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作者:花期迟迟(纵横2012-12-14完结,穿越、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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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作者:花期迟迟(纵横2012-12-14完结,穿越、种田)-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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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人见他如此这般,先是说笑继而恼怒,也是起了疑心,僵尸,应该不至于这般鲜活吧?
 
他惊疑不定的瞧了一眼旁边的仵作,示意他上前确认,仵作毕竟平日总是与死人打交道,这胆子还大一些,小步挪着出了屋门,先是双手合十,对着薛掌柜小声唠叨,“薛掌柜勿怪啊,我也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冒犯…”
 
说着这话,他猛然伸出手摸了一把薛七的胳膊,停了一息,就赶紧收了回来,琢磨了半晌,好似真有一些温热之气,就再次去摸,这次确定了,惊喜喊道,“大人,是热的,是活人!”
 
薛掌柜一把扯了那般破衣衫围在腰间,暴怒骂道,“我当然是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大人得了这“活人”两字,就如同服下了定心丸,暗暗松了口气,迈步出来,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薛掌柜有所不知,今早,你们铺子的管事和伙计来报案,说是你被杀害了,本官带人正在查验,寻找疑犯,没曾想,薛掌柜这又突然还魂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薛掌柜听得是目瞪口呆,他不过抱着艳娘睡了一觉的功夫,怎么就成了死人了?
 
仵作生怕众人质疑他的手艺,连忙指了薛掌柜的脖子,说道,“薛掌柜怕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脖子上的刀痕可是做不得假的,好再那人没想真取掌柜性命,只划破一层浅皮。”
 
薛掌柜的伸手去摸脖子,那先前结疤的刀痕,因为刚才那般挣扎,已经重新裂了开来,渗出些许血迹,他这一抹就沾到了手上,他立时惊恐的大喊起来,“快去请大夫来,快!”
 
那管事和伙计想要将功折罪,立时撒腿如飞般跑了出去。
 
姜大人本就是看在黄金楼背后那主子的情面,才亲自跑一趟,若不然随便打发仵作来看看就是了,此时见得如此,也就拱拱手告辞了。
 
走到院门口时,众人都是忍不住回身去看,薛掌柜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只围了个破布遮羞,此时疼得又是跳脚,那肥肉就跟着上下颤动,真是比之南边传来的丑角还要逗趣三分…
 
待出了院子,不过几步远,姜大人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多衙役们本就忍得肚子抽筋,此时见得上官带了头,也跟着笑了个痛快,抱着大树摇晃的,双手捶胸做泰山状的,互相抱着抹眼泪的,应有尽有,笑料百出。
 
本来还惊恐不已的百姓,见得他们这般热闹,有那平日熟识的就拉着衙役问询,片刻后,也是笑得东倒西歪,于是整个凌风城,不到半个时辰就统统卸掉了恐惧之意,开始兴致勃勃说起了这件大笑话。
 
此时薛七的伤口已经上好了药粉,缠好了棉布条,重新穿戴成平日的富贵威风样子,坐在椅子上开始逼问那小管事,到底事情为何成了这般模样,小管事支支吾吾,挡不住他的逼问,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薛七听得他光着身子,挺着那东西,在所有凌风城的百姓眼前,足足躺了两刻钟,羞恨得一口气哽在胸口,就昏了过去。
 
小管事又是掐人中,又是泼茶水,总算把他救醒过来,薛七恨得咬牙切齿,还不知要找谁报仇,就听得院外又跑来两个小管事,脸色同样苍白,争抢着报信儿,“掌柜的啊,大事不好,咱们布庄里那半库房的金贵锦缎刚才突然烧着了,我们拼命浇水,还是半匹也没救回来…”
 
另一人也道,“掌柜的,我那银楼也是啊,楼上楼下都是黑油…”其实他是想说,有人意欲纵火却不知为何手下留情了,但是薛七这半会儿听得都是噩耗,哪里还能再经受得住?
 
