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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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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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势力大为忌惮、闻之变色。但我总觉得他的五官似是相识。
  会谈从日中持续到日暮。见各方主将平安归来,一副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模样儿,两侧的大军这才长吁了一口大气,松懈了整整半日的戒备。毕竟南匈奴与并州纠葛极深、芥蒂满怀,虽一度盟誓同战,但相互间皆行过背信弃义、倒戈相向之事。是故,高幹与栾提呼厨泉,谁也信不过谁。
  高幹回归后,二话不说,便示意我收拾行囊、即刻启程去栾提呼厨泉那头。我心下了然,当即回转营帐,裹了些随身衣物、式盘,绑好铁剑、放妥药草。临走时,还不忘携上绿绮予我的那卷琴谱。步出大帐时,高幹随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覆在我的肩头,默默替我系定了绳结。手指自我脸庞处掠过时,微微一滞,随即避嫌似的、一言不发掉转了头,将我丢在原处,径向士列而去。一旁的修儿赶紧上前,扯着我的袖口细声道别、依依不舍。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他几句,直到再也瞧不见高幹的背影才堪堪回了神。就在这时,陪送的黄承彦忽然轻声说道:“没有想到这般就要作别了。其实乾门一战还不能算是落定。”
  “黄先生,有一言妾身不知是当说、还是不当说。”我犹豫了半晌、缓缓地启口。虽说事不关己,但不知为何却总觉不吐不快。
  “天师,但说不妨。”自得知了我的身份,黄承彦便立时改了口。
  “当日或言辞不信,难达其意,但诸多相处之下,先生岂会不知高幹将军虽怀雄才,却难有大为。先生大才,又何必苦苦拘泥于这开门之地?”说出此话时我又何尝不曾犹豫?只是大公之下无私可循。黄承彦其人,有名相之资,埋没此地绝非天下之幸。
  “初逢之时,天师已然明言。今日提及,定是必有他指?”我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缓缓说道:“君不闻,凡成大事者,皆可据死地而后生。西南巴蜀、坤卦死门,若得明主,亦有问鼎、逐鹿之资。先生大才,为何屈居刘表、高幹麾下,缘木求鱼、刻舟望剑?再见之时,还望先生不堕迷途、不失真心。”黄承彦闻言愣了半晌,突然朝我深深揖了一个大礼。我见他会意,微微一笑,径自走向了南匈奴大军的所在之处。
  “天师,恕小生有一事多加欺瞒!”耳边忽然远远地传来了他的喊声,“黄承彦并非真名,我实则另有苦衷。”见我顾首,他笑着冲我扬了扬手。整着口型,无言地对道,“小生复姓诸葛,单名一个……”我手指抵唇作了噤声之状,淡淡一笑,不再理会。
  我知他叫黄承彦,便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回家了,囧rz 累啊

  ☆、行刺之计

  栾提呼厨泉单于待我极是客套、礼数周全、尊敬有加,无奈我与他相互之间言语不通。仅能依靠手势、动作做些简单的交通。较之高幹,更难沟通。且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支浩浩荡荡、数逾千计的南匈奴大军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懂得汉语、识得汉字,能够言辞达意地同我搭上话。至多只会生硬地问候几句,简言一二,便手足无措、不知所云了。而我打小从未与匈奴人打过交道,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便只能依习着他们的模样儿,跟着进食、休歇,策马随军。不过好在南匈奴的风俗、习性同并、凉一带的胡骑多有相似,虽不洗、不梳,恶臭难耐,但不过几日我便也惯了。只是一日二餐,皆是肉干浸水、无盐相佐,多少令人有些难以下咽。但自那日以后,这群蛮族、与高幹部曲便不再摩擦,而是秣马厉兵直指并州。一时,凉地战事偃旗息鼓。闲来无战,倒也悠然。
  这般行了半月,跟着他们拔营启程,往东步出了千百里,果然见着了候在驿站的曹氏使节。出乎意料,这支使列为首的竟又是张既、傅干等人。先前他们曾在马腾、韩遂那儿游说,怂恿其归于汉室、曹公,共御郭援、南匈奴;而后又将绿绮送抵高幹大营,示好高幹,欲图挑动冀州内乱。想不到此刻居然又和栾提呼厨泉单于牵上了头。不得不感叹眼前的这几位纵横家,当真是有些神通广大。三寸之舌,不容小觑。
