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凤凰难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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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凰难嫁-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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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景不长,父亲因为秉公断案,拘押了一位公侯家的远亲,便被那家人怀恨在心,捏造了父亲贪赃枉法的罪证,一路押进了刑部大牢。母亲带着一双儿女赶赴王城,受尽驱赶和折磨,终于将父亲被诬陷的证据交予了当时的主审官,原以为能求得平反,谁知当晚,便传来父亲畏罪自杀,惨死狱中的消息。母亲不服,私闯了刑部大堂,被官差抓了进去,便再也没有出来……”
看着赵九儿一脸无法接受的神情,慧净反倒冲她安慰的笑了笑,道:
“施主的茶凉了,贫尼再帮你换一杯。”
手上的茶杯被拿走,赵九儿才回过神来。
“那,那她的一双儿女呢?”她知道那个小女孩多半就是慧净,但那个男孩呢?
慧净将热茶重新递到赵九儿的手上,道:
“一双儿女自然就留在了王城,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艰难的活了下来。”
赵九儿看到慧净提到仇人二字时,眼睛闪过一丝怨恨,果然,如此深仇大恨,就算她半生修佛也无法释怀吧。
“那后来呢?他们有没有……为父母平反?”
赵九儿本来想说复仇,可又觉得这两个字对一个出家人来说太过沉重,便临时换成了平反。谁知慧净一听,便轻轻笑出了声:
“赵施主不必这般小心谨慎,贫尼当故事来说,施主也当故事来听就好。”
呷一口茶,慧净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兄妹俩长大成人。哥哥给一家酒楼当了伙计,一次与仇人的偶遇,他想要报仇却失手被擒,当场毙命。那家酒楼还因为见了血,原本的店家嫌不吉利,便将房子还有那块地低价卖了出去。”
“那个妹妹呢?”
“那时的她,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兄长,一心想着玉石俱焚,便将自己卖给了三七巷的斜云馆,在那里……”说到这里,慧净一直漫不经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认真,“在那里,她碰上了一个人。”
“是仇人么?”
慧净暖暖一笑,轻摇头道:“他怎么会是仇人。”
他就像一束光,在她永夜的生命里突然出现,就那么不偏不倚的照向了她。
赵九儿看着慧净的神情不觉弯起了嘴角,看来,是恋人了。
“他说他是公门中人,还答应帮她翻案,但当她问能不能一命抵一命时,他却犹豫了。”
赵九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出声道:“一命抵一命,那就是三条人命了。”
“是啊。”
慧净轻叹一声,道:“刑部尚书郭新,他的妻子韩氏,还有他俩的独子,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而她这个刚入门的小妾被当成重要嫌犯,押进了大牢。”
“她被救了,是么?”
慧净抬眼凝视着赵九儿,好一会儿才回道:
“他说,一命抵一命正好够了,如果她死了,那多余出来的这条命便没人偿还了。”
这话,慧净说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温柔,赵九儿心中有些动容,便笑着道:
“他说这种话,还真不像个公门中人。”
“施主倒是说对了,他们李家虽然是官宦世家,却自有一股子江湖气在里面。他要娶她,他的父亲大人眉头都不皱的就答应了,坐的是八台红轿,拥的是正妻之名。”
李家……官宦世家的李家……
赵九儿手一抖,为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而慌乱不已。怎么会是李家,她明明记得那人是双亲早逝。
“那……那再后来呢?”
慧净知道赵九儿应该猜到了她的故事,也不再遮掩,“后来,她与他有了一个儿子,取名为天扬。”
“天高气扬,是个带有禅意的名字。”赵九儿道。
慧净却突然摇头:
“天扬出生那日,偏偏是与她的生辰是同一日。有人说这一天出生的人,干支透伤,日月无光。除非终身礼佛吃斋,否则难修善果。”
赵九儿凝眉,问:“什么意思,是运数不好么?”
但问完她就后悔了,慧净一生如此坎坷,必然是不好。但这么一说……难道,他也会是这样?
慧净看到赵九儿脸上闪过一丝同情,苦笑一声,问:
“施主会害怕与这样的人相处么?”
赵九儿急忙摇头,“自然不会,我向来不信这个,世界这么大,总有些人们无法解释的巧合。而且佛曰:众生平等。失去的东西,一定会从另外的地方补回来的。”
看着赵九儿一边急着解释,一边微笑着安慰她的单纯模样,慧净突然觉得,她的笑容很是明亮耀眼。众生平等,她曾经找到了自己的那束光芒,那她的儿子呢,是不是也能拥有这样一束光?
