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恋爱咨询中心by阿素(小虐攻心 迟钝受he)》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动物恋爱咨询中心by阿素(小虐攻心 迟钝受he)- 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重新戴上雪镜,信步走到可以眺望贝加尔湖的观景台上,那里仍旧挤满了游客,远方是结满寒冰的蓝色大湖。我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未来,一时心乱如麻。但我的身后却忽然传来叫喊,我还来不及回头,手就被人用力扯了起来: 

  “……哇!” 

  我吓了一大跳,掉头一看,才发现是John。他好像很喘的样子,头发乱成一团,一副从被窝中跳起来就直接狂奔过来的样子,胸口不住起伏,像要杀人一样盯着我,直到看到我惊恐的眼神,才慢慢放开了手: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好像忽然松了口气,“呼”地一声整个人垂下来,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我惊魂未甫,结结巴巴地说: 

  “呃……因、因为你还在睡,我想说我从来没来过西伯利亚,想到处逛逛玩玩,那些大叔又说,今天早上有公车送人到这里,我就跑来了。” 

  John还在喘气,但是脸色已缓和许多,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敢直视我的脸,抿着唇转过了头: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John嗫嚅地说,语气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我才知道他这么激动的原因,大概是以为我反悔了,回T市去过自己的生活。我想起Ailsa的话,又看着眼前低首不语的John,感慨之余,竟涌起一丝我对John从不曾有过的爱怜。 

  我忽然伸出手来,牵过John来不及戴手套的大掌,轻轻握在掌间。John惊讶地看着我,我掉头看向湖面,还有那一片摸不着边际的森林: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说。 

  “两个人?”John皱眉。 

  “嗯,老爸死了,老妈也死了,今年的西伯利亚,只剩我们兄弟俩了。” 

  我把头靠在John的肩膀上,他听到我用“兄弟”二字,稍稍震了一下,彷佛也想到当年的事情。我和他曾共同拥有一对父母,然后John又成为我的父母,而现在,我们又成了另一对伴侣。我眯着眼眺望深林,百感交集地长长一叹: 

  “老爸和老妈,就是在前面那座森林去世的吧。” 

  John深吸口气,一瞬间好像有点抗拒这话题,但我紧握着他的手,传递我的体温。那一刻,我觉得似乎有什么枷锁,从友人的胸臆间,缓缓解放了: 

  “嗯,那个时候,你还这么一丁点大而已呢。”他用手比划着,我轻轻笑了起来。 

  “John,我妈是不是个怪人啊?” 

  “要说怪也不是怪,就是有点异想天开,老是想一些没有人能理解的事。比如说她一直认为耶诞老公公是蛞蝓,还写了篇论文叫什么‘我论耶诞老人不是人’,这人明明就是生态保育学教授吧?喔还有,她老是说什么我和你不能单独在一起,因为我会把你吃掉,老是碎碎念这些,真是莫名其妙!” 

  我听着John的话,咯咯笑个不停。友人又顿了一下,才略带戏谑地回握我的手, 

  “不过现在想起来,老师还真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会变成你们家女婿啊。” 

  “什么女婿!是你嫁到我家当媳妇比较合理吧?” 

  我大声反驳,和John一起轻声笑了起来。我们并肩站在观景台上,寒冷的风从我们周围呼呼卷过,湖面上被些微露脸的太阳,反射出炫目的淡蓝色光泽,多么宁静,又多么孤独。我捏紧身畔人的手,John的手掌好温暖,充满厚实的触感: 

  “我爱你。”我低声细语。 

  John有些讶异地望了我一眼,随即伸出大掌覆盖我的发,眉目间尽是包容的温柔: 

  “我也是。” 

  我静静靠在他身上,我对这个人的爱,是这么的复杂。这个Love里,有对长辈的尊敬、有对挚友的信任,有对于十八年羁绊无法割舍的依恋,也有对于无微不至呵护的感激。在这许许多多不同的爱里,我不清楚其中有没有爱情,但我告诉自己,只要我们仍旧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会让这句话的Love,再多一分对情人的Love,对着西伯利亚的天空暗自许诺。 

  因为John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他是我的父亲、我的朋友,同时也是我的情人。 

  ─动物恋爱咨询中心之尾声 全文完─ 

  番外一、 保育学者的育儿日记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John工作的地方在T市的另一头,那里没地方让我停直升机,当然更不会有机场之类浪费空间的地方,所以我只好把交通工具停在市外,再搭挤死人的电车抵达这座位在市郊的研究室。门廊前的柱子上以冰冷的金属字排列着:National 

Laboratory of Wildlife and Nature。虽然John常戏称它是地球防卫总部,但这地方给人的感觉,实在算不上亲切。 

  我走到自动门前,因为门口需要刷卡才能进去。我本来想打行动电话,叫友人出来接我,但是我才拿出手机,就被里面的女人叫住了。 

  “阿姨你好。” 

  “你这孩子真不讨人喜欢,叫我大姊!Ailsa姊姊!” 

