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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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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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很令人怀疑——很令人怀疑。您被人支开了。您的妻子呢?”
                “今天到伦敦去了。”
                “女佣呢?”
                “在厨房——刚好在这幢房子的另一边。”
                “在那儿她就不可能听到这儿发出的任何响声了。这事儿真烦人。有谁知道
            普罗瑟罗今晚要到这儿来呢?”
                “今天早晨在村子的路上,他像往常一样大喊大叫地讲到了这件事。”
                “这就是说,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倒是对任何事情总是全都知道
            的。还知道有谁与他有仇怨吗?”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劳伦斯·列丁的惨白的脸孔和直勾勾的眼睛。我正要回
            答,外面走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是警察。”我的朋友说,站了起来。
                代表着我们这儿警方的是赫斯特警士,他显得很高傲,但又有点儿忧心忡忡
            的样子。
                “早上好,先生们,”他与我们打了招呼。“警督一会儿就到。同时,我得
            遵从他的指示。我明白,有人发现普罗瑟罗上校在牧师寓所被谋杀。”
                他停顿了一下,向我抛来一道冷冷的、怀疑的目光,我力求带着内心的坦然
            和适当的忍耐去面对他的这种目光。
                他走到写字台跟前宣布道:
                “警督到达之前什么也不许动。”
                为了读者的方便,我附上一张房间的简图。
                他取出笔记本,润湿了铅笔,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们。我又将发现尸体的情
            形讲了一遍。他花了一些时间全记录了下来,又转向医生。
                “海多克医生,在您看来,死亡的原因是什么呢?”
                “近距离射穿大脑。”
                “武器呢?”
                “在取出子弹之前,我说不准。但我想说,子弹很可能是从一枝小口径手枪
            射出的,比如说口径零点二五英寸的毛瑟手枪。”
                我暗暗吃了一惊,并记起了头天晚上的谈话,当时劳伦斯·列丁承认有这种
            手枪。警士又用他那冷漠的、鱼一样的眼睛打量起我来。
                “您想说什么吗,先生?”
                我摇摇头。无论我有什么样的怀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而且只能让自己知
            道。
                “在您看来,谋杀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医生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这人刚死了半小时,我敢说。肯定不会多于这个时间。”
                赫斯特转身向我问道:“女佣听见什么了吗?”
                “就我所知,她什么也没有听见,”我说,“但您最好问问她。”
                但是,这时斯莱克警督到了,他是乘车从两英里外的马奇贝纳姆赶来的,对
            于斯莱克(斯莱克:Slack,原义是松懈。——译注),我要说的就是,我从未
            见过一个人像他那样名不符其实。他皮肤黝黑,精力充沛,躁动不安,一双乌黑
            的眼睛不停地扫来扫去。他的举止粗鲁骄横到了极点。他对我们的招呼只是略为
            点一下头,抓起下属的笔记本仔细看了一会儿,低声与他交谈了几句,然后径直
            向尸体走去。
                “我想,一切都被弄得一团糟了。”他说。
                “我什么也没动。”海多克说。
                “我也没动什么。”我说。
                有好一会儿,警督忙于察看桌子上的东西和那滩血。
                “啊哈!”他用得意的腔调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他向前倒下时
            弄翻了闹钟。这就会给我们提供犯罪的时间。六点过二十二分。您刚才说死亡是
            什么时间发生的,大夫?”
                “我说大约半小时前,可是——”
                警督看了一眼他的手表。
                “现在是七点过五分。我是大约十分钟前得到通知的,是在七点差五分。大
            约在七点差一刻发现尸体。我想您立刻就被叫来了。我估计您察看尸体的时间是
            七点……哦,这样看来几乎是分秒不差!”
                “我并不能绝对保证是这个时间,”海多克说,“那只是大概的估计。”
                “够好的了,先生,够好的了。”
                我一直想插进一句话。
                “至于闹钟嘛——”
                “对不起,先生,我会问您我想知道的任何问题。时间很紧。我所需要的是
            绝对的安静。”
                “是的,但我得告诉您——”
                “绝对的安静,”警督恼怒地盯着我。我只得按他的要求做了。
                他仍然在仔细地察看写字台。
                “他为什么坐在这儿呢?”他咕噜道,“他是想写一张便条吗——哎——这
            是什么?”
                他得意地举起了一张便条。他对自己的发现非常高兴,于是允许我们到他的
            身边去,与他一起看那张便条。
                那是一张牧师寓所的便条纸,纸的顶端写着6:20。
                “亲爱的克莱蒙特,”——便条的第一句这样写道——“很抱歉我不能再等
            下去了,但我必须……”这儿,句子字迹潦草地断开了。
                “非常清楚,”警督斯莱克自信地说,“他在这儿坐下写这张便条,正当他
            在写的时候,凶手悄悄从窗户进来,枪杀了他。您还能做出更多的推断吗?”
                “我只是想说——”我开口说道。
                “对不起,先生,请让开一点儿。我想看看这儿是否有脚印。”
                他趴在地上,向打开的窗户爬去。
                “我想您应该知道——”我又固执地说道。
                警督站了起来。他说话了,并没有生气,但却语调坚定。
                “我们以后再详谈这一切情况。先生们,你们如果都离开这儿,我将感激不
            尽。请你们都出去吧!”
                我们只得让自己像孩子一样被哄出去。
                似乎过了几小时,但时间只是七点过一刻。
                “噢,”海多克医生说,“就这样吧。如果那个自负的蠢驴需要我时,您可
            以叫他到外科手术室来找我。再见!”
