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前方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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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前方有诈-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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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他眸底有怒火横生,咧牙:“你以为这样就能熬得过?”
“熬不熬的过,都是我的事。”梦菲是狠了心的,不想再和他纠缠。
“好,我等着,等着你到底要怎么熬。”他转身坐到桌边,满上一杯酒,一点点地品尝,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生不如死!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看着她在手臂上割出一刀又一刀,那血,好像是从他心里流出来的一样!握住白玉杯的手狠狠一个用力,白玉杯碎裂在
他掌心中,血从指缝间滴落,为何他与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耳畔是她痛苦的呻吟,多么倔强的女人,即使痛,也不在他面前喊出声来,他爱她,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难道就是为了折磨她,看着她痛苦
?!
那一句的嘤咛声,像利剑,剑剑刺心。
心脏一个抽紧,他取出一把匕首,割破手指,看着血一点点地滴在玉杯中,直到白玉杯中满上半杯殷红的血液,他方才起身,蹙着剑眉,走向
床榻,“喝了这个,你就彻底自由了。”
梦菲咬着牙:“你真的肯放过我。”
他闭上眼睛,递过去:“拿着,不要等我反悔,一切都没有余地可以挽回。”
梦菲颤着手接过那一杯鲜红的血液,苍白的唇就着杯沿尽数喝下——
雁痕天只觉得心脏拉扯得厉害,他沉声道:“好好照顾清儿。”话落,他甚至没再看她一眼,绝决地离开水云殿。
大殿内恢复沉寂,之前那种痛苦果然不复存在,梦菲环住双臂,拉高着被子,将自己瑟缩在被子底下,天,真的好冷……
翌日清晨,梦菲再一次离开皇宫,她骑着马,回头望着高高的城墙,城墙上有看守的侍卫,却惟独没有他,微笑,转身,策马狂奔,白衣翻飞
……
梦菲回到沧国都城邺城后,已是三月初,春回大地时,一来一回就是近五个月,一下马,就飞奔地往着王府跑,阳光下,尉迟君抱着尉迟清,
手上拿着拨浪鼓,“小清清乖,呵,瞧瞧这小脸蛋,长得是越来越白嫩了。”
一旁的千尘血叹气道,“君,你觉得你值得吗?”
尉迟君仰首,望着蔚蓝的天空,“那场大火,若是我不去救他们,也许一辈子都难心安理得。”
“可是她去了这么久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打算回来。”千尘血义愤填膺道,眼神薄怒。
尉迟君低首望着怀中的女婴:“她回不回来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何解?”
“我不要她的委屈成全,她心中没有我,我不想再强迫她什么,不想彼此……都不幸福。”尉迟君伸出白皙的手指置于尉迟清的下颌下,“清
儿,你想你娘么?”
梦菲伸手拨开一根树枝,心中反而释然,以报恩为名,以身相许,确实不是唯一的方式,他是金贵的王爷,而她,又非清白之身,这次回皇城
,更是和雁痕天纠缠不清,一路上她都在想,她是配不上尉迟君的,他值得更优秀的女子,但是他若是终身残疾,她愿意一身一世照顾着他…

并没有急着去打破这和谐的画面,她知道清儿很好很好,悄悄地退出去,先回到自己的房间。
花园中,见女子离开,千尘血叹息一声:“君,也许只要你一句话,她就会跟你的。”
尉迟君眉间浮现着几许伤感,“若是雁痕天无法给她幸福,那我也不是那个给得起她幸福的人,她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想得很清楚,她当初宁
愿和雁痕天葬身火海,也不要我的帮助,由此可见,那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放手,不是说明我的伟大,说到底,我也只是心胸狭窄而已,
我怎么容得下一个心中有人的女人?”他笑着望着多年的好友千尘血。
千尘血摇了摇头:“情字最伤人,最伤痴情人。”痴情,却得不到回应的人,就如君一样,这只怕不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吧!君啊,你为他人
着想,可有人来为你着想呢?没有人回答千尘血徘徊在心底的问题,风拂动着树枝,枝头嫩绿的芽儿,生机盎然。
梦菲会锦王府后,皇帝尉迟月见他们始终相敬如宾,不禁为他弟弟不值,不过尉迟君对他说,那是他的选择,不怪她,他这个做大哥的还能怎
么着?唯一疼爱的弟弟,只希望把最好的送到他的面前,身为皇帝的他开始筛选天下美女,一个个地往锦王府送,然而那些女子都是高兴而去
,败兴而归,一个个都被锦王给赶出府来,不管是名门千金,还是大家闺秀,都是一个下场。
一来二去的,皇帝也不再在这事上操心,尉迟君的事情就这么一直耽搁着,王府,没有王妃,也没有侍妾。
尉迟月尤其钟爱尉迟清,每日最喜欢逗着她玩,看到她对着自己笑时,那种成就感,是不可用言语形容的。
