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草原2:马踏东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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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草原2:马踏东胡-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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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顺势撒娇,紧紧贴向乌力犍。

  乌力犍勃然性起,一双大手伸进红花的衣襟上下摩挲,把红花弄得一声声嬉笑一声声呻吟,又一扭身把红花压在身下,粗鲁地拽拉着红花的衣裙,三下两下便把红花脱了个干干净净,接着便雄赳赳地跨身上去,一边动作,一边嘟哝着“骑了‘闪电’骑红花,骑了‘闪电’骑红花,好东西,好东西,好东西……”他使劲地颠簸着,把身下的红花耸动得娇喘一片……边上的两个女奴羞红着脸,悄悄地退了出去。

雪夜斩凶(3)

  喝了酒,吃了肉,骑了“闪电”又骑了红花,大人乌力犍的精力发泄得差不多了,他仰面躺着,头脑里空空荡荡,似乎像躺在空旷的天与地之间。他想,人世间的享受与舒坦也便是这些了,还有什么呢?还有,对了,还有发号施令的权力,那可是最最要紧的,是首位的。刚才他感到的舒坦与享受都是因为他有了权力才获得的。冒顿送他千里马是为什么?是怕他,怕他的权力;红花这十六七岁的大姑娘滚到他这半老头子的怀里是为什么?还是因为他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真正的好东西,他得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他突然想起了有求于他的沙力登,想起了莫吉奇。这些天,这两兄弟很少在他眼前晃动。他想,这次他没跟匈奴单于冒顿闹翻,这两兄弟一定很失望。那就顾不得了,我东胡国可不能也不会兴师动众为你们报私仇,尽管你们搭上了一个女儿。这事太大,你再搭一个女儿我也不会听你的。再说,东胡对你们已经不薄了,你们也该满意了。想到这里,他随口问道:

  “红花,你阿爸在干什么?我好几天没见他了,你见了没有?他跟你说了什么?”

  赤裸的红花依偎在乌力犍的胸前,听乌力犍问,便轻声说道:“阿爸没说什么啊,只是嘱咐我好好侍候大人,让大人高兴。”

  “这次,我没发兵打冒顿,没帮你们独龙氏返回家园,他没说什么?”

  “没,没啊……我们躲在这儿,大人对我们这么好,这么照顾,还能说什么?”

  “那你们就不想报仇了,冒顿杀了你们那么多亲人?”

  “仇,当然想报,独龙氏每一个男女老少都记住这血海深仇。可阿爸说了,报仇也得听从天意,凡事上天都有安排,什么时候上天让我们独龙氏去报仇了,那时独龙氏男女老少每个人都得去拼命。那时也求大人放红花回去,红花也要尽一份心出一份力,就是死,红花也得跟我们独龙氏的兄弟姐妹死在一起。”

  “好,这样想就好,真到了那时,我会帮你们的,尤其是帮我的红花姑娘。我答应过你阿爸,这次再答应你,我会帮你们回到匈奴去。不过,你可不能回去,我还要你侍候呢!”

  说着,他抚摸着红花的肩头,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把她又往身边拉了拉。

  红花受到了鼓舞,便嘟嘟哝哝地又说了几句:“大人待我真好,到那时,我也舍不得离开大人……阿爸说了,这次他冒失了,让人通知了綦毋达得与勒亦瓦两位首领,要他们起兵接应。这下,他俩要受牵连了,阿爸担心,冒顿会对他们下毒手。”

  “这……”乌力犍心想,这件事他与哈隆小帅都疏忽了。当初让沙力登与这两个部落联系,是他的主意。后来得到了那匹宝马,一高兴便把那档事搁在了脑后。这真是坑了那两个部落那两个首领。可转念一想,这事无大碍,既然冒顿这么害怕我东胡,对我唯命是从,那他也不敢对綦毋达得、勒亦瓦怎样。东胡与这两个部落关系密切,为难他们就是对东胡怀有敌意,冒顿没这个胆子。于是他对红花说道:“不怕,你跟你阿爸说,冒顿不敢动那两个首领的,綦毋达得与勒亦瓦既然听命于我,这件事我是会管的,让他放心好了……睡吧,小乖乖……”说着,他搂抱着红花,感到了困倦。

  三

  这几个月里,冒顿单于看似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这次东胡人的突然出现对他是沉重一击。他没想到东胡人会出现得这么快,并且会公然地向他挑衅,对他讹诈。那匹“闪电”是国宝,他像任何一个匈奴人那样不愿意给。但他能意气用事地拒绝吗?在目前的情势下他能与东胡公然为敌吗?不,不能,决不能,他没准备好,匈奴也没准备好。他只能忍气吞声当一回懦夫,装聋作哑地当一回傻子。

