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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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屠龙-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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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那些人掠走的东西追回来呢,南湖水师营毕竟仍受江西巡抚节制。”
    “江西巡抚却节制不了京师出京办案的军机处干员。”殷天翼苦笑:“而且,兄弟
与江西巡抚的交情浅薄得很呢。王老弟好像不是江西人,在江湖行侠吗?”
    “行道的不是行快。”国华似笑非笑:“侠不易行,奢言行侠是自欺欺人。
    “老弟与那些人有仇怨呢,抑或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王寄还不配与他们结仇。令媛是目击的人,那个叫什么宫一步的老不死,正要
追问在下的姓名呢!他们要找的人,难道连姓名都不知道?”
    “他们要找的人是……”
    “贵地大名鼎鼎雷霆剑范大鹏。”
    “是他!奇怪,京师来的干员,怎会对一个一方之豪大举搜查,雷霆剑失踪已经快
半年了……”
    “雷霆剑只是要犯之一,但却是重要的一根线索,所以他们大举穷搜,志在必得。
逗留得过久了,小心为上,在下告辞。”
    “老弟目下住在何处?”
    “暂时在府城落脚。”
    “何不在舍下盘桓一些时日……”
    “呵呵!这一来,正所谓祸不单行,尊府麻烦大了。后会有期。”国华喝了茶离座,
抱拳行礼告辞。
    他是从后堂走的,意态悠闲从容不迫。
    “王大叔,欢迎你来玩。”姑娘真诚的娇唤。
    等国华的背影消失,殷开翼眼中又出现那种可怕的光芒,像肉食兽类眼中所特有的
光芒。
    “小心这个人。”殷天翼指指国华消失的内堂:“我怀疑他是那些人的密探媒子。”
    “爹,不可能的。”姑娘正色抗议。“女儿亲见他把宫一步的手弄碎掌骨,弄瞎双
目……”
    “你亲眼见他下手的?”
    “这……”
    “天翼。”闵氏也替国华辩护:“如果他是密探,根本不必费心把丫头救出送回来,
只要把爹抓走,他们便可名正言顺摆布我们了。”
    “你不觉得这人可疑吗?”殷天翼冷笑。
    “他有何可疑?”
    “他化了装易了容,瞒不了我。”殷天翼沉声说:“他是一个年轻的、武功深不可
测的高手,但如果想公然向要命阎婆讨解药,他还不配。总之,我们必须特别小心。丫
头,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多说话,最好避免接近他们。你们小心门户,我到城里走走。”
    “你进城岂不危险?目前……”闵氏急急相阻。
    “不要紧,我必须找朋友打听消息,以免日后出更大的灾祸措手不及。”
    “你不是说要到南昌吗?”
    “暂时不能走,那些鹰犬们也不会让他们走。”殷天翼往外走:“短期间不会再有
事。”
    闵氏觉得丈夫在混乱未止的时候离家,确是有点反常,但打听消息的事越快越好,
她也就不再深入思索丈夫反常的原因了。
    真如姑娘有点不高兴,似乎觉得老爹怀疑国华是密探,是不公平的事。
    已经是近午时分,天宇中形云密布,寒风砭骨,天气冷得令人受不了。
    吴家这时候真的平静了,平静得令人心中生寒,十余座广厦静悄悄的,像是死寂的
废屋。
    附近十余座农舍,也家家闭户。
    国华从后园的偏僻处越墙而人,连搜三栋大楼,竟然连老鼠都不见半个,楼上楼下
凌乱的家俱和杂物,已明白地表示宅中没有活的人。
    终于,他悄然接近了院门。
    院门设有会客室,和门子居住的房间,可知院门的规模相当大。
    院门紧闭,两则的会客室和门房的门,也都是闭上的,到了走廊下,方听到会客室
内有人声。
    他站在室门外,心中疑云大起。
    追魂一剑被带走了,宅内还有百十个人,怎么全部不见了?难道全被抓走了不成?
按情里,这是不可能的,追魂一剑不是顺从地与狂龙合作吗?他的家人不可能全被捕走,
人都逃散了?”
    总算这里还有人,他必须把事情弄清。
    他仍然希望追魂一剑挺起脊梁,出来领导雷霆剑的人,和狂龙周旋。
    



江汉屠龙
第九章

    室门虚掩,一推便开。
    暖流扑面,室内有两个大火盆,炭火熊熊,三个劲装大汉正在火盆旁喝茶烤火取暖。
    “你们三位倒是安逸得很呢。”他跨入室门,信手将门带往火盆走近:“三个人两
盆火,你们真会享受。”
    三大汉吃了一惊,对他这位不还之客大感诧异。
    “咦!你是怎么进来的?”一名大汉站起问,手按上了刀把:“你是……”
    “我是南湖营派来传信的信差。哦!好冷。”他走近火盆,挟了竹杖双手伸向火盆
取暖:“那边这进行得很顺利,这边的人怎么都不在?哦!你们是追魂一剑的朋友吧?
