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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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纵横-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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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游戏,但张景新可是清楚,方指导大概又施展手段了,因此在指导方圆玩游戏地时候心中一直警惕着。

然而方圆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做什么,竟然在张景新指点下专心致志地操纵屏幕上的小人到处游荡,而且对其中的魔法颇为感兴趣的样子。

半个小时过去了,李老与张景新爸爸在客厅里有些坐立不安。房间的隔音性并不好,很容易就能听到方圆与张景新的对话,因此对方圆的这种莫测高深行止非常纳闷。

就在爷俩焦虑不安地时候,突然听到张景新房间里传来方圆的说话,只听他说道:“有点意思啊!但你不会是因为这个而准备退役吧?“李老与景新爸爸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深恐落下一个字。

张景新的声音很低。不过大致还能听清,只听他说道:“不是!”

“哦?那为什么呢?”方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刚刚问过这句,马上就大呼小叫道:“快,这绿的打到我了,怎么办?”

李老有些哭笑不得,很正经的一件事,怎么能如此玩笑应对。不过此刻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偷偷倾听。

房间里传来张景新的声音:“打不过,逃跑吧!呀!也不行,他有战争镣铐,这下完蛋了,爵士没了。”

“那就拼命吧!说不定能打过!”

“不可能能,兵太少了,魔法也不够了……”

李老不住摇头,好不容易盼着方圆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可转眼间又变成了游戏的探讨。一旁的老赵则不住微笑着,眼睛不时撇向李老翁婿二人,心中更是大乐,心想小方这家伙真是会折磨人啊!

半晌,房间内地两人才算解决了电脑上的问题,只听张景新道:“换这个当主力不错,不过要躲远一些才行,不然还是要被电脑抓住。”

方圆那边明显是“嗯”了一声,稍待片刻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为什么要退役啊?”

由于心神已经被集中到了游戏上,张景新戒心已经消除不少,而且眼下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因此闻听方圆的问话立刻不假思索地说道:“参加不了比赛,还不如退役呢!”

方圆的手从鼠标上抬了起来,扭头问道:“就这个原因?”

仿佛有什么心事,张景新轻轻点头,便不再言语。

方圆瞧了张景新一会儿沉声道:“参加不了比赛?参加不了比赛那是你水平不够,不想着如何提高棋力反倒要退役?你退什么役?你在给谁服役?这些年除了下棋还做过什么?学过什么?不下棋你想做什么?打游戏么?”随着提问,方圆地声音越发严厉起来,盯着张景新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冷漠。没有给张景新多少机会,方圆很快又继续道:“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用管亲人们地观感自行做主了。是不是这样很了不起?”

不防方圆突然变脸,张景新唯有垂头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对方圆的话既不敢反驳也不表示应承,瞧着便宛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说来也是方圆在张景新心中长期形成的威严,换作旁人他早开口反驳了,即便老唐、老赵也不曾有这样的待遇的。

数落一气,对小张同志打压的差不多之后,方圆才略略平稳下口气缓缓道:“说吧!怎么想的?”张景新这才说出原因来。

其实张景新一直不太服气,从他定段成功到落选国少的时候便有了愤愤不平的心理,当初,同期进入国少的棋手成绩都不如他。按说这事情过去之后张景新也曾经思考过找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他相信凭借他的实力早晚有一天会进入国少的。

两天前,他在网上下棋,碰巧遇到曾经定段赛上的对手,彼此间也算认识,所以便在网上对弈起来。一分钟的快棋,以张景新的感觉应该轻易战胜对手才是。然而真正对弈时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对手的棋力明显强大得多,每一步都让他束手束脚,结果很快便落败了。

输掉棋的张景新自然不肯服气,于是再战,如此总计四盘,居然被剃了光头,一下子让他极度失落起来。极度不服气的张景新约对手第二天继续战斗,可惜,对手一句没空就将他打发了。再后来,通过一个跟他相熟的小棋手那里得知,那位对手在私底下非常瞧不起他,认为连战四盘绝对是浪费宝贵时间而已。

“就这些?”方圆不知该生气还是微笑。

张景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然无语。

    第四卷 黑白纵横

第四章 山雨欲来(3)

方圆早就知道张景新的心理状态不好,然而从前只是无法面对他而已,现在居然因为一个曾经的对手的几句话就要退出职业棋坛,真让他无法言语了。

稍加思索,方圆冷冷问道:“你学棋是为什么?”

张景新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低低地咕哝一声,不过方圆耳力敏锐,立刻听得正着,应该是“又不是我要学的。”稍稍一愣,方圆不觉有些生气,沉声道:“你不喜欢围棋?”