直到有一日,云雀国使者亲自过来沧国,给梦菲带来一个消息,她的父王突然病重,也许命不久矣。
梦菲犹豫再三,终是决定辞别锦王,回一趟云雀国。
尉迟君不舍,却深知,迟早会有她离开的那一天的,于是他坐着轮椅,送她们到门口,“梦菲,欢迎你带着清儿随时回来住。”
“嗯。”梦菲笑意温和,抱着女儿和他挥手离别——
这一别,就是三个月,转眼就是六月份,他在她的来信中知晓她的父王于十日前去世,她说她要陪着娘亲,也不确信几时能回来,还有一事,
她说她在她们的国家遇到那个叫神算子的,在雀城摆摊给人算命,结果被人当做神棍暴打一顿,她说,那天煞孤星,果然是假的,而他看着她
的来信,脸上挂着淡笑。
某一次侍从随他上街,遇到一名女子,那女子口气狂妄的很,说是能治好他的双腿,他很不屑地看着那奇丑无比的女子:“皇宫的御医都无法
医治,就凭你?想讹钱,不是这么讹的。”
“你说你双腿本来就残废了,给我试试有什么?说话这么难听,活该在轮椅上坐一辈子!”女子背着药箱,扭头就走。
尉迟君几时被人这样当众顶撞过?别跟他说什么绅士不绅士,他不吃这一套,二话不说,拔出长剑,就朝那女子背而投掷而去,那剑出手快,
几乎能瞬间夺命,熟知,那女子也不是一吃素的主,轻功了得,转瞬间,就飞上屋檐,朝着尉迟君吐舌头:“就你个残废,还想和本姑娘斗,
哼!”
尉迟君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女人身上剥一层皮下来。
“都说啥惟小人与女人难养,没想到堂堂锦王爷,也是一个小人之心的人,哈哈。”女子携着药箱,点足屋檐,正欲离开。
尉迟君握住轮椅扶手的手直节泛出骇人的白色,“丑八怪,你给本王站住。”
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男子,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啧啧两声,“锦王爷,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简直就是山野村夫,哈哈哈——”
“你!”尉迟月看着她远去,心中咽不下那口气,对着手下说道,“给我查出她的背景,三日内,我要在王府见到她!”
三日后,尉迟月从他下属手里接过一封信,正是那丑八怪写的:锦王爷,要请在下去你王府一聚,怎么着也得讲诚意吧,青麓山峰下,静候。
据他的下属说,那女的轻功极高,翻飞间,便不见踪影,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找到他。
尉迟君本不想纡尊降贵的,不过他不把她抓到,难以解气,依照信上之约,他与三日后来到青麓山山脚下,这里晨雾缭绕,树香花香,山青水
绿,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他没来过这里,这一见美景,心中那升腾的怒焰顿时也减掉不少。
只是这左等右等,也不见那丑八怪来,他深知被放鸽子,正准备打道回府,并立誓,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丑八怪给找出来,却没想到回到王府,
那丑八怪居然悠闲地坐在他花园的藤椅上乘凉,他是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丑八怪,是怎么进我王府的。”
“锦王爷,也不用恼羞成怒,你不是想找出我来,恨不得抽我的筋,喝我的血吗?我乖乖送上门来,不正是称你心如你意啊。”她双手环胸,
悠哉地道,脸上是一贯的戏虐。
尉迟君顿觉自己就像一猴被她耍着玩,怒发冲冠,命王府侍卫将她给包围了……
结果她笑嘻嘻地亮出一块他哥哥御赐的金牌,“我可是皇上钦点来给你治腿的。”
尉迟君恨得牙痒痒,当即一指门口:“滚出去,不要你这个丑八怪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就心烦。
她下巴抬得老高,“要去,你就自己去和皇上说。”
“你。”他想发飙,一掌举起,就想打下去,看着她闭上双眼,嘴角儿弯弯,“你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就这么小气,要打就打吧,顶多我明
日诏告天下,你锦王爷是怎么欺负女人的。”
他还真没打下去,不是因为她这话,而是他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女的,她要给他治双腿是吧,好啊,来日方长,看他怎么对付她。
父王去世后,梦菲和她娘亲便搬来姑苏城的飘家大院住。
重回故里,那一份本该存有的喜悦早已被冲淡,她的养父养母都因她而死,他们给自己的爱胜过亲生父母所给自己的。
也许,她的娘前当初真有难处吧。
如今的她,不管遇到怎样的危险,都不会和自己的女儿分开,她会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自己全部的爱。
她在自己母亲身上没有体会过的,统统都要给这个孩子。
一个母亲,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女儿健康快乐地成长。
清儿白日里很调皮,与邻家小女娃比起来,她要霸道的多,看中人家的小玩意,却霸着不放。
而晚上,除却肚子饿的时候要哭,喂完奶她睡得香甜,从不在晚上闹腾。
孩子点滴的成长记忆,梦菲都在一本蓝色的小本上摘抄下来。
白日天气燥热,而梦菲最是喜欢晚上在池塘边赏荷。
栀子花香,清新的空气中仿佛带着露水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杨柳依依,迎风飘舞,偶尔的拂过水面,荡漾起一层层的涟漪。
