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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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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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的看法是不会打消我的念头的,但随着自己孜孜不倦地深入研究,我自己对这种功法的理念却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怀疑。我越来越觉得传统学术体系与现代科学的融汇发展是一个背景很宽的题目,而对于一个确定的问题,两个语言知识系统的分析与解决方法都是不同的。传统学术的概念术语,如太极、阴阳、有无、虚实等都没有明确的量的关系。而现代科学以物理、数学为典范,表达规律的等式实质上都是要在某种变化中,表示出一种能用量的关系显示出来的不变性的规律。只有一个参照系的物理学是相对简单的,但两套思维模式势必要带入多个参照系,相互间还要建立必然的联系。当允许多个观察、参照、测量、计算并行在一个系统之中时,这时的研究方法与研究内容会怎样呢?而且把传统与现代相结合,就必然牵涉到一个人的观察角度、立场、自身状况等因素,这个参照系统就会因人而异、千变万化,那所谓的不变性又到哪里寻找呢?
  不光是对这个功法的理论框架产生了怀疑,进而对所有的人文、自然科学新理论的创制,我都有了一些疑惑。当把多个独立并列的认知等作为基本的东西,引入到新的概念体系中以便构建新的知识系统时,参照系也必然是相互独立的多个,以对应于多个认知与价值系统,逻辑也将是多元而非仅仅二元。这样,问题一下子就变得极为复杂,继续往前探究则完全是在黑暗中了。
  参照系永远都是参照系,它并不是问题的本质、问题的本体。想到这个问题,我的眼前豁然一亮,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这个问题的提出,在我是一件异常值得高兴和欣慰的事情——我明白自己开始返本还源了。我一下子就醒悟到,我一直在外围、在周边打擦边球,那么多烦恼、困惑都是因为我没有想到过我是什么、我的心是什么、是外部环境还是自己内心产生了烦恼;曲曲折折的探求,特别是练气功也真有点像“头上安头”,身体机能确实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精神面貌也高扬了许多,为此我还是要感激那种功法、感谢那些气功老师的。只不过我开始考虑,这些气功是否都是让你换一个“参照系”去重新感受一下这个世界?参照系一换,当然感受就不一样。以往你执着于外部世界,现在你的眼睛则老盯着“气”,这肯定会带来两重世界的感觉。放大镜聚焦在纸上是会将纸烧着的,你将专注于钱的心念专注在你的气感、肉身上,这个肉身不发生改变才怪呢!传统与现代都是相对于时间而言的,时间离开了人则毫无价值与意义。所以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那个困扰人类几千年的人的本质问题上来。我就是练得身轻如燕了,本质问题搞不懂,也大不了就是在人的糊涂本质上又多了一个燕子的参照系而已。飞来飞去的我当然可以多见多闻、打开另一扇窥探世界的天窗,不过这一切于我的本质又有何关涉呢?
  那么宇宙的本体在哪里?我自己的本体又在哪里呢?
  猛然间想到了日日带在身边的《金刚经》,为何不打开它看看佛陀对这个问题的开示呢?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句话让我震惊不已。天哪,难道我也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吗?如果是的话,那每天勤于练功、苦于思索岂不更是幻中之幻了吗?这虚妄既然是与真实相观待才存在的,那真实又在哪里呢?
  从此我开始了新的思索。
  刚开始放下气功、转随佛学时的欣喜,很快就被新探索的艰苦打破了。没有上师,只靠自己摸索实在是太难、太痛苦了。为此我时常悲叹自己业障深重、愚痴执着、学不如法。而一个没有上师指引、自身业障又很深重的人,加之六根逐世间,贪嗔痴迷慢,这个样子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九九年三月,我就真的掉入了邪魔的陷阱。
  那时我已于东华大学应用数学系任教了四年。复旦毕业获理学硕士学位后,我就一直在这家大学任教。记得三月的一个清晨,我看到窗外有一个非常漂亮、文静的女孩在练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功法。尘情一动,我马上就对她产生了好感。谁知这一凡情萌生却带给了我终生难以忘怀的一段“不平凡”的经历——他们练的是一种后来我才意识到的邪教之功。
  肥皂泡终归是要破灭的,但在它没破灭前总还是要折射出一些华丽光彩的,使那些眼力不佳之人为之眼花缭乱。我就是这些两眼目盲中的一个。尽管我也曾反复思维过一个月,但没有接受过任何明师指点、没有任何正法传承,又因懈怠放逸而从未深入过经藏闻思的我,又如何能做出正确判断呢?不多久我就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与从容,在恍惚不定中落入了邪教的陷阱……
  整整有一年时间,我天天挣扎在死亡与再生之间。一直到二○○○年的五月,在听了一位朋友直击脑髓的训诫,并看了他带过来的《心经》与《楞严经》后,我才涕泪纵横地再次感到了佛陀的伟大与佛法救人慧命之功。这位朋友告诉我说:“你以前觉得气功与新兴科学都在外围打转,都没有直指心性的大解放,绕来绕去,只不过换了一个不同的参照系再去执着而已。而这个邪教更可怕,它宣称的解脱分明执着在一个有限的有形器世间内,这算哪门子解脱?况且这种解脱还要以丧身失命为代价,分明是推人陷火坑嘛!解脱是你超越了生死,决不是自我戕害。你怎么这么糊涂?”
