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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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自重-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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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不远处有一匹马正由人牵着在等候。
昔若瞪大了眼——这、这不就是送他们刚刚入宫的那匹马?
萧澈冲侍卫略一颔首表示谢意,牵过满腹狐疑的她,抱起她一同跃上马背,拉住辔绳,轻笑在她耳边:“我怎么可能轻易赴死?还带着我的女人一起做亡命鸳鸯……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做。”
昔若回首望他浅笑的面容,虽然并没有太过惊讶,还是迟疑道:“你——”
萧澈淡笑道:“我们先走,那边还有人在等,我路上再和你慢慢解释,不过我想你心中已猜到十之八九。”
马儿飞快的疾驰起来,夜色中的空气少了之前的紧张和忐忑,昔若亟不可待的想了解眼前这一切的真正缘由,萧澈慢慢伏在昔若耳边,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国家落井下石……如今国家内忧外困,彩之国兵临城下,试图吞并我们,偏生我手下还出了一个叛贼,说起来真是我的失败。”
昔若一惊:“叛贼?……怎会?”
萧澈颔首:“我也不敢相信,我手下的每一个心腹都是精挑细选,相识十年以上的人。前些日子我与萧慕一直在商量战事,部署粮草和兵力的调配,可是发现我们的计谋彩之国总是一清二楚,一次又一次的提前做出对策,让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我们才考虑会不会是计划泄露。对于我手下几个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人,我素来是全部坦诚相告,从不隐瞒;萧慕比我要谨慎的多,他从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问题一定是出在我这。后来一查,果然是我的问题,于是我答应萧慕一定把叛贼找出来带他认罪。”
他的话语里有愧疚,神情坦坦荡荡,自己的错误毫不遮掩。昔若忽然对萧澈多了几分敬重,在必要的时候不推卸责任,敢于承认自己的过错,毕竟是战场里出来的男人啊……
萧澈声音忽然地沉下去:“我一个个盘查他们的底细,最后把范围缩小到三个人身上。”
昔若一愣,立马想起萧澈介绍给她认识的三个朋友:“夙华,紫阳,静兰?”
萧澈颔首,确定了她的想法:“对。萧慕和我说你看人的眼光很准,所以那一日我特地带你去见了他们三个。”
昔若慌乱道:“我随口说说而已……”
萧澈温柔一笑,道:“对与不对我皆不会怪你,不用放到心上。”
昔若心中仍旧在暗自责怪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就乱说话了?万一她说错了,以后又不小心被夙华知道她曾怀疑他,一定会记恨。以后话还是不能随便说哪。她抬首望着萧澈自信昭昭的脸:“那这次什么行刺失败,篡位,都是你和皇兄共同密谋,用来勾引那个叛党露出狐狸尾巴的么?
“聪明。”萧澈摸摸她的头,微笑道,“不愧是我夫人。现在我们就去上次那个地方,我让他们在那里等我。”
昔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萧澈见她的脸上还有疑虑,又问她:“你不会生气我欺瞒了你吧?这件事我和萧慕定过约定,双方绝不向任何人吐露,所以……”
她沉默了会,她考虑的当然不是此事。男人本就该以大局为重,这一场戏演如此浩大,把王府里的人全被带离帝都,连老夫人都被瞒过去了吧?他居然还趁机赶走了王府里许多心不甘情不愿留下的人,包括他的两位夫人。而她的留下纯属意外,他当然不会与她说。想了半晌,她很直接的问他:“为什么入宫前一再确认去是否真的愿意陪你入宫?”
这回,萧澈面色微微一滞,素来沉稳的他竟然些许慌乱,支吾道:“唔……因为……想……确认……”
昔若觉得他似乎有难言之隐,转过脸去没再追问。她从来就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子,只是心中想知道究竟,不知道,倒也无妨。
现在不是提起这些琐事的时候,一切就待此事了结后再说。昔若深吸一口气,总算稍稍安下心来。
他忽然微微倾下身子,双手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呵一口气,声音缠绵至死:“你不是说如果我有一日身败名裂,不再拥有权力和财富,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离我而去?”