  我无言地看着眼前这位明明就大我十五岁以上的女人。他是John带领Team里面的研究员,John身边的同事我没有一个喜欢的,特别是雌性。因为对John有好感的女同事,不是知道我和John的关系,摆出未来继母的样子对我过度温柔。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人,一副“你为什么要妨碍他?就是因为有你在,John才会到这把年纪还没结婚。”的嘴脸。总之都是把我当成John的附属,开口闭口都是我的友人,好像我是空气一样。所以我非常不喜欢来这里。 

  “你来这里干嘛?这么想John喔?” 

  只有这位Ailsa大姊,她会把我当成人一样地对谈,和John一样和我打屁开玩笑。听说他是Team里头仅次于我朋友的第二把交椅,地球未来的希望。 

  “他忘记带资料了,叫我帮他送来。” 

  “你一定不会这么听话吧?John那家伙给了你什么好处,他的初夜?” 

  “……只是一星期份的免费晚餐而已。” 

  “这么贪小便宜啊。你不是满有钱的吗,有很多遗产之类的?” 

  “来路不明的人留下的东西我才不想多用。” 

  “啧啧,现在国中生都这样吗?说自己的爹娘来路不明。” 

  “我已经高中了,这位伯母。” 

  虽然她的嘴巴坏了点,但她还算是个好人。至少我见过的人类里面,除了John以外,她可以排第二名,她带着我往研究室走,沿路上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还有穿着白袍的研究员,来来往往,还不时低声交谈。 

  “……不符合甲类地面水体水质标准……上月监测两侧溶氧量增加。生化需氧量超过甲类地面水体水质标准……磷化物和硝酸盐超过标准值6。5mg/L,优氧化……” 

  “……每年11。65%速度沙漠化,高达12。48公顷……栖息地的减少与改变,拟暂造人工湿地,减少森林砍伐,目前和拉姆萨尔地方政府进行交涉当中……” 

  虽然我的友人常说,他的工作和动物很亲近,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很突兀。他们是与我相同的物种,却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你小时候常来这里,记得吗?” 

  Ailsa回头对我说。她在走廊上倒了两杯咖啡,端了其中一杯给我,还替我进会议室里探了探头,然后说John还在开会,要我在会客室里稍等一下。 

  “嗯,有点印象。” 

  “你喜欢这里吗?” 

  “……很讨厌。”ailsa对着我哈哈大笑。“是吗?其实我也很讨厌呢。” 

  Ailsa说得并没有错,这真的是个讨人厌的地方。 

  我的友人是个优秀的学者,在大学时代也是个优秀的学生。我五岁那年,他才二十一岁,就已经常常到研究院来协助研究,John很厌恶坐在研究室里空谈的家伙,他向往着地球每一处伤口。当学生实地考察的机会并不多,但他每次都极力争取,有时候去的地方不远,一日来回已足,我就会被他寄在这所研究院里,给大哥哥大姊姊们照顾。 

  虽然我并不觉得如此,但我的友人一直是大家公认的帅哥,在研究室里很有名,雌性追求者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扑到名为John的大地上,非常壮观。印象中,我常看友人一面撕着成堆的情书,一面愤恨地抱怨:“浪费纸浆,她们不知道地球已经没有多少树可以砍了吗?至少也用再生纸吧!” 

  John一点也不避嫌地带着我到处跑,听说我还在襁褓中时,他就抱着我去大学听课了。这样的行为当然会惹人非议。 

  ‘那个奇怪的小男孩是谁啊?’ 

  ‘那个小男孩?’ 

  ‘就是John身边的那个啊!每次来研究室都会抱着他来,真是奇怪。’ 

  ‘会不会是亲戚的小孩?’ 

  ‘怎么可能每天都托他带啊!他们连回家都住在一起耶。’ 

  ‘该不会是John的小孩吧!’ 

  ‘不会吧?他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就是没有女朋友才可疑啊。我说啊,John该不会曾经和某个女人同居过,后来那个女人玩弄他又抛弃他,还留下这个祸胎,所以他才会对女人彻底失望,到现在每个人和他告白都失败不是吗?’ 

