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同人)遗忘之名-王的血脉,风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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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世界同人)遗忘之名-王的血脉,风的歌声-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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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我来了。。。。。。等我。。。。。。维恩,我来了。。。。。。”她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面前还有多少人,自己这会儿离医院还有多远,她都搞不太清楚。脚下很累,累得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花掉所有剩余的力气一样。她努力抬起头,想看清楚前面的路。但视线也有些模糊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她又一次张开嘴巴,想咬自己的手,但连试了几下都没咬到。
突然,她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本来就没多少力气的身子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跌跌撞撞地摔了出去,狼狈地掉进一摊水洼里。行人的脚溅起的泥水无情地洒在身上,脸上,但她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喂,这孩子看上去不太对劲!”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她,大声叫喊起来。“她生病了!有医生吗?快点来看看!”
有人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抬不起头,只看得到对方那双沾满泥水的靴子。没有等对方开口,她伸出一只手,拽住了这个人的裤脚。
“踹我。。。。。请快一点,踹我。。。。。。”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克罗米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她全身上下脏得不成样子,以往最吸引人的红色瞳孔也失去了光彩。更令人担心的是,透过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能看到她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有血渗出来。一大群医生和护士忧心忡忡地跟在她后面,但无论他们怎么劝说,她都执意要到这个病房来。
“维恩!”她连呼吸都变得混乱了,拼命呼唤那个她拼了命想要与其相见的名字。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约西亚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床边,表情完全凝固了。即使听到克罗米的声音,她依然没有转过头来。
床是空的。

维恩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臂。伤口还和之前一样疼痛,显然是没有愈合。不仅是左臂,胸口的伤也一样。他之前穿的衣服不但破烂得不成样子,还被染成了血红色。无奈之下,他只好穿着医院提供的一套便服,在外面套了一件雨衣,就悄悄离开了自己的病房。而此时此刻,他正随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朝城外走去。
这么多天来,雨一直没停过。他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除了阴沉还是阴沉。自从约西亚一番装神弄鬼说出“克罗米”这个名字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这个名字也会变成各种各样梦魇一样的怪物,纠缠着他。而且每一次醒来,他都会发现自己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红色的符文也遍布全身,清晰可见。
我必须离开这里——这是每次梦醒之后他的第一个想法。约西亚丢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就没再来过病房,这更加深了他的怀疑。虽然他相信她不是那种会玩背叛的人,但越来越频繁的噩梦却使他本能产生了抗拒。而且,留在这里对于了解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似乎也没有任何帮助。
他仰头看了一下阴霾的天空。这些阴沉沉的乌云,却使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副晴空的画面。白色的云彩曾在天空中飘扬,清爽的风迎面吹来。而他并不是在地上感受这一切,而是在离那些云最近的地方——在天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曾经在天上飞过吗?这一定不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这感觉如此熟悉?简直就像是我刚刚才经历过的一样。
他不禁举起一只手,缓缓伸向天空。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样做就能接触到他曾经有过的一些东西。雨点打在脸上,但他却觉得此时仿佛能沐浴到阳光的温暖。
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身上。这一下使他胸口的伤又跟着痛了起来,也打断了刚才那特别的感受。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喘气声,但嘈杂的人声很快就把它淹没了。
后面有人在大喊大叫。他回过头,发现一群人围在街道旁边,其中还有几个人在招手,不知道在做什么。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我会想起什么的,结果一下子又回到了这无趣的现实里。”
雨似乎又下得更大了。他拉了一下雨衣的罩帽,遮住了脸,重新钻进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第六章  两条道路

“维恩呢?”克罗米有气无力地问道。
约西亚这才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这个全身上下都被血和泥水涂抹得不成样子的女侏儒。很难想象克罗米在来这里的路上究竟经历了什么磨难,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身为强大的时间调整者变成如此凄惨的模样。曾如红宝石般美丽的瞳孔现在黯淡无光,以往敏捷的身手也看不到了,在面前的是一个被疲劳和痛苦占据的身子。尽管如此,克罗米还在拼命挪着脚,咬牙朝她走过来。
“约西亚,维恩。。。。。。他在哪里?”女侏儒一边说话一边喘气。
支撑她来到这里的是什么东西?仅仅就是为了和维恩见面吗?仅仅是想看到自己曾经最亲密伙伴的急切心情?
“你可是龙族啊,克罗米。”约西亚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做到这样?”
