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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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重生的-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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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这地方穷啊。不但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当官地也舒坦不到哪儿去。这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上面哪个部门不想沾点油水?你们想告谁?村长、村支书?我这也就是私底下跟你露个底:上面没打点好,他们敢把这钱一把捂下来?谁能真给你们做这个主?算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地……” 
  毛荣壮回去后又是失望又是生气,然而翻来覆去辗转了一个晚上,他一边叹气一边跟钱家宝商量:这事看着没了指望,算了,别往乡里跑了。前前后后路没少走。末了却是白费一番力气。村里别的人也不吭声。背后说起时都撺掇着要他出头,他们自己却做起缩头乌龟。 
  “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吃饭问题。家宝啊。你家剩下的那点地,可不够一家三口吃饭的,得赶紧想辙。” 
  毛荣壮的意思是,指着上面出面把土地补偿款落实下来,估计是没啥可指望的了。这凡事还得靠自己,他托战友打听过了,他们所在的装饰公司规模日益扩大,跟上面管事的说说情,再给安排进两个人干活没啥问题。 
  “干脆,咱俩进城打工得了。反正家里地也没了,咱妈在家照顾咱爸,我家那头,你姐辛苦点,她带着聪聪种地,忙不过来地时候,我哥我嫂子也能帮衬点。咱俩去打工挣钱,好好干上一年,不行就两年,等咱俩都挣了钱,先给咱爸治病。” 
  这也的确是条出路。 
  钱家宝动心归动心,可是离开自小熟悉的土地,到离家数千里远地陌生地方给人家打工,心里哪能不泛嘀咕。再说,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能撑起门户的男人一出去就是一年,他这心里头怎么能放得下呢? 
  况且,从长远来看——“姐夫,眼下能出去打工当然好,可说到底咱是农民,农民没了地,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你说咱年轻时候还好说,可这打工能打一辈子啊?人家能用咱多长时间啊?到干不动那天咋整?这地说没就没了,国家政策说给补偿,咱就这么两手空空的?” 
  想他上学那阵,老师拿着教科书一个劲的告诉他们:他们是生长在新中国,生长在红旗下,生长在党的光辉照耀下的新一代,人民已经推翻了旧社会,推倒了压在老百姓头上做威做福的几座大山,他们是幸福的新一代…… 
  钱家宝对此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可是今天,党地光辉都照耀了谁、温暖了谁? 
  “我一定得讨个说法。”活就活个明白,他不想活的稀哩糊涂。 
  “家宝……”毛荣壮只有摇头叹息了。 
  钱家宝继续在乡政府蹲班蹲点。他闯进乡长办公室硬是不走,坚决要个明白答复,并且宣称:如果乡长做不了主。他就去县里找县长,去市里找市长…… 
  乡长不想把事情闹大,十里八乡的,也就他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刺头。这事要是闹大了,可是会影响他地前程。 
  村长得到指示,更加恼火。 
  他带人找上了钱家宝,严禁他再往乡上去,否则他们会对他严肃处理…… 
  事情终于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在钱家宝又一次不听警告去乡里时。村长的儿子带着人把他堵到路上,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寡不敌众。闻讯赶来护着钱家宝的毛荣壮,被人打成重伤…… 
  毛荣壮伤势严重,几天过去了,人一直没有清醒不说,钱如流水般花下去。 
  钱家刚刚还上饥荒,缓过口气来,根本谈不上积蓄。当初钱父住院时候,钱家借的钱,断断续续拖了好几年才一点点还清,为此还伤了与邻人和亲戚间的和气。一时间基本是借无可借。谁还肯借他们钱?再说,那吓人劲的医药费,一天的花销抵得过庄稼人一年的辛苦。 
  毛荣壮家里边除了老父亲,还有一个姐姐和哥哥。 
  过的都不宽裕,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先后成家,家里不说一贫如洗,却也谈不上有啥家底。 
