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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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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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纵是朽木心,亦会为了他,雕成七窍的玲珑心。
他的心底为她布下的伤,她不要它们继续存在,她要的,从来只是,他心的完整。
一点伤都没有的完整!
她贴着他的薄唇,柔软的辗转,却并不吻入,她的唇上,犹带着冰凉之感,在他唇瓣温润下,一寸一寸地被一并暖融开去。
她本苍白的小脸,不知是源于吻度去她的呼吸,抑或是羞染的红霞,此刻,艳若桃夭,灼灼其华间,是倾世的绝美。
他墨黑的瞳眸,将这份绝美尽收眼底,他的手,扣住她的腰,她仿佛察觉到什么,这一扣,竟是避了一避,他知她的意思。
巽国女子素以嬛腰楚楚为美,也是皆由他的一时的喜欢而起。
是的,喜好。
宫内女子既然好斗,他看得清楚明白,那么,他就偏喜欢嬛腰一握,让她们为了这个喜好,每日节减缩食,腹中空空之时,他倒不信,还有多少的心思可以去斗,即便能斗,也是斗不出几多的气力的。
亦因此,巽国后宫的御厨是最省心的,因为,各宫的主子,都只从太医院得来所谓的清减食谱。
当然,太医院的食谱也是他的授意。宫中于饮食上的俭朴,不正是省了一大笔费用,这笔费用,恰被悉数补进军需中。
为此,两全之策,他奉行多年之时,却看到,眼前的人儿,也计较起这个来。
他的手,不放松她稍圆的腰一分,这样的圆润,其实,对于他来说,手感远比她以前的纤瘦要好。
心内,却是欣喜的。
女为悦己者容,她,真的视他为悦者了么?
她觉到他的紧缚,愈发的扭避起来,这一扭避,蓦地让他的小腹湮起难耐的火来,他加重唇上的掠夺,再不满足于她的轻辄浅吻。
她低低的嘤咛一声,他趁势吻入她的檀口中,纠缠于她的丁香。
她在他的吻里节节败退,颈后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酥粒,让她突然觉到从没有过的难耐,她的手畔紧他的肩,将娇小的身子,一并揉缩进他的胸怀中。
她的丁香欲拒还迎,唇齿间,满满是他的气息,这些气息,让她的神智渐渐迷醉,从没有过的迷醉。
他的喉口,溢出难以抑制的闷哼声,他翻身将她放倒于榻,因碍及她微隆的腹部,他并不能压于她的娇躯之上,仅是微伏了身子。这一微伏,使他小腹的某处灼热,更紧地贴在了她的腿间。
她的腿似乎在瑟瑟地发抖,然,却并没有并紧,这容得了他的伏身。
她的中衣因方才的挣动,微露出雪色的肌肤,这些许的雪色,此时,冶出别样的诱惑。
他松开她的檀口,一径往下,挑开她的中衣,肚兜的系绳在他修长的指尖下,亦是松落,只露出,晶莹肌肤上,红润鲜艳。
他嚼住那点红润的蓓蕾,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嚼住,骤然战栗起来,思绪一片苍茫,娇小的身子躬缩,然,再躬缩,都抵不住,那份只在颈后的酥粒顷刻间迅速蔓延至肢骸。
她无法拒绝。
除了,将身子更契合的贴紧他,她没有任何力气去拒绝。
除了,摒住她喉间的那些许难以抑制的娇喘声,她的手,都开始无力地垂落在了床榻边沿。
她的身上,纵再没有天香花的馥郁,却有着只属于她的清香,这些清香,顺着他的掠夺,沁进他的鼻端,让他再没有办法遏制。
她的蓓蕾在他的唇间,渐渐的绽放,他品得到甘甜萦于齿间,这份甘甜,加上她贴紧的娇躯,让他的手,移到她的下身,轻轻一扯,亵裤的系带松落开去。
她觉到一阵冰冷从下身涌入时,忽然,苍茫的思绪,再次苏醒。
犹记起,那一幕无情的侵占,她的身子猛地一震,这一震,他已然意识到什么,浑身的灼烫随着这一震,悉数的缓去。
他在做什么?
竟会在这样的时刻,失去所有的控制力,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她。
他旋即松开她的身子,甫坐起,声音低哑:
“对不起。。。。。。”
这一语的意思,他知道,她仅听得懂一层。
还有一层,他想,他是会告诉她的。
但,不是现在。
不是。
容许,他的自私。
只想,好好地,没有旁骛地和她度过这剩下的日子。
“是臣妾失仪了,皇上,臣妾身怀有孕,不能尽侍驾之责。。。。。。”她的声音越越低,及至最后,只把犹带着红晕的脸埋进锦枕中。
她的不完美,该怎样给他呢?
