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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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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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呢?
  对我来说,接受佛法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好像我离佛法只隔了那么一层窗户纸,只需一个明眼人一捅就破。否则我不会对佛经里的说法涕泪纵横的!似乎一切都是我本来就已经掌握了的,但后来不知怎么又流失掉了。再次归家,能不喜从心生吗?
  当师父从《金刚经》讲到《心经》,又从《心经》讲到《华严经》时,我便对师父说:“我要出家。”当时,师父高兴地答应了。
  千里迢迢回到家乡,我想先从引导父母吃素开始,慢慢带他们走上佛道,然后再告诉他们我要出家的决定。谁料在新疆这个佛法的边地,当我刚把佛像摆上书案,就遭到了全家的一致反对。为了对抗我的吃素,平日里一贯对我言听计从的父亲,竟要当面杀我养的一只小兔子。我没有一点办法,只有流着泪大声念阿弥陀佛圣号和往生咒,悲哀地看着它死去。当天晚上,我拼命地祈祷上师三宝,请上师三宝慈悲摄受我的父母,让他们早日忏悔。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默默祈祷着。
  第二天,母亲就告诉我,吃过兔肉后有一块骨头卡在了咽喉,又是喝醋又是催吐,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弄出来。她问我该怎么办?我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因果”。
  就这样在家里大约僵持了一个多月,母亲在寻遍了当地所有的医疗机构都无法取出那块骨头后,终于跪在了佛前忏悔了吃兔肉的罪过。当天下午,那块骨头就奇迹般地消失了。如果不是父母亲见、亲历,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天方夜谭”的。
  一个多月来我天天祈请上师三宝总算功不唐捐!为了再巩固他们那刚刚生起的一点信心,我又在家多呆了一段时间。在第二年正月十三的黎明,我想我该走了,我要走我自己的路,父母的路也要靠他们自己趟出来。以我现在所掌握的佛法力量,还远远不能从根本上解脱他们,所以我要早点儿出家求道。
  天才刚刚显出鱼肚白,我就悄悄地掩好了门。望着家里的方向,我在心里说,再见了,爸爸妈妈。你们醒来就看不到女儿了,但愿我留下的那封信能让你们感伤的心有所释怀……
  我先是到了一个深山里的一座小庙,庙里只有两位尼师。老尼师对我非常好,她非常希望我能留下来。但一个月过后,我就决定要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讲经说法。不过,现在回想起在那个小庙里度过的一个月时光,我觉得收获还是挺大。因为在那儿更让我体味了世态冷暖,更让我渴求听闻正法,更让我明白了自己肩负的使命——要续佛慧命啊!我人生旅途上遇到的那第一位精神导师,不就是这么谆谆教诫过我,并百般殷殷期盼着我吗?最重要的是,在那间小庙里,我见到了一本介绍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上师的略传。
  于是二话不说,带着身上仅剩的六百元钱,我又向地处雪域圣地的色达喇荣进发了……
  曾经以为设计一些美丽的建筑物就是我此生的全部生活内容了。及至到了这里,住在根本不用设计的简陋不堪的板皮房子里,心里才总算明白过来:房子就像我们的躯壳一样,把它搞得再富丽堂皇也抵挡不了无常之风的!多么希望朋友们能跟我一道,走上设计灵魂的光明之路啊!

  刘芸的故事尽管比较短,但我觉得她的经历倒是非常精彩。应该说她真正的生活从现在才开始,她才刚刚拿起佛法这只无上妙笔,正展开人生旅途的画卷、准备设计未来的前程呢。

  再回首
  有时候想想圆照的经历,我自己都会感慨不已。这个出生在华北平原一个农民家庭的孩子,一直梦想着摆脱贫穷和闭塞的农村,过上城市人的现代生活。当他真的带着泥土气息考进大上海的重点高校,又带着学生气走进首钢公司,刚要“脱胎换骨”、混上一张城市户口,过上“北京人”生活的时候,他又踏上这世界屋脊,带着不被世人理解的追求,开始修学佛法了。在他走过的三十六个人生之旅中,匆匆步履曾漫过大江南北。而今,在色达喇荣他一驻足便是七年。
  七年的时间里,他从一个普通僧人发展到被评选为汉僧堪布,这期间的进步与成长自是不言而喻。我并不太清楚圆照的证悟境界,但多年的相处使我坚信,这是一个智慧相当高的修行人,否则他也不会舍弃上海、北京那花花世界的风景、跑到这寂静的雪域来内观自心了。
  记得他刚来时,穿的是一身蓝色的在家人服装,现在他当然是一身标准的红色喇嘛服了。如果记忆真的可以被凝固、定格的话,那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圆照的人生记录片的精彩片断吧。

  如果三十六年已足够使一个人对前半生做出回顾的话,那我最想说的话便是:感谢佛法!人非草木的地方在于他有一颗跳动的心;不同于其它畜牲的地方,在于他有一个喜欢思考、渴求精神解脱的灵魂。正是这个不安分的灵魂,使我在尝尽了苦涩、绝望和脱胎换骨的痛苦后,终于认定佛法才是唯一可以把我从漆黑、痛苦的深渊中拯救出来的力量,否则我真的无法想象以后的岁月该如何度过。
