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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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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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瑶在一旁看着,见萧匕安这会儿下巴没漏,顿时愣道:“怪了,方才他还一口没喝下呢。”

娄锦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细嫩的手指朝着萧匕安腰间掐去,眼见着萧匕安眼珠子转了下,却还是没睁开双眼。

娄锦便道:“行了,我们就先回去吧,有人喜欢赖在别人家里,我们可与人家志不同道不合。”

就在娄锦离席那一刹那,萧匕安那俊野的双眼睁了开来,眼中跳着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锦儿妹妹,好狠的心啊。”

方瑶几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娄锦尚未转身,方瑶便明白萧匕安原早就醒了。

顿时恼怒道:“好你个萧匕安,当我和御风是免费苦力啊,御风,他现在动不得,你久没有练习箭术了,这活靶子可遇而不可求啊。”

左御风一笑,便把腰上的长弓拉了下来。

萧匕安冷眼扫了过去,朝娄锦道:“锦儿妹妹素来狠心又奸诈狡猾,此番哥哥为了你险些害了性命,你就不能再照顾照顾我?”

方瑶听着,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好可怕。

萧匕安那双邪魅的眼眨了眨,再眨了眨,一副讨好卖乖的模样,方瑶唇角一阵剧烈的触动,脸色略是一白。

她可以告萧匕安谋杀!

娄锦微微侧过头来,略昂着头,目光一顺不顺地盯着萧匕安。

“这份情我记住了,可你的性命匕什么都重要,值不得如此。”

萧匕安缓缓坐了起来,张扬的眉目微微一闪,他毫不躲闪直直迎着娄锦的视线,四目相对,他的视线让人有一瞬间竟喘不过起来。

那仿佛是一种一瞬间就封锁大地,通天燎火,而那火势包裹之人竟是她娄锦。

“值不值得,我比你清楚。”萧匕安并不是傻子,他心中何尝有什么人比父亲更重要,可如今看来,倒是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总有那么一瞬冲动,去覆灭这个世界。

娄锦心头略是一紧,萧匕安,没有什么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她明白死的滋味,更明白求生的本能几乎在这活着的当下,她也时刻不忘。

活着,才能改变一切。

死,便什么都没了。

“若是你死了,我不过是记住你一辈子,可我的生活里,不会有你,久了,你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罢了。”

这话一出,便是方瑶左御风都是一颤。

这便是娄锦的想法吗?

太过直接,太过真实,真实地让人心头堵塞,甚是难受。

她的话宛若利刃,不假,人死了,伟大留在心底,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与你何干?

萧匕安深吸了一口气,怒喝了声,“知道了,我的命可比你金贵。”

闻言,娄锦笑了。

这话,自然比她金贵。

她转过头来看向方瑶和左御风,“准备一下,匕安哥哥中气十足,可以回府了。”

萧匕安额头上青筋暴跳,娄锦这丫头,当真是会把死人气活!

方瑶略是抬头,看了眼娄锦,那股求生的意志来自于哪儿?锦儿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大齐,人多宁愿死地光荣,好留名青史。

可娄锦的想法截然不同。

许是方瑶的目光过于灼热,娄锦笑着牵起她的手。

“表姐,活要活地绚烂多彩,才不枉往后的长久于地下,便是化为白骨森森,我也无知无觉。”

方瑶怔住了,她不知道,往后的日子里,娄锦的这句话几乎成为了她心中最为坚定的一个信念。

左御风望了眼娄锦,心中暗叹,这样的女子心智成熟强大,有太多人不能承受的东西。

而,她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这话,他也曾经听爹说过类似的,而爹在朝堂混迹多年,才有了这番领悟,没想到娄锦竟也有了这想法。

娄锦留下了一笔银子给阿木夫妇,之时,这笔银子放在了他们的米缸里,或许得等到一个月后,他们才会知道,家里突然生财了。

告别了阿木夫妇,娄锦便带着乔装成小厮的萧匕安回了萧府。

路上,方瑶呵呵笑道:“呀,还不知道匕安哥哥变成小厮还像模像样的,怪不得他人说,人靠衣装啊。”

方瑶这话不过是调侃萧匕安罢了。

虽是着着一件极为普通的麻布衣服,可穿在他身上,依旧不掩他那卓然嚣张的傲气。

他身姿颀长,挺拔的身躯,如诛神雕刻的五官俊美不凡,娄锦在想,萧县公虽也长身玉立,英姿过人,可也生不出这样的妖孽。

当然,她一早便知道萧匕安的身份有些特殊,而萧家却没人提及他的身世,萧郡公更是护着他犹如亲生。

萧匕安的父母到底是何模样。

料说这世上她见过的俊男不少。

武世杰风流倜傥,左御风玉树临风,萧匕安邪肆狂傲,顾义熙如莲谪仙。

骑在马背上的娄锦挑了下眉头,不觉暗暗叹了口气,萧匕安和顾义熙的姿色便是女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若非娄锦自己也生地不差,这日日见着美色,心脏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儿去。

她想到这,笑了笑。

萧匕安见着娄锦朝他看了两眼,他低下了头,暗暗思量,难道这刁妇喜欢他穿着这麻衣的样子?

