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鹊图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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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鹊图之谜-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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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让他们知道,佛莱迪,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没有人知道你和佳斯顿的事,除了我们和……唔……泰玛莉丝。」
  她满脸恐惧地看著我。
  「他告诉她的,」我说,然后很快地接下去。「她什么也不会说的。她不会要别人知道当他追求她时,同时也和你做爱。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苏菲姨妈认为可能是他过去的仇人下的毒手,像他这种人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一定有很多仇人,连在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都能树立那么多敌人。」
  「哦,佛莱迪,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很高兴他不会再出现了,否则永远也不会有太平日子可过。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能了解你的感受,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把你和这件事牵扯在一起。」
  她双手环住我,抱著我。
  「我真高兴你在这里,佛莱迪,我真高兴你是我的朋友。丹尼尔常常说你是我们俩最好的朋友,每当我想起……」
  「别再想那件事了,把它忘了吧!现在已无关紧要了,你已经自由了,我只是想确定丹尼尔没有……」
  「他没有。我发誓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
  我真的好想相信她,当我和她在一起时我相信她:但离开后,我想丹尼尔一定很恨他,因为瑞琪儿曾经爱过他,而他所珍爱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更过分的是,佳斯顿还曾来这里恫吓过他们的幸福。
  他是无辜的,她发誓他是无辜的。但我脑子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呃,她当然会这么发誓,不是吗?
  我去看泰玛莉丝。他们告诉我她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麻烦你告诉她我来了,好吗?」我说。「只要她想见我,我随时都愿意来。」
  仆人上楼时,我在那里徘徊了一会儿;当她匆匆下来时,我正打算离去。
  「马奇蒙太太说愿意和你见面,海曼小姐。」她摇著头,看著我说:「可怜的小姐,警察又来烦她了,她无法承受这一切。」
  「我知道那种情况,」我说。「除非她准许,否则我不会待太久的。」
  泰玛莉丝躺在床上,她虽然穿戴整齐,但长发却散在肩上,她的脸色非常苍白。
  「你来了,佛莱迪。」她说。
  「我早就想来了,但我不确定你是否想和任何人见面,刚才我几乎放弃离去了呢!」
  「我不想看到其他的人,但我想和你谈。」
  我在床缘坐了下来。
  「很可怕,不是吗?」她继续说。
  我点头表示赞同。
  「真不敢相信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真不敢相信他死了。警察来过这里,一连串地问了好多问题,他们也对克里斯派……我母亲……及一些仆人做过了面谈。我母亲非常不快乐,她真的很喜欢他。」
  「泰玛莉丝,你有什么感受?」
  她两眼直视著前方,我注意到她的双唇垂了下来,满睑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说:「我知道这不该说,但也只有对你才能如此坦白。我很高兴。真的,我恨他。」
  我大吃一惊,她则苦笑著。「我当然没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否则他们会怀疑是我做的。我可以老实地告诉你,有好几次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快别这样说,泰玛莉丝!」
  「这很不明智,不是吗?事实上,他们几乎怀疑上我了……虽然他们没明确地说出。我一直是个糟糕透顶的大傻瓜,佛莱迪,但这不正是你眼中的我吗?我一直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而当他告诉我心里除了我以外,绝对没有任何人时,他却还持续地和瑞琪儿交往。」
  「泰玛莉丝,求求你别这样说:想想看这会对她和丹尼尔造成多大的伤害,况且还有个孩子呢!」
  「但,这是事实啊!」她说。
  「听我说,他活在世上时曾造成了很多伤害,如今他已经死了,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结束!那这些纠缠不清的警察呢?」
