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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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公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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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牵着弃儿走在前面,弃儿兴奋地呼呼直喘。纳兰好笑地看着弃儿,对棹歌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忙,也办法带着弃儿,所以把它送到宠物学校去了一段时间,也是前两天才接回来,所以这几天它都很兴奋,见到熟人恨不得贴上去亲几口,我也拿它没办法。”纳兰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宠爱之意,棹歌瞟了那只活蹦乱跳,肥肥壮壮的狗狗,竟然莫名的有些不快。她默不吭声地跟在纳兰的身后朝他家走去,无意中发现,她和纳兰的影子在一个又一个路灯的照映下一会儿变深一会儿变浅,偶尔还会交叠在一起,她莫名的竟然看得有些发呆,下意识地朝纳兰身后走,小心翼翼地踩进他的影子里,却忘了去搭纳兰的话。
纳兰突然停下,棹歌急忙刹住,好险差点撞上,赶紧退后错开半步,一抬头却见纳兰正回身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什么。”棹歌急忙伸手去摸脸,果然有些热烫,“我走路一快就脸红。”棹歌若无其事,纳兰也就当她说的是真话,继续低头开门,棹歌这才发现纳兰停下是因为他家已经到了。
再次踏进这里棹歌已经不再像上次那样大惊小怪了,熟门熟路地在厅里坐下等着又不见人影的纳兰,地上的白色长毛地毯仍旧白得一尘不染,照这样的干净法,纳兰光是洗地毯就得花多少钱费多大的工夫啊,棹歌对此奢侈行径颇不以为然。
“弃儿,纳兰有洁癖吗?”棹歌悄悄地低下头问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弃儿,弃儿黑溜溜、湿润润的眼睛看着棹歌,也不知道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看到了她的笑脸,呜地轻叫一声,抬起爪子就朝棹歌的膝盖搭来,那爪子上还残留的灰土立刻在棹歌的裤子上印上一个浅浅的爪印,棹歌囧然,无声地叹了口气,朝着拎着药箱走出来的纳兰说道:“你真的应该把这地毯撤掉,脏死了。”
纳兰完全莫名其妙,“昨天才洗过,脏吗?”
棹歌拎起弃儿的爪子,朝纳兰挥了挥,“你说呢?”
纳兰的脸也囧然,“我从没养过宠物,还没习惯。我明天找人来换成地板吧。”纳兰轻叹口气,显然颇有些舍不得这块纯白柔软的长毛地毯。
棹歌愣了愣,“弃儿,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她拍拍弃儿的头,可是不等纳兰回答,她又抢白了一句:“不过,要收留它的是你,不关我的事,你如果不想养,就扔掉它好了。”
纳兰闻言皱了皱眉,没有答话,只是蹲到棹歌面前,朝她伸出手,道:“把手伸出来。”
纳兰处理伤口的动作很轻也很快,刀口确实不深,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划破了皮肉,纳兰再三确认了那刀上没有锈迹,才不再坚持让棹歌去打破伤风,他把棹歌的伤口包扎的非常妥帖,还把剩下的药和纱布都给了棹歌,方便她自己回去换药。等到一切处理妥当纳兰才移身到旁边的圈椅上坐下,表情有些郑重地看着棹歌,显然有话要说。
不知怎的,看着他从未有过的郑重的表情,让棹歌竟然十分紧张,好像一个闯了祸的孩子在面对老师一样,让她很是惴惴不安。
他的目光很温柔地看了看弃儿,然后抬起头看向棹歌:“棹歌,你喜欢过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吗?”
棹歌有些戒备地看着纳兰,不太明白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纳兰轻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为难。“那……你喜欢弃儿吗?”
棹歌一怔,低头看了看偎在她脚边,一脸惬意的小狗,不喜欢三个字真有些说不出口。“我不知道,它只是条狗。”
纳兰有些无奈了,他似乎想讲什么,却被棹歌的回答憋住了,说不出来,显得有些难受的样子。棹歌皱了皱眉,这样子的纳兰怪怪的,让她有些不舒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扭扭捏捏地做什么?”
“我怕我说了你生气。”纳兰苦笑一下,通过几次短暂的接触和简单的几次问答,他已经隐约有些摸到眼前这个姑娘奇特的脾性,真的是个不太容易相处的人。
棹歌白了他一眼,“那就不要说了,我走了!”言罢,跳下圈椅转身就要走。
“等等!”纳兰急忙追上两步,有些无奈又有些伤感地说:“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弃儿,弃儿都很喜欢你,不要随便说扔掉它的话,它一直记着你对它的好,不管你是真心的还是无意的,它已经记住了,如果你抛弃了它,它会比从前更加痛苦。既然对它好了,就请一直好下去,不然,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理会它。”
棹歌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她停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回头,突然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听了这话会生气?”