方才,她真的想把自己给他,可惜,却勾起了记忆中那抹不堪。
或许,从此以后,她的心结就在此吧。
她没有埋进的半边脸颊,能觉到他的轻触,但,只是轻轻触了一下,旋即收回。
“你没有错,都是朕的错。。。。。。”
带着慨叹说出这句话,他的手,复帮她把肚兜,亵裤,中衣逐一穿上,她肌肤冰冷,哪怕,他再刻意避开,都清晰地映进他的手心。
这份冰冷,将他的灼热,迅速的浇灭。
下榻,替她将锦被掖盖好,语音温柔:
“再睡一会,朕往御书房批完折子,再来陪你。”
“嗯。”她只低低应了一声。
恰此时,殿外传来通报:
“太后驾到。”
轩辕聿的身子一僵,然,他是阻不得太后进殿的。
若现在出声阻止了,无疑是向人昭告他白日宣淫。
可,现在的状况,比白日宣淫又好多少呢?
不过,也是好的。
至少,太后看到这一幕后,迅速摒退了随伺的宫人,仅一人进殿来。
他只来得及将龙袍复穿上。
正晌午的日照,辉照在太后勾勒宝相花纹的袄裙上,衬得那紫貂的皮毛,亦沾上几许的金华。
“母后万安。”
一语间,轩辕聿将龙袍的盘口一个一个系上,幸好,夕颜的中衣他不仅穿好,还替他复盖上了锦被。
“哀家,甚安。”
太后的目光流转间,睨了一眼犹卧于榻的夕颜。
夕颜忙在榻上请安,太后径直走到榻旁,免了她的礼,目光锁定在轩辕聿的脸上:
“皇上,可还要去御书房?”
“朕正准备往御书房。”
“哀家吩咐莫菊给皇上备了一蛊鹿血,就搁在御书房内,这,最是滋补的。”
轩辕聿的脸随着这句话,稍稍滞了一下,颇有些讪讪道:
“朕知晓了。”
鹿血,大补虚损,益精血。
太后之意,不言而喻。
“去罢,哀家在这陪着醉妃。”
“母后,张院正稍后会为醉妃请平安脉。”
“哀家只坐一会,皇上,难道,连哀家都不放心,怕扰了你妃子的清静么?”
“朕,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去把那蛊鹿血喝了,别费了哀家一份心意。”
轩辕聿颔首,转身,步出殿外。
甫出殿,张仲正带着医箱朝这走来,这会子,并非请平安脉的时候,他方才在太后跟前这么说,也实是要借着张仲请脉的因由,不让太后过多在殿内而已。
曾几何时,他是连他的母后,都放心不下了。
此刻,见张仲走来,他略停了步子,张仲只走到他跟前,按规行礼后,旦听轩辕聿道:
“院正随朕来。”
张仲会意,只跟着他往御书房而去。
这一去,虽是一会,却让张仲的心,再是舒展不得。
殿内,太后凝定夕颜,神色肃穆间,终是悠悠启唇:
由网友ヤ偶颜單色。。 手打完成,转载请注明。
第31章
“太后,臣妾莫敢忘太后昔日的教诲。”夕颜未待太后启唇,先道。
阻了太后的话语,是大不敬。
但,此时,她的大不敬,不啻是表明未忘本的心思。
太后要的,不仅是她的惟命是从,除了惟命是从之外,太后更喜欢,她的聪明。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任何时候都不会本末倒置的聪明。任何时候,都能瞧懂眼色的聪明。
这些聪明,在太后面前,是容藏掖的。
因为,藏掖,大智若愚,是对这名最尊贵的女子真正的大不敬。
是的,六宫中,惟有太后,才是最尊贵的女子,也只有走到这个位置,才是每一朝真正胜利的女子。
源于,禁宫中,权势,始终是不会背叛的唯一。
而,君恩,凉薄,或许,每一朝都是相同。
握得紧,一如掌中沙。
握得松,一如过手风。
这松紧之间的度,终是最难掌控的。
是以,能握住,片刻,即是片刻。
只这片刻,换来永不背弃自己的权势,即是值得的。
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
纵聪颖如她,亦是宁愿不要去懂的。
“颜儿,哀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今,你的专宠,哀家明白,亦是该得的。”
太后浮出一抹笑意,可,即使是笑,她亦是笑得很浅,积年的宫廷生涯,笑,早失去了本来的意味。
不过是种和哭没有多大区别的表情。
而,哭,在这里,是永远不准许有的表情。
“太后,这后宫不会有专宠出现,请太后放心。”
这句话,以往,她说得,是那么的容易,但,如今,为什么说出口时,她会觉到无比的艰难呢?
“呵呵,哀家并不是这个意思,眼见着,明年,这宫里即将热闹起来,哀家倒是希望皇上,这月余能好好歇歇。”太后转了语锋,眸华犀利地睨向夕颜,“醉妃身子重,让皇上多陪陪你,也是好的。”
这一语听进夕颜耳中,终是晓得太后的用意。
忆起太后昔日的交代,关于轩辕聿二十五岁前,若无嫡第皇子,必立皇太北一说。
显然,这,才是太后彼时希望六宫雨露均泽的根本。
而现在,后宫中,除去她外,在短短的月余内,有六名后妃在一月内,纷纷怀得龙嗣,七名皇嗣中,或有一位是皇子,就足够让轩辕聿在明年,不必按着祖制,去立所谓的皇太弟了。
可,这般为了皇嗣频繁临幸,龙体必是违和的。
但,帝王的龙体安康,方是江山永固的根本。
太后,是希望皇上借着她的看似专宠,调养龙体。
不过,是看似专宠。
她的身子重,以轩辕聿对她的怜惜,是根本不会碰到的,一如,刚刚一样,不是吗?