那批锦缎是从武都刚刚运来的上品,一匹就值几十两,全都被毁,折银就是五千多两,就算他的老爹是大管家,也保不住他被主子撵出府门,最好结果也要被发配到南疆去守小铺子!
 
这般想着,薛七就又翻了白眼儿,这次再被折腾醒来,他可不是先前模样了,呆呆傻傻,一时喊着要穿衣,一时喊着不要被赶去南疆,简直就是半疯儿一般。
 
小管事们实在没办法,紧急写信送去武都讨主意。薛家得知钱财受了折损自然恼怒,派了得利管事来查问,但是薛七图谋“酒咬儿”是为了做自己的私房,自然谁也没有告诉,就连招见陈二皮也是支开众人,单独密谈,因此,那管事自然查探不出,最后只得拎着半傻的薛七回去复命,薛家自认倒霉,又派了掌柜前来不提。
 
至于那十家巷子的陈二皮众人,更是惨不能言。
 
大汉们醉酒到半夜就再也不能酣睡,原因无它,肚子里翻滚疼痛受不住啊,各个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捂着肚子,骂骂咧咧往茅厕跑。
 
茅厕总共不过两个蹲位,那剩下的众人就没了地方,又不能解在裤子里,就四处转悠找个角落蹲下,本以为蹲得一次就够了,没想到三番四次的折腾,最后,各个手软脚软,脑子发昏,躺在便溺旁边再也起不来,只能哼哼着咒骂,赌咒发誓明日要找做菜的厨子算账,一定是他放了臭肉,才惹得他们遭了大罪。
 
如此,这般到得天亮,屋里的陈二皮穴道自解,终于开口能言,双手能动,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谁在外面,快来人啊,快请大夫啊!”
 
可惜他喊了无数声,外面都没动静,他生怕双腿接骨晚了,就此残废,就咬牙忍了疼,双手抠着青石地砖往外爬,推了门一看,这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的都是手下兄弟,他就以为众人都没了性命,惊得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可惜,院子里处处便溺,臭气弥漫,他这一猛力吸入,被呛得差点昏过去。
 
门口离得最近的两个大汉,缓了几口气,勉力动了动手,却是说不出话来,但这也足够陈二皮看出他们还活着了。
 
陈二皮大喜,喊道,“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说着话,要探身出去,就不小心动了折断的双腿,疼得立时又惨嚎出声。
 
一众大汉被惊醒,张口想问,也都是没有力气,各个眼里都是一片恼怒、惨痛,最后还是陈二皮想起了屋里那女子,重新爬回去,抹了头上疼出的冷汗,就挥了巴掌去打那女子,女子本就身体偏弱,又没有功夫在身,被点了昏睡穴,就比常人昏迷的更久,任他怎么打骂也没有醒来。
 
陈二皮不会解穴,又叫不醒女子,狠狠咒骂一通,只得期盼在‘酒咬儿’铺子外盯梢的两个兄弟早些回来,可惜那俩人守到半夜,不见铺子有动静,就一起去花楼享受温柔乡了,此时正睡得香甜,哪里知道帮里众人等他们救命。
 
陈二皮左等右等,实在无法,又开始向院外爬去,这一路糊了满身的便溺,他也来不及嫌恶,疼得狠了,累得狠了就停下歇歇,顺便大喊救命。
 
但是,他们一众地痞,自从住了这十家巷,另外九家就很是不喜,又不愿得罪他们,能搬走的就都搬走了,院子赁出去,也是给前街上的商铺伙计住,白日里根本没人,哪里会有人相救?
 
陈二皮到底绝了这念头,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刚爬到台阶前,就听得巷子里远远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好似很多人正往这里走过来,他立时大喜,嘶声高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请大夫啊。”
 
果然那院门应声而开,但是嬉笑着走进来的众人,却让陈二皮一腔希望全都化成了寒冰,“曹老大…怎么是你?”
 
