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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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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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荒乱,小心为上。”夏侯霸为人倒也干脆。嘱咐了三两句便带着人尽数离开了。我怕他们折回探查,随意寻了个洼地匆匆覆上杂草、山石,埋了那于四。急不可耐地做完了一切,便立刻策马冲向了白濮径去的方向。

  ☆、夏侯霸

  “方克干,鬼动,入死地。坤位,西南。”勒马停在了西南的峭壁之上,我但觉心往下沉。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什么都没留下。山坡陡峭,石壁成林,无树无洞,根本容不下半人藏身。往下俯视,只见雾色迷茫,深不着底。要是情急之间,真从这儿一跃跳下,恐怕此刻白濮已是在劫难逃了……难怪夏侯霸他们无意再寻,而是径自折回了。我未作多想,下了马,将铁剑紧负背后,循着山势小心翼翼地往谷底攀去。以前上山挖药时经常会走类似的陡坡。虽是艰难,但仗着身手灵巧、熟悉地理,不至有什么惊险。只是此谷幽深,爬到谷底,还是费却了不少时间。双脚落地,喘息良久,我一刻不停便在周遭四下探寻了起来。谁知在这片看似并不宽阔的山域里,杂草丛生、灌木林立,却始终见不着白濮的身影。甚至连血迹、残布都不曾寻着。
  眼见着日头渐渐西沉,我的心中慢慢升腾起了几丝希望:无论如何,至少没有瞧见他的尸身。那便是说,虽卦象不利,但白濮他也许还、活着。毕竟他长在此间、熟悉山林,非夏侯霸诸人可比。指不定是用了什么障目手法,骗得他们一时后撤……就在我漫无目的地于谷中搜寻之时,突然听到自头顶飘落一声惨叫。昂首看去,竟是那夏侯霸!他张牙舞爪地爬摸着崖壁,死命呼号,却怎也止不住滑落的势头。就见他整个人如袋囊、疾马般落势汹汹,如山压顶。看那模样儿,一旦着地不死也得重伤!当下也没来得及犹豫,我径自跳上前去。铁剑插地,卯足劲头,以身为盾,奋力一截。大力相抵时,我直觉眼前发黑,脚下剧痛。只听“咯噔”一声,便自气馁。猛地为夏侯霸所压,瘫坐在了地上。一时晕眩,差点背过气来。
  “小兄弟,没事罢?看你像个娘们似的,但却这般英勇!”缓了口气,却见着夏侯霸正一脸歉意地凑在我跟前。一番折腾,他倒是毛发无损,只是破了点衣衫儿。约莫也瞧出适才托拦令我断了脚骨,他摆出了一副过意不去的模样儿,无语轮次、讪讪言道:“我们一到,那山南的寨子便降了。我见你迟迟不来,就猜到了你也许会去寻那刺客复雠。怕你会遭什么意外,就让随来兵丁先去郭先生那儿复命。而我,独个儿跑来找你了。因为瞧见你的战马还留在崖上,我猜你大概是沿着石壁攀下了,所以也就跟着往来了。怎知竟会一时失足,差点折在了这里。”他倒是一片好心。我心怀鬼胎,怎会责怪?当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谁知疼得冷汗直流、唇齿交战,竟挤不出半句话来。夏侯霸愣了半晌,这才慌忙地替我接骨,拿铁剑将那腿脚绑固了起来。虽是世家子弟,但这人好歹也在战场常年厮混。动作纵是笨拙,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岔子。只是好几次疼得我嘶哑咧嘴、全身乏力。
  “小兄弟,姑且隐忍一、二。回头我让华先生给你开几方药儿,吃了保管不会再痛。”休息了好一会,他边是慰藉,边卸下了甲胄,将我绑在自己的背上。看那模样儿,竟是打算负着我原路返回!见状,我心下大骇,慌忙阻止道:“夏侯将军,不若你先回营如何?告知郭先生我在此地便可,他定会想出周全之法、护我回去的。”
  “如此不可。天色渐晚,谁知这附近有无猛兽毒蛇?更何况,还有反贼、刺客虎视眈眈。如今你有伤在身,我夏侯仲权岂能临危溃逃,弃你而去?”他说罢再不犹豫,一搓手掌便往上攀爬。我不敢造势,急忙挽住了他的脖子,心中却升起了片刻的暖意:此人,似乎当真和那些目中无人、欺良霸善的权贵子弟大相径庭。也不知是不是夏侯家个个如此。
  本就不长山岭,这会儿还要背后负人,其势艰难,可想而知。愈往上去,夏侯霸的气息就愈渐沉重。似乎每登一步都需得卯足全力。尽管偶尔碰触山石,会惹得伤处钻心剧痛,但我避开他那微微发红的耳廓,咬紧了嘴唇,死命屏住气息,不着半分声色。他显然对刚才的跌落心有余悸,每次着力时都会小心翼翼地试探上好几回。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踏空。滚下一大串子沙石,连回声也未尝闻着。
