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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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魂重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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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人?”玢儿回神,站在窗前往外看,房檐廊下,花前木后,只见到一幅袖子,那上面的流云纹盈盈有光,玢儿抿嘴一笑,“大公子的眼力可真不怎样,就算不认得自己养了十年的小妻主,总还应该记得那流云纹是谁最爱的花样吧!”
宋天成嘴角微翘,摇头不语,那人已经走了,却不知道他跟白雪说了什么,让她跑得一副躲之不及的模样。


第三十五章 浪漫不当饭
更新时间201116 16:00:07  字数:3108

 白雪的心很乱,在看到狄秋容没有走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人留下来是为了什么,第一种可能,真的只是碰巧,碰巧他来到了这里,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念念不忘自己被夺走的“女儿”,特意找来的。
当初“卖”女儿的时候,白雪自认还是个比较平凡的婴儿,没做什么惊天动地,惹人注意的事情,身上也没有什么狗血到死的奇形怪状的胎记之类作为凭记,那么,他若是特意找来,又想要怎样相认?
作为宋大公子一手养成的小妻主,白雪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身之父是谁的,那么,他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相信呢?
白雪的脑筋一直在这上面打结,反而没有想到,这人并不是直白到直接的,而是拐着玩儿问了一下白雪的身世,蛊动白雪寻根溯源。
人们往往会对别人告知的事情将信将疑,而对自己查到推测到的深信不疑。
如果白雪真的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好奇,她自然会去查,依着宋家如此有钱有势,想要查到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到那时,难道是父女相认?
沉吟着走回流光阁,上了二楼,猛一抬头,看到宋天成在,迅速舒展了眉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天成——”
“可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听到那拖长的甜腻腻的尾音,宋天成挑眉,看过去的目光平静如水,白雪却微微眯了眼,在宋天成的胸膛上蹭了蹭,怀念而又眷恋地喃喃:“竹子味儿的!”
“天成,我好想你!”
小指头蹭着宋天成的手背,一圈一圈地抚过,白雪的心情在浅淡的竹香中渐渐平复。
宋天成的衣服上很少熏香,这种竹香也并非熏上去的,偶然一次清洗的时候沾染上,白雪盛赞好闻,特意用竹子做了一个衣柜,给宋天成放衣服用,时日久了,衣服上便有了这样的香,若有若无地让人心旷神怡。
“是真想,还是假想?”宋天成捏了一下白雪的鼻子,说,“到楼下吃饭。”
白雪跟着宋天成下楼,腻腻歪歪地拽着他的袖子摇来晃去,故意大幅度地晃荡胳膊,“当然是真的想,我对天成,是最真心的!”
流光阁不许外人进入,但这个规矩在宋天成在的时候便总是被破除,因为他便是宋家最大的规矩,当然,为了顾忌白雪的面子,这个规矩只破除了一层,吃饭的时候,一楼是有人的。
也不得不有人,偌大的桌子,白雪伸长了手臂也只能够够到中间的汤盆,远处的菜便是一点儿也碰不到了,还要有人布菜,白雪也曾建议过菜不要做这么多,桌子小一点儿,吃饭的感觉也会温馨一点儿,可惜宋天成完全不能够体会抱着金山睡草窝的情趣。
白雪院中,一等的侍儿除了彤杉,本来还有三个,可都给白雪免了,二等侍儿本来应该有十个,白雪却只留了四个,三等侍儿应该有十六个,白雪也只要了几个针线上的,大幅度缩减的人员用量一直让宋天成颇有微词。
这种,就如同吃饭需要多少盘子多少碟一样,反应着思想上的不同频。
圆圆的大桌上摆着几十道菜,每样只吃两三口也就饱了,白雪捡着喜欢的吃,一旁的侍儿很有眼色地夹菜,宋天成瞥了一眼白雪的举止还算合格,便没有挑剔她的挑食。
“天成,今天……”
白雪吃饭的速度比较宋天成快,吃完了就要说今天的事情。宋天成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说:“不过是个下人口出恶言,你与其相争,实是失了身份。今日逞得口舌之利,来日又当如何。”
“那、难道便任由她逞口舌之利,让我做哑巴不成吗?”白雪本以为没什么的,谁料到宋天成竟然说出这样的责备,让她吃惊之余也有些不满。
“谁让你做哑巴了,你不是会告状吗?还用那人的话去问她的主子不就是了?”宋天成循循善诱。
白雪困惑不已:“我做的难道不是吗?”
她先是用唐笑的话在玢儿那里告了一状,然后又说要把那些话写信告诉唐家长公子,不也是要告诉她的主子吗?跟宋天成说的,哪里不同呢?
“山高水远,鞭长莫及,你可知这信件来去要多长时间,又怎知唐家不会有更快的传递信件的方法?”