纳兰被问得一怔,但是只是短短的片刻,他便回答了,声音带了些许自嘲:“因为,在我第一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很生气,都快气死了。不过,那时候,我还小。”
棹歌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平静,脸上仍旧带着清浅温雅的笑意。棹歌斜了眼睛瞟向房顶,哼一声后,“我可不像你那么小气,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生气。”言罢,她朝纳兰挥了挥手,“我走了,改天有时间再给你把伞送过来。”
“不急,不过,你的手,要记得换药,不要沾水。”纳兰看着棹歌跑出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

第十二章 隐恨

第十二章
元旦假期过很快就要到寒假,大家的心都有些散,已经不断有人开始讨论旅游计划了。唐宠玉也很开心地跟棹歌说着她爸妈也从瑞士回来了,楼家在英国的拉斐尔庄园已经开始准备她和楼亚轩的订婚典礼,准备在今年寒假就给他们举办正式的订婚仪式。
唐宠玉的幸福溢于言表,棹歌则是冷眼旁观,偶尔想起圣诞夜里楼亚轩那失控的拥抱,他真的爱唐宠玉吗?还是仅仅是不得已而为之?
最后一天的考试刚刚结束,唐宠玉约了几个富家女要去大肆shopping,正在收拾东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听了电话没两句,眼泪就下来了,断了电话就朝外跑,棹歌觉得不对劲,眉头一皱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宠玉,怎么了?”
“我爸他……我爸他……”宠玉连续说了两次,但是嘴唇直抖就是说不出来,棹歌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声音不自主地拔高:“你爸他怎么了?”
“他,突发脑溢血,刚刚送医院了。”
“哪个医院?”
“咱校附院,棹歌怎么办,怎么办?爸爸他会不会……”宠玉显然已经慌得六神无主,抓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不会有事的。”棹歌厉声打断宠玉的话,她的眉头紧紧的锁着,那个男人,明明上次见的时候还健康得像是能活到一百岁,怎么突然就脑溢血了?他可不能死,谁死他也不能死!
棹歌一把拉起唐宠玉,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学校,打了个车就直接奔N大附院。
N大附院离他们学校很近,是全省排名第一的权威脑科医院。
当她们两个赶到的时候,唐伯昭也正急匆匆地赶到。一打听,知道唐冠华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正在抢救了。平蕊心坐在手术室外一见唐伯昭和唐宠玉赶到,一下就抱住了儿子,泣不成声,唐伯昭好不容易劝了她坐下才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两人今天去参加一个老朋友女儿的婚礼,有好几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从国外赶回来,唐冠华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他平时就有高血压,本不能喝酒,回来的路上又吹了点风,等回到家唐冠华突然就昏了过去,平蕊心以为他是喝多了,没有及时叫救护车,先叫了家庭医生来,看了才知道是脑溢血,就急忙送到医院来了。
唐伯昭紧紧皱着眉头,脑溢血最关键的是及时治疗,他不禁有些怨怪母亲愚钝,都这样了还不先叫急救车,还叫什么家庭医生,可是见他妈哭得伤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唐哥哥,唐伯伯一定没事的。”棹歌递过一杯水给唐伯昭。
唐伯昭抬眼看了看棹歌,转头看到平蕊心和唐宠玉也正捧了一杯水在喝,便接过她手上的水杯,朝棹歌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棹歌默不吭声地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心里真实地期盼着唐冠华能够活着出来,如果他死了,她的一片苦心计划,就都没有了趣味,所以,她真切地希望唐冠华不要死。
因为拖延了抢救时间,唐冠华的情况十分危险,唐伯昭有些烦躁地站起身,走到楼外去抽烟。
棹歌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上午考完试就跟着跑来,这一家子也是饭前就在这儿守着了,想了想她也起身出去,在唐伯昭身后轻声道:“唐哥哥,伯母和宠玉中午都没吃饭,我去帮她们买点吃的,三明治行不行?”