昔若不明所以的抬首凝望身后的男人,俊气的面孔在月光下泛着一丝近乎神灵般的距离感,坚毅的神情中似乎又隐藏着一丝柔软,他的呼吸像羽毛一样密密洒在她的颈后,勾的人都有些意乱情迷,她迷惑了……
……
萧澈带昔若去的地方还是上次那家酒肆,街道上冷清凄凉,酒肆里同样空空荡荡没有一人。从外边看起来就和任何一家普通的酒馆没有区别,但是随着萧澈带着昔若进入,酒馆的老板突然从暗处走出来,与萧澈招呼之后关了门,昔若仔细一看,老板竟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老板娘一袭白色素衣,身形纤瘦如扶岸杨柳,黑发直直垂落下来,长及腰间。她的手里掌着一盏灯,灯火红彤彤照映着她的脸,昔若不由又打量了她一次,才发现这女人皮肤带着一种病态的白,瞳孔是剔透的琥珀色,模样清秀娟丽,愈看愈让人欲罢不能,竟然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美丽女子对昔若熟视无睹,从萧澈踏入酒肆大门起她柔情脉脉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反锁上门后放下灯,拿起桌边的一套衣物,声音清澈婉转,像水一样涓涓流淌:“萧郎,把衣服换掉吧……”
萧澈轻嗯一声,松了昔若的手,嘱托她等等后跟着那女子走进旁边的厢房。
昔若就站在原地干等,看见他们被灯火拉长的身影在漆黑的房间里交错。真是好美的女人,怎么还会有这么美的女人,像仙子一样清然出尘的气质……连她都忍不住心里微微的嫉妒,而且,萧澈对她好温柔,怎么可以这样温柔的……
她摇摇头把这些胡乱的想法从思绪里铲除,萧澈很快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她身边,而那女子没有跟着。
他换了一套昔若从未见过的衣服,而且非常合身,一看就是他的衣服,看来他在这里也常住呢?昔若特地又看了一眼房间,从那女子的影子看来,似乎在帮她叠衣服。
“看什么?”萧澈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挥了挥,“自卑了?”
昔若撇开脸,懒得搭理他。
萧澈还自顾说了一句:“这样的女人才真的是女人呢,一看就让人又很想保护她的欲望。”
昔若冷冷道:“你不知道最美丽最娇弱的花往往是最毒的吗。”
里间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王爷!您回来了?”
脚步明显加快了,三个男人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正是夙华、紫阳和静兰。说话的正是急躁的紫阳,他手里拿着大刀,砰砰砰跑到萧澈面前:“王爷,你平安就好!我们还担心你……”
“我没事。”萧澈淡淡打断他,目光犀利的扫过三人,已没了之前的散漫,眼光像箭一样锐利。
萧澈的淡漠让昔若都吃了一惊,他这人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三人亦意识到萧澈的突然出现似乎并非过来看看这么简单,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缄口不言。
白衣女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娴静若水,与三人也很熟,一言不发的端了三个椅子并排放好。
萧澈轻咳一声:“我有要事要询问诸位。”
三人迟疑了一下,没有过多的询问,依次到座椅上坐好,气氛陡然凝重。
萧澈淡淡道:“一个月以前我收到消息,在我心腹的七个人里,有一个人私通彩之国的将军伶落,偷偷把情报往外传,间接的导致我们一直战败。”
三人皆露出吃惊的神情,昔若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叛国的人到底是谁?
萧澈继续道:“收到消息的最初我并不相信,因为你们七个,就像是我的亲兄弟一样,我皆是推心置腹。萧澈从来就没有兄弟姐妹,对你们,除了利益关系,更多的是朋友之间的信任。但是此件事情关系到舞之国,我必须要彻查清楚,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把责任归咎于萧澈一人,而非整个国家。”
夙华率先起身道:“我们自然能体谅,王爷顾全大局考虑,我们决不心存二心。”
内敛的静兰冷静道:“既然王爷现在怀疑我们三人,定然是有一定的证据,我想看看是怎样的证据……”
“若是有证据,我就直接把那人查出来,也免得惹得大家都不愉快。只是那个人手脚非常干净利落,我现在也不能肯定究竟是谁。”萧澈道,“不过,因为他们四人都是留守边疆,留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们三个,而我每次都会把战略部署与你们商议,故而,你们三个在我看来是同样的可能性。之前我一直不敢贸然与你们说,便是怕互相起猜忌。”
紫阳恼怒道:“说着等废话作甚?王爷你一定是心中有定夺了才与我们说罢?”
“紫阳大哥修要恼怒,我也是为……大家。”萧澈道,“我一直在想那个人究竟是用什么手法把消息传递出去,速度还如此快,快得让我惊讶……这次,我早早封了城,禁止任何人出入,可是消息还是传出去了,因为在彩之国的探子来报说他们最近又在蠢蠢欲动,显然,知道了我们内乱的消息。”
静兰道:“这才两天……”
萧澈摇头:“不仅仅是两天,因为半个月以前我已经把这个计划与你们说过,所以,那个人有半个月的时间来传达。但是我造反失败的消息只有两天,我想,他一定会继续放出消息,而我只要抓住这个消息就能揪出那个人。”
紫阳不耐烦道:“那现在抓到消息了没有?”
萧澈摇头。
紫阳一听就更加来气了,他还是头一次被自家兄弟怀疑!怒道:“到底要怎么样证明清白?”
