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作者:花期迟迟(纵横2012-12-14完结,穿越、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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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作者:花期迟迟(纵横2012-12-14完结,穿越、种田)-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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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曹家帮里,众人沉浸在美好的野望里,只说赵丰年提着两只罐子,悠悠然转到城南十家巷口,看准了那个高门楼的院门,就悄无声息的跳了进去。
 
正是夜半十分,四周一片寂静,偶尔墙角传来几声虫鸣,婉转曲折,仿似夜的呻吟…
 
两个值夜的汉子,靠在门廊上,睡得香甜,梦里无数美女投怀送抱,惹得他们嘴角都带了三分得意,可惜,现实里上门的不是美女,是修罗!
 
赵丰年低头在两只坛子口上嗅了嗅,然后揭开其中一只,轻步上前,在两个大汉胸前点了两下,捏开他们的嘴巴,各自灌了一口酒水般的物事,然后扶着他们躺好,这才扭头仔细听了听,又推门进了一间厢房,里屋的大炕上,正横七竖八躺了七八人,身周都是酒气冲天,睡得鼾声震天,这次也不必点穴,坛子送到嘴边,他们还以为哪个兄弟好心取了凉茶,咕咚咚都大口喝了,有一个甚至还嘟囔了一句“谢了。”
 
赵丰年暗自嗤笑,此时道谢,明日恐怕就要骂娘了。
 
如此两个厢房都灌过了,坛子也就空了,赵丰年随意拍了拍手,最后进了正房,里屋的大床上,一男一女皆是赤着身子,抱在一处睡得昏天黑地。
 
赵丰年嫌恶的皱眉,想了想,就扯了旁边桌上的一块帕子缠在手指上,迅速点在了女子背部几处穴道,但是轮到男子时,却只封了哑穴和定身穴。
 
陈二皮在睡梦中,觉出身后钝痛,立时就醒了过来,刚要惊喊出口,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他口中都喊不出声音,手脚也纹丝不动。
 
他虽是小城地痞,但是大小争斗也经过几次,此时再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连猪都不如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子很快就淌了下来,今晚,怕是碰到硬茬儿了…
 
赵丰年可不理会他如何想,扯了他的头发就扔到了地上,又嫌他那腿中间的物事露在外面碍眼,随手扔了件衣裳盖了,这才冷笑着低声道,“陈老大可是不厚道啊,白日里刚让人传信要见我,怎么连酒席都不摆一桌儿,就自顾睡了?”
 
陈二皮脑子急速转着,怎么也想不起他曾邀请谁上门来,想要开口问询,又发不出声音,脸上就露了恼怒神色。
 
赵丰年抬脚就给了他一下,浅口黑底的布鞋印儿,立刻就在陈二皮胸前落了户,显眼又嚣张。赵丰年好似觉得它自己太孤单,想了想,又给它添了几个“家人”,陈二皮哪经得住这般狠踹,一身皮肉疼得直哆嗦,眼里狠色轻了许多,渐渐就露了祈求在意…
 
赵丰年拉了把椅子坐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他脸上,清朗又俊逸,看着实在不像阴狠人物,陈二皮自然更加迷惑,这人他根本不认识,怎么就打上门来了?
 
“陈老大,贵人多忘事啊,白日里,你那手下兄弟,不是刚刚去了我那小铺子,喊着要老板亲自出来磕头,把铺子双手奉上吗,白日里我实在忙碌,晚间回家听说了,就赶紧上门了,陈老大可不要怪罪啊?”
 
陈二皮脸色刷得变得惨白,不必再猜,他们最近只在忙一件事,替薛七爷图谋那叫“酒咬儿”的小铺子!
 
他们本来调查的清楚明白,那铺子老板就是教书的秀才,在灵风城里没亲族没根基,很是好欺,哪里想到,这秀才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都道富贵险中求,他这富贵还没到手,今日就要把命先搭上吗?陈二皮越想越后悔,拼尽全力想要喊叫求饶,可惜,任他如何心焦,身上嘴上却照旧还是半点儿动不了。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 诈尸
 
赵丰年回身看看窗外,担心瑞雪在家里惦记,就起身道,“幕后主使不是你,这我知道。”
 
陈二皮仿似立刻从地狱回到了天堂,眼里都是喜色,可惜赵丰年下一瞬却是上前咔嚓、咔嚓两下,就折了他的双腿,疼得他眼睛都暴凸出来,额上冷汗流得更甚,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赵丰年拍拍手,“你做人走狗,上门捣乱,这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指使那落魄秀才去下药,惊了我妻儿,是绝对不能原谅的。这断腿之痛,你忍到天亮吧,算是个小惩罚。记得找个好大夫接骨,养好了也不至于残废,不过,若是你敢起报复之心,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陈二皮猛然瑟缩一下,最后两个字里蕴含的冰寒之意,差点冻结了他的心脏,他半点儿都不怀疑,若是他敢报复,这男子一定会在扭断他脖子之前,多加上一千种酷刑…
 
赵丰年推门出去,眼见得天上明月升得越发高了,也越加亮了,叹气道,“这样好的月色,应该陪着雪去桂树下坐坐的,都是这帮该死的…”
 
他这般抱怨着,却还是拎着仅剩的一只坛子,又去一处银楼,一处绸缎庄转了两圈儿,最后才空手跳进了黄金楼后院,那院子的厢房里,伙计们正比着塞的打着呼噜,三间正房廊檐下,点着两只气死风灯,照得那窗纸惨白,月亮这一会儿也偷偷的躲回了云朵之后,不知是不忍看什么,还是害怕自己偷笑出声……
 
酒咬铺子里,几个女子等得三更,困乏不已,纷纷回房各自睡去,瑞雪半靠在软垫上小憩,听得房门响动就立刻睁了眼,“掌柜的,你回来了?”
 
