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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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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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权并非城府深沉之人。我总能寻到说辞,搪塞一二的。”我赌气似地嘟囔了一句,轻声反驳。虽心知他说得在理,但口上却打死不愿服输。郭嘉听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踱到我跟前,转口冷蔑道:“姑且不论夏侯霸是否如你所述、毫无城府。就其近况而论,天师大人你不但无功而返,还落得一身伤病,差点折在了此地,不是么?”
  “要知你在此间活跃的传闻,可不止荀令君一人耳闻。觊觎天师大名、居心叵测之人,天下间,不胜枚举。更何况,我也舍不得将如此貌美如花、我见犹怜的天师大人,拱手送人。”他说着满脸轻佻,毫无征兆地撩起了我的鬓发,环在指尖逗弄。但觉一股浓郁的没药味儿扑鼻而来,我吓得连忙拖起断脚、后挪了数寸,恨恨道:“既是如此,那为何当日你执意要将我除去?”若非小叔公及时赶至,哪还有今日的我、能与他在此对谈?
  郭嘉微微一怔,面上现出了几分罕见的踌躇。他与我对视了良久,才似是兴趣索然般,一脸无味,突然松了手。转身坐回到了榻沿,酸意横溢地沉声说道:“即便那刺客与你有再造之恩,你也不当不择时日,便施援救。人道是,天地不仁,情深不寿……身处乱世之中,凡事若不能薄情寡义、置身其外,就会有失公允,偏颇定夺。为君、为相,最是忌讳。”语毕,他冲着我悠然一笑,神色间夹杂着几许露骨的轻藐与邪气。“虽有令君从中阻扰,但即便今时今日,我仍有弑你之心。”
  “你实是想说小叔公此举有失公允,偏颇定夺罢?”我面色一沉。岂会听不出他真正的言下所指。
  “行事如斯,终有一日,必受其害。只不过……”言及此处,他无故地失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去了笑意,接续道,“只不过,事攸天命。也许有些人注定、是活不长久的。”一时莫名,不知他所言何意,但我却瞧见了眼前之人额前那如朱砂般赫然的断眉。
  相云:眉短不寿。
  “没药贵重,不会无原施用。莫非纵是如华先生这般的神医,也治不了你的顽疾?”
  “久闻神医治病,可曾听说他能治命、治心?”郭嘉略一迟疑,忽而展颜大笑了起来。醉眼无神,空有几分灵动、几分俊秀。“天师大人若得闲暇顾他,还不如谨言慎行、修齐自身才是。曹营惶惶,往后可莫要像今朝这样,荒废了别人的苦心不提,还差点搭上了自个儿的小命。”
  “此事毋需你来忧心。”我抿嘴不甘,低声诘斥。谁知就在这时,他蓦然反手晃来,趁我不备、拿指尖在我额头轻轻一弹,只听“咕咚”声响,清脆生疼。我的眉心处,顿时生起了股红晕儿。“我忧心的是,要在此处折了你,回头就没法同荀令君、和奕儿交代了。”我刚待异议,他却一刻不歇,出言堵了我的口:“拜托早点歇息吧,天师大人。我敢打赌,不等天亮,夏侯仲权那家伙必定会藉口探病冲来此处,查探虚实。到时候,恐怕又会被他搅得鸡犬不宁了。”说罢,郭嘉也不加多言,灭去油灯,裹了衾毯便和衣坐躺在了榻边。自寻了个大没趣,我便也只得阖了眼。
  这一觉睡得极是安稳,就连那成群的鸦鸣也充耳不闻了。晨曦将近,神智渐复,麻木不仁的脚裸处微微起了几丝疼痛。恰巧此时,那夏侯霸果然风风火火地赶至了。
  “小兄弟,今日可还无恙?”他肆无忌惮的吼声如同破锣般在帐子外响了起来。门外那堆侍卫拦他不住,被他一个劲头撞了进来。突然念及自己的脸孔还未上粉。我吓了一跳,赶紧扯过脚边的布衾,罩住了头。
  “夏侯将军,奕儿昨个儿服了华先生开的药,此刻还未全醒。这会儿怕是不能下床,恭迎将军了。”郭嘉似是忍无可忍,一把替我拦住了横冲直撞的夏侯霸。
  “无妨,无妨。我本想带他去前军各营四处走走,问他要不要从伍为官。罢了罢了,华先生是怎么说的?这脚,还能治好不?”夏侯霸似在东张西望,言辞间不觉透着几分失望。
  “我代奕儿谢过将军美意了。”郭嘉说得客气,不过逐客之意毫不含糊,“元化说幸治及时,当是无碍。歇息个把月,便能痊愈。此事过后,我自当促他去夏侯将军处叨扰。”
  “如此甚好,那我看看他便去。”他仍不罢休,径自踱来。我心头一慌,不知所措,赶紧闭了眼。谁知就在这时,却听郭嘉突然大笑,道:“区区亲随,我道何苦费心。原来夏侯将军也好这口,与奉孝可谓是同道中人呐。”
  “什么同道之人?”