张景新低着头不肯出声,不过那状态显然是在默认着。方圆弄不清为什么张景新会有如此变化,难道是因为出去走了几年?或者是有些长大了的缘故?

方圆微微舒了一口气,用了稍微和缓的口吻问道:“那你打算做些什么?”

围棋的学习要付出太多的精力,尤其是张景新这样的少年棋手们,基本上所谓文化课的学习等于没有,与同龄孩子相比在传统知识的储备上要落后非常多,因此多半的棋手退下来之后还是要从事围棋的相关工作,|Qī|shu|ωang|一般就是做教练什么的。不过张景新显然不是如此打算的,只见他抬头道:“我……想学做生意。”

方圆瞧了一眼张景新那陌生而倔强的目光便不再多言,立刻起身离开房间。出门后便见到正焦急地盯着自己的李老翁婿二人,他微微摇头道:“不好办!”说着径直坐到沙发上,望着墙壁上的电子画微微出神。

李老皱眉站了一会儿也坐到方园的身边轻叹一声道:“怎么会这样?”

张景新爸爸瞪眼半晌,一跺脚怒冲冲便要进入张景新地房间。老赵见状赶忙拦住道:“有话好好说。孩子嘛!还是要多劝说,让他自己弄清楚自己的选择不对在哪里才行,可别动手。”

张景新爸爸似乎也是借机下台而已。见老赵作势要拦便顺势停下,气哼哼地说道:“赵指导,你说,这孩子现在都怎么了?为了让他多锻炼一下,去年我们花那么多钱送他去韩国比赛,容易吗?可这倒好。一句话没有就不下棋了,这……这……景新,你给我出来。”连喊两声,张景新才慢腾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之后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也不望向众人,只管低头凝视着地面,仿佛脚尖处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在吸引着他。

张景新的样子越发惹得他爸爸生气了,眼睛中仿佛都冒出火焰来。若不是屋子里有方圆与老赵二人,只怕张景新便立刻要挨上一顿狠揍。

其实不仅仅是他爸爸有揍他地心思,便是方圆一旁瞧了也非常之不满,放在百年前说什么也揍了再说。不过现在的他既不是张景新的师傅也不是他的亲人,这动手的事情确实没有他多少关系了,何况方圆即便是张景新的师傅也不能动用暴力了。毕竟眼下不是百年前地世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已然不被接受了,若是他方圆动用暴力只怕李老翁婿便首先不干。至于老赵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想着,如果换做自己的孩子这样。想都不要想,立刻一巴掌上去,看还敢不敢胡闹。

那边张景新爸爸正怒火满腔地训斥着儿子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你学棋,方指导他们花费多少心思啊?还有你外公,那么支持你,你就用这个回报?”说话间右手伸出扭向张景新的耳朵。

张景新被扭住耳朵却不肯干休,抬手一划便将他爸爸的手拨开,结果引起他爸爸更大的怒火,立刻一个耳光过去。一声脆响后,李老立即冲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怒道:“你想造反了你?”说话间便抬手招呼向张景新爸爸,不过并没有也回以一记耳光,只是推搡了张景新爸爸一下,将他推得略微后退一步而已。

一时间屋子里热闹起来,方圆与老赵面面相觑后,赶紧上前阻隔开两拨,用心劝说几句将事态平稳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方圆与老赵两人是坐不下去了,索性起身告辞。这使李老也拉着张景新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到外公家住几天去。”张景新爸爸也不多言,默默送几人出了房门。

下楼之后李老一脸歉然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事弄得……”

老赵拍拍张景新的肩头道:“孩子有事大人跟着着急呗,没啥大不了的。不过景新啊!你可是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不然要后悔一辈子的。”

李老也趁机数说一下张景新道:“看看,师长们都为你担心着呢,别总由着性子来。听到么?”

