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绝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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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格勃绝密档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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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说他能“很快与女职员们建立起密切的关系,并和她们上床”。1927年,他
在布拉格成功地勾引了法国大使馆里一位29岁的女职员,为国家政治保安总局送上
了第一个重要的战利品,中心给她的代号是拉罗什。在以后的两年里,拉罗什向他
提供了法国外交密码和机密通信的副本。
  可能就因为这种非同一般的风流惆悦,比斯特罗列托夫一直没有被提升为苏联
情报部门的官员,始终都只是一名特工。30年代末到40年代初,他属柏林秘密情报
站的鲍里斯·巴扎洛夫(代号金)管辖。与他不同,国家政治保安总局里更多的平
庸的官员们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招募到能够接触外交密码的间谍的机会。斯大林就曾
经因为一件这样的事斥责过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当事人。那是在1928年8月,一位不
速之客来到苏联驻巴黎大使馆,要求会见武官或一秘。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瑞士的
商人和冒险家,名字叫乔瓦尼·德利(代号罗西)。后来比斯特罗列托夫依据使馆
的报告记录了这件事,据他的记录称,德利是个身材矮小的人,他的红鼻子与黄色
的手提箱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反差。他向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特工弗拉基米尔·沃伊
诺维奇声称:
  这个手提箱里装的是意大利的代码和密码。当然,你们手里肯定有当地意大利
大使馆密码电报的副本。请把箱子拿去,核对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如果证明是真的,
请拍照并付给我20万法队
  德利说他以后还可以提供意大利的外交密码,要价也是20万法郎左右。沃伊诺
维奇把密码拿到后面的一间屋子里,他的妻子给这些文件拍了照。然后,他把原件
还给了德利,说这些是假的,要他立刻离开大使馆并威胁说要叫警察来。当时,中
心高度赞扬了他的机智,使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意大利的
密码,但是后来,中心改变了这一看法。
  恰巧在这件事发生的一年后,1929年8月,另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苏联驻巴黎大
使馆。这次,来访者是在法国外交部通讯部工作的厄尼斯特·霍洛韦·奥尔德姆,
他专门从事与密码有关的工作;当时,他正在巴黎陪同英国的一个贸易代表团。沃
伊诺维奇想故伎重演。但奥尔德姆比德利要小心。他并没有把密码带在身上,并试
图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尽量减少与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接触,他希望进行一
次简单的交易。他只说自己叫“查理”,并使沃伊诺维奇错误地认为他在法国外交
部的打印室工作。他声称自己能搞到一份英国的外交密码,并索要5万英镑。沃伊诺
维奇把价砍到了1万英镑;双方商定第二年初在柏林见面。
  然而在这次会面进行之前,1929年10月,苏联临时代办格里戈里·贝泽多夫斯
基被指控参与了反革命“阴谋”。为了避免被枪毙的厄运,他从大使馆翻墙而出,
逃跑了。他的叛变给苏联驻巴黎大使馆和国家政治保安总局情报站的工作造成了很
大混乱。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警卫奉命找到他并把他押回莫斯科,而且他肯定会被
处决。1930年,贝泽多夫斯基的回忆录出版了,这使中心非常气愤。在回忆录中,
他谴责斯大林是“最无情的东方专制统治的化身”,并批露了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
许多秘密,其中包括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曾经向巴黎情报站提供意大利和英国密码的
情况。
  这次泄密事件导致比斯特罗列托夫被立即召回莫斯科。在鲁比扬卡,阿布拉姆
·阿洛诺维奇·斯卢茨基(此人后来当上了国外情报局局长)向他展示了一本贝泽