克罗米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抬起头看着她。从病房门口到床前不过两三步,这个女侏儒却走了差不多一分钟。不仅是那些围过来的医生,就连约西亚都看得呆了。
“他在哪里?”克罗米没有理会她的疑问,依然不停地问道。
不知为何,约西亚此刻却突然生出了一股厌恶感。克罗米拽着她的裤子,连站都有点站不稳,随时都可能倒下。但她丝毫不想伸手扶对方一把。不仅如此,她发现自己竟然想立刻离开这个人。
“他本来一直住在这个病房的,但是医生说他刚刚离开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把头别到一边去——她不敢想象,更不敢面对克罗米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她知道这样轻率的回答肯定会激怒克罗米。即使正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克罗诺木依然是克罗诺木。身为第六巨龙,想把怒气撒在她这样的凡人身上,看上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过了很久,对方也没有说一句话。约西亚等着违背承诺而遭受的惩罚降临,也不敢转过头来看这个女侏儒。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连轻轻呼吸一下都觉得不舒服。
“不怪你。”
一如以往记忆中那样的平淡口气。不知为何,约西亚听到这声音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有点高兴。但她立刻就感觉到抓着自己裤脚的手松开了,紧接着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有几个实习护士尖叫起来,医生们则大步跑进了病房里。方才快要结成冰点的房间一下子热闹起来,充斥着人们的喊声。
“医生,请让她住这个房间。”她依然不愿意看克罗米一眼,甚至想立刻离开这里。“医疗费用依旧是我负责。她是龙族,应该好好休息一会儿就恢复了。”
病房的气氛越来越让她觉得难受。没等医生回答,她就冲了出去,把门边上的一位护士都给撞倒了。

莫名而生的厌恶感赶走了别的情绪。约西亚在空旷的教堂广场上来回走着,任由雨水淋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更不知道心里的这种厌恶感到底针对的是什么。一开始,她觉得不过是讨厌法琳肆意占据她身体的行为,但看到克罗米之后,为什么她也会产生那样的感觉?甚至现在逃出了医院,这种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比之前还要强烈。
脑子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她想都没想就攥起拳头,朝着自己额头狠狠地来了一下。把自己打得头晕目眩时,她又觉得刚才脑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
“恶心。。。。。。”她突然很想发笑,“我现在最讨厌的不就是自己吗?”
天边响起了沉闷的雷声。她靠在一面大理石墙边,低头看着旁边水塘里溅起的涟漪。
艾鲁拉失踪了,很可能沦为了黑龙军团的阶下囚;马克被乔拉上了狮鹫,杳无音讯;维恩不辞而别;克罗米对自己不遵守承诺的行为却只是一句“不怪你”。。。。。。曾经,他们都在自己身边,而她也把他们视为能一同聊天,一同旅行的朋友。但现在,这些朋友一个都没有了。一切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她独自一人生活的时候。但那时候她对外的身份还只是一个雇佣兵,对待任何事情都只需要自己乐意就可以。但现在她的身份已经变了。她是亡国的公主,担负着光复祖国的责任;她也是继承灰烬使者名号的人,是血色十字军新的精神领袖。她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在这里淋雨,而是想办法完成那两把剑和那件盔甲赋予自己的使命。
但是,现在的她有点害怕看到这些带给自己责任的东西。
雨水似乎没淋在身上了。她抬起头,发现旁边有个人把雨伞撑到自己的头上。这是她认识的一位女圣骑士。已经很破旧的“审判者”铠甲从未离开过那看上去不算强壮的身体,胸前血色十字军的军徽被雨水淋湿之后显得更加鲜艳。这是一个桀骜的女人,从未向任何人低头——除了身为灰烬使者的她。
“淋雨很舒服吗?约西亚公主。”玛尔兰的口气听起来不太友好。
“别管我。”约西亚也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玛尔兰的出现使她觉得心情更糟糕。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搅在一起,几乎快把脑袋都给弄爆炸了。她打算离开这里,但刚准备走,女圣骑士就伸手拉住了她。她气愤地转过身,瞪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突然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请原谅我接下来的无礼。但是。。。。。。”
玛尔兰举起手,给了她结结实实一个耳光。如此大的雨声也没能掩盖清脆的耳光声。约西亚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给我站起来!”玛尔兰的视线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眼里瞬间充满了怒气。“洛丹伦未来的国王,血色十字军的领袖,是我一个耳光就能打倒的吗?!”