  六五年出生的我,孩童时代是在妈妈的怀里、姐姐的背上度过的。稍大点儿就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田间林中到处乱跑。总也玩不够的童年,是在上小学的第一天遭到终结的。那天老师在填登记表时,问我家的成份。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回家去问母亲。母亲想了半天后,终于难以启齿地对我说:“咱家是地主。”
  我当时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难过极了。自己幼小的心里早已把地主和万恶不赦、人民公敌等同起来,怎么自己家竟也跟电影里的黄世仁一样呢?从此,自己幼稚的身上就像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天真烂漫过早地被它压垮了。于是我变得内向,开始喜欢独自思考周围发生的一切。
  在农村长大,亲身感受了农民的朴实和生活的艰辛,也感受到了社会围绕自己的出身所形成的无处不在的歧视,这一切都在促使我形成一种爱恨交织的观念:我要认识这个世界!我要铲除邪恶!我要让父老乡亲过上富裕生活!
  由于一直笃信科学知识可以让我获得改造世界的力量,故而我对学习始终很自觉。十年寒窗,终于迈进了大学那神圣的殿堂。大二时由于一个偶然的机缘,我开始涉足气功领域,并亲身感受到气脉的存在及打通小周天的奇妙感应。这段经历对我以后的人生发生了重大影响,因为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发觉从小就信赖的科学,对气功现象几乎一无所知。科学在我心目中不可动摇的地位,此时开始真正受到怀疑。也就是在同一时期,我开始用异样的目光去审视平日里奉若神明的老教授们。那些颤颤微微的学术权威,他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依靠这种知识怎么实现我获得改造世界的力量这一理想呢?
  上大学后,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我开始思索人类自诞生以来就一直萦绕在脑际的一个问题:人到底为什么而活着?原先以为农村人很苦,城市人很快乐。及至进得城来才发现,喜怒哀乐是不分地域的。叔本华说过,我们一个希望的消失就是另一个希望的产生。人生就像一个上紧发条的闹钟,不断地向前、向前。当发条力尽时,一生也便终止。叔本华描述的一生有什么意义呢?生活贫困固然痛苦,摆脱了贫困照样痛苦。我没有能力让所有人变富,即使有能力,富人的痛苦又怎么办呢?
  后来又遇到尼采的超人哲学,很合我的胃口。他说:人是连接猴子和超人的一根绳子,人要努力作超人,否则会堕落成猴子。又说:我是太阳,我给你们带来光明,照亮你们。但是怎样作超人?超人又是什么呢?伟大的哲学家可以唤醒沉睡的人们,但醒来后发现根本没有出路,这种绝望的痛苦是从里往外的痛,非常难忍,想重新睡去已是不可能了。此时,我原先的世界观快彻底崩溃了,因为我发现人是那样的渺小,科学是那样的无能。
  带着一颗没有寄托、迷茫的心离开校园,八八年来到了首钢电子公司,从事炼钢的计算机控制工作。和大多数国企一样,这里很多人都在混日子,管理死板、毫无生气。除了个别人为一官半职忙碌外,也看不到什么值得奋斗的目标。
  此时,我又趁机阅读了一些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及稍后的古典主义时代、浪漫主义时代的作品,使我大约了解了一些西方文化的特征。读雨果写的《悲惨世界》时很感动,主人公冉·阿让历尽磨难,经过神父的影响,彻底放弃了对社会的仇视,把恨转为无条件的爱,爱这个世界,爱自己的敌人。正如圣经所说:宽恕他们吧!他们自己都不知作了些什么。这些观点对我影响很大,此时的我,心中已开始原谅早先社会对我的歧视所造成的伤害。但是空洞的“泛爱论”并不能解决很多人生紧要的困惑,我内心的苦闷还在继续着。八九年下半年后,由于长时间的苦思冥想,我的身体也逐渐垮了下来,曾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饥饿感。那时我才才二十四岁,就已体验到了老年人的衰老。从八九年开始,大约有四年时间,我一直在迷茫中徘徊,这期间也曾想到过自杀,但又想到父母恩尚未报,还是活着吧。也曾认为做人不如做猪好,它就没有那么多的精神痛苦。
  说起与佛法的因缘,那是始自《金刚经》的。九○年的一天,偶尔在王府井新华书店购得一本《金刚经》,打开一看,佛陀自然流露出的智慧,以及与弟子须菩提活泼的对话,深深吸引了我。佛陀和佛经完全不同于以往自己所熟悉的任何伟人及知识体系。在上海读书时,在静安寺曾见到过几个老和尚念经,当时没产生任何兴趣。以前总是认为,佛经肯定是死板、枯燥的教条,及至第一次看到佛经,才觉得耳目一新,从此我的宿舍书架上便摆满了佛经。通过对佛法的学习,我才渐渐了知,佛并非供人祈祷的万能的神,而是和我们一样通过对自身的修炼而彻悟世界的本来面目,并开发出自身本来具有的智慧光明的先觉者。成佛并非是欺骗愚人的安慰,也不只是提供来世的希望,更不是永远实现不了的乌托邦。佛法在提供一套完整理论的同时,也提供了实际修证的一步步次第指导。
  佛法的光辉开始照亮了我黑暗的心灵,而且不可思议的是,我羸弱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生机。但在随后几年的学佛历程里,自己观察自己的心,贪心还是那样多,烦恼也还是那样重。怎么修了几年一点儿不见效?看来必须找明师指点!