多夫斯基的回忆录。在提到欺骗德利也就是1928年提供意大利密码的那个人…
…的地方,斯大林亲自在空白处用铅笔作了“恢复联系!”的批示。斯卢茨基指示
比斯特罗列托夫立刻返回巴黎,寻找到两年前曾被他欺骗过的那个不速之客,恢复
与他的联系,并获取密码。“我到哪儿去找他呢?”比斯特罗列托夫问。“那就是
你自己的事了”。斯卢茨基答道,“你有六个月的时间来找到他。”
  比斯特罗列托夫在日内瓦的一间酒吧里找到了德利。有了两年前在巴黎被欺骗
的经历,比斯特罗列托夫相信他会拒绝与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人接触。于是,比斯
特罗列托夫使用了后来被称作“假旗号”的技巧,谎称自己是日本情报机构的人。
虽然这一招也没能瞒德利多久,但是他还是同意继续出卖意大利密码,他声称这些
密码可以从一个腐败的外交官那里弄到。以后,他们总在柏林会面,因为据说那个
外交官就在这个城市。根据克格勃的记录很可能不完全德利至少得到了20
万法郎。
  比斯特罗列托夫的另一项任务就是要找到曾经有意向巴黎情报站提供外交部使
用的密码的那个英国人(厄尼斯特·奥尔德姆)。1930年4月,在一年前安排好的约
会上,可能是怕被欺骗,奥尔德姆(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给他的代号是阿尔诺)只交
出了一份外交密码的部分内容,并要求先拿6000美元的预付款,然后再交出另一部
分。会面后国家政治保安总局试图找到他的行踪,才发现他留下的是一个假地址。
  很可能就在他与德利见过第一面之后不久,比斯特罗列托夫就在巴黎的一家酒
吧里找到了奥尔德姆。搭上话之后,他赢得了对方的信任,并搬进了奥尔德姆住的
那家饭店。在那里,比斯特罗列托夫向奥尔德姆和他妻子介绍说自己是一个穷困潦
倒的匈牙利贵族,和奥尔德姆一样,落人了苏联情报机关的控制之中。在妻子的同
意下,奥尔德姆同意提供外交部使用的密码和其他机密文件,通过比斯特罗列托夫
转交给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第一月奥尔德姆拿到了6000美元,第二个月拿到了5000
美元,再后来减少到了每个月1000美元。在整个过程中,比斯特罗列托夫一直把自
己装扮成奥尔德姆的好友,有几次还到他在伦敦肯辛顿的彭布罗克花园的家里做客。
然而文件却是他们在法国和德国接头时交接的。
  奥尔德姆一开始就想与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他越来越担心
作为苏联间谍可能遇到的危险。为了不断地给他施加压力,比斯特罗列托夫多次让
柏林秘密情报站的站长鲍里斯·巴扎洛夫(代号金)和他一起去见奥尔德姆。巴扎
洛夫化装成一个名叫达文西的非常凶恶的意大利共产党员。在他们耍弄的白脸和红
脸的把戏下,奥尔德姆同意继续工作,但逐渐开始酗酒。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比斯
特罗列托夫通过与露首·奥尔德姆(奥尔德姆的妻子)建立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报
告中半遮半掩地所谓的“亲密关系”,加强了对她的的控制(此后她有了一个代号
叫“夫人”)。
  虽然比斯特罗列托夫成功的骗过了奥尔德姆,但是他似乎并不知道,奥尔德姆
夫妇也在欺骗他。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奥尔德姆告诉比斯特罗列托夫说他是
“一个贵族,在外交部负责密码工作,而且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物。”而实际
上,他只是个普通的职员。后来,奥尔德姆又吹嘘说他使用外交部里一个名叫坎普
的朋友给他提供的假护照周游世界,他还声称这个朋友也在为苏联秘密情报部门工
作,而这基本上也肯定是假的。在帮助比斯特罗列托夫用罗伯特·格伦维尔的名字
弄到了一本英国护照之后,奥尔德姆告诉他,这本护照是外交大臣约翰·西蒙爵士
亲自签发的,他以为这本护照是发给他的一个熟人当时在加拿大的一位英国小
贵族罗伯特·格伦维尔勋爵的。奥尔德姆还说,西蒙爵士还对他说“我怎么不知道
罗伯特勋爵已经到了英国呢。”奥尔德姆夫人也非常善于编造故事。她告诉比斯特
罗列托夫,她的哥哥是一位陆军军官,名字叫蒙哥马利,在外交部里负责情报工作
(实际上没有这回事)。后来(时间很可能就是40年代)的一份克格勃的档案把这
位神秘而且可能是虚构出来的蒙哥马利就当成了指挥阿拉曼战役的陆军元帅厄尔·
蒙哥马利!虽然比斯特罗列托夫算得上是个控制招募到的间谍的行家,但是由于不
了解英国外交部的工作模式和英国的国家体制,他也非常容易被蒙骗,中心和他比
起来,也强不到哪儿去。
  德利在柏林与比斯特罗列托夫见面的时候,交给了他一些真正的外交文件(其
中很可能主要是意大利的密码),但也有不少是德利自己编造出来的。比斯特罗列
托夫后来回忆说,当他问德利他提供的文件是不是真的的时候,德利气愤地答道:
“这是什么话?这些文件当然是真的……你们日本人真是白痴。你可以写信让他们
开始印制美钞;给我100万假美钞,而不是20万真法郎。那样我们就可以两清了。”
至少他编造的一部分假文件把中心愚弄了。可能是为了掩盖他也在向法国和其他国
家出卖意大利密码的事实,德利声称墨索里尼的女婿加莱亚佐·齐亚诺·蒂·科特