  “所谓、龙阳之癖。若将军欢喜,奉孝倒也不是不能忍痛割爱,将奕儿渡于将军,何如?”他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说道。夏侯霸愣了片刻,猛地憋出了几言道:“仲权无此癖好,还是留于郭先生您自个儿享用吧。”听着他怒火中烧,甩门而出的音响,我慢慢从布衾里探出了头,正巧瞥到郭嘉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窃笑。“能令仲权不战而退。想不到此着,竟有这般效用。”
  “为何遭人如此误会,却不以为意?”我小声地嘟囔着。
  “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在乎人言可畏?”他淡淡地斜了我一眼,看不出其中的悲喜。
  “那奕儿,莫不是、真的是你的……?”都说士族子弟好喜男风。我本道是夸大其辞,这会儿却不觉心思动摇了。一时好奇,不自觉竟问出了口。
  “天师介怀?”郭嘉暧昧地笑了笑,转身坐上榻沿。我倏地往后直蹭,有些尴尬,急忙圆场:“怎会、怎会?不过是……”谁知我话音未落,他却突然间在我唇上轻轻一啄,邪气地笑道:“我喜好的是男、是女,天师大人何不亲来确认?”我顿时怔在了原地,但觉双颊发烫,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此人果如华佗之言,渔色成性、不治行检。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有考证华佗是波斯人的说法。说得言辞凿凿。是故在此不过是引借一下罢了,并非原创。嗯,男主角的基友华丽登场了。

  ☆、荀公达

  等到卯时拔寨的时候才发现,军里似乎多了不少人,密密麻麻地遍布山头。细细看起了那装整,不像是附近投降的山野盗贼。瞧那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模样儿,想来是曹公的其他部曲在此会师了。抬眼望去,竟然估摸不出究竟是多大规模的一支军队。难怪师傅以前说过:兵过五、六万,其势浩大,即便号称百万雄师,也不会有人质疑。故而那些托身羁旅的兵丁,大多并不知道己方的真实兵力。
  我被郭嘉扶上了车舆。念及了适才之事,多少感觉不甚自在。仿佛正视他都须得莫大的勇气一般。不过他却嬉笑自若,与往常并无二致。甚至给我涂抹脂粉之时,还学着小叔公的模样儿,在我的眉宇间点了两粒朱砂。也不知是否早已对这授受不亲之事,习以为常了。他搀我坐定,随即一个转身跃下了车舆。立在舆上的那些鸦鸟,竟也跟着飞离了。
  动静伊起,他随意地瞥了一眼,轻声笑道:“不消片刻,恐怕你又能见着熟人了。”
  “小叔公他在附近?”我一阵欣喜,不觉将帷幕挪到了旁侧。
  “……何时奕儿若能像牵挂荀令君那般牵挂奉孝,我大概便得此生无憾了吧?”他偏着头,半真半假地嬉笑道,言辞间尽是戏谑、与无奈。“只可惜如今徐州未定、鄄城危急,荀令君怕是□不暇、前后难顾,有岂会亲临彭城?”
  “那你所谓的熟人是?”
  他低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回道:“我是不知。依着卦象,只能粗略推算出那人与你渊源极深,且亦是个得道之人。”
  “……以鸦鸟扑腾为巽,以我为兑。巽上而兑下,阴阳互荡,乃得道之人不期而至,故有此推论。”我细细想了想,不觉恍然大悟,心底感佩不已。他人或许不知,但身为同习易理的我,却又岂会不明其中奥义?这般信手拈来、水到渠成的术道,恐怕即便是换做师傅,也无法轻易做到。
  “这般说来,同你有缘之人,为何如此众多?”郭嘉突然酸溜溜地补上了一言,随即不再看我,翻身上马。径自离了车舆,湮没在大军之中。望着那近乎萧然、宛若浮萍般的背影,竟兀自心生了几分似曾相识的错觉。
  四下环顾,看不着什么熟人。忽而见到夏侯霸满脸亢奋地策马路过,便出声唤住了他。“小兄弟,你没事吧?”夏侯霸似乎吓了一跳,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可疑的潮红,低声道,“其实今早我有来探望过你,不过郭先生说那时你还没醒。”
  “此事自公子已有耳闻。多谢夏侯将军美意。”我随口同他客套了几句。见他脸色缓和,这才打探起了当前的处境。他倒直爽,毫无保留、一气之下将曹公的计划全盘都托了出来:原来将大军遣至各处、扫荡黄巾余部不过是个行军幌子罢了。他们的真实意图实是分兵至梁,而后合兵力击,以破彭城。
  “大军齐头并进耗粮太多,无法就地劫掠。况且数目庞大,难能掩人耳目,达不到攻其不备、出敌意料的效用。如今敌明我暗,这般行阵自是最佳的了。”夏侯霸谈得兴致,干脆勒了马,同我乘坐的车舆并驾前驱了起来。“不仅如此,顺道还能剿些山匪、内患,得其存粮、壮丁,可谓是一举多得。”
  “如今,差不多都已会师了吧?”