  「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别忘了这是件谋杀案。警察到底对你说些什么?」
  「哦,他们是很有礼貌:其中一个很温和地和我谈,而另一个则在他的小手册做笔录。我把我们的婚姻及简短的恋爱过程告诉他们。他们知道他在这里用的是假名,他们知道一些有关他的事,显然地他惹了一些麻烦……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哦,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别太在意这个,很多人也常得忍受这个,况且你还这么年轻。」
  「所有的报纸将会大肆宣传,真不知到底是谁干的;他们说佳斯顿遇害时,哈里甘特来正和邻居在一块儿,当时我一直在这里,克里斯派也是:有一段时间,我怀疑是克里斯派……」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向来都非常理智的。」
  「我想也是,但他确实也很恨他:不管怎么说,事发当时他的确是在这里。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答案的,警察会把真象公诸于世,不是吗?」
  「我敢说他们会的,他们通常都是如此。」
  「我很高兴你能来,佛莱迪,我好想和你谈。这不会持续太久吧?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泰玛莉丝,我希望一切都能平顺。」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让我好过多了,我猜你是要把你那一套老哲理搬出来了。『事情总会拨云见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将会是新的开始,我必须忘记这一切:而我一直反覆告诉自己的一句话是:我自由了。」
  是的,我的心里想著。你能从他手掌心逃出算是非常幸运的了,佳斯顿马奇蒙的死,一定为这世上的许多人带来很多快乐的。
  隔天早上当邮差送信来时,也顺道带来了最新消息。
  莉莉带他进来时,我们正在吃早餐。
  「圣奥比邸园有了新的发展,」他告诉我们。「他们正在灌木栽植地进行挖掘。」
  「为什么?」苏菲姨妈问。
  「不要问我,卡汀汉小姐,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警察已经到那里去了。」
  「这到底意义何在?」苏菲姨妈喃喃自语地说道。「他们是不是想挖出什么东西?」
  「想必我们不久就可以知道了。」
  他走后我们继续地谈论这件事,而詹姆斯波林看到我后所说的第一件事是:「你听说了吗?有人在进行搜证及调查的工作。」
  「他们正在挖掘圣奥比邸园。我们吃早餐时,邮差进来向我们报告最新的发展。」
  「这真令人受不了。」
  「这件事一定和谋杀案有关,真不知这一切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谣言四处奔窜,到哪里都可看到一群希望能一睹凶杀现场的陌生人。」
  「我真希望那个人从没来过这里。」
  「我敢说你不是唯一有这想法的人:很奇怪的,这么多年来哈普葛林一直很平静,然后突然间一切都变了。有可怜的杜利恩之死,私奔事件,这个男人的出现,以及现在的谋杀事件。」
  如果我把古冢树林发生的事告诉詹姆亡,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我希望克里斯派能平安没事。」詹姆士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害怕地问他。
  他只是皱著眉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我心里想著:他怀疑是克里斯派做的。我又忆起当时克里斯派在古冢树林的情景…他抓起杜利恩先生的眼神:事后我对他说:「你可能会把他打死的」时,他回答说这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他对佳斯顿马奇蒙是否也有相同的看法呢?
  那天回到家时我很高兴苏菲姨妈正在等著我,她说有要紧的事要告诉我:在她说之前,我的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他们到底在灌木栽植地挖到什么东西了?
  但,她竟然说:「克里斯派来过了,他想和你见面,说是有要紧的事。」
  「什么时候?」我赶紧问道。
  她看了看壁炉台上的时钟。「大约三十分钟前。」
  「在哪里?」
  「他会来这里的,他知道你回家的时间,他说他会再回来,你可以和他在起居室谈。」
  我说:「灌木栽植地的进展如何?」
  「我也不知道。」
  「他们还在挖掘吗?」
  「没有,他们停止了。呃,他很快就会来了,他说要私下和你谈。」
  我洗了个澡,梳好头发,等著他。然后我听到他的马蹄声,不久苏菲姨妈把他带到起居室来。
  「你要不要来杯葡萄酒?」苏菲姨妈问。
  「不用了,谢谢。」克里斯派说。
  「好吧,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就在附近。」
  她留下我们俩个后,他来到我的面前,握著我的双手。
  我说:「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放开我的手,然后我们俩都坐下来。
  他平静地说:「他们找到那把枪了。它被埋在灌木栽植地里,离陈尸地点不远的地方。毫无疑问地,这把枪一定是作案的凶器。」
  「他们怎么会想到从那边著手?」
  「他们注意到那块地不久前曾被翻动过。」