尔拉佐伯爵(后来当上了意大利外交部长)在进行“大规模的密码交易”,有一份
德国大使馆里的密码丢失了,他还曾下令处决了一个替罪羊,以避免对他的怀疑。
因为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相信西方的情报部门和它一样,也组织秘密的暗杀活动,因
此它不加思索地接受了德利的这些鬼话。这可真让人惊讶。德利还两次试图用别的
方式欺骗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他让他们与一些假官员联络,这些人声称自己有德国
和英国的外交密码可以出售。
  德利还向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介绍了他的好朋友,一位巴黎的商人鲁道夫·勒穆
瓦纳,法国情报机构军事第二总局的一名特工和间谍发展人。中心认为这个情
况非常重要。勒穆瓦纳是柏林一个富有的珠宝商,博恩·鲁道夫·施塔尔曼的儿子。
从1918年起,他开始为军事第二总局工作,并成了法国公民。对于他来说,情报工
作是他的挚爱,也是第二职业。他在第二总局的一位长官说“他对谍报工作的着迷,
就象酒鬼沉迷于酒一样。”他最大的成就是在1931年成功地招募到了一名德国的密
码和技侦员汉斯一蒂洛·施密特。这个人因为有嫖妓的恶习而债台高筑。在以后的
十年里,施密特(法国人给他的代号是海和阿舍)是第二总局最重要的外国间谍。
他提供的一些情报,为二战中英国的密码分析专家成功地破译德国的艾尼格马机器
密码奠定了基础。
  为了让比斯特罗列托夫集中精力操纵奥尔德姆,在比斯特罗列托夫与勒穆瓦纳
(第二总局给他的代号是雷克斯,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给的代号是约瑟夫)见过一面
后,中心就命令他把这个人交给另一个名气不如他的苏联特工伊尼亚斯·赖斯(化
名“伊尼亚斯·波雷茨基”,代号雷蒙德)。在最初与勒穆瓦纳的接触中,赖斯把
自己伪装成美国军事情报部门的军官。勒穆瓦纳则表现出与他交换德国和其他外国
密码体制方面情报的急切心情,并提供了一些真假掺半的情报,以显示第二总局愿
意合作的态度。他1931年5月提供的意大利的密码似乎是真的。但是1932年2月,他
报告了一个耸人听闻的假消息。他说希特勒(不到一年之后即成了德国总理)曾两
次秘密地访问巴黎,并受雇于第二总局。“我们法国人,”他声称,“正在尽一切
努力促使他早日上台。”中心认为这是一个假情报,但是命令继续与他保持联系,
并付给他钱。这可能是为了招募他而设下的一个圈套。
  1933年门月勒穆瓦纳带着第二总局技术侦察处处长居斯特夫·贝特朗(中心给
这个人起了个代号叫“鹰”)来和赖斯见面。赖斯为了使贝特朗相信自己是一位愿
意与他们交换密码的美国情报官员,给他们提供了拉丁美洲的密码。可是,贝特朗
对欧洲的密码更感兴趣。和贝特朗见了第一次面之后,赖斯告诉勒穆瓦纳自己不是
美国特工,而是在为苏联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工作。中心很可能认为勒穆瓦纳已经中
了圈套,这样可以迫使他要么向他的上级承认他拿了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钱并且被
欺骗了,要么把这件事隐瞒起来并被迫为苏联工作。但是勒穆瓦纳并没有被吓倒。
这很可能是因为勒穆瓦纳早已经发现了他认识的这个“瓦尔特·斯科特”,也就是
赖斯,是个苏联间谍。赖斯后来又和勒穆瓦纳及贝特朗见了几次面,交换了意大利、
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使用的密码方面的情报。
  就在赖斯与勒穆瓦纳保持着接触的时候,比斯特罗列托夫发现奥尔德姆越来越
急于摆脱与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关系。到了1932年夏天,比斯特罗列托夫担心奥尔
德姆越来越严重的酗酒和在工作中的粗心大意会引起英国安全局的注意。中心认为
奥尔德姆越来越古怪的行为还可能招致据称相当残酷无情的英国情报机关对比斯特
罗列托夫的报复。9月厂日,为了鼓励其面对英国暗杀威胁的大无畏精神,中心发给
了他一支枪。枪上还刻着一行字:“与反革命进行不懈的斗争,国家政治保安总局
全体同志。”当然,所谓的暗杀计划并不存在。
  比斯特罗列托夫拿到枪后不到两个星期,也就是在1932年9月30日,奥尔德姆由
于无法承受双重身份的压力,辞去了在外交部的工作。但是,让他感到绝望的是,
中心并没有放过他。在以后的一年中,比斯特罗列托夫向他了解了通信部里他以前
的同事们的详细情况,希望从中至少能找一个人来接替奥尔德姆的工作。奥尔德姆
的酗酒越来越无法控制了,他认为被捕只是个时间问题。他的妻子告诉比斯特罗列
托夫,奥尔德姆认为是外交部终身副外交大臣罗伯特·范西塔特爵士亲自下令对他
进行监视,而且英国的情报部门也在追查比斯特罗列托夫。虽然这些可能并没有事
实根据,但中心对此仍然非常重视。国家政治保安总局负责危机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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