  这次见着我,张既落落大方、毫不避讳地行了礼。他不但一眼将我认出,显然也早已知道了栾提呼厨泉单于将我从高幹手里换来一事。不过他十分知趣,绝口不提往昔,甚至片语不言曹公之令。我便也顺水推舟,装作一无所知,跟着敷衍应和。有了张既代为翻译,我总算和栾提呼厨泉单于对上了几言。他倒是言简意赅、寥寥数语无非是说南匈奴打算派出人马、备上厚礼前往许都进贡朝奉,请我随行,顺便在丞相、汉帝前美言数句。不过这些话到了张既口中就变成了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自白登、昭君至武帝、窦氏、卫青、霍去病,含旧盖今、融汇古今,似乎恨不得一气之下要将匈奴臣汉的往事道说个清晰,以之证明此行乃是合乎礼制、古来就有的传统。在座的栾提呼厨泉单于诸人根本听不懂张既在说些什么,也就只能任由他在一旁信口雌黄、肆意翻译了。不过我却留了一份心眼,知他此话绝非一时兴起,多乃是刻意讲给己方行列中的某人听闻。不由好奇心起,在坐席上来回审视,细心观察。这本是无心之举,谁知瞩目间却让我在随侍的人群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外族面孔:额发蜷曲、虎牙微现,一脸笑意狡黠万分。他不是马岱么!他为何会在此地?作了这般皆然不同于平日的汉人打扮,究竟所图为何?……见被我瞩目,马岱慌忙低下头、堪堪避到了一边。我心中狐疑,脸上却不动声色,慢慢将目光挪回了张既、及栾提呼厨泉单于的身上。他们此刻似乎正用匈奴语谈论着进贡、朝奉事宜。周遭气氛一会儿剑拔弩张,一会却又宾主尽欢,时进时退,步步为营。看来这张既在斡旋、游说上,确有着过人之处。
  这日晚宴,食不知味。张既见四下皆是匈奴之人,忽然转向我,捻着清须压低声音问道:“张暮将军,若荀令君与主公分歧大现,您、会站在哪边?”这人神色间一派油滑,却不失几分真诚。一番言语说得极是恳切。我听了微微一怔,心下嘀咕:小叔公要对曹公出手一事,我并非不知。但此刻张既说来却似另有隐情。于是便慎然试探道:“……莫非、张既大人是闻得了什么风声不成?”
  张既听罢“呵呵”一笑,道:“不瞒将军,您往去巴地的这些时日里,许都的形势可谓是一日千里,波澜大起,荀令君与主公已有了反睦之姿。”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顿了半晌才继续道,“这可并非是什么逢场作戏。乃是颍川望族、与河内大家的争斗。”
  曹营之中,河内的势力何时庞大到能够和颍川的诸门一教高下?莫非是、当年郭嘉力保的司马懿已然得势?细细想来,当时他许我不会坐待荀氏失势,却未曾说过要资力、辅佐小叔公……此时听张既提及,我不禁恍然大悟:郭嘉是打算以司马氏之力抗衡荀氏!皱紧眉关,我径自把餐刀往几案上狠狠一插。入木三分、碎屑飞溅,虽未引得动静,却着实将那张既吓了一跳。他面色不定地看着我,我却冷冷一笑,若无其事地撕了块马肉塞入了口里,道:“张既大人,是否可曾听闻‘祸从口出’一言?刻意叫你将这话漏到我的耳里,是军师祭酒郭嘉、郭大人的意思罢?回去告诉他,我张暮虽承黄天一道,与他颇有、颇有……交情,却是大汉臣子,断不会帮他助纣为虐。还是早年那句:要是他敢向荀令君出手,我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张既讪笑了几声,不再言语。我的心底却兀自忐忑了起来:真正反睦的,实则是小叔公与郭嘉那两人吧?颍川也罢,河内也好,就是曹公、汉帝也不过是执在他们手心里、用来争角夺隅的棋子尔尔。固守已成,争纷必起,只是想不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当真是,时日不多了么?
  好容易挨到了筵席结束。我耐着性子静坐到深夜,这才持了剑悄悄地摸出了客房。张既老奸巨猾,守口如瓶,在他的嘴里很难套出线索,不过直觉告诉我那马岱必然知道内情。与其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张既胡搅蛮缠、落人口舌,倒不如径自去撬开那马岱的嘴,或许还能来得更轻易些。打定主意,我便偷偷在驿站里寻起了马岱。栾提呼厨泉单于已然回营,此地只留得一队使节落脚。是故周遭的守备并不森严。巡视、立岗大抵只有七、八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就在西侧的偏房里找到了这油腔滑调的凉胡人。
  轻轻揭了瓦,透过缝隙,瞧见马岱衣衫不整地独卧在卧榻上。手里捏着一团衣襟,不知正在捣鼓着什么。一盏油灯置在床头,忽明忽暗,其烛极微。四下没人,戒备全无。我撇了撇嘴,不再犹豫。当下一个打点、越过梁柱,一脚踏上了他的胳膊,翻手举足,以刃口抵住了他的咽喉。马岱闷声怪叫了一下,瞅见来人是我,突然厚起脸皮、调笑道:“美人儿,你果然还是来找我了。早就说了高幹那家伙不解风情,怎像我这般知人冷暖……”不容他说完,我脚尖一旋,于他手肘上施了份劲力。骨音“咯咯”,绵延数声,马岱顿时脸色泛白,慌不迭地讨起了饶。言辞间却仍不忘占我便宜,“慢着、慢着!美人儿是要谋杀亲夫么?……不、不,天师大人,你想问什么?我马岱一定老实交代,慢着、别……”
  听他惨叫声起,我冷笑连连、这才松了力道。“少罗嗦,荀令君派你来这边做什么?”