唐伯昭微惊了一下,转回头把手上抽了半支的烟扔到地上踩灭,想了想摇摇头,“我叫司机送她们回去,你也先回去吧。”
棹歌咬了咬唇,乌亮的眼睛定定地看了看唐伯昭,没吭声转身走开。
不一会儿,司机过来,在唐伯昭的强势要求下,平蕊心和唐宠玉两眼通红地上车回家。
唐伯昭重新坐回手术室前,静静地等着那个刺眼的红灯熄灭。但是他刚坐下没一会儿,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便递了一个简易三明治和一杯热水过来。
“你怎么还没走?”唐伯昭抬头惊讶地看着风棹歌。
但是风棹歌没说话,只是把吃的朝他递得更近了些。唐伯昭接过来,目光注意到棹歌那看着很漂亮的手上各种各样细碎的伤痕,还有掌心薄茧,心里不由地微微一颤。棹歌仍旧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抬头看着那个一直亮着的红灯,“唐伯伯对我很好,回去我也不放心,我跟你一起等。”
唐冠华的手术已经做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唐伯昭抽掉了将近一包烟,当他揉掉空烟盒,打算再去买一包的时候,风棹歌突然拉住他,“别抽了,对身体不好,唐伯伯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唐伯昭看着那只紧紧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慢慢坐了回去,把那只纤细的手拉了过来,紧紧握在了手心里,冰凉的手指虽然冻得已经没什么温度,却奇异地让他的焦躁慢慢平息了下来,即使是被视为钢心铁骨的男人在这个难熬的冬夜也需要一点支持的力量。
当时钟走到三点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棹歌竟然是第一个发现的,她猛地推醒了靠在她肩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唐伯昭,叫道:“手术结束了,唐哥哥,手术结束了。”
唐伯昭立刻清醒过来,也顾不上酸疼的脖子,拉着棹歌就冲向手术室出口。
“手术很成功,唐先生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但还要在ICU病房再观察两天。不过因为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需要一个长期复健的过程,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同样疲惫不堪的医生说了两句便离开了,唐伯昭急忙跟着推着唐冠华的车朝ICU病房走去,直到走到病房外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他才发现自己还紧紧牵着棹歌的手,而棹歌似乎也没有察觉到,目光只是紧紧盯着ICU的大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医生护士给唐冠华插上一身的管子,连上各种哔哔直叫的机器,脸上的神情是真切的焦急与担忧。
唐伯昭的握着她手的手指不禁更紧了紧,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底里涌出十分的暖意,如此善良纯挚的女子,在这个纷杂肮脏的世界里何其珍贵。
****
“棹歌,我送你回去吧,医生说爸爸至少要到下午才能醒过来,我早上也要回公司,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唐伯昭抹了抹脸,眼下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十分疲惫。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家还能多睡一会儿。”
“你家住哪儿?”唐伯昭不理会棹歌的拒绝,直接拉了她送上车。
上千万的宾利雅致大概是第一次开进这么狭窄阴暗的街道,唐伯昭不禁转头看向风棹歌,状若不经意地问道:“你一个人住?”
“嗯。”
“你平时都一个人走夜路回来?”唐伯昭的眉紧紧地皱起。
“嗯。”
“是前面那个小区吗?”多亏他开车技术不错,即便如此他还是隐约觉得自己的车子在转角的墙上刮蹭了一下。
“唐哥哥,送到这儿就行了,再往里面车不好走。”棹歌也隐约听见了车子蹭在墙上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应该更懂事些。
唐伯昭停下车借着车头灯看了看前面黑洞洞的巷子,确实,只有这块地方还宽敞些车子勉强还能调头,再往前就真的不好说了。于是他拉开车门跟着棹歌下了车。
棹歌礼貌地朝他笑笑,转身要走,却被唐伯昭赶上拉住了手,“这段路太黑了,我送你到家。”
棹歌一怔,“不,不用。”
“走吧。”唐伯昭决定的事情别人拒绝也没用,棹歌的手被紧紧拽着,一路前行,棹歌的眉头紧锁,这并不是她所希望的,她只想让唐伯昭对她放下戒心,并不想与他过于亲近。
上千万的宾利雅致是第一次开进黑街后巷,而唐家大少也是第一次走进贫民窟,当他半强迫地跟着棹歌走进她那个“家”的时候他甚至有些被惊吓到了。
这甚至不能算是间正经的房子,只是房主搭在阁楼平台上的一个铁皮屋子,从外墙加装的楼梯走上来,那楼梯扶手还有些松,让人不敢抓紧,真指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塌下去。以他一米八三的身高走进屋子,低了头还会碰到脑袋,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门都已经变形的小衣柜。房子虽然破败,但到处都很整齐,打理得十分干净,就连床单都平整得没有一个折痕。屋子里最显眼的就是桌子靠着墙的位置和床靠着墙的一侧那整整齐齐码了好几层的书,唐伯昭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垒在桌上的书,全是课本和各类专业书籍,不光光是法律,还有经济、金融和财会方面的书,基本看不到什么杂书,只从她看的这些书就可以发现,她真的是刻苦到放弃了所有娱乐。
“唐哥哥,你,你自己找地方坐,我给你倒杯水。”棹歌发现唐伯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书,不禁有些不安,急忙出声招呼唐伯昭。
唐伯昭正要摇头拒绝,却看到棹歌拎着水瓶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告辞的话暂时就吞了回去。
“怎么了?”
“没热水了,楼下大厨房已经锁门了……”也就是说,她这里连水都没有。
唐伯昭看着她,眉头越锁越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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