其实,太后从进殿的那刻起,早瞧出了端倪。
这么说,仅是在她跟前点明罢了。
“太后,臣妾明白太后的意思,臣妾身子重了,自不能承恩,皇上体恤臣妾,昨晚又恰逢臣妾胎相不稳,才会从暮方庵匆匆赶回,一直陪着臣妾。”她应出这句话,对上太后的意思。
“胎相又不稳了?”太后的这一语显是有些紧张。
“张院正瞧过了,不碍事的,只是雪下得太大,天太冷,才会不适。”
“这就好。哀家看得出,这些即将诞下的皇嗣中,皇上,最在意的,就是你的。”太后若有所思地道。
“太后,其余六个孩子,皇上也是在意的。”
“在意?不, 皇上对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甚至于——”
太后止了话语,睨了一眼夕颜,夕颜从这一睨中,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可,她说不出,究竟不对在哪里。
只知道,太后话里有话,有些什么事,是太后担忧,却是不能对她明说的。
太后将目光稍徊,转了话题:“除夕前,皇上会带你同往颐景行宫。哀家希望行宫的药泉对皇上的龙体起到很好的调养功效。”
除夕后,按着祖制,只有三天,是封笔免朝的,但,来往颐景行宫就需占去两日。
“以前先帝在时,亦是如此安排的。每年冬季,最冷的那两个月,直到开春,都会在行宫主持朝政,只是到了皇上登基后,因勤于政务,倒是从来没去那行宫,哀家的意思,也是皇上年岁渐大,该调理的地方始终是忽视不得的。”太后见她面有疑惑,遂又道。
原是如此。
“颜儿,此去颐景行宫,最是避寒的好去处,那六名后妃已先行启程了。你陪着皇上一起过去,多少劝着皇上去看看她们,身子越大,这心,就越会不安。”太后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戴着护甲的手指拍了拍夕颜的手。
“太后,您不过去么?”夕颜听出些什么,轻声问道。
“哀家岁数大了,一路颠簸吃不消,再则,见着先帝崩驾的地方,心里更撑不住。”太后的语意虽仍是平静的,隐隐却透出一丝动容来,“哀家,就不去了。”
夕颜知道先帝是突染急症驾崩于颐景行宫。因为,先帝根本没有来得及用上历代帝王初登基变为自己准备好的棺木——金丝檀木棺。幸好当时荣王送了一副颐景特产的千年水晶冰棺,可保尸身长年不腐,回到檀寻后,也没有再换那副金丝檀木棺,于是,那副棺木,最终反成了纳兰敬德的棺枢。
是以,这丝动容落进她耳中,只当成是太后怕触景伤情。
她觉得到太后覆住她的手有些许的颤涩,都是她的不是,好端端地去提那茬干嘛呢。
“太后,是臣妾让您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哀家无事。颜儿,哀家把皇上和皇孙,都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替哀家照顾他们,好么?太后另一只手亦盖到她的手上,手心是暖的,只是这话,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托付?
夕颜犹是不解。
但,太后却不能再说什么了。
她不确定夕颜在知道杀母立子的规矩时会如何,她也不能冒这个险先去告诉她这道规矩。
但,那六条人命,始终也是命啊。
先前,就是服了促进怀孕的汤药,方怀上的子嗣,倘若,再用催产的法子,即便神医张仲在,又如何呢?
这些人命,虽不死于宫闱倾讹,确是死于‘杀母立子’这道规矩中。
这道规矩带来的血腥,她看过一次就够了,这也是她最难过去的心坎。
即便再狠心、冷血,都过不去的坎。
“颜儿,这家看你的身子越来越重,离秋虽伺候过先皇后,对于这些经难,终是不足的,哀家另拨莫菊来伺候着你,论这方面的经难,莫菊本是太医院的医女,自是要足一些的。”
莫菊,是昔日随伺她四名近身宫女中,至今唯一留在她身边的宫女,亦是她心腹之人。
这次,她希望莫菊能随伺着夕颜,有些事她不能明说,但,莫菊陪在夕颜身旁,若有个万一,却是可以的。
“太后,菊姑姑是您的近身宫女,恕臣妾不能接受太后的这份心思呢?”
“哀家不是让她照顾你,是照顾哀家的皇孙,若颜儿再要拒绝,哀家一定放心不下。好了,就这么定了。”太后复再拍了一拍她的手,起身,瞧了一眼殿外的雪光,“天,渐冷了,但愿,今年的冬天,早些过去,才好。”
“太后,臣妾相信,瑞雪兆丰年,我巽朝,明年,定是五谷丰登之年。”
“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太后的步子向殿外行去,甫行了几步,再回首,深深凝了一眼榻上的夕颜,道,“皇上待你是极好的,哀家只望颜儿,莫负于他。”
“太后——”
“哀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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