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一刀震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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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一刀震八方-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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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兄妹要走了。 
  兄妹两人真大方,沈文斗走近苗小玉,十分文雅地对苗小玉道:“我诚心邀你上岸玩玩。” 
  苗小玉淡淡地道:“以后再说吧。” 
  沈文斗不算丢脸,至少他还有希望。 
  沈娟娟走近君不畏,道:“君先生!” 
  君不畏一愣,道:“有事吗?” 
  沈娟娟伸手往君不畏手中塞了一张字条,道:“这是我的地址,你到上海一定找我。” 
  君不畏道:“除了赌馆……” 
  沈娟娟笑笑,道:“上海最大的赌馆就是我家开的。” 
  君不畏愉快地笑了。 
  于是,沈家兄妹跳上小船,很快地往黄浦江划去。 
  包震天拉着君不畏,两人就要上于文斗的快船了,苗小玉突然走过来。 
  苗小玉不开口,她只是看着君不畏。 
  她此刻心中想着什么,连她也不清楚,很乱,也很无奈,她只把手往君不畏袋中一塞,回身便往舱中走去。 
  黑妞儿没有回舱中,她看着君不畏与包震天并肩跳到于文成的快船上。 
  “跨海镖局”的人站在船上直挥手,君不畏愉快地微微笑,但当他自袋中摸出一个荷包时,他不笑了。 
  他以为苗小玉送了他几两路费银子,万万料不到会是一个小荷包,她这是代表什么? 
  君不畏愣然了。 
  快船已往长江口驶去,君不畏发觉,快船上的黑衣人似乎多了一倍,数一数至少有十七八个之多。 
  刚才他未注意,为什么一条小小快船上,有这么多人? 
  于文成陪着包震天在船头看风景,君不畏无聊地坐在船边养精神。 
  如今他想得多,沈娟娟、苗小玉,这两个女子似乎都对他有了情愫,他…… 
  一念及此,君不畏笑了,他怎么会和她们…… 
  烟波浩瀚的长江口,船只原本往来如梭,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很少有船活动。 
  于文成的快船已行驶在江中了,便在这时候,夕阳余辉中,突然电光激闪,随之便闻得包震天高吭地一声厉嚎:“啊!” 
  “扑通!”水声甫起,水花四溅,便闻得于文成戟指吃惊的君不畏,厉吼:“杀了他!” 
  君不畏甫挺直身子,落水的包震天又叫:“君……” 
  迎面,五个黑衣怒汉直往君不畏杀来了。 
  三枝红缨枪加上两把大马刀,在这空间极小的快船上,君不畏闪避不易,他除了一飞冲天,别无余地。 
  君不畏没有往天空飞,横着肩便往水中跃,他人尚未入水,两枝红缨枪已往他身上掷来,只不过君不畏看也不看,随手往后甩臂,已把两枝红缨枪拔落水中。 
  紧接着“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君不畏落入水中,抬头看,哟,那包震天己在数十丈外了。 
  如今正是落潮时分,加以自长江流下的水势,包震天自然早已飘出很远了。 
  君不畏再看于文成的快船,却早已往江中驶去了,他猛提一口气奋力向包震天游过去。 
  他发觉江水中有血,那当然是包震天身上的血,君不畏知道,包震天这一刀不轻,只怕…… 
  君不畏游近包震天了,他发觉包震天除了把一张脸平仰江面之外,全身不动地飘着。 
  “包老爷子,我来了!” 
  没有反应,包震天好像昏过去了,君不畏伸手抓住包震天衣衫只一提,便不由一惊。 
  “这一刀……” 
  包震天从右肩头连上背,衣破肉绽似乎骨头可见,如果在岸上,这一刀也会叫人不能动弹,如今又在水中,那血还在流不停。 
  君不畏抓住包震天便往岸边游,事情偏就那么巧,一条快船过来了。 
  快船上有人大声叫:“有人掉进江里了!” 
  于是,快船半调头,落下帆,五个大汉挤在船边看,其中一人大声喊:“喂,那不是君先生吗?” 
  君不畏抬头极目瞧,快船上竟然是沈文斗,那么沈娟娟也许就在上面子。 
  君不畏忙把手举起来,一把抓牢伸来的长竹竿,于是,船上的绳索也抛下来了,君不畏忙将包震天拴牢,大伙用力拖起包震天,沈文斗又急问:“怎么了?怎么了?” 
  君不畏跳上船,一阵子大喘气之后,道:“快救人!” 
