靠在一个粗大的朱漆柱上,微微响着鼾声。俄顷,手里的拂尘掉到地上,发出声响。朱元璋并没在意,只是眉头微蹙着不耐烦地又换了一个奏折,不料看着看着突然用手拍案。    
    几个小太监打个冷战,惊慌地看着朱元璋。陆子厚猛然惊醒,没来得及捡地上的拂尘便跑过来习惯性地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在。”    
    “除了下跪你还知道什么?”朱元璋怒气冲冲地把奏折扔到地下,“开平、东胜两卫的奏折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为何不早报与朕知道?”陆子厚惊慌地捡起奏折看着:“皇上,这个奏折是王勋王大人转来的,奴才三天前告诉过皇上。”    
    “是吗?朕怎么记不起来?”    
    “不,奴才想起来了,奴才三天前想告诉皇上来着,结果没有告诉,奴才该死。”    
    “哦,你是说过,我想起来了。”    
    陆子厚擦擦冷汗,把奏折又递给朱元璋:“皇上,这奏折上……”    
    朱元璋怒道:“岂有此理。鞑靼、瓦剌两部交战,战火烧到我大明境内,致使数万百姓流离失所。”陆子厚安慰道:“皇上,我大明边关囤有雄兵,只要皇上颁下一道圣旨,铁骑所到之处,定能将那些鞑子赶走。”    
    朱元璋站起身来:“说得容易。鞑靼、瓦剌、兀良哈三部虽时有战事,但如果我大明出兵,蒙古三部定会齐心合力,转头攻击大明。这些年来朕一直和他们努力通好,就是让他们内讧交战,不给他们齐攻大明的机会。”陆子厚小心地跟在朱元璋的身后:“皇上,如果我大明按兵不动,鞑靼、瓦剌以相互交战为由,齐攻我大明……”朱元璋心烦地挥挥手:“明日早朝,朕会和众位卿家专议此事。”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走进来跪下说:“皇上,长公主和驸马爷在外面候见。”    
    “朕累了,让他们明天再来。” 朱元璋不高兴地说着,忽又想起什么改变了主意,“叫他们进来吧。”朱元璋说完走到龙床边倚身闭目休息,长公主和柯桐进来看到此番情景不由对视一眼,长公主走过来轻轻地举着拳头为朱元璋捶腿。    
    陆子厚悄悄向柯桐递个眼色示意朱元璋刚放下的那个奏折,柯桐心领神会地拿起来看,脸上似有欣喜的表情。柯桐小声:“父皇不必烦恼,儿臣正为此事而来。”    
    朱元璋没有睁开眼睛:“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柯桐恭敬地说:“以儿臣之见,大明既不能等闲视之,也不能谈虎色变。父皇可派员带兵以安抚使的身份到开平、东胜两卫,安抚体恤边关百姓是假,镇慑蒙古三部才是真实目的,如果确是蒙古内部交战,我大明铁骑可登城而望,观其杀戮,如果是有意侵犯我大明,那么开平、东胜两地,即是他们的葬身之所。”    
    朱元璋淡淡地说:“你觉得朝中谁来担此重任比较合适?”长公主为朱元璋捶腿的粉拳下意识停下。柯桐诚恳地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朱元璋睁开眼看了看柯桐,柯桐立刻做出一副慷慨之相。    
    朱元璋不动声色地问:“你想带多少兵马?”长公主为朱元璋捶腿的粉拳又落下来。柯桐满有把握地道:“南京距蒙古几千里之遥,兵卒星夜兼程也难以在一个月内到达,就算能够到达也必是疲惫之师。大明边境有雄兵百万可用,儿臣只需父皇一道圣旨,和曹云副统领二人带几骑随从即可。”    
    朱元璋淡淡地说:“你另找人选,曹云不能走。”长公主和柯桐一怔,二人互视一眼。长公主着急地晃着朱元璋的腿:“父皇,曹云骁勇善战,是少卿的左膀右臂,有他在身边,少卿可省些心力。”    
    朱元璋从枕边拿出一个奏折递给柯桐,柯桐接过奏折看着,突然愣了。柯桐无奈地看着长公主:“曹云……曹云他居然派人杀金兰。”长公主几乎夺下奏折看着:“父皇,我看这件事情不简单,金兰好端端地管这些事情干吗?一定是有人给她出了主意,故意拆少卿的台,再说她怎么敢确定是曹云派人劫杀呢?”    
    柯桐抑郁地道:“父皇,儿臣早料到这个大将军不好当,所以才主动请旨远走开平、东胜,立些功劳回来堵住他们的嘴。如果金兰的奏折句句属实,儿臣不但去不了,还要背上欺君之名。”柯桐说完看朱元璋的脸色,朱元璋面沉似水。    
    


第十一部分:火一样的爱情异族女子(图)

      进入六月,水温升高起来。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它和我回忆中前生的一次疾病有关。当然,如果我的感觉谬误,这也许是一个梦。    
    那种感觉好像我合身跳入了滚烫的水中。    
    那本是一江蒸腾着热浪的碧水,我却用极为蹩脚的姿势泅渡。我想抵达对岸,可是对岸又被一条条连接起来的船舸阻隔。过度的焦灼使我忘了爬上那条用船组接起来的通道,我用双臂拼命划水,渐渐向下沉没。    
    我通身陷在热浪中失去了呼吸,迷迷糊糊中,我抱住了一个人的身体。    
    我愿意我的前生抱住的那个人,一定是柔柔软软的莲衣啊!    
    无论是我这个水鬼的梦,还是我的前生,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莲衣来救我,于是,我的前生会死命箍住她的腰身,想让她带我浮出水面。    
    也许莲衣没有因为我的拖累而减弱上浮的速度,可是,就在我的头浮出水面的一瞬间,我的鼻中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熊熊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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