                “夫人回来了,”玛丽说道。她从厨房里出来了一会儿。她圆睁着的双眼焕
            发出激动的光彩。“大概是五分钟以前回来的。”
                我在客厅里碰见了格丽泽尔达。她显得吃惊不小,但却很激动。
                我将一切告诉了她。她聚精会神地听着。
                “开始写信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分,”我最后说道,“闹钟被弄翻了,在六点
            二十二分时指针停止了走动。”
                “是的,”格丽泽尔达说,“但是,您知道那钟,您没有告诉他那只闹钟总
            是要快一刻钟吗?”
                “没有,”我说,“我没有告诉他。他不让我告诉他。我无能为力。”格丽
            泽尔达皱着眉头,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
                “可是,伦,”她说,“那样就使得整个事情非同一般。因为当那只钟指向
            六点过二十分时,其实只是过五分钟,而在六点过五分时,我想普罗瑟罗上校甚
            至还没有走到房子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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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寓所迷案—第六章寓所迷案
            
                                            第六章
            
            
                闹钟的事使我们颇感困惑,但我们又想不出什么结果。格丽泽尔达说我应当
            再作努力,告诉斯莱克警督这件事,但在这一点上,我感到这只能叫做“傻气”
            了。斯莱克警督非常粗鲁,我却觉得他完全不必这样。我在期待着一个能提出我
            的有价值的线索而使他出丑的机会。那时,我会用温和的口吻责备说:
                “斯莱克警督,如果您只是听取了我的话……”
                我还指望他在离开房间前至少会和我说话,但是,令我们吃惊的是,玛丽告
            诉我们,他已经离开,并锁上了书房的门,还下命令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书
            房。
                格丽泽尔达建议,我们先到“老屋”去。
                “安妮·普罗瑟罗一定会受不了的——对那些警察和这一切,”她说,“也
            许,我能为她做点什么。”
                我满心赞同这个建议。于是,格丽泽尔达出发了,并说如果她认为我对那两
            位女士有用处或者能安慰她们的话,她会给我打电话的。
                现在,我开始给星期日学校的教师们打电话,他们原订在七点四十五分来进
            行每周一次的备课。我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将这件事推迟。
                然后,丹尼斯来了,他刚参加一次网球聚会回来。谋杀发生在牧师寓所这样
            一个事实似乎使他感到心满意足。
                “想想看,身处谋杀案的现场是多么有趣啊!”他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一
            直想这样。警察锁上书房的门有什么用?难道其他钥匙就不能开了吗?”
                我不允许任何这样的企图。丹尼斯生气地让步了。他向我追问了每一个可能
            的细节,然后就到花园里去找脚印,并高兴地说道:“这事发生在人人厌恶的老
            普罗瑟罗身上,算是幸运的了。”
                他的这种幸灾乐祸的态度激怒了我,但我想我也许对这个孩子太严厉了。在
            丹尼斯这样的年龄,侦探故事是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可以说,发现一个真
            正的侦探故事,而尸体就在自家门前的阶梯上,这一定会使一个头脑健康的男孩
            兴奋陶醉不已。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对死亡还知之甚少。
                格丽泽尔达大约一小时后回来了。她见到了安妮·普罗瑟罗,在这之前,警
            督刚向安妮通报了这件事。
                普罗瑟罗太太告诉警督,她在村子里最后一次见到丈夫的时间大约是六点差
            一刻,此外,她没有什么其他情况可提供了。警督只得告辞,并说明天会来再进
            行更详细的询问。
                “他还算得上是得体的。”格丽泽尔达勉强地说道。
                “普罗瑟罗太太反应怎样?”我问道。
                “噢——她非常平静——而后来她也一直是这样。”
                “是的,”我说,“我不能设想安妮·普罗瑟罗变得歇斯底里的样子。”
                “当然,这是件令她震惊的事。您明白这一点。她感谢我去看她,并说她感
            激不尽。但我对此事也是无能为力的。”
                “莱蒂斯怎么样呢?”
                “她到什么地方打网球去了,还未回家。”格丽泽尔达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伦,您知道,她确实是非常平静的——真是太奇怪了。”
                “这是件令人震惊的事。”我提醒道。
                “是的——我想是这样。然而——”格丽泽尔达迷惑不解地皱起眉头。“又
            有点不像那么回事。与其说她感到震惊,还不如说她感到——噢——害怕。”
                “害怕?”
                “是的——没有表现出来,您知道。至少不想表现出来。但是,她的眼睛中
            有一种奇怪的、警觉的神色。我纳闷,她可能知道究竟是谁干的。她再三追问,
            是否有人受到怀疑。”
                “是吗?”我沉思着问道。
                “是的。当然安妮有很强的自制力,但是看得出她非常惶恐不安。比我原先
            料想的更厉害,因为她好像并不十分爱他呀。说到她对他的感情的话,我得说她
            相当讨厌他。”
                “死有时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感情的。”我说。
                “是的,我想是这样。”
                丹尼斯进来了,显得兴高采烈。因为他刚才在花圃里发现了一只脚印。他确
            信,警察忽略了这只脚印,并说这一定会成为解开这个谜案的关键。
                我整个夜晚都未得安宁。丹尼斯一会儿起来,四处走动,一会儿又走出房间
            去“研究最新的进展”(他是这么说的),一直折腾到早餐时间。
                尽管如此,不是他,而是玛丽给我们带来了那个早晨最令人吃惊的消息。
                我们刚坐下准备吃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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