  倾所有人之力,举债凑了一部分医药费,剩下的实在无能为力了。而这时候。毛荣壮还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没有清醒。 
  钱家宝的姐姐哭成了泪人,钱母一边心疼女婿,一边痛骂儿子,几次痛哭着要给亲家跪下,她实在是无颜面对亲家。 
  她劝过儿子,不要到上面去找了,不要再告了,告不赢的,可儿子倔脾气一上来,怎么说都说不听,这下子,终于闯祸了,闯大祸了…… 
  亲家是多好地一家人,知道他们家负担重,大儿子主动提出,老父亲跟着他过,让弟弟多帮衬着钱家一把。 
  她这个女婿真是百里挑一,人踏实厚道肯下力气做活,拿儿子当亲弟弟看,现在又是为了护着那不争气的冤家躺在医院里,也不知道人还能不能醒过来。可怜她苦命的女儿,年纪轻轻,聪聪年纪又小,将来可怎么办哪?光是欠下的医药费,他们这辈子还有还上的一天吗…… 
  女儿三天水米几乎就没沾牙;儿子瘦脱了形,加上身上脸上的青紫和伤口,光是看着就让做娘的心碎;老伴从床上滚到地上,一点点爬一点点挪到家门口,一股火攻上来,到现在高烧不退…… 
  老太太边想边哭,边哭边想,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了。 
  最后毛荣壮的大哥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厚着脸皮跟弟弟从前的战友开口借钱。不管怎么样,先救人要紧。 
  而通过战友间互相转告传递消息,最后事情被传到丁睿这里了。 
  丁睿自己是当兵的,不是有钱人这不假,但他这几年通过大山,准确地说,通过东方元素集团公司名下的基金会,前前后后确实帮助了很多人。 
  有的帮着解决经济困难,有的帮着介绍工作,有的提供贷款鼓励他们自行创业…… 
  助军是基金会非常重要的一项内容。 
  大山与军队,真的是有不解之缘。 
  第一次走出大山,挨饿的时候,是穿着军装的唐援朝伸出援助之手;董洁生病,是军人的儿子送兄妹俩进地医院;她病情恶化时,又是军队的直升机,破例载着他们跨省直达,最终转危为安…… 
  在沈阳时结识的赵杰,是抗美援朝的退伍老兵;最好的兄弟丁睿,现在已经是部队中的一员;多年来一直负责兄妹俩安全问题的,是退伍的特种兵战士;与他们朝夕相伴的咆哮和农场后来引进的狗,除了一小半是警犬,其余全部是来自部队的军犬;家里的长辈,几乎都是军队系统退下来的老将军。 
  丁睿来找大山,也无暇客气,开口就道:“大山,你身上带现金了吧?借我一些,我有急用。” 
  说到现金,大山还真不清楚。他向来出门都有人打点,身上很少带现钱。 
  看到丁睿脸上略带凝重的神色,他转头看董洁,问:“小洁,咱们还有多少现钱?都拿出来。” 
  董洁略微算了下,“没有多少了,也就几千块。”他们身上带了银行卡,每当钱花的七七八八,都会到当地银行取现,平时身上的钱一般就放着几千块钱,以做应急之用。“具体数说不准,差不多五千块左右吧。丁睿,这钱够吗?再多的话,得找家银行提了。” 
  丁睿摇头,“恐怕不够。这样吧,大山,我请半天假,咱们一起进城,你先借我一万块钱好吧?” 
  “什么借不借的,你用得着跟我说这种客气话?” 
  原本也是打算今天、最迟不过明天动身的,东西倒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大山吩咐一声,两辆越野车开到楼下,后面跟着一辆军用吉普——丁睿的坐车,他回来时要坐的。 
  除了留一人负责开车,大山和董洁及丁睿占了一辆车,其余人分开来在另外两辆车坐好。 
  路上,大山跟他打听,“丁睿,到底是什么事?” 
  “一个在我们这里当过兵的战友被人打了,现在人躺在医院,等钱救命。”具体情况丁睿也不清楚,“大山,你看,他的医药费、是不是可以请基金会帮帮忙?” 
  战友情,对当过兵的人来说,是一种很自然就能产生的感情。听闻此事,连正在开车的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嘴唇微动。 
  大山问明医院的地址,“这样吧,我和小洁去一趟。反正我们也要到修路现场看看,那里离的不远。”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想法   
  大山和董洁去了医院,把毛荣壮的医药费一次性结清,并预付了下一个疗程的治疗费用。 
  这对于钱家和毛家来说,相当于天上掉下来的恩惠,他们又是感激又是疑惑。 
  大山推说是毛荣壮昔日战友听说了他的事,大家凑的份子。 
  钱家宝拿来纸笔,郑重的写了欠条,最后端端正正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说:这钱,我还! 
  他想请大山把各人拿出的钱数写写清楚,以便他日后慢慢还。“时间可能要拖的长一些,容我慢慢还,请相信,我一定会还的,一定!” 
  大山很欣赏钱家宝这一点——像个男人。 
  还不还得上,和想不想还,这是两个问题。而这个面色黝黑的男人,能做出这种承诺,并且把全数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让他欣赏。 
  然后大山开始打听,到底因何出了这种事。 
  按理来说,打人者赔偿医药费这总是应该的吧? 