“赵施主,你说的这些话,如果扬儿也能听到,那该多好。”
赵九儿本想说这还不简单,她说给他听不就行了。但转念一想,她与那个人目前的关系已经到了见面也无话可说的地步……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
“慧净师父放心吧,他身边一定会有人讲给他听的。”
慧净知道她意有所指,神色有些黯淡,“他身边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人,他为自己竖了一道围墙,只允许自己走出去,却不准任何人进来。”
“不会啊,他有白姑娘……”赵九儿一着急,说漏了嘴。
慧净没有说话,起身去拿了一样东西,递给赵九儿。赵九儿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四折的纸,纸面还有些发皱。
“这是……”
赵九儿一边问,一边打了开来,却在看到的瞬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每个月,家人都会给贫尼送一些他的消息上来。他一直以为贫尼去世了,所以从来不防备这些。这张画,是他亲手画的……”
这张画,明显是被人揉过的样子,而且这也不像是画,明明就是一张信纸,抬头还写着几个字:
九儿,展信佳。
然后便是一副用墨画出的画,是她手捻黑子,下棋的样子。潦潦草草,却是惟妙惟肖。
……对了九儿,你是什么时候拜入师门的,准备什么时候来见过我这个大师兄啊?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他笑着打趣自己的模样,赵九儿不觉含唇微笑,可恍然回神,又觉几分怅然。
她与李笑止已经撇清了关系,这幅画现在出现,又能代表什么呢。
也许是看到了赵九儿脸上的怅然,慧净轻声叹息道:
“贫尼与赵施主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强迫施主做什么。让施主看这幅画只是想告诉施主,你在他心中是个什么模样。”
“是……什么模样?”她有些不敢去猜。
“你是暖阳,越过了他的围墙,然后照亮了他的永夜。”
作者有话要说:
、(山下)上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开始,结束双线,但愿大家没有被我绕晕。
看着手中的密信,韩司乔调整好心情,推门而入。
“将军,有消息了。”
“报!”
韩司乔看着绍云铮这几日只顾埋头在案,日夜不眠的样子,心里一痛,但手上的消息又不得不报。
轻叹一口气,她朗声道:
“守城的士兵从一位向阳坡的村民身上搜到一封信,特送来给将军查看。”
绍云铮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韩司乔问:
“那个村民可是脚穿青色布鞋,腰系青色腰带?”
赵沈言说过,乱党的探子可能会穿青布鞋系青腰带,以作为接头的暗号。这次,果然让他说中了。
见韩司乔有些走神,绍云铮眉头一皱,道:
“韩副将,本将在问你话。”
韩司乔被他一喝,赶紧低头回道:“是的,被抓的那人的确穿着青布鞋青腰带。”
“把信呈上来。”
意外的,绍云铮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与他刚刚听到宋监察有可能是内奸时的反应相比,实在有些太过冷静了。
韩司乔将密信交到绍云铮手里,便站到了一旁。
那封信,没有人打开看过,绍云铮是第一个看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宋监察真的是内奸,绍云铮将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韩司乔目不转睛的看着绍云铮的神情,期望从里头看出些端倪。但是,直到他把整封信看完,重新叠好时,韩司乔依旧不能分辨他是喜是怒。
直到——
“韩副将,派人将这封信送到赵大人手中。另外,叫李信打点好他的人马,午时一刻,随本将一起去讨伐上阳坡的乱党余孽!”
韩司乔见他神色依旧,却没有忽略他死死握起的拳头,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
寒风瑟瑟,一杆绍字军旗插在了上阳坡上。
绍云铮骑在马上,默默的看着二十三名乱党排成一队,垂头丧气的从他马下一一经过。
而后传来一阵小声的嘀咕,他回头,就见到李信在与韩司乔耳语。
“在说什么!”
韩司乔看了他一眼,突然撇过头去,李信迟疑片刻,开口道:
“回禀将军,刚刚刑部来报,宋监察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将军……”
“云铮!”
耳边的声音他似乎已听不太分明,脑海中全都是那个总爱一身灰衣青帽的青年的模样。
“将军,禹州的酒还是要喝醉花雕。”
“衣冠鞋帽都是身外之物,在下这么穿,只是觉得自在。”
“将军,你真要带我进王城?”
“将军,下官还是不太适应王城的生活,乱党一事了结,请让下官回禹州吧。”
宋晓的声音,还有谁的笑声,渐渐掺杂了进来,让他觉得窒息……
“哈哈哈,云铮,马术你强过我,箭术我强过你,你说,咱俩要是一个人该多好。”
“云铮,等这一战打完,我想辞官回家乡……”
“……当然是回禹州啊,回那个山清水秀的禹州。教书也好,种田也好,等你有一日成了大将军,回乡探亲时别忘了来看我。”
“云铮,对不起……”
他看着自己的剑穿过那人的胸膛,那人扶着他的肩,声音细若游丝,他努力去听,却半个字也听不清。
最终,那人的手从他的肩头无力的滑下,任他将喉咙喊哑,再听不到他唤自己一句:
云铮。
“将军,你去哪儿!”
