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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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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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不是他,而是玛丽给我们带来了那个早晨最令人吃惊的消息。
                我们刚坐下准备吃早餐,她突然闯进房间,双颊绯红,眼睛露出光彩,以她
            惯常的缺乏礼貌的方式对我们说道:
                “你们相信吗?面包师刚才告诉我的。他们逮捕了年轻的列丁先生。”
                “逮捕劳伦斯!”格丽泽尔达不解地叫喊道,“不可能。这一定是某种愚蠢
            的错误。”
                “这没有什么错误,太太,”玛丽用一种洋洋得意的兴奋语气说道,“列丁
            先生,是他自己去那儿坦白的。昨晚真个是一了百了。他径直走进去,把手枪丢
            在桌上,说道:‘我干的。’就是这么回事。”
                她看着我们俩,使劲地点着头,然后走了,对她的话产生的效果感到很满
            意。格丽泽尔达和我吃惊地互相凝视。
                “噢!不是这么回事,”格丽泽尔达说,“不可能是真的。”
                她注意到了我的沉默,于是说:“伦,您不会认为这是真的吧?”
                我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坐着,心中却思绪汹涌。
                “他一定是疯了,”格丽泽尔达说,“绝对是疯了。您想想看,会不会是他
            们正一起看着手枪,而手枪突然走火了?”
                “完全不可能是那么一回事。”
                “但这一定是由于什么偶然事件。因为看不出一点儿动机呀。劳伦斯究竟凭
            什么原因非要杀死普罗瑟罗上校呢?”
                我本可以明确回答那个问题,但我想尽可能地不让安妮·普罗瑟罗卷入这个
            案子中。仍然有机会不使她牵涉其中。
                “记得他们吵过一架吗?”我问道。
                “那是关于莱蒂斯和她的浴衣。对的,但那也是荒唐的。就算他与莱蒂斯偷
            情——哦,那也不是要杀死她的父亲的理由。”
                “我们不知道这谋杀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格丽泽尔达。”
                “您竟然这样认为,伦!噢!您怎么会这样!我告诉您,我肯定劳伦斯连他
            的头发也没动一根。”
                “记住,我当时刚好在大门外碰到他。他看起来像一个疯子。”
                “是的,可是——哦!这不可能。”
                “还有闹钟,”我说,“这可以说明闹钟的时差。劳伦斯一定将钟拨回六点
            二十分,想使自己与此事无关。你明白斯莱克警督是怎样陷入圈套了吧。”
                “您错了,伦。劳伦斯是知道那只闹钟走得快的。‘叫牧师别误时!’他常
            这样说。他绝不会把时间拨到六点二十二分,倒是有可能把指针拨到什么时间
            上,比如说七点差一刻。”
                “他也许不会事先知道普罗瑟罗何时到这儿,或者他简直就把钟走得快这一
            点忘记了。”
                格丽泽尔达并不赞同我的看法。
                “不,如果你要策划一次谋杀,对这类事情就得精心谋算。”
                “你不会知道的,亲爱的,”我温和地说,“你从未干过谋杀。”
                格丽泽尔达还来不及回答,从早餐桌旁晃过一个人影,还传来一个非常温和
            的声音:“我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你们得原谅我这个不速之客。但是,在这种
            悲伤的情况下——令人十分悲伤的情况下——”
                这是我们的邻居马普尔小姐。她接受了我们客气的招呼,然后从法国式窗户
            跨进屋来。我把一张椅子拉到她的身旁。她面色微红,显得相当激动。
                “太可怕了,不是吗?可怜的普罗瑟罗上校。也许不是个令人有好感的人,
            也不太出名,但是,这并不能令人感到少些悲伤。我听说,确实是在牧师的书房
            被谋杀的?”