  九四年初,我的思想斗争很激烈,已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龄,但自己一无是处。若做在家居士,也早该成家立业了;想出家修行,又找不到明师。再不能这样犹疑下去了,我应该做出决断!四月份我请长假离开了单位,怀着一线希望去了自称“佛子”的×××在西安的气功辅导站。一个月过后,我就了解到,所谓的佛陀第二十七代传人、“佛子”张大师也只懂一点儿气功、测测病而已。最可怕的是,他竟公开宣称自己不信因果!而且非常可笑的是,“佛子”当时正与北京记者为分钱不均而打得不可开交。
  再继续找!我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后来,我又随学员中的一位气功师在东北过了两个多月的江湖生活,依然毫无所获。记得在东北的一个夜晚,面对晴朗的夜空,我至诚祈祷:“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我的师傅,请赶快摄受我,我快要受不了了。”当时,我的心在默默祈祷,泪也无声地流淌。
  再后来又去五台山圆照寺体验了几个月的实修生活,早晨二点半起床念经,白天参加修庙劳动。但最遗憾的是,这里只管念经,不讲法义!
  怎么办?再找吧!好像不找到对生命有个交待的答案,我那颗心就永远不会停息一样。于是我从山西跑回北京,又从北京跑到成都,并在昭觉寺住了一个来月。也就是在昭觉寺,我头一次遇到了从色达喇荣佛学院回来、路经寺庙的居士。因缘终于到了!看着他们黝黑而满足的脸,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去学院!
  时值九四年底,我决定再回家看一看父母亲朋。春节刚过,满着父母,我终于坚定地来到了这块陌生而神秘的土地,并且一住就是七年。七年的时间足够我反思以前所学过的种种学说,特别是对科学又有了一个更全面、更本质的认识。别的不想多谈,仅举两例。比如说地球是怎样毁灭的呢?科学的回答:到地球毁灭时,太阳发生大爆炸,产生很多倍于平常的热量,使地球燃烧。佛教的回答:劫末之时,次第出现第二个太阳、第三个太阳乃至第七个太阳,此时大地燃烧。
  再比如有人会说人类认识世界用的是大脑、意识,根本不是什么人本具的佛性。对此我要说:第一,大脑和意识不是一回事。佛教认为人的意识是更深层次的佛性大海上的波浪,它不是佛性的本体,但却是佛性的起用。第二,如果说大脑认识外界则明显不合理。我们知道大脑和石头都是由相同的中子、质子、电子而构成,虽然因这些粒子排列不同,形成了有机物的大脑和无机物的石头,但粒子排列的不同不会改变物质的本质特征,一块石头永远也不会认识一块木头。所以离开人本具的佛性,就无从认识世界。
  我个人觉得,不管是基督还是孔子、老庄,特别是佛陀,他们的智慧绝非时间久远就愈显落后,我们这些现代人还远未成熟到可以抛弃他们的地步!科学的日新月异常常使人产生眼花缭乱的错觉,以为科学可以解决一切人类面临的问题,这种错觉发展到极端,便会产生新的迷信。当我们把佛陀的智慧从心灵中剔除以后,一种现代迷信便会占据心间。这恐怕是盲从科学的人们所万万想不到的吧!
  对我而言,多年的闻思已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留有先贤足迹的道路伸向远方,我要做的便是坚定好再不会动摇的信心,生生世世修行在菩提正道上!

  看过关于圆照的记录片后,你也许会觉得很精彩,也许会觉得很平淡。但无论如何,圆照面对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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