  「这对案情有帮助吗?」
  「那把枪证明是属于圣奥比邸园的。」
  我恐惧地盯著他的脸。
  「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有人从枪枝贮藏室拿了这把枪,利用它来作案,事后不但没将它放回原处,反而把它埋在灌木栽植地里。」
  「为何要这么做呢?」
  他耸耸肩。
  「他们认为是圣奥比邸园的人做的吗?」我问。
  「这只是目前的推论罢了。」
  「真是疑云重重。」
  「他们对这个论点有何看法?」
  「我不知道,直到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则每个人在他们的眼中都是嫌疑犯。如今可确定的是,那个人曾进到邸园里过。」
  「所以『过去曾结过怨的仇人』这个想法就不合情理了。」
  「过去曾结过怨的仇人?」
  「哦,这是苏菲姨妈提出来的。她认为像佳斯顿·马奇蒙这种人,不管到哪里都一定会和人结仇,她想有可能是其中的哪个仇人追上他,然后对他下毒手的。」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理论,我希望这会是真的。」
  「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摇摇头。
  「你担心吗?」我问。
  「是的。这条线索把邸园拙得更紧:但,到底为什么这个人拿了枪后,却把它埋了……而且还不是很俐落?这种做法太奇怪了。」
  「或许他们能找出答案来吧!」
  他转向我说:「我好久以前就想和你谈了,也许这是适当的好时机,但我无法再等下去了。」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你一定早就知道我对你非常地感兴趣。」
  「你是说,经过那件可怕的事之后……」
  「那也算是。不过在那之前,打从一开始……」
  「当你注意到一个没特色的小孩子?」
  「你必须原谅我,并把它也忘了。弗雷德莉卡,我爱你,我要你嫁给我。」
  我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现在的时机不宜,」他继续说。「但是我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感情了,有几次我都几乎脱口而出,感到在光阴的追逐中,我们已浪费了好多时间了。」他探索的眼光看著我。「你愿意继续听我说下去吗?」
  「是的,」我热切地说。「我愿意。」
  「这是否表示……」
  「表示我想继续听你说。」
  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我脚前,用手紧紧地抱著我。尽管有多么地恐惧和怀疑,我的心里依然充满了快乐。
  他热切地吻著我,甚至可称得上是狂烈。
  我被这么丰富的情感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般: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这件事就和其他的事一般出乎人意料之外。
  「我一直很害怕面对自己的感觉,」他说。「过去曾发生过的事对人的影响可真大,不是吗?它会腐化你所有的思想,但如今……」
  「我们坐下来谈吧!」我说。
  「先告诉我,你在乎我吗?」
  「我当然在乎你。」
  「这样我就高兴了。虽然……我很高兴,我们会在一起的,不论有任何困难,我们都能一起面对。」
  「我现在很困惑。」
  「但你知道我的感受!」
  「我不能确定。当我提到要离去时,你却把我留在这里。」
  「我当然不能让你走。」
  「我也不想走。」
  「但你却有这个计画。」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一直都很自大吧?」
  「冷漠、极不友善。」
  「那是一种自卫。」他突然笑了出来。「如今……所有的事都还朦朦的……」
  「或许,」我说。「就是因为这些事。」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再也不能隐藏自己的真情了,弗雷德莉卡,你的名字既庄严又高贵。」
  「的确,我也常这么认为。我母亲很以家族为荣,所以帮我取了这个名字,我们家族里曾有好几位弗雷德利克受后人尊敬…将军、政客等。她倒宁愿我是个男的,不过这么一来我就是:没特色的弗雷德利克。」
  我们为什么一直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呢?感觉上好像我们试著把什么可怕的事撇在一边,避开不谈。我一直记得他对杜利恩先生的愤怒,及狂暴之气:和当他提到佳斯顿,及想摆脱他的欲望时的态度。他选择这个时间,在这混乱不清的一刻,当凶器被发现在他的灌木栽植地时,居然向我求婚。
  我必须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而我最希望的是:你也能爱我。虽然我无法相信你会爱上我。我并不吸引人,比不上……」他的脸色一沉,恐惧又爬上我心头。
  我说:「克里斯派,我爱你,我要嫁给你,我要让我们俩的关系永远能完美无缺,我要知道所有和你相关的事,我不要让任何秘密阻隔在我们俩中间。」
  我注意到他开口前,有一丝迟疑及停顿。「当然了,我也希望如此。」
  他的背后保留了某件事。我在心里默祷,希望他没涉入这件恐怖的事:如果他真的有,我会承受不住的。
  看样子,他好像在恳求我除了谈论我们的爱之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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