  这件事也深深触动了他,他小觑了独龙氏兄弟,小觑了綦毋达得与勒亦瓦等人,这些人纠集在一起,真还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这次如果他对东胡的无理要求处理稍有不慎,那么狐假虎威,那几头恶狼便会从四面扑来。他将穷于应付,他将陷入困境。尤其是东胡这个强劲的对手会让他招架不住的。真是一场突然袭来的暴风骤雨啊。

  他原先的目标是南方,两眼盯住的是七年前丢失的那片肥沃土地,那片土地上眼下四处都燃起了战火,给他南进提供了机会。可现在,现实清醒地告诉他,这个机会他无暇顾及,他身边还有许多许多麻烦。

  不过,也好,现在他的对手都登场了,像暗礁那样都露出了水面,里里外外,前后左右,他看得越发清楚了。目前来自南方的威胁削弱了,西边的月氏依然强悍,但它旨在西域,东边的东胡则咄咄逼人,成了心腹之患。加上独龙氏弟兄在那儿挑唆,麻烦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他得分出一只眼睛来盯住东方。

  在送走东胡使者哈隆等人的第二天,他的好帮手青格尔愤愤然地进帐找他,气鼓鼓地说道:“我受不了这窝囊气,东胡人咱惹不起,还不赶快收拾了那两个家贼。你传将令吧,我这个左大将也不能白担了虚名,一定把綦毋达得与勒亦瓦这两个反贼给你擒来!”

  冒顿单于看着这位怒气冲冲的郎舅,抬起眉毛,只问了两个字:“现在?”

  “当然是现在,这两人反形已露,把柄都落在我们手中,我们师出有名,还不赶快除掉这两个心腹之患!”说着,他激动地在帐内走来走去。

  冒顿望着那晃动的身影,依然平淡地问:“你有把握?”

  “有,当然有,这两人凑在一起不过有万数来骑,凭我们的力量收拾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冒顿单于不置可否,他走到帐壁,随手摘下一根蛇皮鞭,轻轻地挥动着,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来,问道:

  “那你看,这一仗会损失多少人马?”

  这一问让青格尔感到十分意外,他不知这位表兄弟什么用意,想了一下,便含糊地答道:

  “这……这要看战场情况,打得好,伤亡不会太大。”

  “綦毋达得与勒亦瓦都是骁将,久经征战,又到他们地界作战,不是轻易能制服的。”

  “打好了,损失一两千人马,打不好,会多一些。”青格尔按通常情况估算了一下。

  “不,不,你算得不对,你只算了一方,那他们两个部落呢,又会损失多少人马?”

  青格尔越听越糊涂,打仗总要死人,作为大将关心的也总是自己一方损失的大小,至于敌方的损失,当然越大越好,便随口回答:

  “那还不是越多越好,我看至少要消灭它六七千人,他们才会趴下。”

  “这下你可说对了,只有打得它落花流水,把它的主力歼灭了,这两个叛贼才会低头认输。这样算来,这一场恶仗至少得伤亡万把人,才见输赢。”

  “那,那是他们的人,与我们无关。”

雪夜斩凶(4)

  “不,有关!我问你,綦毋达得与勒亦瓦他们的部落是不是匈奴部落?那要被我们歼灭的六七千骑士是不是匈奴骑士?而你是匈奴国的左大将,我是匈奴国的大单于,能不这样考虑吗?”

  “这……”

  “你还算算,眼下全匈奴统共又有多少人马。我粗算了一下,连老带小能上马厮杀的,最多有七八万人,这一仗打下来,就损失上万人,还都是匈奴骑兵的精锐,那不是代价太大了吗?”

  听到这里,青格尔有些明白了,他没想到冒顿竟是这样考虑问题的。他“噌”地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冒顿也坐下来,抬起头,不吭声。

  还是青格尔忍不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话地吐出一句:

  “那就这样算了?就放过这两个畜牲了?”

  “不,这两个人确是心腹之患,不能放过,决不能!”

  “那……”青格尔抬起头,眼中全是茫然。

  “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不能放过这两个人,这两个人……”

  说着,他走到案几前,又俯身在那堆羊皮图卷中找出了两张地形图,埋头看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里,他与青格尔又加紧组织了第二批分赴各地协助练兵的小分队,还安排了三千骑士随骨都侯丘林桑吉进了阴山。

  丘林桑吉进山前,冒顿单于在内帐摆酒为他送行,把青格尔、须卜扬当也请了去。这席酒足足喝了两个时辰,奇怪的是边上没一个女奴与侍从侍候,只有侍卫长玛卡在进进出出照料,百骑长吐米欣亲自站在大帐外守卫,任何人都不让进帐。

  这席酒喝完,那几位单于庭的重臣都闷着头一言不发地各自回去,只是青格尔嘴角露出一丝矜持的喜色。

  四

  强劲的白毛风在莽原上恣意呼啸,像是一个发怒的暴君舞动袍袖搅得天地间蒙蒙地混沌一片。漫天的飞雪裹着的、飘落的、旋起的,一片片、一团团、一块块随风翻飞,时而缓,时而急,时而像是勃然大怒地扑向大地。辽阔起伏的草原很快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凛冽的空气仿佛已凝固了,结成了一个寒气逼人的冰疙瘩。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三场大雪,是冒顿单于期待已久的那场大雪。