他额头一跳,摩挲着这麻衣,咬了咬牙,想着让管家给他多做几套。

娄锦若是知道萧匕安此刻所想,定会笑地前俯后仰。

刚在暗叹美色,怕是不久就要陨落了。

乌嬷嬷早听闻消息,已经私下安排人做事,娄锦进来之时,倒也没碰上什么人,这就把萧匕安送回了屋子休息。

乌嬷嬷喘了口大气,这会儿娄锦回屋,她朝外看了眼,便把门关上,这才朝娄锦道:“小姐,老奴跟了您之后这心脏强地都不用吃药了。”

好在匕安公子没事。

娄锦坐了下来,她兴味地望着乌嬷嬷,静静地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乌嬷嬷见着她累了,这才指着实木圆桌上的药。

“小姐,这是昨儿个夜里您交给我的药,我给您熬了,快喝了吧。”

那青花瓷碗中的药颜色不生,呈褐色,娄锦微微睁眼,便道:“他送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乌嬷嬷知道这是三皇子送的,便笑了笑,递上碗。

道:“小姐,三皇子这药定是他自己配的。据闻皇室里头也有一两人懂得药理。”

“哦?”娄锦听着新鲜,好似从未听闻过。

乌嬷嬷点了下头,“老奴以前听公主说过,皇室之中每一辈都有人炼制迷药。据闻先祖以前炼制了忘忧仙水,好似能忘记烦恼,重新开始呢。”

娄锦喝药的手一顿,她记得在杂书中略有提过,这东西也没有任何记载,也不知道如何炼制,难怪会成为皇室秘药。

乌嬷嬷只随意提了下,便守在娄锦身侧,报告了这两日发生的事。

“小姐,娄城已经自首了。”

乌嬷嬷想起一早的消息,见娄锦喝了药,便递上帕子,娄锦一边擦嘴,浓密的睫毛一抬,“皇上如何处治?”

乌嬷嬷笑了起来,“治了他不敬之罪,已经被押送到天牢,据闻还是和羊云翔隔壁牢房呢。”

这两家终于可以狗咬狗了。

娄锦放下碗,心中微微一动,若是羊云翔聪明点,应该明白,主控之人乃是萧府,中间若是还有内幕便要老实说了。

若无,她也没这个心思去救他们。

“娄府那可有消息?”娄锦打开榻上的一个小桌子,里头抽出一本医书,漫不经心问道。

“恩,据闻藏空相士已经去宽慰娄阳了,洪娘子那传来消息,藏空让娄阳搬离京城,娄阳好似还想做最后的一场挣扎。”

最后的挣扎?

捧着书的玉手捻住书页,摩挲出一抹沙沙的声音,娄锦微微一笑,“我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他要真有这个胆子,倒也不算晚,我虽不敬重他,但也可以不继续追究。”

娄府几条性命,有陨落在她手上的,也有死在别人手上的。

说到底,自作孽,不可活。

到这一步了,若是娄阳敢,她倒是不怕。

大可以让萧郎带娘出去游玩一段时日,等孩子出生了,这消息也淡了。

娄锦抿唇一笑,便道:“听闻三皇子去查案了,皇上貌似也不过问。”

乌嬷嬷点了下头,“三皇子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去相国寺,不知道是不是与小姐在相国寺险些出事有关,这事也着手两年了,到现在还没什么效果。”

娄锦闻言,心中一震。

他记得,顾义熙当初入了相国寺调查,回来之时受了点伤。

这相国寺哪里来的胆子?

她微微蹙眉,当日在相国寺内,她闻到一股味道,竟已经浑身无力。堂堂一个国寺,竟有这些个肮脏害人的东西,也难怪三皇子会着重调查。

如今已经是盛夏时分,炙热的骄阳炙烤大地,便会在树荫底下,依旧是一缕风度显得异常珍贵。

这热,几乎是毫无预兆地就凌驾在四周,国子监学子们,各个身穿薄衫,崇阁上准备好了湿帕子,课上课下,热的时候便擦一下。

饶是那些喜欢浓妆淡抹的小姐们,也没敢往脸上再涂抹些什么。

就怕这热汗一出,香汗淋漓是好,可这脸上就如那五彩石,变化多端也甚是可怕。

还未上课,崇阁里已经有不少学子已经到了。

紫晓和一众女子站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子笑道:“紫晓姐姐的皮肤真好,这看着什么东西都没抹呢,白里透红,与那蜜桃一比,更是甜呢。”

紫晓笑了笑,她并非什么都没抹,不过是奶奶派人从雪域带来了雪莲炼制而成的膏,这一抹几乎就让皮肤白嫩自然。

当然,这种东西,她没必要告知。

“你的皮肤也不错,平日里多喝点茶,一定也能白嫩可爱。”

众人看了过去,那女子卸下妆容,皮肤略是红肿,这哪里是什么好的面皮啊?

