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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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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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几分。只是其中关键纷繁、利害迂曲,又岂是久居深闺之人能够轻易知晓的。
  “若是假借匈奴之手,让不明就里的胡人将你杀死,那么袁熙、和南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之间联系就算是折了。即使因利害一致而临时结了盟,也必然心怀鬼胎、各自为政,就好似马腾与韩遂那样。不仅如此,一旦少了匈奴为援,河东郡太守郭援孤军不支、难以为继,这么一来,并州势必会顺理成章地重回了高幹的囊中。”我口上说着,心里却暗自深叹:留扣家眷、要挟屠戮,想不到高幹还是与袁熙走上了相同的道路。霸业之下,万骨枯竭。同室操戈,亲不再亲,家不再家,又怎能待见离人之泪?
  “洛儿,时辰不早了,能走便快些走罢。”用力扶住了她的肩膀,我却有些不忍看她脸上的动摇。
  “走?这千里迢迢要怎么走?我、不,暮儿姐姐,你带我一起走罢?”洛儿瞧着我时露出了满脸的顶真,惊惶失措、忐忑惊诧。我也知虽然并非出身大富人家,但像她这样的深闺秀女、又怎曾经历过如斯的风雨?但此刻,却着实无能为力。
  “听着洛儿,你不能随我同走。”我抿了抿嘴,替她拭了眼泪,轻声慰藉道,“赶快去弄一身婢女的衣衫换上。乘了车马,一路东向。不要携上红物、珍贵,用烟尘抹了脸。入到幽冀之前,要是路上遇到哨卡盘问,千万别端出真正的身份……总之,见机行事罢。”
  “不、不行的,洛儿不行的。”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晃着头,口里低声地咕哝着,“况且、况且我们……”见状我不由地心底抽搐、感慨暗生。她心底良善、单纯固执,并非是个能够成事之人。勉强要在这乱世偷生,确是不易。
  “洛儿!她是什么人?”就在这时,内堂里蓦然传出了一声极有威慑的女音,贵气十足、却颜色不善。洛儿听了顿时脸色惨白,急急地抽了手,颤着声应道:“回禀老夫人,这位是孩儿的暮儿姐姐。她是孩儿幼时的玩伴。当年孩儿尚在家乡时,曾受过她多方的照料。想不到居然能在此地重逢,一时情不能自己、不禁多道了几声寒暄。”洛儿一边说着,一边在我手心里写道:“此乃二公子之母、袁公后妻,刘氏,不可失敬。”我不觉大吃了一惊,要知袁谭、袁熙、袁尚、袁买皆是刘氏所出。其在袁氏一族中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显赫异常。想不到,竟也被高幹拐来了此地。
  “既是吴郡的寒族,就尽快断了往来罢!要知如今你已贵为中山甄氏之后,怎能同这些贫贱之辈有所交通?轻易露脸,简直是有失我们袁氏的身价!”那刘氏毫不客气地训斥道,言辞间溢满了对我、及洛儿的奚落、与鄙夷,“还不快快给我归内?”虽知她是郭嘉的生母,但只这一言,却令我对她失尽了亲近。
  “暮儿姐姐,我……”洛儿身形一颤,讪讪地瞥了我一眼,眼底里满是歉意。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便要入屋。我忍不住放肆冷笑,冲着里屋厉色喝道:“大难当头,性命垂危,刘夫人竟还有闲情计较身份、位列,真乃非常人也!妾身佩服不已!”
  “你这庶民竟也敢口出狂言,威胁老身不成?难道还真当我们袁家是纸糊的虎儿了?”这刘氏果然有几分胆色、豪气。一语不合,言辞竟也如市井之妇般泼辣了几分。想必她也和洛儿一样,并非是出自甚么真正的名门望族,是故才会如此按捺不住自个儿的脾性罢?不过话虽如此,她毕竟是郭嘉之母,我的确不能见死不救。轻轻叹了口气。当下也不卑屈,隔着庭院,一五一十地将适才同洛儿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上一遍。言辞凿凿,末了还不忘加油添醋地提到了高幹与袁熙之间的恩怨。期间,那刘氏开口问询了不少。我知无不言、一一替她释了疑惑。看得出,她与洛儿截然不同。对于军国大事、人心纤毫,无不了然于胸,一点即透。难怪膝下数子皆能伶俐如斯。
  “你这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刘氏听罢思量了好半晌。言语冷淡,但较之适才却柔和了不少。
  “区区婢女,不敢劳动刘夫人挂心。”
  “婢女?一介婢女岂会知晓如此要务?莫非你当真以为老身老眼昏花、神志不清,能随意糊弄不成?”这般言语自然落不了她的耳。我轻轻低笑,淡淡回道:“妾身实是一介婢女,乃高幹将军新近娶纳的侍妾,菡萏。”