萧澈也知道他的脾气,并不介意,只道:“告诉我昨天你们都做了什么就好。”
“这还不简单!”紫阳大声道:“我去城郊给碧柔姑娘采药,因为皇城里的药铺都关了,碧柔姑娘的用药又不能间断。”
萧澈点头。
夙华起身道:“我和紫阳一起去的城郊……我在狩猎,猎到的野味昨晚给大家都吃了。”
昔若目光微微一滞,望见房间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弓。
静兰抱着一柄剑冷冷道:“我一整天都在这里。”
萧澈略略颔首:“静兰兄是一个人呆在这里?”
碧柔接话来:“我可以为静兰大哥作证,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
萧澈点头,忽然转脸望向昔若:“……昔若,你有什么看法?”
“官路不同,水路不通,可是想要把消息送出去,一定得有传播的方法。”昔若略微低首,再抬首,明亮的目光是是扫过几人,心中已有定夺,转脸望向萧澈,定定道,“唯有天路是通的,所以必然是在室外进行。”
萧澈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
本来轻轻松松坐着的夙华脸色微微一变。
昔若一直淡淡望着夙华,自然把一切尽收眼底。而萧澈的目光已转到静兰身上,从容道:“静兰兄,要麻烦你立即去城门口询问看守士兵,这两天有没有发现一种特别大的鸟,其实我有想过走天路这种比较冒险的方法,但是一般的鸟是飞不了这么远又这么精准的路线。所以我这些日子特地查了一些书,有一种叫雌鸟的鸟,速度最快,而且具有像信鸽一样能记路的特性。它的显著特征便是体形巨大,所以我让守城的士兵一直用望远镜往天上巡视,也许,会有好消息。”
静兰见萧澈如此说,便知道萧澈怕是心里已有结果,起身,恭敬道:“是。”
“咦,”昔若忽然惊呼一声,飞扑上夙华身边,不带夙华应允伸手就去抓他悬挂在腰间,只在坐下时才露出一个小角的翠绿色小竹筒,“这个小竹筒是——”
夙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喝一声:“住手!”
陡然一下爆发,想不到温文儒雅的他力气竟然大得惊人,昔若觉得手腕像是要生生被折断,疼得小脸都发白了,僵硬的冲他笑道:“不碰就不碰,你别抓着我的手,好疼……”
萧澈微微变了脸色,快步走上前去,怒目瞪向夙华,那眼睛好像在说——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夙华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昔若的手腕,视线还停留在她的脸上。第一次见这女人就觉得讨厌,眼睛盯着一个人就像是要把人看穿一般!实在让人讨厌到了极点!
“相公,好疼呀……”昔若一边小声叫疼一边搓揉着手腕,萧澈低首一看,她的手腕已全是淤青,不由又皱皱眉,昔若突然抬头问他,“相公,他的力气好大,就像你一样,是不是也有武功?”
“夙华根本就不会武功,王妃何出此言!”夙华温和的脸上已全是愤怒,“人在情急之下当然会有蛮力,若非你来扯我的玉竹,我又怎会大力抓你?”
昔若祥装无辜道:“我只是好奇你腰上为什么会挂一支竹子嘛,而且这个看起来很像是装小纸条的小盒子。”
就在她旁边的紫阳挑了挑眉,连碧柔也有些惊讶的望着她——这女人好特别,难怪萧郎如此上心……
而萧澈心下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仍是低喝道:“昔若,不要乱说话!”
昔若努努嘴,萧澈转脸对碧柔道:“柔儿,你去哪点药膏来吧,昔若手受伤了。”
碧柔颔首:“好。”
萧澈便牵过昔若的手往回走,他可不愿再让她再在那两个人面前,万一出了什么事……
……
萧澈牵着昔若走的时候便不能注意到身后的情况,碧柔去房间拿药要经过夙华身边,谁也没想到本来端坐着的夙华突然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起身,后退一步一反手扼住了碧柔的脖颈!
碧柔尖叫一声:“呀!——”
……
萧澈和昔若同时回身,又几乎与与紫阳同时惊呼:“夙华!”
夙华的手死死扼住碧柔雪白纤细的脖颈,而碧柔惨叫一声后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脸色瞬间涨红,很难受的模样。
温润的男子书生气不复存在,眼里全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声要挟道:“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真的是你出卖我。”萧澈脸上隐隐约约有痛心,但是冰冷的眸子此刻让他看起来冷酷无比,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隐瞒武功,我一早便知,却不愿点穿你。我知道你复仇的欲望强,三番两次与你相谈,希望你能先顾全大局,你却一直纠结于私人恩怨,实在是太让我失望!”
夙华冷冷笑道:“顾全大局?我为什么要顾全大局?我入世的原因很简单,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我本以为你能有雄心杀掉萧慕,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口口声声顾全大局,其实还不是胆怯?”
昔若虽不明白他们所言究竟何事,也能感觉到这男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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