  我不喜欢听到类似的讨论,偏偏这些雌性大人还常很不懂事地在我面前高谈阔论,好像我听不懂人话似的,而且打扰到我偷听蚂蚁聊天。 

  她们还常套我的话,老实说,虽然我不相信那些雌性人类编造的故事,我也不知道我跟John是什么关系,他从来不提我父母的事情,也不说他成为我监护人的原因,无论我再怎么威逼利用,他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 

  ‘我是你的朋友,做朋友需要解释理由吗?’ 

  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在研究院的日子就变成最难熬的时间。我常常一面和壁虎聊天,一面看着缓慢移动的指针。那些研究员,私底下都叫我“讨人厌的孩子”,因为我不会讨他们欢心,不会在他们给糖果时笑着说‘谢谢叔叔阿姨。’。而且在他们眼里,我一有空就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像个疯子一样。 

  ‘John,今天下午会有大雷雨喔。’ 

  ‘为什么?’ 

  ‘刚刚经过那家人的屋檐,燕子跟我说的。’ 

  友人的工作虽然并不见得和动物直接相关,他做的是动物栖息地的保育工作,还有濒临绝种动物的控管,有时候在John也会带我去位于各地的保育实验室。有些误闯人类区域的保育类动物,迷路或流离失所的幼兽,都会被带来那里暂时由人类照顾。 

  我很喜欢和他们聊八卦,有些比较和善的动物,还会唱歌给我听。有回我爬进一只云豹的笼子里,骑到它背上玩,顺便帮他按摩。那次把John给吓坏了,他痛揍了我一顿,要我再也不能主动接近肉食性动物。我从来没看过他那么严肃。 

  ‘可是那只猫很好玩啊!’我一脸委屈。 

  ‘那不是猫,是云豹!’ 

  ‘可是他会唱Rap耶,其他的都不会……’ 

  ‘管他会唱Rap还是唱京剧,总之不准就是不准!’ 

  ‘那灰狼呢?’ 

  ‘那更不行!’结果他再也不带我去栖息地的实验室了。 

  那时候有个研究员的女儿,跟我差不多大,好像叫作Margrette,她老爸常常把他打扮得像洋娃娃,不管那时候看到她,她都处于被蕾丝和蝴蝶结淹没的状态,这时候我就会庆幸还好我没有父母。 

  我非常讨厌她。并不是因为她被洋娃娃附身,而是因为她会虐待动物。 

  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长得像法国洋娃娃的美少女会这么残忍。我曾经亲眼看到五六岁的她,先是拿石头去砸睡着的小狗,等到小狗整只耳朵血肉膜糊,趴在地上哀哀叫的时候,她又拿钉子之类的东西穿过它们脚掌。最后小狗奄奄一息,她再把他们抓到水盆边,把失去反抗能力的小脸压进水里,直到他们受尽折磨淹死为止。 

  不止是小狗,只要抓得到手的,连小老鼠,白兔或是青蛙都难逃她毒手。 

  旁观这种事对一般人而言可能还好,最多只是看些血腥场面而已。但对我来说,小狗每一次哀鸣,在我耳里都会变成:“好痛……救救我……求求你!救我,叫她停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求求你叫她停止!”任何人都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 

  有一次John也在研究院里,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喜欢穿着polo的衬衫配牛仔裤到处奔波。他和女孩的老爸一面聊天,一面经过研究院的小型培育园,那是专门豢养实验用动物的地方,就看到法国洋娃娃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拉着她老爸衣摆告状。 

  “怎么啦,甜心?”Margrette的爸爸弯下腰问他的宝贝女儿。 

  “他叫天鹅来咬我!”她整只手都是血。 

  “谁?” 

  “那个怪物,他和天鹅串通好来咬我!他想杀死我!” 

  女孩的老爸当时半信半疑,我的友人和他冲进培育园,然后就看到一地的狼籍,Margrette刚杀死了两只小天鹅,整张沙发都是飞散的羽毛和血迹。大部分人都以为天鹅是很优雅的动物,会在水上跳芭蕾舞啊还会变成公主的,其实他们和一般的鹅习性没啥两样,发起狠来,把人类的手臂咬断都有可能,是力气很大的禽类。 

  女孩的老爸一看吓傻了,他看见咬人的那只天鹅,羽毛上还带着血迹,和我警戒地躲在角落。那个研究员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做的?’ 

  我没说话,我不喜欢和人类说话。Margrette已经先下手为强,她尖叫着:‘他把小天鹅杀掉了!还叫鹅妈妈来咬我,爸爸,我好痛!’ 

  我靠着墙一句话都没说。女孩的老爸气炸了,抡起拳头要揍我,但是年轻的John挡在他面前,然后看着我。 

  ‘是你做的吗?’他问我。 

  ‘……’ 

  ‘是你吗?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他平心静气地问着。 

  ‘……你说那一件事?’ 

  ‘把小鹅杀死这件事。’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