  “元才的侍妾?他怎会……”刘氏似有诧异,独自呢喃了几句,忽然出声让洛儿领我入内,说是想要同我见上一面。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应允了。跟着洛儿踱入内里,俯首举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岁同我娘相仿,鬓边却不见一丝白发的贵妇。她身着华服、端坐案前,修弄指甲。满头的发饰琳琅、炫目。一身风韵、不现老态,眉目妖冶、粉黛淡敷,依旧还残余了昔年的几分沉鱼落雁、闭花羞月,只是脸孔、身形为了掩饰岁月的痕迹,多了几分刻意的雕琢、装扮,令人微觉突兀。不过她与郭嘉、袁熙,倒是不甚相像。见着我这副烟尘熏脸、不修边幅的模样儿,刘氏一时愣住在了当场。过了好些时候,她才堪堪回过神来,皱着眉关低语道:“你真是元才的侍妾?”语气里头满是疑惑,惊疑不定。
  “不错。”一旁的洛儿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这才冲刘氏缓缓行了一礼。
  “一派胡言!瞧你这行立仪姿,分明还是个雏儿。如何能是他的侍妾?”刘氏此言一出,就连洛儿瞧我的眼神也倏然变得古怪了起来。我只好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沉声回道:“夫人明鉴。高将军纳我为妾,无非是看我长得壮实、又会几手粗浅的武艺,能时刻从在军里照料他的衣食起居罢了。更何况,他曾一度救我性命,我也甘愿为他尽心、劳力,操持终生。”一番言辞,半真半假,倒也说得恳切。
  “原来如此,你竟也是知恩图报、深明道义之人。”刘氏虽不能尽信,但颜色间却也缓和了不少,“我想元才那孩儿这么多年来一直对韩蝉情深义重、誓死不渝,又岂会随意纳妾、易了心意?是故才有此一问。”
  “韩蝉?”我微微一怔,立时猜到了几分。不过脸上的动摇却仍叫刘氏看了去。她悠然地一笑,摆出了一副心下昭然的模样儿,缓缓地叙道:“你果然还是不知。韩蝉,是他亡妻的闺字。”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是做了个梦,就多了这段剧情。

  ☆、乾门之争

  “亡妻?”见我迟疑,刘氏眉目流转之下,似是无限感叹、痛惜。但不知为何,我却隐隐感觉到了夹杂其中的几分狡黠:“不错。元才与韩蝉本是表亲,又是知音同道,素来感情极好、两两相依。只是老身没料到韩蝉这孩子命薄如斯、可悲可怜。大抵是七年之前,她死在了一场火难之中。那时元才也被困在其中。听说为了救她非但哑了嗓子,还差点丢失性命……至今都无法启口、言语。”火难?我微微一愣,不由地念及了高幹初次救我时景象。或许他根本就是思念亡妻,于心不忍,是故才出手将我自火场里携出?想到这里,但觉心头一涩。这时就听得那刘氏继续说道,“可怜了他俩那双尚未满月的儿女。还在襁褓里嗷嗷待哺时,却突然没了娘。那时显奕也是好心助力,将兰儿、青儿送到了我身边加以照料,谁知元才竟会藉此恩将仇报……本以为他回归并州、沉寂数年、不肯续弦,乃是对韩蝉情深义重、不敢见忘,谁料得元才那孩儿痛失爱妻之余,竟会如此丧心病狂,一口认定当年是显奕害死了韩蝉,还口口声声扬言要为韩蝉雪恨,不惜灭我袁氏一门。当真是冤孽、冤孽呐。”我皱了皱眉头,听懂了大概。只是她言辞间偏袒袁熙至此、破绽百出,也不知究竟有几分可信之处。估摸当年袁熙设计图谋的实是高幹,却不知怎地殃及池鱼、累到了韩蝉,反倒令高幹脱亡了。于是只得临机应变,挟了高幹的那一双儿女,好叫他投鼠忌器。如此念叨,想来高幹的娘亲,大抵也是那时落入袁熙手中的。
  “是故尔等才会被高幹将军带到此间?”我说着唇边不由得泛起了几丝冷笑,但刘氏却装作不曾察觉,风韵十足、略显委屈地微微颔首。瞧着我时,眼底的疑惑似乎更甚了几分。无法料准我同高幹之间的真正干系,倒也不是她的心计不足,只是我俩的瓜葛却是有些异样。连我自个儿都拿捏不准同他是敌、是友。
  “不错。元才这孩儿趁夫君与曹贼对峙官渡之际,轻骑偷袭邺城得手。卷走了不少财物、军需,还将我们娘俩几个掳一并来了凉州。我直到此时方才知道,原来他竟将这心结深埋至今、从未释怀。”刘氏说着幽幽叹了口气,顿了顿又继续言语道,“但这也委实怪不得元才那孩儿。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知他秉性不坏,不过是一时被韩蝉之事鬼迷了心窍而已。若有人肯为其点醒迷津,想必他日定能与显奕同归旧好、化干戈为玉帛。到时我们袁氏定不会再亏待元才了……”见我无动于衷,她的口吻立时起了些变化。絮絮叨叨、情深意切,慈眉善目间竟似欲用言语晓动于我。可惜的是我无心细观,心里头不由琢磨起了另一码事:没想到早在官渡那会儿,高幹已暗中出了手。难怪郭嘉始终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儿,原来他是早有算计,与高幹暗地通气。曾听闻当年袁公令四子各据一州。想必高幹能得他的这份并州领地,也定是郭嘉拱手相让、潜心谋算的。
  “既是误会一场,刘夫人何故不亲自同高将军解释,而刻意要将此事告予菡萏知晓?”听见我语出讥讽,洛儿的脸上不禁又苍白了几分。刘氏知我乃高幹之人,如今命悬我手,自不敢轻易发作。只是面色微寒,讪讪一笑,故作和蔼道:“元才执迷不悟,认定是显奕不善,又怎听得进身为显奕亲娘的老身之言呢?”