约西亚发现对方伸出脚,看样子像是要踢自己,连忙跳了起来。玛尔兰的手在发抖——这双手本来已经受了重伤,连抓稳兵器都不可能。但玛尔兰打她的时候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她虽然生气,但却不知该做什么才对,只好继续靠在墙上,一只手捂着被打得发红的脸。
“你干什么?!”
玛尔兰立刻冲了上来,拽住了她的衣领。
“这问题该我问你!我就不说你身为王位继承人应该做什么了。但是,我把十字军所有将士的生命都押在你手上,你呢?这么多天来你到底都做了些啥?!我当着整个联盟的面,把所有东西都托付给你。你没当场接受,我能理解,因为这份责任太沉重,你也许会有点吃不消。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你却还是没有回答!”
“这。。。。。。”约西亚顿时语塞。
“我每天都在暴风要塞和那些贵族谈判,为的是什么?我要守住十字军的荣耀,要维护洛丹伦王国的尊严!但是你呢?你去了哪里?!我拼命维护提尔之手地契的所有权,和他们争论了一个通宵。但第二天早上回旅店的路上看到你竟然很悠闲地在街上买东西!”
“我是要去看一个人。。。。。。”约西亚想要辩解。
“我知道,是维恩对吧。”玛尔兰把脸凑得离她很近,甚至可以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有很多细小的,不易被察觉到的伤疤。“虽然我知道他不是什么无可救药的混蛋,但我就是和他合不来。你看望他,我不介意。但你现在告诉我,刚刚拿到灰烬使者时的你,那样的气质到哪里去了?!刺刀公主约西亚·米奈希尔到哪里去了?!现在我面前这个人怯懦、脆弱、想方设法逃避责任。有这样的继承人在,洛丹伦灭亡一点都不奇怪!”
“等一下!”约西亚用力推开了她,“玛尔兰,刚才你最后那句话我可以当成没听到。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也别一直和我说什么了。我会尽快帮你处理谈判的事情。”
“心情不好就是逃避的理由?尽快就算是给我的借口?”玛尔兰不依不饶,又伸手想抓她的衣领,被她挡住了。“你和刚才相比根本就没改变。好吧,不过一句话而已,我再说个几十次几百次又怎样?给我听清楚!洛丹伦已经灭亡了!洛丹伦已经灭亡了!约西亚·米奈希尔是个无可救药的小女孩,一辈子也别想光复她的祖国!”
“玛尔兰!” 
“洛丹伦已经灭亡了!你这个做白日梦的公主!”
“给我闭嘴!”
约西亚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活像个在赌桌上折本的赌徒。她一拳打在玛尔兰肩膀上,顺势扬起脚,看准对方的腰就踹了过去。玛尔兰没打算躲开,连续挨了两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哼哼。。。。。。不是很有力气吗?为什么不把力气用在你应该做的事情上面去?”
约西亚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显然余怒未消。“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我自己的使命!但是,我也不是你们期望的那样完美。我也是人,而且是女人!以前我可以和朋友们谈论我的心事,有什么闷气也能说个痛快。但现在呢?我身边有这样的人吗?!每天晚上我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我的剑和铠甲,但却看不到我的朋友!”
“你现在不就把我当成了这样的人吗?”玛尔兰竟然笑了起来,“约西亚,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说你是个女人。以前在你身边的朋友可以为你分忧,甚至指引你的前进方向。但现在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而不是身边没了可以倾诉的人就自乱阵脚。你已经二十多岁,是时候选择自己的路了。”
她站起身,用依然冷峻的眼神看着这个乱发脾气的公主。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刺刀公主的历史。从芙莱拉开始,米奈希尔王朝前后两段,除你之外总共22个公主持有过米奈希尔之怒。据我所知,她们中间没有一个人的生命算得上幸福。有人说,她们是受到了芙莱拉公主临死前的诅咒。但我以前一位导师却认为不是这么回事。刺刀公主代表的是洛丹伦王室,也是国家的象征。无数的国民看着她,她也必须用自己的剑来保护王国。持剑是她们的责任,守护是她们的法则。为了整个王国的利益,自己的利益永远都是被放在最后一位的。在你之前那么多公主,有的坚持为王国献身的精神,最后虽然自己没有获得幸福,却成为了人民缅怀的榜样;另外的一群人则把自己的幸福放在首位,忘记了自己持剑的原因。她们都没能获得葬在王室墓地的资格。甚至连推翻了暴君兄长的索肖公主,最后不也是被法庭以叛国罪处死了吗?”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约西亚听得不耐烦,“你是想说,我必须在这两条路之间做出选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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