  更振聋发聩的来自看《心经》与《楞严经》的体验。我这下算是彻底理解了因缘的道理——我为何迟至现在才看到它们?除了因缘,别无它解。
  这两部经告诉我,一切有形有相、有作有为的东西皆是幻影,都是空相而不可得。如何是真正的解脱?那就是不要着相,一切放下。那么又是谁在着相?谁来放下?
  是心!
  当我颤颤微微地捧着经书、小心翼翼而又激动无比地得出这个结论后,那种死而复苏的感觉真让人永生难忘。
  佛陀的智慧确实是究竟无比!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本质,拨开乌云见青天。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给了问题以本来面目——他轻松而又慈悲满怀地向我们指出:识取自心,万事毕矣!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练”心?
  佛陀不用任何故弄玄虚之词,不需要你掏任何学费,没有任何建构所谓庞大体系的野心,也不让你绕来绕去。他平实而亲切、直接而透彻地告诉我们:一切的一切,无不是自性、自心的作用,无一不是妙明真性的显现,不论山河大地、山川草木、男女老少……所谓练心即是明了它的本性为空,但不妨应物现形,只要不执着就行。其实原本就不需要执着,一个幻化的你执着一个幻化的境,究有何意?
  我只能惊叹于佛法的伟大,同时忏悔自己的愚痴。既然罪从心起那就还将心来忏吧,我相信“心若灭时罪亦忘”。
  经此障难,我总算认清了一念不觉所招感后果的严重。六根所染触的六尘境界虽极尽变幻麻痹之能事,也无非是一个个围城陷阱。扰人自扰,误人自误,如长久沉溺必求出无期。
  接下来的我便甩掉了以往的包袱,开始真正在佛学大道上精进不辍起来。
  当把《弥勒菩萨所问经》、《楞严经》反复研读过后,我再一次惊叹于佛陀对末法的授记,无一不照彻世间所有邪教的真实面目。真乃“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啊!我于是至心发愿:生于末法,我一定要常随佛学,常随善知识学。愿勿再造作任何恶业,愿所有善事功德一并回向法界众生共发菩提心。
  闻思了一些经论后,我便又踏上了求师访道之途。
  记得在二○○○年暑假,我来到了成都昭觉寺,看到大雄宝殿里挂着一位老师父的大幅相片。他笑吟吟地站在那里,非常的慈祥、宁静、和蔼,仿佛是从一个非常清净欢喜的地方来到这里似的,一点都没沾染上这里的凡俗和喧嚣,眼睛亲切平和地注视着每一个人,似乎洞察了一切人的甚深心地。始终微笑着的嘴唇,似乎可以说出给苦恼者以真切安慰的话语,可以抚平他们内心的创伤;可以给种福者以踏实的信心;可以给问法者以甚深的法味。我不禁长久地痴痴地站在那里看得入了神。他是谁呢?等问过了旁边的师父以后,满心的欢喜立刻化为悲哀,这位老师父已圆寂一年有余了……
  我不禁流泪哀叹,恨自己无缘得以亲近这么慈祥亲切、洞达明彻的上师。悲泣之余,我在老人家的相片前庄重发愿:祈求三宝加持,让我得遇明师,受其教授。
  也就是在这一天,我正式在昭觉寺皈依了三宝,并取法名智贤。拿到皈依证的当下,我的确是欢喜莫名。从今往后,我就是一名正式的佛弟子了。常随佛学!学随佛学!我再也不愿把有限的宝贵年华投入到如烟世事当中了;我也不愿再在各种外道与邪教间痴心妄想了。就把这一生都用来追随佛陀的行持吧。以佛为师,终生不悔。
  又是一年过去了。我依然在努力,依然在寻访上师。
  我不知道因缘会最终将我带往何方。但我清楚的是: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佛法指引着它去寻找光明……

  新民讲了很多他的经历,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皈依时心中发下的大愿。如果真能行其所愿,一生追随佛陀足迹,永不退转、常随佛学,那他则决定能成就解脱大事。因为《宝云经》中说得非常清楚:“仅闻释迦牟尼佛圣号亦获不退果。”更何况他不仅听闻还积极行持。

  富贵学佛