  “欸?你怎么知道是荀君……”他装模作样地现出一脸狐疑。眼底却没有一丝的讶色。我瞪了他一眼,掏出了小叔公给我的那香囊,在他的跟前轻轻一晃,随即迅速地纳入了兜里。他的脸上一阵阴晴,正欲开口调侃,却被我用话头整个儿堵了回去,道:“多谢你替我将香囊交予令君。不过余下之事,你却不必知晓。莫要废话,说,令君派你乔装来此所图何事?”他显然未料到我已经由荀谌之手,取回了香囊。似是不甘一般在嘴里嘟囔了几下,马岱忽然抬眼,一字一顿地叙道:“荀君要我等混入南匈奴朝汉的使节当中,趁机、行刺丞相!”他一扫平日嬉皮的模样儿,说得极是顶真、信誓旦旦。
  “什么,行刺主公?”我震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指尖着力,将那剑刃又往前强递了寸毫。顿时马岱的脖颈上皮肉绽开,多到了一道鲜红的涟漪。不过这一回他倒是一改常态,不见慌张,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唇角,坦坦荡荡地迎上了我的目光。“不错,行刺曹操。”他伸手扶住了我的腕,笑颜里映着几分残忍。一瞬间、但觉背脊发冷,我突然意识到此人先前的那副窝囊相恐怕只是一种但求自保般的伪装。这胡人或许比我想象中的,更难应付。
  “令君为何要行刺曹公?”我抽回了手,虚张声势地沉声喝问道。
  “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岂会知晓其中内幕?”他说着拉正了衣襟,面有不善道。
  “奉命行事?”
  “世子被钟繇所扣,命悬一线。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才答应荀君的。毕竟如此一来,无论成败如何,凉州马氏、韩氏都注定同曹公、汉室作敌了。”他冲着我幽幽一笑,虎齿凸显、径自漏出了几分无奈,全然不似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狡黠无谓的模样儿,“如此说辞,天师可还称意?”
  “这么说起来,你必定知道迟早我会来?”我不敢放下剑,忍不住追问道。总觉得此事当中蹊跷颇多。
  “令君所说了,此事要成,还需得天师的助力。他一口咬定你会出手助力的。”马岱说着摊了摊手,似是无奈地补上了一言,道,“荀彧这人当真不知怜香惜玉。若换做是我,断然不会让美人儿如此涉险的。”不过三言两语,他那油嘴滑舌的天性又不自觉的显现了。
  “我如何能信你?”
  “令君说,只要你见着我,自然就会信了。”马岱像是调侃一般大笑了起来。虎牙微现、很是惹眼,“只因当初那香囊,是你硬塞给我的。”我盯着马岱看了半晌,见他毫不回避、眼里一派镇定。突然抽回兵刃,一个翻身端坐到了案边,沉声说道:“那便先告诉我,如今许地的形势,何如?”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我把历史时期刻意提前了。

  ☆、遥望许都

  没有想到马岱对曹氏的近况几乎一无所知,我强耐着性子和他绕了一个多时辰,忍受了无数的滑舌、戏谑之词,竟还是没能从他口中摸到个前因后果。想必小叔公对于凉州马氏之人并不信任,只是将他们当做了实行手段的权宜之子,故而并未以内情相告。眼前天色渐亮,怕人起疑,我满腹无奈之下只得从马岱的房里匆匆告退,归回自个儿的居所。
  之后的几天里,栾提呼厨泉单于一边忙着甄礼、选人,筹备朝汉使列,一边却又秣兵利马、迭传军情,似是对钟繇、高幹诸人磨刀霍霍、整装以待。我成天随在张既的身边、倒是林林总总也听闻了不少相关许地的传闻。不过此人虽有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之能,但口风却极为严密,若不是他偏倾郭嘉,对我暗存拉拢之意,恐怕还真不会漏出点滴消息予我知晓:离开许都的这一年多,几位公子、与少主之间的承嗣争夺日渐胶着、炙热。不但徐州旧党,曹氏宗族、颍川、河内、青、衮黄巾一并卷入,甚至就连汉室权贵、车驾咫尺都没能幸免。本以为这只是郭嘉、曹公诸人联手导演的整肃戏码,为的是铲除异己、平定内里,却没有料到开锣之后,竟是愈演愈烈,隐隐有着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曹公失势不提,众夫人、公子竞相上阵,明争暗斗,不知收敛、肆无忌惮。不知是小叔公、袁熙、刘表、高幹、孙氏等人从中作梗,还是郭嘉他们存心搅局。总之如今的许都,可谓是剑拔弩张,暗流汹涌。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不过由张既的一番言语中,我大致推得了小叔公欲图行刺曹公、嫁祸于匈奴的真正目的:若不趁袁熙尚未缓神之际,尽快平定这夺嗣之争,恐怕曹氏迟早会重蹈了袁绍的覆辙。对于力保汉室、颍川诸家的小叔公而言,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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