绍云铮不顾韩司乔的尖声呐喊,他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朝着西边奔去。
青华,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你想回禹州,你说你讨厌杀戮与死人,你说你喜欢司乔……但你为什么又要去做西疆的内应,为什么将兵分两路的计划告诉敌人,为什么要挟持司乔!!!
西疆一役,如果不是你将战术透露出去,北路那三千骑兵也不会丧命天门谷。如果北路奔袭成功,生擒了呼罗王,你便可以风风光光的辞官回乡。但是……你却刚刚与我商量完行军计划,转身就飞鸽传书,将所有消息和盘托出。
青华,我好恨你!
但我更恨的却是自己,我恨自己没能及时发现你的不对劲,没能及时阻止你,没能及时说服你放弃,没能……及时收回那把剑……
冷风拂面,钟声长鸣,震人心魂。
绍云铮恍然惊醒,急急勒马,却不知他身在何处,此地何地。
当——当——当——
他举目环顾四周,眼前山峦叠嶂,一块地界石碑上书:栖凤山。
耳边传来寺院的悠悠钟声,他心中一动,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竟然不知不觉的跑到了清凉庵下。
眉眼间不经然柔软了下来,他无奈的动了动唇角,什么时候,他的心开始不听脑袋的控制了。直到策马至此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想见到她。
毫无预兆的,想见她。
至于见了面,该说什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这一切他都顾不得思考了。
山路曲折,他凭着自觉终于寻到清凉庵的山门。
他试探着轻敲了几下庵门,很快,有个女尼应声开了门,却因庵前突然出现一位身披银甲的男人,吓得后退一步,瞠目结舌。
“你,你,你……”
绍云铮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妥,但也没有办法,“抱歉,惊扰了小师父的清修,在下只是想找个人,不会过多打扰。”
女尼惊魂不定,不敢直视他,微微低着头回道:
“这位施主,小庵不接待男客,还请施主速速下山为好。”
说罢,就要关上庵门,绍云铮有些着急,连忙抵住门扉,解释道:
“小师父等等,贵庵中有没有一位姓赵的香客,我不进去,只见她一面就走。”
女尼见他这般鲁莽,又怕被师姐妹看到自己和一位男人拉拉扯扯,只好妥协道:
“赵施主这几日常在后山,施主若是想见赵施主,可去后山试一试。如果见不到,还请施主速速离开。”
“后山?”
女尼伸手指向右边一条蜿蜒小路,道:“这条路可通向后山,施主快去吧。”
绍云铮一脸喜色,连忙道了谢,女尼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睛,那般朗眉清目,竟叫她登时羞红了脸颊。
清凉庵本不大,绍云铮脚步匆匆,不一会儿便绕过了青瓦灰墙的寺院,没了围墙的阻隔,视野开阔了许多。
迎面远远走来一位女尼,碰巧绍云铮林深不知路,便急急迎了上去。
……
日近黄昏,她一身绛红色,站在山坡上,遥遥望着栖凤山的景色。
若不是慧净告诉她,她还不知这满是白桦林的后山之上,还有这般空旷安静的地方。
慧净将那副画像送给了她,虽然她已跟慧净坦白过她和李笑止不再有任何可能,他会有自己的阳光,但绝对不是她。但是,当慧净以一个母亲的形象站在她面前,请求她做朋友也可以,只是不要太快离开时,赵九儿突然发现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拒绝之词。
李笑止与她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在里面,她有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怎么去说服别人。
展开那副画像,赵九儿用指尖轻轻描摹着墨色的线条,心里有些莫名的情愫。
“九儿!”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她一怔,还来不及回头,身体就被人死死的圈在了怀中。
手一松,那副画便随着山风遥遥飘向了山下。
赵九儿不觉伸出手去,想上前一步去抓那副画,谁知身子却被那人抱得紧紧的。
“对不起,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肩,轻声呢喃着。
是云铮……他拥上自己的那一瞬,赵九儿便知道来人是绍云铮。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此时突然出现,还身着铠甲,一身疲态,气息还如此不稳,不由让她有些担心。
望了一眼那副画消失的方向,她叹一口气,回头道:
“云铮,你还好么?”
绍云铮没有说话,默默的抬起头来,松开了环绕着她的手臂。
赵九儿转过身去面对着他,果然,见他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憔悴。应该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他才会这么失态吧。
“那件事,让你很难过么?”
绍云铮听赵九儿主动关心自己,不由开始思念刚刚有她在怀中的温暖。
“我……能再抱你一下么?”
赵九儿没想到他会这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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