  入冬以来,冒顿单于特别关注起天气的变化,他常常骑马跑上高冈,放眼仰视着苍穹,观察着云层的移动与变幻,又像一条猎犬那样贪婪地嗅着刮来的西风,像在空气中寻找什么。

  他召来巫师,让他们日夜观察天象,让他们占卜祈祷,祈求上天赐他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风雪。巫师们对单于陛下的所求很纳闷,冬天里牧民最担心的便是那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一场暴风雪会冻死多少牛羊,会使多少牧民一夜间一贫如洗。现今,单于陛下却祈求这灾祸的到来,叫人难以捉摸。但这位单于行事乖张莫测,他们也不敢多问。

  前两场风雪过去了,有一场还下了三天,但冒顿单于似乎对它还不满意,嫌风不够烈,雪不够大,下的时间不够长。

  两三天前,天气变了,阴霾得厉害。草原上空彤云密布,望不到边际,没一丝缝隙,西北风也刮得紧,一阵赛过一阵,空气中还有一股阴湿的潮气。巫师们来告,单于陛下祈求的那场大风雪马上到了,愿这场大风雪带来的是吉不是凶,是福不是祸。

  冒顿单于在原野里伫立了一刻,也感到像是那么回事,入冬一个多月了,也该到了最严酷的寒天了。他立时兴奋起来,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不,严格说了,这个时机他已经等了将近半年了,自从东胡人牵走了那匹“闪电”的那一天起,他就等待着这个时机。

  马上,一名百骑长接过他的兵符带着三名骑士驰离了单于庭,飞速地往西南而去,去的方向是奔阴山脚下骨都侯丘林桑吉的营地。

  左大将青格尔带了十几个随从也连夜赶回自己的部落。

  凛冽的西风呼啸了一夜,清晨,风势稍弱,漫天的雪片开始飘落,天色晦暗,除了几声狗吠,单于庭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更宁静了;人们都还在梦乡里,在女人们温热的怀抱里,他们谁也没想到,一桩大事正在他们身边发生。

  此刻,冒顿单于的大帐前是另一番景象。百骑长吐米欣已集合起冒顿单于的百名虎贲骑士,那百名骑士都身穿羊皮袄,头戴羊皮帽,足登毡靴,还全部换乘白马,一人双骑,空鞍的马驮着干粮草料,人与马都扎束得利利索索,在雪地里静静地站着,远远看去,像是一垛雪堆。

  不一会儿,冒顿单于与侍卫长玛卡出了大帐,后面跟着须卜扬当。今天冒顿单于内穿紧身犀皮软甲,外披白狐皮大氅,头戴白狐皮软帽,背弓挎刀,英气逼人。他抿紧了嘴唇扫视了帐前的队伍,转身与须卜扬当嘀咕了几句,便跨上了吐米欣牵来的一匹叫做“玉蛟龙”的战马,手一挥,吐米欣带队的百名骑士便齐整地排成四路纵队,前后护卫着冒顿单于在飘飘洒洒的飞雪中出发了。

  冒顿单于这次的异常行动,目标是那强悍的綦毋达得,他要出其不意地制服这头凶狠的恶狼。

  雪时小时大,风时徐时疾,老天爷挥舞着白色袍袖,在天庭肆意作法,尽情显示他的权威与横蛮。

  冒顿单于的这支小队伍在雪地里已艰难地蹒跚了整整三天三夜,开始路还好走,积雪不厚,草地本已冻得十分坚硬。越往西去,朔风割面,冰雪裹腿,行进越来越困难,那些平日里矫健如飞的战马失去了用武之地,它们对着强劲的白毛风嘶叫着、挣扎着、悲鸣着,在这么凛冽的寒天里,一匹匹战马都累得大汗淋漓,嘴角吐着白沫,那汗水那白沫顷刻间又结成冰霜。在那风烈雪大的路段,骑士们纷纷下马,一面挡着风一面护着马在雪地里一步高一步低地跋涉着,平日里他们就十分爱惜战马,这次出行,他们更把战马看做生命,如果没那些战马,他们都将冻死在这场大风雪中。

  幸好,冒顿单于对这次行动早做了准备,为那些骑士挑的坐骑都是一流的,还一人双鞍,带足了草料。路虽然赶得苦,但玛卡早就派人探明了一条绕开各部落驻地的路线,并记下了沿途的背风处、牧民放牧时遮风避雨的土围子。冒顿单于这支队伍就在那些背风处、那些土围子里抓紧时间休息一两个时辰,让人与牲口都喘口气填饱肚子,再狠命地赶路。

  在这茫茫大雪的掩护下,綦毋达得与勒亦瓦设下的眼线没一个发现单于庭的这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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