陈大人的人都走了7”
    “你的口信是……”
    “要亲向陈大人禀告。你们……”
    “我们不是追魂一剑的朋友,而是奉陈大人的差遣,在此地暂时自管房屋的,其他
的人都走了。”大汉的鹰目中冷电四射:“你在南湖营那一部门当差?你不像在旗。”
    “我那有在旗的命?水师营也没有汉军旗的人,我只是一个跑脚的……”
    大汉扭身、拔刀、挥出,刀光有如电光一闪,刀风发出可怖的厉啸。
    贴身而立,这一刀又狠又快,断无不中之理。
    国华身形一扭,反而贴近大汉的右背侧,贴身而立前后挤在一起,随势而转像是无
质的虚体,不但避过一刀急袭,而且左手锁住了大汉的咽喉,右手扣住了大汉的右肘,
真力随发,肘骨立立断。
    “砰!”他将大汉推出,重重地撞中刚站起的另一名大汉,两人跌成一团。
    他拾起落在地面的竹杖而不拾刀,闪电似的点出,正中第三个大汉的左太阳要穴。
    说快真快,瞬间三个大汉全倒了。
    相撞的两个大汉死了一个,颈骨折断右肘碎裂,怎能不死?
    他抓起尚未爬起的第二名大汉,首先两掌劈在肩尖上,抓小鸡似的拖近火盆,抓住
小辫子将头脸慢慢推向熊熊的炭火。
    “饶命……饶命……不……不关我……我的事…”大汉狂号。
    “什么不关你的事?”他沉声问。
    不祥的预感,像触电般袭击着他。
    “那……那是长……长上既定的计……计划……”
    “狂龙是你的长上?他人呢?”
    “带了追……追魂一剑走……走了,去……去捉雷……雷霆剑的家……家……”
    “到何处去抓?”他心中吃惊,暗叫大事不妙。
    “我……我不知道,只……只有追魂一剑知道。”
    “这狗娘养的杂种!也破口大骂:“原来他回是这样怕狂龙的,他用出卖雷霆剑的
家小保全自己。老兄,追魂一剑的家小呢,好像他家里有百十名男女。”
    “这……”
    “说!我要找他们问话的。”
    “你……你找……找不到他们了。”大汉战栗着说。
    “为何找不到?”
    “在……在后园的地……地窟里。”
    “带我去找,地窟躲不住的。”
    “不用去了……”
    “你不去?”
    “长上一走,这里的人全被赶人地窟。一大江硬着头皮实供:“毒魔丢人一大包他
威震武林的断肠飞雾;雷神炸毁了地窟出口
    “老天!百余条人命……”他厉叫:“男女老幼……这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为了追魂一剑的一窟珍宝。”
    “人为财死:象因齿焚身……吴会昌哪!你拥有许多财宝,却不知利用财宝自救,
害死了许多人,也害死了自己。”
    他踉跄出室,感到心头无比的沉重。
    他也会杀人,也曾杀过许多人。但在他这一生中,从来就不曾杀害过无抵抗力的人,
更不用说杀害老少妇孺了,而狂龙这些人……”
    大汉幸运地保住了老命,许久才神魂入窍,当检查了两位同伴之后,便知道同伴已
经死了。
    “我得走,赶快回城报信。”他悚然地自语,匆匆取了自己的应用物品,转身准备
溜之大吉。
    这里,已经用不着派人守候了。
    刚转过身来,却又像触电般僵死了,只感到浑身发冷,心向下沉。
    室门口,站着一个蒙面黑袍人,一双虎目露出巾外,冷电森森带有三五分鬼气。
    “你……你是……”大汉心虚地叫问。
    “把刚才发生的经过情形,仔细地—一道来,不许隐瞒任何细节。”蒙面黑袍人阴
森森地说:“刚才那位挟了竹杖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更需一字不漏从实说来,不
然……哼……”
    最后那一声哼,真让大汉浑身发冷。
    “你……你是谁?”大汉硬着头皮问。
    “不要问我是谁,你只需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仔细说个一清二楚。”
    “你…”
    “快说!”