  “刘夫人若想得到菡萏的助力,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吞吞吐吐?”我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语,言辞之间毫无恭敬可言。刘氏的面上闪过一阵青红,似是隐忍万分,最终却还是点头认栽了。“不错,老身冀望菡萏夫人能助我等一臂之力,他日必许厚报。”
  “厚报?我可不想法当年的韩蝉夫人,落得个葬身火海、挫骨扬灰的下场。”我阴沉地冲着刘氏幽幽一笑,自顾自地咕哝了一句,道,“袁使君、与刘夫人的厚报,恕我菡萏胆怯,无能承受。”那刘氏被我说得一震,膛目结舌之下再也把持不住那硬撑出的贵妇风度,脸色惨白,往后挪坐。心虚之状,可见一斑。她虽是郭嘉生母,但这般心狠手辣的毒妇,我却是最不待见。
  “你、你这丫头,究竟想要怎样?”她的言语里不觉多出了一份挫败。
  “看起来,韩蝉这笔账计在你们头上,是不错的了。”我收回了适才恐吓她的神情,笑颜如花,扬了扬唇角,慢慢启口,“不过还请刘夫人宽心,我和你们一样,也不想见着栾提呼厨泉单于同袁使君、郭援结怨。毕竟南匈奴若不与使君联盟,可就令我等失了这讨伐国贼、征召汉臣的出师之名了。如此一来,想要剿灭彻底袁氏一族,怕是会难上加难。”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刘氏一言便听出了我并非心向高幹,不由地愈发惶恐起来。我暗自摇了摇头,懒得继续理会于她。只是淡淡地转了身、朝门外踱去:“一刻之后,我会为汝等备齐车驾、打点周全、散尽守卫。能否活着回到邺城,就要看几位各自的造化了。”此言一出,刘氏不觉微微一愣住、顿时喜上眉梢。
  “暮儿姐姐,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洛儿再也忍不住,忽然插了口。哭腔不绝、犹如一树梨花带雨。我止了步、缓缓摇了摇头。“重任压身,恕我不能远送。若生缘未尽,必有再见之日。”行事至此,我也算得是仁至义尽了。自身难保之下,不可能再予以她们更多的庇护。有那精明如斯的刘氏在侧,想来他们一行要回幽、冀也并非难事。
  “洛儿,自个儿保重。”我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迈出了门槛。
  为她们筹齐车驾、衣装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要支开那些固执、僵化的守卫,令他们放行却费了我诸多口舌。若非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甚至不惜亮出了兵刃,大抵是无法轻易通过这关的。不过好在菡萏夫人肆意妄为、又颇受高幹宠溺的传闻,在附近一带传得极广,是以他们也不敢太过难为于我。一番相争后,便任由刘氏一行五、六人乔装东向了。瞧着她们轻车而去,我心下一定。四下再寻不着马匹,只得整了衣衫,抹黑了脸孔,弄垢胡衫,也跟着离了这塞边之寨。只不过她们回的是并州、幽冀,而我则徒步疾行,渐渐离了人烟。沿途也曾冲人示警,不过大抵只是换得他们的一笑了之。相持数月至今,任谁都不信匈奴会瞬息之内一举侵入。我满腹无奈,却也束手无策。
  未乘马匹,自是无法跟进大队的。荒漠之中,徒步风尘、寒风嗖嗖,极是艰辛。不过好在我料定高幹大军在匈奴洗劫之后,必会折回附近,故也不走远。随意担了些水、粮便在周遭曲折、迂回,按着此刻“杜门”落位行出了十几里。随意寻了人迹罕至,却应“值符”、吉格,适于藏身的丘头,借着风沙腾起之际,悄然翻上,欲潜匿一时。谁知好容易攀上了岩间,还未及喘息,竟发现此地居然已被先到之人占据去了!顶头的两个彪形大汉,一见我现身,飞快架起兵戈,刃口直指。但与此同时,他们的眼底却蓦然映出了一分诧异:大抵是没有料到,出现的会是如我这般纤瘦、羸弱的女子罢?我不动声色迅速扫了他们一眼,便将情形揣了个透彻:一行四人,看似是某位大族公子,携着书童,雇了镖护,游历至此,落脚歇息。丘下的枯木从中还拴着一头毛驴,散着几捆书简,点落着三、两顶衰笠。若是此景现在山清水秀、莺飞草长的徐、扬一带或许并不出奇。但凉州荒漠,连年兵乱,又逢深冬酷寒,怎么看都觉得行迹可疑。
  “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一个镖护模样儿的大汉尽责地冲我喝问道,眼睛紧盯着我背后的长剑,言辞之间舞起大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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