  在佛学院常住的汉僧大概都还记得这么一件事:二○○○年末,学院金刚降魔洲佛法高级班举行七部大论的考试,有位女士专门从加拿大飞回来参加,她就是明兰。当七个月前宣布要举行这次考试时,她当时正在学院闻思。听到这个消息,她非常遗憾地对我说,她不可能在这儿呆七个月,因俗世的事情太牵累人。但她将回到加拿大好好复习,等到考试时请务必通知她,她无论如何也要赶回来参加。这段因缘便促成了上文所讲的那次“壮举”。考试结果一公布,明兰的成绩非常优异。
  明兰应该算是在佛学院学佛的人当中比较富裕的一个了。我记得九六年时,她就已经成为北京一万三千家外企中正式受聘的“首席代表”里,月薪最高的几位拔尖人物之一,而且又是罕有的一位女代表。在这个时代,能如此勤勉精进于佛法的富人实属罕见。
  二○○一年七月份,我们一行几人坐车从康定返回学院。途经二郎山那长长的并不怎么明亮的隧道时,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何不听她讲讲她学佛的热忱是从何而来的呢?这种热忱与世间富贵生活的吸引之间,从长远来看,到底何者更能使她最终获得安宁与快乐?当时恰好她的女儿也在场,她也一个劲地催促妈妈快讲。于是明兰便以聊天的方式,宣说了她迄今为止在人世间的事业概况与学佛历程。

  人常说“富贵学佛难”,那意思是说处在富贵当中,人们往往因贪恋既得利益而很难甚或无法对世间生活生起出离心。这话用在别人身上也许倒很贴切,想想看,一个百万富翁有了百万家产,你能保证他对千万的生活不羡慕吗?这一羡慕不要紧,那就向千万富翁迈进吧!等到好不容易挤进千万富翁的行列,好嘛,你再看看,这世上又有多少个亿万富翁呀!隔壁别墅里的张老板就开着两、三辆凯迪拉克和加长林肯呢!不行,我得再向亿万富翁前进!一咬牙,得,这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直扑新的更上一层楼的目标去了。人就是这样,被欲望鼓起来的风帆,不“直挂云帆济苍海”,那是绝不会自我泄气掉的。欲望就象一个布满钞票与美酒的陷阱,你一旦跌下去,喝得晕晕地数着钞票,你还能想到要自拔出来吗?
  故曰“富贵学佛难”!我身边的富翁们也有不少家中供着观世音菩萨及各路财神,从赵公元帅到关公,从白财神到黑财神,他们口中确也整天喃喃念着“阿弥陀佛”。这时,如果你告诉他,“不好了,你买的股票跌惨了!”十有八九,他们会扔下手中的念珠,立刻脸色铁青地直扑电脑跟前,一阵骂娘的脏话与一连串的手机联络后,末了,你也有可能听到他们说:“阿弥陀佛、观音娘娘,这次你们要是保佑我度过难关,我一定把家里的佛像从18K金换成24K金。我还要给你们戴上钻石戒指,南非的钻石!”
  这并不是我有意编排的闹剧,而是确实发生在我周围的事实。如果说是闹剧,那也是由我的这些“富友”们亲自上演的一幕滑稽戏,只不过当事人意识不到自己的丑态而已。说到我自己,我当然并非百万富翁,不过与时下大多数人的生活相比还算相当富裕,故而也把自己忝列富贵之列。但我却从自己一帆风顺的生活当中,感受不到丝毫功成名就的快感与满足。在日日与富翁为伴的生活中、在天天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的过程里、在往来世界各地的奔波中,我看够了繁华背后的冷漠与奸诈;微笑掩藏的阴谋与算计;觥筹交错中,多少的生命被吞下大腹便便的肚里;一张张钞票背后无数人的贫贱与哭泣……因而我总觉得在这个几乎是用金钱堆就的世界里,一把火烧尽这些表象的金光灿灿后,这个世界还能留给我们些什么?当我们用尽全部心血把自己的生命建筑在纸币叠成的“事业”上,并最终耗尽生命的最后一滴油时,这生命之灯的熄灭可否带来我们灵魂的安息?那时你是否要把这些纸币、这些人们印在纸上的数目字也一同带进坟墓里?透过富贵的浮沫,有一天,我在生命最本质的层面上终于抓住了一样东西——佛法。从此以后,我才觉得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我的存在,才被赋予了原本就存在,只因我们的过度愚痴以致被淹没了很久的意义。
  我的成长可算是顺利、风光的典型,学佛后我才明白这些都是宿世善根成熟的果报,因而现在在“消费”这些福报时,我也就格外小心、警惕。
  刚一进入小学,非常幸运的是,我就碰到了一位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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