  只见包震天已昏死在船板上,沈文斗立刻叫掌舵的道:“改期再去崇明岛,现在回上海。” 
  那崇明岛本在上海外,乃长江口的一个岛,沈家有生意在岛上,沈文斗把他妹子送到岸上,他原船改去崇明岛,想不到中途救起君不畏与包震天两人,也算巧合。 
  沈文斗仔细看包震天的伤势,不由紧皱眉头,道:“真狠,这一刀是要他老命。” 
  君不畏道:“八成他们窝里反,自相残杀。” 
  沈文斗吃惊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会……” 
  君不畏笑笑道:“把他救活再说。” 
  沈文斗当然想不到,包震天的身份是什么。 
  他也想不出君不畏的身份,他只明白一件事,那便是他的妹子沈娟娟似乎看中君不畏了。 
  就凭这一点,沈文斗便决心把这两人送去一个地方,那便是他大妹子住的地方。 
  沈文斗的快船拢近岸,有个大汉已奔往附近小村上找大车了。 
  如今上海这地方已开埠,骡马栈房不少,那大汉很快便叫来一辆车子,帮着君不畏把包震天抬上大车。沈文斗吩咐一声,大汉便陪着往上海驶去,沈文斗这才又开船往崇明岛驶去。 
  君不畏很替包震天担心,因为包震天挨的一刀半尺长,好像肩胛骨也裂开一道骨缝。就在大车的疾驶中,包震天有气无力地翻开眼皮子,当他看到身边坐着君不畏的时候,立刻露出个微笑。 
  那种笑是十分复杂的,君不畏就觉得包震天笑得不太自然。 
  不自然当然不好看。君不畏忙问:“包老爷子,你觉得怎么样?” 
  包震天只是两唇翕动一下,没声音。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来了,只见大汉当先跳下车来,高声叫道:“过来几个活的人!” 
  当然是活人,死人怎么会动? 
  三个青衫汉子奔过来,其中一人问道:“嗨,林老二,你不是陪少爷去崇明岛吗?怎么……” 
  姓林的大汉叱道:“少废话,把受伤的抬进去,我去向小姐禀告一声。” 
  君不畏跟在三个青衫汉子身后面,他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这地方是一条小街道。别看是小街道,四匹马并排一样可以通过—— 
  这以后上海有一条四马路,大概就是这一条街道。 
  一行人走进一座大院内。迎面,沈娟娟像个花蝴蝶似的自屏风后面奔出来了。 
  沈娟娟看到君不畏了,脸上一片喜悦;但当她看到重伤的包震天之后,惊住了。 
  “怎么……这样……” 
  君不畏道:“沈小姐,快请大夫来为包老爷子治伤吧。” 
  沈娟娟当即命姓林的快去请大夫,又命人把包震天抬进客厢中,这才问君不畏,道:“是谁下的手?” 
  君不畏摇摇头,道:“那要等包老爷子清醒之后,才会知道。” 
  “包老爷子好像请你保驾的呀。” 
  “所以我把老爷子救回来了。” 
  “那么多箱银子呢?” 
  “能捡回一条命,在那种情况下已经不错了。” 
  于是,君不畏把当时突发的情形说了一遍。沈娟娟听了君不畏的话,也吃一惊。 
  “他们八成是自己人内讧。” 
  君不畏道:“大概吧。” 
  沈娟娟渐渐高兴了。 
  只要君不畏来,她就会快乐。 
  “君先生,你怕是要在我这儿住些时日了。” 
  君不畏道:“我去找‘跨海镖局’的船。” 
  沈娟娟道:“不用找了,苗姑娘坚持,他们没靠岸,所以他们立刻折回小风城去了。” 
  君不畏一想,这大概是苗小玉不想被沈大公子纠缠,苗刚知道妹子的意思,这才未往上海靠岸,就回小风城了。 
  他也对沈娟娟淡淡地道:“走得真快。” 
  沈娟娟笑笑道:“君先生,你猜我这儿是干什么的?” 
  君不畏道:“白天不开门,夜来喧闹声,八成是赌馆。” 
  沈娟娟道:“算你猜中了,你不是喜欢赌几把吗?你来对地方了。” 
  君不畏拍拍口袋,记得口袋中还有在他离开的时候,苗小玉塞给他的几两银子。 
  摸着口袋,君不畏哈哈一声干笑,道:“腰里缺银,不敢横行,我得压一压老毛病了。” 
  沈娟娟道:“我说过,在我这儿你尽管下场赌。” 
  君不畏道:“输了怎么办?” 
  “有我。” 
  “哈……”君不畏笑了。 
  便在这时候,姓林的领着一位戴金边眼镜的大夫匆忙地进来了,那大夫的药箱子由姓林的提着。 
  沈娟娟指指房中斜躺着的包震天,道:“快救这人!” 
  大夫走上前,仔细撕开包震天的衣衫,不由一瞪眼。 
  “真是要命的一刀!”说着,他再低头看,又道:“泡过水了。” 
  当然泡过水,包震天的衣裤还是湿的。 
  君不畏的衣裤也湿,沈娟娟已命人去买新衣了。 
  那大夫取出一应药物,很细心地为包震天疗治刀伤,又留下一些内服的药,总算把包震天又救活了。 
  沈娟娟派人专门侍侯包震天,只因为包震天是君不畏带来的人,为了君不畏,她得有所表现。 
  沈娟娟把君不畏招待在另外一间客厢中,有个女仆为君不畏送吃的用的,这光景就好像要把君不畏留下来似的,一切招待都是最好的。 
  果然,这天夜里,君不畏正与沈娟娟在后院亭内闲话,前面传来呼幺喝六声。君不畏闻得洗牌声,立刻搓搓双手,笑对沈娟娟道:“沈小姐,我到前面去瞧瞧了。” 
  沈娟娟皱眉头,她以为凭自己的美色,仍然留不住他,可知赌瘾多么厉害了。 
  她真的以为君不畏是个陷入泥淖的赌徒了。 
  沈娟娟站起身,大方地对君不畏道:“走,我陪你去前面看看。” 
  君不畏道:“去看我输银子?” 