    一声刀啸,大汉拔刀出鞘。
    蒙面黑袍人右手一抬,手伸出袖口,相距约丈二左右,掌轻飘飘地向前吐出。
    一无风声,二不见异状,三没听到劲流旋动,这一掌似乎毫无劲道。
    “呃……”大汉叫,上身一挺,退了两步,手中刀突然失手落地。
    “你愿意说了吧?”蒙面黑袍人一面举步接近一面问,眼神更严厉了。
    大汉一阵头昏,一阵恶心,就浑身战抖,最后发出痛苦的呻吟,痛得浑身冒冷汗,
双腿似乎拒绝支撑沉重的身躯,双膝一跪,摇摇晃晃向下跌倒。
    “痛楚片刻即止,再片刻,痛楚再次光临,比现在强烈一百倍。”蒙面黑袍人冷酷
地说:“你如果认为你撑得住受得了,你就撑好了,反正我不急。”
    “我说,我……说……”大汉崩溃了。
    蒙面黑袍人在大汉背后连拍三掌,大汉的痛苦神情慢慢减轻了。
    “说吧,我在听。”蒙面黑袍人退至一旁冷冷地说。
    大汉不敢不说,蒙面人则一面听,一面提出重复再述的要点,问得十分仔细。
    不久,蒙面黑袍人缓步出室。
    “奇怪!这小伙子到底是何来路?”蒙面黑袍人自言自语:“我得发出信号,各方
面同时进行。哼!居然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时,九江镇总兵官尚未充立,九江的城守营由南昌后营派人兼领,派有一位游击
负责城守,衙门就设在城内东北角。
    那座有名的齐云楼,成了防军的了望台,城中发生各种大事,楼上的卫兵都可以早
早发现。
    京师来的要员们,就住在城守营衙门内的宾馆。
    有关逆犯、强盗、暴民、严重扰乱治安的罪犯,军方皆可径行逮捕,一进了城守营,
想进来可就难了。除非罪犯的确不是逆犯,而又牵涉到地方的重大刑案,这才接受德化
县或九江府的行文改提,交由地方官审判。
    宾馆在衙门的东门,一座楼,三栋独院,另设有角门与外界相通,出人不需走正门。
说是角门,其实大得可通轿马。但平时有卫兵把守,出人的人盘查极严。
    宾馆的贵宾,绝大多数是武职人员。
    文官方面,除非是与该营的官员沾亲带故,不然概不招待,也没有任何汉人文官够
资格前来作客。”
    天一黑,宾馆的警戒加强了一倍,外面有岗哨,内部有宾客自己派出的警卫,闲杂
人等想混进来,简直是妄想,决不会成功。
    他们是从江州老店迁来的贵宾,但江州老店仍然留了一批人。
    这就是狂龙要直去办事的地方,他是早上迁来的。
    得自吴家的大批珍宝财物,直接运来这里收藏。他老谋深算,不敢收藏在江州老店,
在守营衙门绝对安全。
    南湖水师营和九江城守营,水陆两皆派有专人听候他指挥调度。
    九江府衙德化县衙,也派有捕房的干练人员听候差遣供给消息,权势之大,可想而
知。
    经过一天奔波,捉了不少人,获得大批珍宝财物,也得到许多线索,他可说满载而
归,心花怒放自在意中。
    掌灯时分,食厅中灯火通明,取暖的火盆炭火熊熊,厅内热流荡漾温暖如春。
    这是专供贵宾用膳的小食厅,今晚仅设了一桌盛筵。
    狂龙与他的六名心腹,一面吃喝一面商讨工作进行的手段与战略。所有的招待人员,
不论男女皆严禁进入。
    厅门是闭上的,垂下的重帘可以挡住透人的寒气。门外,两名警卫站得笔直,威风
凛凛,在甬道上的两盏灯笼照明下,可看出是一男一女,两人同样神气,可知女的也受
过严格的训练。
    而道长仅丈余,衔接一条宽阔的走道,左通客厅,右至内堂各客院。两端虽在警卫
的视线外,但灯笼的光芒可辨纤毫,安置的角度相当巧妙,人接近甬道三丈左右,影子
便会投映在南道口被警卫发现。
    天黑不久,谁也想不到有人胆敢前来踩探;
    初更天,不是夜行人活动的时光。
    内院客堂方向,出现一个灰色的身影,灰色夜行衣,灰色仅留双目的头罩,外有灰
色薄绸披风,剑系在背上,走动间披风微动,声息俱无。
    进膳期间,各处很少有人行走。
    夜行人是真正的行家,贴着壁根挫低潜行,这一来,影子的投射减至最小最少,接
近至南道口一丈以内,影子还没出现。
    两个男女警卫屹立在门左右,丝纹不动有如石人。
    夜行人只要冲出甬道口,便会与警卫面面相对。
    问题是,夜行人在找到目标之前,不能惊动任何人,尤其不能被警卫发现或缠住。
    夜行人如果冲出,必须无声无息地在丈外把两个警卫摆平,在这种地方,太难了。
    夜行人从披风内掏出两只布袋,轻巧地伏在壁根下摸索片刻。
    两个警卫十分尽职,一刀一剑随时皆可能迅速拔出,两双怪目监视着四周,拉长耳
朵倾听一切声息。
    一只花猫突然出现在两道口,脚步不稳摇摇晃晃。
    男警卫首先看到了猫,用手向猫一指,向女警卫承意。女警卫屹立不动,注意力在
猫身上集中。
    吱吱两声鼠鸣,窜出两只地斤重的饿鼠。
    鼠似乎昏了头,向前窜走,窜过摇摇着的花猫左侧,似乎突然发现了猫,或者嗅到
猫的气息,突然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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