张景新还是刚才地状态,捂着脸颊不肯出声。方圆见状只是不断摇头,既不去上前相劝也不肯多说张景新的不是,只是冷眼远远看着。或许李老觉得尴尬了,对老赵道:“麻烦两位了,这事情闹……”

老赵道:“没啥麻烦的,赶紧回去吧,我和小方正好去办些事情。”说着推着两人上了车,用力将车门带上之后挥手道:“回去好好说说,实在不行也要尊重孩子的意愿才是。”

李老点头应了,汽车便发动起来,轻轻鸣了笛一路出小区而去。

眼见汽车远去,老赵看看方圆道:“咱也走吧,别这儿喝风了。”

方圆轻轻点头,两人一路走向小区门口。走了一会儿老赵叹口气道:“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好管,眼瞅着就叛逆得了不得,尤其这十五六岁的孩子们。”

方圆对此倒是认可,这时地孩子们同他幼时大不相同,眼见着满街的奇装异服扮相诡异的全是十几岁少年,换做自己那个时代怕不是被老子打断双腿。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加关心张景新地圈棋生涯。毕竟这是他曾经最中意的职业学生,于是叹气道:“张景新棋才不错,如果能像潘善棋那样用心。无需几年,国内棋坛当大有作为,只是不知他能否度过这道坎了。”

老赵对方圆地棋力甚是佩服,同样地对方圆看人的眼光也相当赞同。于是点头应道:“是啊!论棋才,学校里面地几个学员都不如张景新。不过用功程度却又不同了,象他最近这样棋才再好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赶紧想退路呢!”

最近以来,在棋校很少看到张景新的身影,研修班中恁多高手本应是他最好的锻炼场所,即使无法入选国少,这里的对手也足以让他提高成绩地,毕竟国少也没有方圆这样的高手进行陪练的。可惜,一段时间以来。他不仅不再参加研修班中的日常训练,便是面也很少朝了,简直就如同失踪相仿,若不是李老经常在方圆面前唠叨两句,方圆还真的以为张景新离开成都了。

事实上除了张景新不在研修班露面了之外,其他几个少年职业棋手也渐渐少见了。起初方圆只是将其定义为不肯用功,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后来方圆见大家的积极性实在是差,所以才有出资举办内部比赛的事情,哪知道今天还是碰到了张景新退役的这种情况。

考虑到近期研修班地状况。方圆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停下脚步站在小区门口皱眉思索起来。

老赵不防方圆的突然停步,向前迈出一步之后忙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方圆思考一下对老赵道:“我觉得有问题,最近那几个少年棋手都很少来研修班了,好像是我从韩国回来之后就那样了。”犹豫了一下之后方圆问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见老赵迷惑的样子方圆进一步解释道:“比如国少队有什么举措啥的。”

老赵摇摇头道:“没听说这方面有什么动静,不过好像乙级联赛有变动的打算,具体还在研究,或许孩子们都挖门盗洞地向里面钻营呢!”

方圆也兴趣盎然道:“哦?关于什么方面的举措?”

老赵道:“现在还没有准确的消息,据说只是转会方面要制定更加完善和详细的办法,先从乙级联赛试行。具体内容尚没有透露出来,不过很可能是加强对职业棋手的管理,类似足球那样搞转会制度,说是确保职业棋手能有稳定的收入等等。”

方圆愈发感兴趣起来,拉着老赵走到一旁,避开出入小区地人流道:“详细说说。”

老赵有点纳闷道:“小方,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起来了?”

难怪老赵纳闷,方圆原本是打算参加联赛,不过他是打算组队参赛,而不是加盟某棋队的,因此后来无法组队之后便暂时放弃了这一打算。而且以方圆的秉性,这类与他、与棋校没有什么关系地事情很少关心。

方圆呵呵一笑道:“我倒是也不想关心,不过现在研修班的几位小棋手在那里摆着呢,总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窝在我们的研修班吧?总要有所进步然后找到一个更大的舞台去施展嘛!没见嘛?我若是不掏钱让大家提高积极性,怕是几个小棋手都不回来了。”

老赵点头道:“哦!不过这些都是传言,未必百分百准确。”想了一下,老赵继续道:“大约半个月前,与老谭通电话的时候他曾经提过一嘴,说是围棋联赛以后也要同足球联赛类似搞什么挂牌制,所有棋院注册的职业棋手都隶属与棋院这一点没有变化,变化的是棋院也成了俱乐部了,再有某俱乐部想要签下某职业棋手就必须跟棋院签署转会协议,我估计是棋院又要捞钱了。”

方圆皱眉不已,棋院是唯一的管理机构,怎么改革基本都是他们说了算,就目前情况来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棋手与棋院签署了协议之后,具体的工作或者说对弈机会应该有所保证吧?若是那样也未始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让棋手少了后顾之忧。当然了,其中的道道怕是不少,具体会操作成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想到这里,方圆又问了一句:“现在到了什么阶段了?”

老赵摇摇头道:“我没问。”

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赵一个纯粹的业余棋手,真正跟职业有点瓜葛的就是这个棋校教练的职位,让他去关心这些琐碎的问题基本没有太大的可能,倒是关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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