白雪被问住了,她真的没想过这么多,愣了,呆呆地看着宋天成,她有些吃惊,他怎么竟然传授起自己这些伎俩来了,难道就不怕自己学以致用,把这些手段用到他的身上,以前的宋天成可是日防夜防,好似家贼难防,哪里有教过这样的东西,便是听都不让她听,只拿诗词熏陶,企图让她一味地“圣贤”下去。
虽不知这个世界的女子都学什么,但想来怎样也不会是诗文当道,更不会以缠绵悱恻的情诗为最,动辄便是痛彻心扉,辗转反侧,思之难眠,再就是什么情深意重,恩爱不疑,生死相随。
白雪有时候自己学得都觉得好笑,这分明是培养琼瑶女主的嘛,除了爱情便一无所事,离了爱情便是活不下去的渴水的鱼,会干涸而死。
只是,那托着绣鞋思念佳人的调调,白雪实在是做不出来,莫说宋天成与自己经常在一起,便是不在一起,难道鞋子天天穿着好闻吗?便是没有脚臭,闷了一天的汗水也不会太好闻吧!真不知那些人怎样想的,竟还能够把穿过的鞋子放在怀里珍藏。
于是,萤火虫,蝴蝶,看星星,赏月亮,论诗夜饮都成了白雪做过的浪漫事情。
营造浪漫其实也是很有意思的,先想着做什么能够让对方高兴,至少也是看了惊喜,再期待着对方的表情,说什么,做什么,如何如何,最后,亲自见证那一刻浪漫的时候,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心头,是否真的浪漫反而成了次要的事情。
从这一旦上来说,浪漫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那个参与者,只要在自己的想象中完美地参与了,便是极好的了。
白雪也只能够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她自问手段不差,那些浪漫的举动都是小说中常常出现的华美场景,比如搅得萤火虫不得安宁在夜空中飞舞,犹若繁星萦绕身边,再比如用花海来湮没佳人,凡此种种都尝试过,得到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宋天成的笑靥而已。
若只是这样就罢了,偏偏那人能在浪漫过后还要给你算算账,用了多少时间,耗费了多少劳力,还花了多少钱,浪费了多少花朵或者别的什么的。浪漫于他,大约还不如一个生意一顿饭更有意义。
最终,白雪得出一个结论,宋天成这人实在是一个很生活化的人,不适合那些浪漫的事情。
沮丧是有的,被打击也是有的,但还是会在下一刻生龙活虎,越挫越勇便是这么说的,他越是不容易动容,她越是想要让他动容,这样的循环扣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在不断循环的过程中,结也越来越紧,再也打不开了。
又或者,某一日他动容了,那个结便自然消了。
“……又在想什么呢?”
宋天成说了一阵儿,没得到回应,再看白雪目光飘渺,似已在九霄之外了,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问道。
“星星。”白雪脱口而出,见宋天成不解,道,“天成,今天难得有空,咱们一起看星星吧!”
“在房顶上看星星?”宋天成问了一句。
“嗯。”白雪点头。
“然后不小心睡着了,再不小心生病了……”
白雪的目光有点儿飘忽,嘟囔着:“确实是不小心的嘛!”
“……你真的那么喜欢吹着冷风在房顶上睡觉?”宋天成怀疑。
“那个,去望星台不就行了吗?”房顶啊,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周围再站上一圈护院,背着弓箭严防死守着山上的野兽,为了不影响氛围,甚至不能够点篝火,只能够借着火把的光瞪大眼睛……我和你盖着锦被看夜空,还没看到几颗星星,睁着眼守到半夜,再在睡意朦胧中被雨水浇醒?”
宋天成越说,白雪的头低得越低,声音也如蚊呐:“不是弄好了大伞吗?”
“是啊,为了看星星弄了一把大伞挡着有可能的雨水扰人清梦。”宋天成一句话总结,说得有些渴了,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润嗓。
“刚吃完饭喝茶不好。”白雪讷讷地拦了一下,没拦住,也不强求,只是目光透着点儿委屈哀怨。
“夜里跑到草丛里搅起一群萤火虫,然后被蚊子叮得满身包,懊恼之余不小心踩了蛇,吓得夜半惊叫……弄得一院子的人都跟着捉蝴蝶,拍死的不计其数,第二年,便少见蝴蝶来此……耗费了大量的钱财建造望星台,仅是那瓷板一项便不止千金之数,却只一次,便再无用处……半夜爬起来看月亮冻病了,哼哼唧唧吃不下药,可是好受?”
把白雪做过的事情逐一评点,宋天成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话语中虽有着淡淡的讥讽,但他的嘴角却一直都是翘着的。
白雪扁扁嘴,辩解道:“我只是想要让你高兴!”
“……你只要听话,我便高兴了。”宋天成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第三十六章 香囊
更新时间201117 16:00:21  字数:3170

 “我有一个女儿……跟小姐差不多大的年纪……我跟她失散了,一直很挂念,小姐的亲人若是还在,定然也很挂念小姐,小姐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人,亲人又在哪里吗?也许,他已经找了小姐很久,只是不能相见……”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什么亲人不亲人的,我只有宋天成一个亲人!”