本来尽量放轻脚步的赵丰年赶紧上前,笑着安抚,“我回来了,一切顺利。”
 
瑞雪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你赶紧洗洗睡吧,我挺不住了,先…”,睡了两字未等出口,她就已歪倒一旁,沉沉睡去,赵丰年心疼得替她脱了外衣,盖上薄被,轻轻在额前亲了又亲,心下暗自后悔,刚才真是不该手下留情…
 
八月的清晨,老天爷变得极为吝啬,天亮之后,只有那么一会儿凉爽时候,就迅速热了起来,城池里,各个街巷都渐渐热闹起来,挑水的扁担吱呀声,卖面汤的叫喊声,间或哪家的狗吠,鸡叫,就这样拉开了新一日的帷幕。
 
城南黄金楼里,小伙计们早早爬起来了床,开始打扫院子,洗刷厨具,准备一日的菜肉,各个忙的脚下生烟,偶尔瞟上一眼那安静的三间正房,脸上都满是羡慕之色,想象着有一日他们若是做了掌柜,也要这般锦衣玉食,抱着美娇娘睡到日上三竿。
 
突然,正房里一声女子的惊叫,如同划破长空的利箭,瞬间搅乱了他们的美梦,众人对视一眼,都是惊慌不已,却又不敢冒然闯进房里去,有个机灵的小伙计,扔下手里的扫帚就跑去前面禀告小管事。
 
小管事正盘算着今日要找个什么借口,在送菜的农人手里克扣个几十文出来,给他那住在后巷的小娘子买盒好粉,可他刚掏了铜钱出来,还没等开口,小伙计就跑出来喊着,后院出事了,他吓得哪里还记得扣钱,直接塞了铜钱到农人手里,就往里面跑去,那农人数了数,居然多了三文,挑起担子,眨眼消失在街角…
 
再说小管事跑去后院,一迭声的骂走了围在房前张望的小伙计们,然后上前敲门问道,“掌柜的,掌柜的,你可是哪里不舒坦啊?”
 
房间里半晌没人回答,他还要再问,那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只穿着大红肚兜和亵裤的女子,披散着头发,惊恐的指了里间,吓得只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管事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扯了那报信儿的伙计壮胆儿,慢慢小步挪了进去。
 
那里屋的大床边垂了半幅帐幔,隐隐映出里面一个白胖的身子仰躺在锦被上,两人更是心惊,互相死死掐着彼此的胳膊,缓缓掀起那帐幔,只见入眼都是白花花的肥肉,在往上看,自家薛掌柜双眼紧闭,粗壮的脖子上,极明显的多了一道红痕,那插在枕边的一把六寸尖刀正闪着阴森森的幽光…
 
小伙计年纪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再也忍耐不住,凄厉高喊一声,“杀人了!杀人了!”然后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那女子本来软倒在门边,听得他喊,又想起了刚才睁眼时的惊恐,也是起身往外跑,两人正撞到了一处,搂抱着就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了下去。
 
本来被撵走的伙计们,听见动静又跑了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入眼就是这般香艳的一幕,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有那性子促狭的还要打趣几句,却见得那女子都没有顾得上抓打小伙计,起身挣扎还要往外跑,他们心里就齐齐都悬了起来,是什么事吓得她如此?
 
这时,那管事也跑了出来,狠狠喘了几口气,极力使自己定下心来,然后喊道,“把…把艳娘抓起来,她是人证,还有小三子呢,他跟我一起进去的。”
 
众人不知管事为何这般吩咐,但是有那手脚快、又存了小心思的几人,已经窜上去抓了那女子,趁机在她那光滑的肩背上摸了几把,女子却好似半点儿也没觉察出,惊恐的挣扎着,喊道,“不是我杀的,放开我啊,我睁眼睛就看见他死了,我也害怕啊,不是我杀的…”
 