曹老大哈哈笑着,进了院门,也不理会他,伸手在鼻前扇了扇,满脸埋怨的看向高瘦汉子,“老二,下次巴豆粉少下点儿,你看把兄弟们折磨的这个样子…”
 
那高瘦汉子凑趣的点头应下,“是,老大,我下次一定注意份量。”
 
他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指挥着一众跟来的大汉,麻利的把陈二皮的手下都绑了起来,陈二皮眼睛都红了,狠狠咒骂出声,但心里却是明白,他城南老大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凌风城里出了这般的大热闹,百姓们自然都是兴奋不已,坐在家里无人分享,就纷纷走出去,聚在一处说个痛快,所以,“酒咬儿”铺子里一反平日的模样,才日上三竿就坐满了客人,桂花酒、包谷酒,一壶壶端上去,鸡爪子,猪蹄儿、牛尾巴,眼见着就都被众人买了去,拿在手里,边啃边讲的唾沫横飞。
 
那薛老板光着屁股跳脚,生而复生,诈尸惊人,哪一样说出来,众人都要笑上半晌,栓子听得是心满意足,笑得是脚下发软,一溜烟儿的跑去后院禀告,翠娘和王嫂子听得脸色羞红,高福全却是直道,“太解气了,这样的坏心之辈,就该让他把脸丢个干净!”
 
徐秀才正在院角劈柴,听得这话,就想起害得他落得如今地步的陈二皮了,壮着胆子上前插话儿问询,栓子皱眉想了想就道,“楼上那些客人可是没说,不过,那姓薛的丢了大脸,也不会放过他吧。”
 
赵丰年抬手倒茶,极笃定的说道,“放心,陈二皮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徐秀才却是不放心,“他…他手下那么多地痞…”
 
赵丰年淡淡扫了他一眼,又替身旁的瑞雪续茶,“过了今日,城南应该就是曹老大的地盘了。”
 
众人眨眨眼睛,这才想起昨日就是曹老大派人打探的消息,这么说,他是趁机痛打落水狗了?
 
栓子恼怒道,“这人真不厚道,这不是拿先生当了先锋官了?”
 
赵丰年脸上却是没有怒色,“三十两买个消息,他们本就是半送半卖了,如今他们得了这天大好处,以后咱们铺子就不欠他们情分了,两不相干,再好不过。这世上之事,欠债好还,还人情却是最难,你认为欠人家一粒米,人家却以为你欠一座山,到得最后,因此生了嫌隙,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极是不值。”
 
栓子皱着小眉头,深思良久,躬身行礼,道,“谢先生教诲。”
 
赵丰年微微点头,摆手散了众人各自去忙,回过头就见瑞雪正笑眯眯望着他,知道她定然是好奇他昨日如何行事,就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直听得瑞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的袖子,道,“你真是太坏了,怎么想出这样的坏主意?”
 
赵丰年很是无辜的摊摊手,“还不是你嘱咐我,不可伤人太过,要留些余地的?”
 
瑞雪嗔怪的去掐他的胳膊,“说着说着,还怪到我头上了。”
 
解决了铺子的大事,夫妻俩都是心情愉悦,瑞雪闲不住,又想出去听热闹,就磨着赵丰年陪她出去走走,赵丰年想着她以后出来的机会怕是愈来愈少,就点头应下了,两人换了衣衫,交代翠娘一声,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出去逛铺子,顺带吃顿午饭。 


正文第二百三十八章 幽光
 
主仆四人,一路走走停停,在一家熟识的布庄里买了两匹细软的棉布和几色好丝线,两个小丫头抱了,又在路旁的小摊上买了只小布老虎把玩儿,不知不觉就到了黄金楼附近,瑞雪翘着脚,想要向里张望看看,却被赵丰年拦了下来,“旁边有别的酒楼,找个二楼包厢坐就是了。”
 