银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涟漪,流光映在白裙上,闪烁着溢彩光芒,一头乌黑的发丝如墨莲一样在背上渲染开来,远远看去,竟恍若天上
下凡的仙子一样。
梦菲喜欢这样与世无争的日子,喜欢这份宁静和安定。
如果说过去的十八年,太多大风大浪的话,那么现在是风雨后回归的平静。
林薇穿着一袭青色长衫缓缓走来,在看到梦菲后,微微一勾嘴角,“梦菲,把清儿给我吧。”
梦菲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儿,她的手还勾着她小小的手指,呵,这手小小的,真的说不出的可爱。
小心地将女儿抱到母亲的手里,梦菲帮清儿拢了拢盖在她身上的薄毯。
“早点回来睡觉。”林薇嘱咐道,这个女儿总是喜欢坐在荷塘边,一坐就不愿起来。
梦菲点点头,“嗯。”
看着林薇渐行渐远,心中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谁能知命呢?娘亲和他重没多久,他却撒手而去。
现在想想,她的娘亲也不曾过过好日子,她风华绝代,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岁,却要孤寂地走下去,而她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一份亲情了……
一阵阵的晚风吹来,将栀子花香送来,迷醉,馨香,梦菲靠在藤椅上不由得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只觉得意识渐渐地沉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浓郁的栀子花香掺和着另外一种香味在鼻底萦绕,梦菲柳眉微蹙,顿觉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她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颤,睁开眼时,哪里有什么
人?环顾四周,更是连人的半点踪迹都没看到,眉眼低垂,眉梢间笼着几分淡然的愁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底是太过敏了!
那个人,如今坐拥天下,怎会可能会出现在此?
而在经历那么多事后,她竟还是念念不忘,一情一劫!
那一日,梦菲和她娘亲去布庄买些衣衫,路上正巧看到那富甲一方的庄振良强抢一良家妇女,那妇女的丈夫被几个大汉子围绕着一起打,打的
那叫一个凄惨,鼻青脸肿不说,还打出了血,围观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招惹这恶霸,这姑苏城还真的就没有王法,以前这恶霸打死
过人,可是没几日就被放出来了。他们庄家有钱有势,这庄振良就越发嚣张起来,胡作非为,光天化日的,看中哪家姑娘就直接往家里拖——
,他的所做所为,已经是人神共愤!
梦菲看不过去,正要上前,却被林薇给扯住胳膊:“梦菲,我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们要生活在这姑苏城,就不能得罪这地头蛇,而
且清儿还这么小……”
梦菲低头看着娘亲怀中的女婴,低垂着头,决定对这事视而不见,是的,她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一个才九个月大的女儿,行事怎能冲动?
那妇女凄厉地哭着,一直喊着救命救命,却没有任何人理会。
可是这有些事不是说你不想管,它就不会和你没瓜葛,就好比这庄振良一样,不知道怎的看到了绝色倾城的梦菲,那垂涎三尺的模样真叫一个
恶心,梦菲是什么人,别人不招惹她尚且作罢,他若是敢打她主意,她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梦菲每次出门,都能看到庄振良,殷勤地笑着,“飘姑娘,这风和日丽的,一起去醉香楼喝杯茶吧。”
“飘姑娘,宝淑斋新出的一款胭脂,可好看了,你瞧瞧这颜色……”
“飘姑娘,这匹丝绸,是万里外的藏国真品,我是花重金买下的,薄如蝉翼啊,做成衣服穿起来一定很舒适。”
“飘姑娘,你说你也不能坐吃山空吧,你嫁给我,做大少奶奶,我啊,保证你一生风光无限,衣食无忧。”
刚开始,庄振良还有几分耐心,可是他见梦菲不吃着一套,他也失了那装出来的风度。
“飘梦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福气,你不识相,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庄振良在外叫嚣着。
梦菲推开大门,“庄大公子这么爱吠,难不成是狗转世?”梦菲一盆水泼了过去,那庄振良满头满面都是水,那叫一个狼狈,他带出来的打手
都忍不住偷笑。
庄振良气得七窍生烟,当即挥手要他那些引以为傲的打手把梦菲拿下。
那些人武功也就一般般,哪里是梦菲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梦菲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梦菲一直很听她娘亲的劝告,不去招惹这个恶霸,所以这
次她也只是教训了一下他的手下,并没有对庄振良怎么样,庄振良是好面子的人,在飘家被人打的屁滚尿流,这传言,怎能让他抬起头来?
于是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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