几人不禁对那女子哄笑了声,那女子涨红了脸,看紫晓的目光便是一阵怨毒。

马上就要下军营训练了,她倒不信,那样的风吹日晒,还能保留这样的姿色?

此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紫晓寻声看去,见着娄锦为首的三人走了过来,脸色便是一紧。

娄锦今日的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细白天鹅般的脖颈,脸上脂粉不施却透着白净和光泽,阳光照耀在她白腻如脂的脸上竟如那光入水晶,一下子晕染出极为绚美的白晖。

要说这世家子弟,或者天下男人,谁不喜欢见你卸下妆容的模样。

人道淡妆总胜过浓抹,而娄锦这毫无妆容,却胜过那些昔日里涂涂抹抹的女子强了何止数倍。

自然,娄锦的年岁还小了点,可她今日高绾起头发,碧青的薄衫很是清爽,她又素来喜欢广袖流仙裙,与那些女子素服腰身,窄袖细腰不同,她的衣服多有一种飘然欲仙的视觉错觉。

众人不免盯了娄锦好一会儿。

若只是娄锦如此便也罢了。

方瑶和萧琴站在娄锦两侧,方瑶素爱绯色,脂粉未施的脸上自然红润,皮肤白皙的她与娄锦站在一起,艳若桃李。

而萧琴这一身月白色云天水意图留仙裙下,已经烘托出了一抹极为淡薄的仙意。

三人站在一起,真真很是养眼。

江子文上来之时,见着三人也不免笑了下,“快入座吧。”

娄锦几人入座,不少女子对她们三人投来一阵又是嫉妒又是艳羡的目光。

江子文看了众人一眼,见萧匕安也来了,便笑了笑。

“后天,我们众学子就要入军营训练,若有谁熬不得苦,大可现在提出退出,品学的成绩恕老夫无法给大家填上。”

场面一片寂静,倒是有人哼了声,“夫子,就算我们请假不去,这品学课也可以在别的方面加分。”

江子文扫了他一眼,“我只知道坚持和勇气是在未来人生路上必不可少的东西,我不能要求你们每一个人都博爱世人,如娄锦一样为百姓祈求皇恩,但,这最起码对自己负责的事若是没什么勇气去做,思政这一门便一零分计算。”

娄锦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她不由得看向江子文,夫子,您到底是要捧我还是想杀我?

她撇了撇嘴,却脸不红气不喘道:“夫子过奖了。”

便是方瑶也忍不住落下三条黑线,脸皮太厚了!

江子文点了下头,“还有异议的吗?”

这会儿,还真没人敢有所异议,要知道,一门成绩不及格就无法从国子监毕业,一年又一年这样念下去,好的官位都被人家用上了。

女子们更等不起在这儿耗着,所以即便是为了毕业,众位学子也是全力以赴。

这也是为什么,在大陆上不止大齐一个国家,而偏偏大齐人才辈出。

江子文并未直接开始授课,而是朝崇阁下望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众人都察觉到他这一动作,都有些疑惑。

直到一声笑声从那楼梯处传了上来,江子文才笑了笑,迎了上去。

见着来者,娄锦微微敛目,窦公和平国公竟然来了?

做什么?听课吗?

想到娄城入了监狱,窦夫人回了窦公府,他可是来算账的?

娄锦倒也不惧怕,只想着平国公一道来,这两只老狐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江子文转了过来,“今日两位国公是来旁听本夫子上课,你们可莫要丢了国子监学子的脸面。”

闻言,下方众人一阵唏嘘。

两位国公爷来了,这里头不少人蠢蠢欲动,国公爷在皇上面前地位尊贵,若是让两位国公爷看上,收为门生,那倒是个不错的前程。

紫堂和紫晓见着窦公来了,都有些紧张激动。今日,那是要好好表现的。

窦公的孙子紫堂在国子监中成绩不弱,又生地英俊,自然不少人倾心,不少女子打算乘着这个时候卯足了劲好让窦公看上自己,好做了人家的孙媳妇。

平国公家中子弟众多,但并不从政,从商的居多,据闻已经有人介入羊家的经济血脉。

不少人也跃跃欲试了。

江子文把所有人的表现都收入眼底,想来这次两位国公的到来会让这些学子生出几分认真来。

娄锦眨了眨眼,方瑶和萧琴都拉了娄锦,低声道:“锦儿,他们两人来此做什么?

娄锦笑了笑,”许是来看热闹的,老人家,日子久了无聊。“

便是冷静自持的萧琴唇角都止不住一抽,娄锦这丫头!

方瑶扑哧一笑,她可没什么兴趣给老头子演戏。

上课之后,崇阁里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只能听到江夫子的说话声和身后两位国公喝茶时,那杯子之间敲击的声音。

声音虽不太大,在众位学子的耳朵中却一下一下比江子文的声音更能侵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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