  “嗯,适才就是主公驾临了。而今,就等惇叔、和刘备的那支败师了。稍加整编之后,想来他们也还拥有不俗的战力。”他自顾自地咕哝了起来,脸色却远没有嘴上说得那么轻松,“虽说惇叔他们败在张辽、高顺手里,但此战过后,累积了不少同西凉骑兵对阵的经验。比起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新丁来说,自是要强上不少的。”虽是实情,却不乏自慰之意。
  听说曹公竟亲自驾临了。我的心不觉揪动了起来。随口附和了几言,便转口问起了小叔公的动向。“那么荀令君、荀文若先生,而今何往?前些日子,我好似在军中还见着过他。怎转眼就不在了?”
  “你是说尚书令荀先生?”夏侯霸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此事你当有所不知。不久往前,听说吕布、袁术又一次暗自结盟了。此番我们对吕布下手、攻略彭城,自然是要留个后着堤防袁术的。荀先生大抵就是为之,独去部署了。”
  “真是要荀令君驻守鄄城?”我皱了皱眉,不尽信然:若是如此,小叔公他为何不带我走,而要将我留在郭嘉之处、乱军之中?要知固守城池,实则并无风险。
  “不,听说是取道鄄城,至寿春,去作袁术的说客。据传此事还是他自个儿向主公请命的。”夏侯霸没心没肺地捎了捎后脑勺儿,又摆出了一副纨绔子弟那不上心的模样儿,随口说道,“如今去袁术之处,不是自寻死路么?真不知道荀先生在作何感想。”我听了不觉一惊,心中大震:若吕布、袁术勾结,那小叔公此行可谓是凶险之极了!果然,那郭嘉打自伊始起就没对我口吐实言。
  “荀令君敢去,自然是有他的把握。”我讪讪而道,心中却不免七上八下。毕竟小叔公他聪颖绝世,定有自己的考量。不过如今形势危恶,也不知他能不能自袁术处、全身而退。心不在焉地又同夏侯霸胡扯了几句,便随意寻了个借口,亟不可待地躲入车舆,掐指画盘,捏算了起了前程。
  “荀令君此去寿春,以时家起局,得盘:休门落坎宫,死门定坤宫,是为八门伏吟……”就在我专心致志地布着奇门局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凭空串来,道:“八门伏吟局,虽利主不利客,但好在应期缓慢,看来小叔这事还有周转的余地呐。”我吓了一跳,赶忙抬头看去。却见一着装考究、眉目清秀的文士不知何时竟拉停牛车、俯在一侧,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我掌中的奇门之盘!
  “公达叔叔!”我一眼认出、忍不住叫出了声。他正是小叔公的族侄、当年常来看望我的荀家公子、荀攸。一身素服,银簪固发,飘逸若仙。和小叔公不同,这位公达叔叔成天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儿,常常冲我莫名出神,几分木讷,神魂缺失。他的性子清淡如水、平稳若石,不着喜怒、了无波澜。尽管五官端丽、貌若少年,但两鬓却是星斑灰茫,鹤发掺杂——说是少时突遭剧变,一夜白头的。不过荀攸笑起来的样子却和小叔公很像,温柔似水,宛若春华,不愧是得自同一血脉。只不过,辈次虽低,但他实则要比小叔公年长了几岁,生作宗族旁支,家世也远不如小叔公这般显赫。
  “叫我公达叔叔?怎么,姑娘你认得我?”经他一问,我才发现了自己的失言。心道不妙,赶紧摇头,思忖着该如何搪塞。
  “公达叔叔……”他并不理我,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声,侧着头想了想。忽然凑到我的面前,突然伸手撩去了我的额发,上下打量了几眼。“是了,真的是颍川的小天师!”初识之下,他的眼底猛然略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随即取而代之的却是孩童般纯真、无邪的笑颜,他欢欣轻道,说,“可惜公达身边一颗蜜饯也未有携带,小天师不会大觉失望罢?”闻言,我不觉愣住了。多年未见,他的呆气似乎更甚从前了。
  “公达叔叔,暮儿已不是稚童了,蜜饯哄不得了。”已不是那个抱着公达叔叔的腿脚,讨要蜜饯的垂髫稚童了。我叹了口气,轻轻抱怨道。曾经同他朝夕相处,自然晓得纵然否认也是枉然。我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个儿的身份。
  “是了,不小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表情,“都已到了在这儿,的确不小了。小叔也真是不慎,让你来这军里,要做甚么。”我这才忆起离开颍川的那会儿,荀攸早去了雒阳。之后的事,想来小叔公未及对他提起。所以对于我曾落草为寇之事,他大抵是一概不知的。荀攸仔细地端详了我半天,似要从我身上寻出当年的痕迹来。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言,道:“这么说来,诸多年来,我与小叔之见,却是相异。”
  “有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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