                我说,情况确实如此。
                “但是,亲爱的牧师当时并不在场,是吗?”马普尔问格丽泽尔达。我说明
            我到哪儿去了。
                “丹尼斯先生今晨和你们在一起吗?”马普尔小姐问道,一面环视着四周。
                “丹尼斯吗,”格丽泽尔达说,“还以为自己是业余侦探呢。他在花圃里发
            现了一个脚印,非常激动,我想他已经向警察报告去了。”
                “哎呀,哎呀,”马普尔小姐喊道,“简直是一场骚乱,不是吗?丹尼斯先
            生认为他知道是谁犯了罪。瞧,我想我们都认为知道谁是凶手。”
                “您是说,这是显而易见的吗?”格丽泽尔达问道。
                “不,亲爱的,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敢说,每个人都以为是某个别的
            人。所以,拥有证据就是十分重要的了。比如说,我确信我知道是谁干的这桩谋
            杀。但是,我必须承认,我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我知道,在这种时候一个
            人必须言语谨慎——犯诬告罪,他们不是这样叫的吗?我已打定主意,与斯莱克
            警督讲话时要特别小心。他已传话来说,他今天早晨要来看我,但是现在他刚打
            电话来说,没有什么必要来了。”
                “我想,由于这次逮捕,就没必要了。”我说。
                “逮捕?”马普尔小姐向前倾过身子,她的双颊由于兴奋而绯红。“我不知
            道逮捕的事。”
                马普尔小姐消息没有我们灵通的情况是很少的,所以我认为,她理所当然地
            知道最新的进展。
                “看来我们刚才谈的不是一回事,”我说,“是的,有逮捕的事——是劳伦
            斯·列丁。”
                “劳伦斯·列丁?”马普尔小姐似乎非常吃惊。“现在,我不应该认为——”
                格丽泽尔激烈地打断了她的话。
                “即使现在,我也不能相信。不信,他坦白了我也不信。”
                “坦白?”马普尔小姐说,“你说他坦白了?哦!天呀,我现在才明白,我
            茫然不知——是的,茫然不知。”
                “我不能不认为,这一定是某种偶然事件。”格丽泽尔达说,“伦,您不这
            样认为吗?我是说,从他前来主动自首这一点看,像是那么回事。”
                马普尔小姐急切地靠拢过来。
                “你说他主动自首?”
                “是的。”
                “噢!”马普尔小姐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太高兴了——简直太高
            兴了。”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我想,这表示出真心的忏悔。”我说。
                “忏悔?”马普尔小姐显得非常吃惊。“哦,但是当然了——我亲爱的牧
            师,您不会以为他有罪吧?”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
                “但是,既然他已经坦白了——”
                “是的,但是那只是澄清了事情,不是吗?我是说,他与此事无关。”
                “对的,”我说,“我可能有些迟钝,但是我看不出这能证明什么。假如你
            没有干谋杀,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去假装你干了。”
                “噢,当然有理由的!”马普尔小姐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总是有理由
            的,不是吗?年轻人都头脑发热,往往会相信最糟的事。”
                她转向格丽泽尔达。
                “难道你不同意我的看法吗,亲爱的?”