那小三子却是机灵的,知道管事只是要他打个证言,不等人家抓他,就自己又跑了回来。
 
那管事的此时已经定了心思,一面儿唤人堵了艳娘的嘴,一面嘱咐众人看守好这院子,然后亲自带了小三子去府衙报案。
 
灵风城位于武国北部,城周没有什么出产,民风又淳朴,平日争斗极少,府衙众人都极是清闲,这一日上了差,各自喝着茶水,刚要开始闲话家常,就听得有人来报说出了命案。
 
整个府衙立刻都轰动了,不管是有差事的,还是没差事的衙役,都整理衣衫,挂好佩刀,随着那刑狱同知,一同涌出府衙,奔去了那黄金楼。
 
好奇是人的天性,老百姓们见得府衙众人如此,那心里的八卦火苗,就立刻窜成了燎原大火,熊熊燃烧不可压制。卖小物件儿的收了包裹,喝茶的也放下茶碗,走路的也忘了要去哪里,直接都跟着过去了,很快,府衙众人身后就浩浩荡荡跟了半个凌风城的百姓…
 
黄金楼的后院比之其余酒楼已经算是极宽敞了,但是也放不下这么多人,刑狱同知听得身后吵闹,就吩咐衙役们封了院门。好奇的百姓们无法,就效仿起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院子旁边的大树上,墙头儿上,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同一城住着,都是父老乡亲,只要他们不吵闹,衙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很快,薛七掌柜这只赤裸裸的白猪,就在众人的惊呼中,被抬了出来放在了门口的木板上,仵作带了薄羊皮的手套开始查验尸体,可是他越查越是疑惑,最后那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待到同知大人问话,他就低声禀报道,“大人,这命案有些蹊跷啊。”
 
刑狱同知姓姜,在灵风城任职也有四五年了,平日为人还算和善,听得仵作这般说,也没呵斥,就道,“仔细说说,有何蹊跷?”
 
仵作就道,“大人,这薛掌柜脖子上的红痕,确实是旁边所插那把尖刀所割,但是刀痕极浅,根本不能致命,另外他身上也没有任何别的伤口,口鼻里也没有血迹,更不是被人下毒而死,属下…无能,实在找不到死因。”
 
“咦,果然蹊跷,”姜大人也是犯了难,连死因都找不出来,如何断案,他想了想,就要衙役押了那艳娘和管事伙计过来,艳娘吓得最狠,哪里还会隐瞒半点儿,双手扯着身上挡羞的帐幔哆嗦个不停,姜大人和仵作问什么,她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痛快答什么,连薛掌柜昨晚在她身上折腾了三次都说了出来,直听的屋里众人暗笑不已。
 
姜大人也是尴尬,干咳两声,又去问管事和小伙计,结果更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可着实难办了,姜大人聚了仵作和几个心腹衙役,低声商议着,要先拿出个说法,毕竟外面凌风城里的百姓可都在等着呢,总不至于让人家骂他们没本事吧。
 
不提他们正商量着,单说外面门廊下,拄着佩刀闲话儿的两个衙役,平日跟随自家大人也来黄金楼吃过酒宴,自然见过薛七掌柜如何威风,此时他这般赤裸裸躺在木板上,让他们突然就生出人死灯灭,金银富贵半点儿带不走的感慨。
 
其中一个,想了想,转身就进了厢房找了件青色的破衣,随手搭在薛掌柜腰间,替他挡了挡羞,另一人就道,“张老哥就是心肠好,连个死人…”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的指着老张身后,嘴唇狠命哆嗦着…
 
 
老张见他如此惊恐模样,就觉脊背一凉,猛然回头看去,只见那原本死去多时的薛掌柜,不知何时居然坐了起来,正举着两只手臂伸懒腰!
 
老张的脑子里立时空白一片,再也无法运转,双眼一翻就软倒了下去。
 
院子四周的百姓们也是惊得张口结舌,各个连喘气都忘了,一时间小院里落针可闻,也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人们猛然想起此时最应该做的事,轰然跳下各自栖身之处,鬼哭狼嚎着,拼命往外跑,“诈尸了,诈尸了,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这命案惊动的是半个灵风城,此时被大伙儿这般一喊叫,另外半个城池也都知道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惊恐无措的百姓,各家大户也都紧紧关了大门,下人们被逼着爬上门楼探看消息,生怕那僵尸何时就跳进自家院子…
 
姜大人几个正在商议,要给薛掌柜下个纵欲过度而死的结论,突然听得外面轰然吵闹,就恼怒的推门出来,结果,正见那薛掌柜一脸疑惑的从案板上跳下来,见得他们,还很是惊奇的问道,“咦,姜大人今日怎么这般有空闲,一大早就上门来喝茶?”
 
他说着就要上前给姜大人行礼,姜大人惊恐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嘶声喊着旁边的衙役,“拦住他!拦住他!”
 
衙役们也是腿软,担又不敢抗命,哆嗦着拔出长刀,就要往薛七身上刺去,薛七吓得跳了起来,“姜大人,我是薛七啊,这是我们黄金楼,你怎么让人…”
 
他这般跳脚喊着,突然就觉出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他身上是光溜溜一片,半片布头儿都没有,那刚才跳动间打在他腿上的居然是…
 
他惨叫一声,猛然用双手捂了胯间,恼羞成怒,“这是怎么回事?谁扒了我的衣服?是谁?”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 苦痛陈二皮
 
姜大人见他如此这般,先是说笑继而恼怒,也是起了疑心,僵尸,应该不至于这般鲜活吧?
 
他惊疑不定的瞧了一眼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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