  沈娟娟道:“你喜欢输银子?” 
  君不畏道:“不错。” 
  沈娟娟道:“输得少了心痛,输得多了要命。” 
  君不畏道:“我不一样。” 
  沈娟娟道:“你也是人。” 
  君不畏道:“我这个人与别人不一样,我喜欢看别人赢了钱的模样。” 
  沈娟娟道:“那是什么样,还不是高兴?” 
  君不畏道:“这你就不懂了,当有人赢了银子,便不由得会露出一副贪与馋的模样,那才是人的本性。你只要略加留意,那些赢了银子的人,还会把眼睛盯住别人手中的银子,恨不得伸手去抢过来,人啊,就是这副德性。” 
  沈娟娟道:“就为了欣赏人的本性?” 
  君不畏道:“人生各有乐趣,我就是喜欢这样。” 
  沈娟娟道:“那么,你便是有一座金山,也不够如此挥霍呀!” 
  君不畏一笑,道:“不是挥霍,是偏爱,沈小姐,如果你喜欢,会慢慢发觉个中滋味还真不错。” 
  沈娟娟道:“如果我只输不赢,只有痛苦。”她顿了一下,又笑笑道:“如你所言,我家这座赌馆,当把你列入最受欢迎的赌客了。” 
  君不畏哈哈笑了,他笑着拍拍口袋,道:“可惜呀,我的袋中银子不多,便是输完了,也对我不痛不痒。” 
  沈娟娟道:“如果你抱着快乐输的主意,便永远是个穷光蛋。” 
  君不畏呵呵笑道:“你又错了,我若要银子,太简单了,而我很少似现在这样穷。” 
  沈娟娟半吃惊地道:“你还常富有呀!” 
  君不畏道:“怎么,你不信?” 
  沈娟娟道:“你怎么弄银子到手?” 
  君不畏道:“你休大惊小怪,我的银子来路正,比如我赚官府赏银。” 
  他冲着沈娟娟一耸肩,又道:“这一回我本是去捉拿田九旺的,不料这老海盗他……” 
  沈娟娟的面色似乎变了。 
  君不畏只装没发现,又道:“可惜只碰见个姓丁的,令我大失所望,便也未曾赚到半分银子。” 
  沈娟娟忽然冷冷一哂,道:“君先生,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就你呀……” 
  君不畏道:“我怎么?” 
  沈娟娟道:“我爹也不敢说能杀田九旺,你……” 
  “那是你爹,不是我。” 
  “你知道田九旺的本事吗?你知道田九旺在大海上的实力吗?” 
  君不畏道:“田九旺仍然是个人。” 
  沈娟娟道:“田九旺单足在船上跺,大船也会被他跺个大窟窿,你八成害了妄想症。” 
  君不畏一笑,他指指前面,道:“咱们不提田九旺,到前面去赌几把。” 
  沈娟娟道:“我陪你。”她边走边问:“君先生喜欢赌牌九?” 
  君不畏道:“我好像对你说过。” 
  两人走过后廊,前面豁然一亮,院子四周的房子全是落地大窗。这儿赌的花样真不少,有单双,有骰子,洋赌也有好几样。左手边厢赌牌九,沈娟娟当先走进门,迎面便走来一个瘦汉,挽着长衫衣袖,笑道:“小姐,你……” 
  沈娟娟立刻在那瘦子耳边低声细语几句,只见那人点点头挤进人群中去了。 
  君不畏不在意地随着沈娟娟站在一张长桌边,只见他伸手猛一摸,嗨,摸到了个小荷包。 
  他忘了苗小玉塞给他的不是银子而是荷包。 
  君不畏手托那只锦绣荷包问沈娟娟:“这玩艺儿值多少银子?” 
  沈娟娟道:“你没银子?” 
  君不畏道:“我只有这个。” 
  沈娟娟接过手上看:“很细工,这里面是……”她打开荷包看,只见是一个鲜红的宝石鸡心,沈娟娟立刻怔怔地道:“谁送你的?苗小玉?” 
  君不畏也看到了,马上拿过来装入口袋里。他的心却一沉,女孩子把这东西送人不简单,苗小玉莫非…… 
  只不过一念之间,君不畏笑了。 
  沈娟娟道:“那多扫兴。” 
  沈娟娟把手一招,又见瘦汉挤过来了。 
  “取五十两银子来。” 
  瘦子正要走,君不畏开口道:“要嘛,就借我一千两。” 
  沈娟娟愣然道:“一千两?” 
  君不畏道:“赌就赌个过瘾。” 
  一顿,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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