                “我——我不知道,”格丽泽尔达说,“我的头脑很乱。我根本不明白劳伦
            斯有什么理由要当一个十足的傻瓜。”
                “如果你看到他昨夜的神色的话——”我开始说道。
                “告诉我。”马普尔小姐说。
                我讲述了我回家的经过,她注意地听着。
                我讲完后,她说:
                “我知道我常常有些迟钝,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但是我确实不明白您的意
            思。我觉得,如果一个年轻人打定主意干谋害同类的生命这么一件邪恶的事情,
            那么,他事先就不会为此显得惊慌失措。这将是一次精心预谋的、冷酷无情的行
            动,虽然凶手可以有点慌乱,也可能犯一些小错误,但我认为他不会陷入您所讲
            述的那种仓皇失措的状态。我们很难设身处地,但是我不能想像自己会陷入那样
            的境地。”
                “我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争辩说,“如果他们吵架的话,可能由于一
            时冲动而开枪,劳伦斯也可能后怕万分。确实,我倾向于认为这是当时的实情。”
                “亲爱的克莱蒙特先生。我知道我们倾向于看待事情方式是很多的。但是,
            一个人必须尊重事实,难道不是吗?您认为,事情会像是您自以为是地解释的那
            样。你们的女佣说得很明白,列丁先生只在屋里呆了几分钟,很显然,这点时间
            是不够用来吵架的。另外,我知道上校是在写一封信时被人从后脑枪杀的——至
            少这是我的女佣告诉我的情况。”
                “完全正确,”格丽泽尔达说,“他好像正在写一个便条,说他不能再等
            了。便条上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分,但桌子上的钟被弄翻了,指针在六点二十二分
            时停了下来,伦和我自己感到非常迷惑不解的正是这一点。”
                她解释了我们把钟拨快一刻钟的习惯。
                “非常奇怪,”马普尔小姐说,“确实非常奇怪。但我认为便条的事更加奇
            怪。我是说——”
                她停了下来,朝周围扫了一眼。莱蒂斯·普罗瑟罗正站在窗户外面。她走进
            来,向我们点点头。声音含糊地说了一句:“早上好。”
                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用比平时更有精神的语调说:
                “我听说,他们逮捕了劳伦斯。”
                “是的,”格丽泽尔达说,“这使我们大吃一惊。”
                “我确实从未想到有任何人会谋杀父亲,”莱蒂斯说。她没有流露出一丝惊
            慌或悲伤的神情,显然她为此而扬扬自得。“我相信,许多人想这样做。有时我
            自己也想这样做呢。”
                “莱蒂斯,你想吃点什么或喝点什么呢?”格丽泽尔达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只是溜达一下,看你们是否在这儿拾到我的贝雷帽——
            一顶古怪的小黄帽。我想我有一天把帽子留在书房里了。”
                “如果这样,帽子仍然会在那儿的,”格丽泽尔达说,“玛丽从不收拾什么
            东西。”
                “那么我去看看,”莱蒂斯说,一面站了起来。“很抱歉给你们添了这样的
            麻烦,但是我好像把帽子缝隙里的其它的东西也弄丢了。”
                “恐怕你现在不能进书房,”我说,“斯莱克警督已经将房间锁起来了。”
                “啊,真烦人!难道我们不能从窗户进去吗?”
                “恐怕不能。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当然喽,莱蒂斯,一顶黄色的贝雷帽目前
            不会对你有多大用处,对吗?”
                “您是说葬礼和所有那一套吗?我才不会为葬礼操心呢。我认为这是非常过
            时的想法。劳伦斯的事也叫人讨厌——是的,讨厌极了!”
                她起身站着,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和我的浴衣。太蠢了,整个这件事……”
                格丽泽尔达张嘴要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什么,又闭口不谈了。
                莱蒂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我想,”她轻声说道,“我要回家去告诉安妮劳伦斯被逮捕的事。”
                她又从窗户出去了。格丽泽尔达转向马普尔小姐。“您为什么踩我的脚一下
            呢?”
                这位老太太微微一笑。
                “亲爱的,我想你要说些什么。对事情听其自然往往要好得多。你知道,我
            想那孩子假装糊涂,但她远非这样糊涂。她一定胸有成竹,在按照她的主意行事
            呢。”
                玛丽大声地敲了敲餐厅的门,然后猛然闯进来。
                “怎么回事?”格丽泽尔达问道,“玛丽,你必须记往别再敲门。我以前告
            诉过你。”
                “我想你们可能正忙着,”玛丽说,“梅尔切特上校已经到了。要见主人。”
                梅尔切特上校是本郡的警察局长。我立刻起身相见。
                “我想,您不会喜欢我叫他在门厅里等,所以我把他请进了客厅。”玛丽继
            续说道,“要我收拾餐厅桌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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