  钱家宝嘴唇动了动,刚想说,就被钱母拦下了,“没啥事,唉,就是年轻人火气壮,一时压不住脾气,和村里人闹矛盾,打起架来手重了……” 
  董洁插嘴道:“把人打成重伤,赔钱总是应该的吧?就这么算了?没报告派出所,找人处理?” 
  钱家宝的姐姐眼眶一红。“还不都是钱闹的,要不也出不了这事。” 
  钱母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事到如今,俺只求姑爷能醒过来,能好起来,啥钱不钱的,不想了,不寻思它了。” 
  人家不想说,不论其中有没有冤屈,大山都不想强出这个头。 
  归根到底,这是别人的事,如果他们自己都想息事宁人了,他此行不过是顺路送钱过来。说的难听点,牛不吃水强按头吗? 
  要动身离开的当口,跟着他们来的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打听来一些消息。 
  听说是跟土地补偿款有关,大山不由迟疑了。 
  征地是为了修路,修路是东方元素集团公司跟政府合作投资的项目。说的再清楚些,这土地补偿款,是公司拨的款子,专款专用,给被征用土地的农民的补偿。 
  想了想,大山还是把钱家宝叫来,跟他了解情况。 
  钱家宝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通透。 
  末了道:“这位同志,我是个农民,长这么大。就在家里这块土地上转悠。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现在这个小县城。您给说说。这事我错了吗?我就该跟别人一样,不闻不问,闷声吃个哑巴亏是吗?搁过去,我还能种些菜担出来卖,多少也是个收入渠道。现在地没了,上面也给钱了,可到最后,就没我们农民啥事了?” 
  他越说越气,然而也沮丧加绝望,“我真的错了吗?要不然,为什么是我姐夫躺在医院,我们家连救命地医药费都凑不出来——” 
  事情发生了,镇上的派出所到是来了个人,却是来警告他们的。 
  说是这种打架斗殴是严重违法乱纪的事情,看在他姐夫受伤需要人照顾的份上,他们法外施恩,就不对他拘留罚款了。双方打架,互有损伤,责任自负。但是,他要还不安份,他们可就不客气了,一定会对他严肃处理。 
  钱母给吓坏了。 
  家里老伴病了,医院女婿昏迷不醒,外孙年纪幼小,儿子要再被关进去,他们这一家还有个活路吗? 
  而且,钱母更担心,儿子要是再闹腾,万一给逮进派出所,在里面出事了咋整? 
  “早劝你你死活不听,你就是听不进你妈地话。咱小胳膊能拧动人家的大腿吗?自古以来就是官官相护,你去跟乡长告村长,你还敢乡长放话,说要到县里去接着告,你脑壳撞树上你撞昏头了呀?你犟,你死犟,现在好了,现在你姐夫成这样了,你要是再不消停,你妈就一头撞死在你跟前,省得给你操心担惊受怕活受罪……” 
  钱家宝真是没主意了,他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可是,一家人总要吃饭吧?以后怎么办呢? 
  大山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敢接着告吗?” 
  “接着告?”钱家宝迷惘道:“告谁?” 
  “你姐夫不是躺在医院里?他这是重伤,谁动的手,谁领的头,谁就出这笔医药费。” 
  表面上看,这与土地补偿款是两码事,但事情真要闹开了,那件事势必要牵扯在里面。这就是大山的目的。 
  “能告赢吗?我们村长在派出所里有人,听说县上的公安部门他家也有亲戚在。” 
  “你只说你敢不敢,”大山截住他的话,“别的我不能跟你保证,但至少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钱家宝看着他,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然后移开目光,再看看一边站着的几个男人。 
  这位据说是受人之托来给姐夫送钱地人,不像是个普通人,就连陪在他一旁始终不出声的几个人,都有一种剽悍内敛的气息。 
  左思右想,最后想到身受重伤的姐夫,钱家宝咬牙道:“我告,对,我告,我去告他们,让他们给我姐夫赔偿医疗费!” 
  话音未落,门“嘭”的一声被推开。 
  钱母站在门口,“家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太太又惊又怕,气的浑身发抖。儿子久去不归。她担心出来找,想不到,竟然听到儿子又动了大胆地荒唐念头。 
  大山吩咐道:“小王,把你的电话号码写给他。”他向来有意识的培养身边人多方面的处事才能,让他们在做保镖的同时,尽可能多的发掘一些其它的长处。“遇到情况,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们离开后,钱母去抢儿子手里的纸条,“给我,你给我。” 
  钱家宝看母亲神色不对。紧紧攥住纸条道:“妈,你干啥嘛,你冷静点。” 
  钱母使出全身力气,也抢不到东西。转而用双手乱七八糟的拍打儿子,“我打死你个兔崽子!你个小没良心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啊,跟你说多少遍了。可不敢再闹了,不能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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