瑞雪笑得讨好,“还是掌柜的最聪明了。”
 
赵丰年哭笑不得,引了她进了对面那家叫富贵的酒楼,不知道是不是众人都存了就近看好戏的的心思,还未到正午,大堂里就坐了八成客人,各个都是脸上带笑,说得热闹。小二端着方盘上茶,偶尔高声吆喝,很是吵杂。
 
赵丰年生怕别人碰到瑞雪,就起意劝她回家,以后再来,瑞雪却是不喜,两人正低声说着话儿,就听旁边有人笑道,“哎呀,赵掌柜,今日可是巧儿,我正要派人去请你,没想到居然就在此处碰到了。”
 
赵丰年扭头一看,也是笑着拱手见礼,“多日不见,刘掌柜一向可好?”
 
那刘掌柜是个微胖的中年人,天生一副笑面,很是和气,也是赶忙回礼,抬眼见得瑞雪在身旁,猜得是内眷,又往赵丰年身侧避了一步,笑道,“前些日子运去南边两城的货,卖得极好,那沈老板今日又带了两个彤城的客人来,想同咱们商谈一下能否多多供货,赵掌柜若是无事,就同我一起前去坐坐,可好?”
 
若是平日,赵丰年自是点头应下,可是瑞雪站在身旁,又怀着身子,他极不放心让她自己回转铺子。
 
那刘掌柜是个眼尖又脑子活络的,立刻就道,“我在楼上刚刚喝了杯茶,还未等传菜就下来了,若是赵掌柜放心不下夫人,可以先请夫人去楼上小坐,待咱们商谈过了,再回来接也好。”
 
瑞雪是不愿意立刻就转回铺子的,听得刘掌柜这么说,不等赵丰年点头,就答道,“那就谢过刘掌柜了。”
 
刘掌柜笑着看向赵丰年,赵丰年只得嘱咐彩云彩月好好照料,又赏了旁边小伙计一把铜钱,这才同刘掌柜一道出门去。
 
瑞雪冲着两个小丫头俏皮的眨眨眼睛,挑眉笑道,“掌柜的总算走了,咱们终于能松散松散了。”
 
彩云彩月也是欢喜,笑嘻嘻上前扶了她,那得了赏的小伙计儿立刻热情的在前面引路。
 
四人上了楼,那刘掌柜的包厢正好在最里,一路过去,隐隐听得各个包厢里只有轻微的说话声传出,倒是比楼下大堂要清静许多。
 
小伙计开了包厢门,请瑞雪坐下,嘴皮子麻利的把自家的点心和茶水说了一通,瑞雪点了两样名字新奇的点心,外加一壶味道清淡的雨雾茶,小伙计应着就下去了。
 
瑞雪正要招呼两个小丫头也坐,包厢门却被人敲响了,彩云疑惑的开了门探头去看,鼻子差点贴到一张笑嘻嘻的胖脸上,她惊得向后一退,那个半大小厮就整个挤了进来,瑞雪看着他眼熟,半晌才想起,“楚府的?”
 
那小厮立刻上前见礼,“正是,小的旺财给赵夫人问好。”
 
“免礼,可是有事?”瑞雪淡淡应了一句,旺财起身,笑得一脸憨厚,“回夫人的话,我家公子正巧在对面儿包厢喝茶,碰巧见得夫人到此,就要小的来请夫人过去,喝杯茶说几句闲话。”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饮茶闲话,这怎么听也不合规矩,瑞雪张口就要拒绝,旺财却又道,“我家公子说,夫人若是怕人背后诟病,可以开着门,况且他与赵先生也算的上是半个友人,赵先生就是见了,也不会多心。”
 
瑞雪皱眉,虽是还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来楚歌欢这话说的没错,二来,若是她坚持不去,姓楚的那乖张的性子犯了,闯到这包厢来,倒是更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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