  重回崖顶之时,天色已然墨黑。夏侯霸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喘息了好半晌才慢慢缓过神。他二话不说自马背上摘下水袋独个儿灌了个痛快,这才忽然想到了我。红着脸将皮囊递到了我的嘴边,道:“一时失态,竟将你忘怀。小兄弟,若不嫌弃,余下半袋尽数归你。”我也不客气,伸手便接过了。见此,他倒似安心许多。肆无忌惮地掏出干粮,拗开分了我一些。随即狼吞虎咽似地就在手里啃食了起来。瞧那吃相狼狈至极,急不可耐,毫无士族风雅可言,看着有些好笑。不过忽而念及了白濮,心情又兀自沉重了起来。
  “走吧。”咽下了最后一口粗饼,夏侯霸倏地站了起来。
  “这么快?”我不觉愣了愣,夜行山道并不是明智之举。
  “无碍。这路来时走过,不会出什么差池的。”他整了整被岩壁划得破烂不堪的外衫,点了个火把缚在马身,转过身一把将我扶起。“不用休歇片刻?”见他颤巍,我忍不住出言提点。
  “没事,我撑得住。倒是你的脚,得尽快医治才是。”说罢夏侯霸拦腰将我抱起,像是背米袋般一把甩上了肩头。我心中一惊,急忙抗拒:“夏侯将军,如此使不得。让我自个儿乘马就行。”
  “毋须多言。这山路要是乘马颠簸,你的脚岂不是废定了?”他一手牵着马,便往来时的路上走去。我知他此言在理,但一时迟疑,忍不住暗自忐忑:“但是、但是……”
  “怎地如此婆婆妈妈,哪来这么多但是、可是?回头我还要去找郭先生议论,让他把那破车舆渡给你代步。”夏侯霸气势汹汹地将我未出的言辞整个儿顶了回去,道,“小兄弟,你算得是我夏侯霸的救命恩人。要是连这点微末之事,都要同我计较,还当我仲权是自家兄弟不是?”
  “夏侯将军言重了,我只是……”
  “别将军、将军的叫个不停。唤我仲权就行。”
  “仲权……”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还没行过表字吧?待回许地后,我找荀令君替你觅个字去。保管比我这‘仲权’听起来更有气势。若是表字有方,指不定还能时来运转、峰回路转。你不知道吧,荀令君虽和郭先生不睦,但他的学问可比郭先生好了何止百倍。据说还是慈明先生的亲传之人,对五术一道更是精通之至。只论此道,世间怕是无人能出其之右。”夏侯霸独个儿自言自语,竟也能越说越得劲。如此饶舌之人,令我不禁微微感到头疼。不过好在他是对小叔公似是倾慕有加、崇敬难抑,故而这些言语落在我的耳里,多少有些叫我神往。
  “对了,小兄弟,你籍贯在何,可曾婚配?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唔,要不一并接来颍川、许都吧?有夏侯仲权我在,想要谋生大抵是不成问题的。也不要令他们去做什么捞子的山寨内应了,若无意从军,不如换个一田半亩好好求个生计罢。”
  “……”我不知如何回应,亦不愿用他人的身世蒙混过关,便只得沉默不语、伪作酣然。若是哪天夏侯霸知晓了我乃是黄天道的天师,大逆不道,无亲无故,终日与野盗、贼寇同流,也不知届时他会作何想法。
  “小兄弟,你怎不说话?莫非不累着了?也对,你有伤在身,是需好好休歇。不过回了军中,若遇有人欺凌,莫要忘了过来寻我。仲权不才,不过保住自个儿的兄弟还是能够做到的……要是哪天变更主意儿,不想当郭先生的亲随了,和我说一声便是。我自会找人为你安顿的。”
  “……”听他如此语出,毕竟还是难抑感动的。纵使身在白家寨,人皆远我、敬我,畏我如猛虎、蛇蝎、庙堂神像,同龄之辈,何曾有人与我“谈兄论弟”过?更勿论是这般灼灼之言了。迷迷糊糊趴在夏侯霸的背上,汗臭浓稠、夜色渐暮,不知不觉竟沉沉地睡去了。耳边时而传来白濮、和夏侯霸的声音,时而却变作了师傅和娘,时而又是小叔公、及公达叔叔……时而又是些似熟未熟的嗓音。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耳里尽是蝇虫般的“嗡嗡”低鸣。举目望去,明明与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但感觉却像相隔千里、漫漫无际。无论怎样大声呼号,无论怎样作姿挥舞,却始终唤不起他们丝毫的瞩目。整个儿天地间,仿佛又留下了我一个人、一个人茕茕孤零,立在桥上。
  “你终于回来了。”
  猛地转身,见到郭嘉站在船头,朝我递出了手。我骇得后退几步,失了衡,直往桥下落去。那一刻,梦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种占法出现了:金口诀。PS,离正题终于不远了……

  ☆、神医

  “你终于回来了。”梦里梦外瞬间重叠了起来。我瞧见郭嘉正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与那梦境毫厘不差。一阵恍惚,我使劲揉了揉眼,这才发现自个儿不知何时竟已回到营帐里头,又一次肆无忌弹地霸占了他那惬意、舒坦的床榻。
  “是夏侯将军将我送还的?”