“真的吗?你是真的只有他一个亲人吗?”
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一身侍儿服饰,而是一身侍卫装,利剑当胸穿过,他目光楚楚,凝望着天空中的某处,轰然倒地,细碎的尘埃沾染在他的黑发上,睁着眼,看着,好像能够看到自己的所在。
“真的吗?你是真的只有他一个亲人吗?”
茫茫中若有回声,眼前的画面又变,仿佛顷刻间便来到了另一个场景,他额上青筋暴露,怒中含恨,他的嘴唇翕合,仿佛在说着什么,不用听也知道——“你便是死,也不许离开我!”——那样激烈的感情最终以死告终。
“真的吗?你是真的只有他一个亲人吗?”
“不对,不是这句,不是!”
“不是!”叫着从梦中惊醒,汗湿衣衫,愣愣地看着前方的纱幔,浅淡的紫色,时有微风,一荡一荡的,若有流光。
“不是什么?”低哑的嗓音,宋天成也醒来了,眉头微颦,说话的时候已经舒展开,拿着手巾轻轻地给白雪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做恶梦了?”
“嗯。”白雪点点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做了梦,梦到的还是白日里的事情,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他当时不是那样说的啊!
他说……“啊,头好疼!”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白雪扶住额角,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宋天成抱着白雪,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揉着她的额头,问:“可是这里疼?”
“还很晕!”白雪苍白着脸色点头,脑中一跳一跳的,仿佛没睡好一样难受,但疼痛感渐渐弱了。
“躺下再睡会儿吧,休息好了就不难受了!”宋天成说着让白雪躺好,把被子给她盖上,自己也躺在一旁,支着胳膊,好一会儿没有睡意。
一觉醒来,果然感觉好多了,白雪也认为是做恶梦的缘故,也许是噩梦惊着了?谁知道呢?
“把东西收拾一下,今年去南边儿看看,查账之后就在那儿过年。”
每年查账都是在秋季或者春季,这两个季节,按照白雪的话说,是冻不着热不着刚刚好,是最适合旅游的季节。
“去南边儿?查账吗?”作为经商世家,宋家在北边的地盘大,不等于在南边儿没有生意,也不等于在南边儿没有房子,但,去南边儿查账,有这个必要吗?南边儿,好像只有几间铺子而已。
宋家的账本,宋天成倒是没有禁止白雪看,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平庸无用,以及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白雪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知道南边儿只有几家铺子,还要多亏了玢儿的泄露,去年,还是前年。玢儿跟宋天成抱怨说南边儿来的年礼越来越不好了。
那,这次去是为了这件事吗?
收拾东西这样的事情本来是轮不到白雪来做的,若不是她给流光阁下了禁令,并且坚持自力更生,像是叠衣服什么的,也轮不到她来做,但,拿着宋天成的衣服在床上铺展,用磨光的空心竹筒衬在中间卷起来——这样收拾出来的衣服不会有褶皱,放入皮箱当中,软软的皮箱其实没有箱体的感觉,但却是携带方便的旅行包。
白雪把自己的衣服也依样收拾好,跟宋天成的放在一个箱子里,再添上一个软和和的枕头,这就是她要收拾的全部了,其他的生活日用品,自有其他的人来收拾。
宋天成自己梳了头,看到白雪还披头散发,就拉过她来先梳头,白雪乖巧地坐在小凳上,等着宋天成给自己束发,她的头发几乎都是宋天成在梳,话说,头发太长,梳起来的时候还真是麻烦啊!
拿着不到巴掌大的小剪子仔细地剪下开花的发尾,看着有些泛着棕色的头发,似乎是营养不太好的感觉,虽然有光泽,但,黑得不纯粹啊!
“松手!”宋天成抿着头绳,吐字有些不清晰,白雪松手,一缕头发划过虎口,被束在了脑后,不知怎样拧的,最后盘在了头上。
在镜中左照照右照照,都看不到头绳的藏身之处,随意地簪上一圈儿淡黄色的小花,别上一个枫叶造型的卡子拢住一侧碎发,眨眨眼,偏头一笑,镜中的人儿也显得俏皮可爱。
“早安!”亲了亲了宋天成的脸颊,白雪继续回到床边儿“滚”衣服,对那个磨光的竹筒,她起名叫做“滚筒”,取其字面意思——滚啊滚的筒子。
用的时候偶尔会想到一种洗衣服的机器,但听到别人叫的时候,便会压抑不住上翘的嘴角,哪怕别人不理解她为什么笑。
当然,这一幕映在宋天成的眼中,便是白雪喜欢做这些收拾的工作,所以也不是十分介意她亲自动手。
等到坐上马车,白雪才知道宋天成早几天便已经在准备去南边儿的事宜了,换句话说,她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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