  “竟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家扔在你这儿,荀令君真不知作何想法。他大约还不知道你这家伙素来渔色成性、不治行检吧?”郭嘉还未启口,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忽尔凭空插口道。言语生涩,夹杂着几分戏谑。我吓了一跳,赶忙循声望去。却见帐幕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鼻梁高挺、轮廓分明、肤白色迥的异邦之人。瞧那年岁大抵与郭嘉他们相若,一双眼眸却如罗刹般,碧蓝、透亮,好似蕴了万里晴空。但一身直裾,却与汉人无异。只在右耳上缀了只玉珠,稀罕、古怪。见我瞥来,他夸张地冲我展了个笑颜儿,露了一口雪齿,道,“小娘子,我亲手调配的夺命药酒,还算抵得上用场吧?”我愣了愣,突然会意:原来事先让于四喝下、致其跌落马背的那酒水,竟是出自这怪人的手笔。
  “能叫人顷刻毙命的蛇毒、鸩毒之类太过贵重,除却宫廷秘传之外,寻常地方是觅之不及的。但是要令人短时失神、腹泻、不能自己的药方儿却是多不胜数,信手可拈。不过由于某人临时起念,周备不及,我便只得顺手往那酒水里掺和了几味曼陀罗、附子,以甘草作引,有酒性相辅,以于中郎那身段儿,喝下还需得半个时辰才会生效……”他说得尽兴,竟兀自滔滔不绝了起来。我闻听之下,不由心中大骇。此人虽样貌怪异,但对药理、药性的详知、捏拿,恐怕比较师傅,还要更胜一筹。
  “怎样,创处可还疼痛?”我刚想回他些什么,一旁的郭嘉却皱了皱眉头,毫不留情地开口打断道。
  “敷了我的麻沸散,短时之内何来知觉?”那胡人说着,自信满满地按捺起了我的断足。无论疼痛酸麻,竟是毫无知觉,仿佛这条腿根本就未生我身一般。我惊异地望了郭嘉一眼,他即刻读懂了我的顾虑,随口解释道:“这位是华佗、华先生。随军从伍的医师。自称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能。由他医治,你的脚、大约是不会有事的。”言辞之间虽着了几分讥讽,但不难闻出,对其医术还是推崇备至的。
  “华佗?”隐约记得适才夏侯霸似乎也曾和我提到过一位叫做‘华先生’的医者,想来定是此人无疑了。
  “自称医术高明?奉孝,亏你择了这般阴损的说辞,是不是以为我抵不上这‘神医’之称?”华佗大笑着一把推开郭嘉,径自坐到了我的身边,含笑道,“算了,不与你争辩这些。小娘子,华佗可不是我的名姓。他们都惯叫我华佗,但在我的故乡、安息,‘华佗’实则就是‘神医’,是对精于医术之人的尊称。不过话虽如此,我倒是很中意这名。因为它同时还有主公、阁下之意,也是君王之称。所以令他们管我叫华佗,当真是受用至极。”
  “照此说来,若‘华佗’一名仅是通称,那岂不是会有很多华佗、华先生了?”见着这般口若悬河、毫不正经的医师,我着实有些手足无措。赶忙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襟。
  “无妨,无妨。我的故乡安息,距这儿路途遥远、仿若隔世,须得翻过千重荒漠、万道高山,无数险阻。真会跋山涉水、旅涉万难来到这中原之地、绢丝之国的,又能有几人?更何况像我这般医术高明、见识卓越、样貌俊朗、谈吐不凡的,就更是罕见了……”他正独个儿说得兴致,吐沫横飞间,郭嘉毫不犹豫、一把抓起了他的后领,将他半推着送出了营帐,道:“元化还是先回罢。奕儿需得休歇了。”那气势不由分说,全无客套。华佗撇了撇嘴,小声抗议了几言,最终还是不甘情愿地回走了。
  “虽说医术高明至极,不过华先生为人却很古怪。”望着重新回进的郭嘉,我喃喃自语着,念及了适才的情景,不由得一时失笑。
  “不过能得信赖。天师的事,元化大抵都是知道的。不过话又说来,听夏侯将军之言,你是为了寻那个刺客,才落了崖、受的伤?”不知夏侯霸是如何同他解释的,竟产生了这般的误会。我犹豫了片刻,不欲与之争辩,便轻轻点了点头。
  “怎地如此鲁莽?”他负着双手,并不看我,似乎微微有些怒气暗涵。我一怔之下,咬紧了嘴唇。不知不觉将衣袖褶子捏成一团,回道:“白濮接二连三救我性命,我怎能见他落险,坐视不理!更何况,那时他还为仲权所创,不知伤势何如。”
  “……天师,事有轻重缓急之分。贸然独进,最是要不得的。即便你当真在崖下救出那刺客,要打算如何与同去的夏侯仲权诸人交代?莫非要将他送抵此处受审,遭我严刑逼供?还是不惜把你那黄天道天师的身份,抖于夏侯氏兄弟知晓,携之潜逃,为我、及荀令君添乱?”一番言语措辞极重,不过口气里却夹杂着几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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