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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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魂重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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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重赏,有缘由,再看又有人冲到了前头,哪个还理会唐笑是不是被冤枉的,立刻便有人扑上去想要扭住唐笑。
唐笑的功夫一般,三两下都是花架子,被众人一拥而上,还有小孩儿扔石子砸的,一会儿就鼻青脸肿地被扭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多谢大家帮忙,还要劳烦大家把这贼人捆绑起来,待禀过大公子再做处置,这些银两,就给大家当做辛苦费了!”玢儿温文地道着谢,把荷包里的碎银掏出来递给身边侍儿,再由侍儿分发给众人。
回去时候,车子后面还牵着一个捆成粽子样的唐笑,玢儿拿着自己的线轴道:“小姐这次是稳赢了的,连线轴都放不见了,我可比不过小姐!”
白雪嘿嘿一笑,拱手道:“承让承让!”一点儿不客气地收下了胜利果实。她那时候也是看着赢不了,刚好又有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唐笑,便借题发挥,想着搅黄了这次赌局,赢不赢都是侥幸了。
“小姐倒是一点儿不谦让!”玢儿笑道。
“跟玢儿还谦让什么,都是一家人,弄那些虚情假意的做什么!”白雪大手一挥,甚为豪爽!
玢儿掩了嘴笑,对那个“一家人”的说法是极满意的,跟大公子想的差不多的是,他也怕小姐长大之后对于自己的情况不喜欢,进而反目,所以也就更在意唐笑那样的话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不过现在看来,小姐倒是全没放在心上。
虽然马车后面牵了一个人,但上街还是要照上的,马车慢慢行着,白雪坐在车上往外看,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便多看两眼,没意思的便让马车走快一些,这一圈走下来,也就相当于把唐笑游街示众了,也引来不少人围观。
唐笑的身后被白雪挂了一个木板,不知道是哪家出借的方菜板,上书“我是淫贼”四个大字,认识的念给不认识的听,往唐笑身上吐口水的人就多了,指指点点的人更多了。
唐家的人在奂州待了不短的时日,还是有人能够从那鼻青脸肿的外在看到内表的,惊讶道:“这不是唐家的阿笑姐么?”
“这位大姐,你可是认识这淫贼?她在野地那边儿对放风筝的男子拉拉扯扯,实在是不堪,真不知道是哪家教出来的,唉……世风日下啊!光天白日的在外面就敢如此,还不知道在家中怎样呐,也不知道她家人怎样教的!”
木桶听到有人问,赶紧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出来,唐笑没有被堵嘴,听到了想要反驳,木桶便质问道:“我哪里说的不对?难道你没有对男子拉拉扯扯?难道那些人都是冤枉你的不成,你做错了便是错了,改了也就罢了,最可恶的便是这等错了还要狡辩,错了还要说别人冤枉你的人,淫贼,真是可恶!”
唐笑的腮帮子上被榔头狠狠地打了几拳,说话的时候嘴疼,又吐字不清,哼哼唧唧,倒像是想要狡辩一般,变相证实了木桶的话。
白雪在车里看着,悄悄对木桶竖起了大拇指,得意地扬起头,把老实人都快训练成腹黑了,自己还真是厉害!
“就你鬼主意多,这样岂不是彻底得罪唐家了吗?”玢儿笑过之后又有忧心。
“怕什么,就她说的那些话,咱们也不用怎么改动,直接写封信告诉唐家的长公子,看看那位公子听到他手下的人认为跟着男人是吃软饭会怎样想,怎样做,我就不信她家主子不惩罚她!”
玢儿听得若有所思,深深地看了白雪一眼,问:“这都是你早就想好的?”
被那一眼警醒了,白雪积极肯定道:“那是,告状我最会了!”
若是白雪矢口否认,玢儿可能觉得白雪这人太会隐藏,城府颇深,反而觉得是她早早想到的,然而她这般肯定,就差没有翘起尾巴的得意模样,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早有算计。
好险!看到玢儿眼底的怀疑消除,白雪只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真是得意便猖狂,口不择言,这样的事情不用她说,宋天成也能够摆平。宋天成从来不用她智谋深远,她只要有小聪明就好了,藏拙是最好不过的。
可惜了,本来还想说等唐家的人过来领人的时候好好敲诈一笔精神损失费什么的,现在看来,是提都不能提了,不然,也太有算计了。
会惹祸,却不知道收拾,只能够依赖宋天成,这才是宋天成想要培养出来的白雪的样子,切记切记!
“不知下人怎样得罪了小姐,还请小姐放了她,莫要再开此等玩笑!”
唐明玉听闻消息,赶过来求情,一句话便把所谓的淫贼一事彻底抹掉,只当是白雪在开不合时宜毁人名声的玩笑。
“谁开玩笑?贵仆做出那样的事情,难道在小姐眼中就只是玩笑吗?”玢儿比白雪还要气不过,他可是豁出自己名声不要才喊的非礼,若是唐家小姐服个软,哪怕是表面上做出些惩戒,领走人就是了,谁想到这位一点儿恶名都不愿意要的,反而把污水泼到了别人身上。
玢儿完全忘了最开始是他把“非礼”的污水泼到唐笑的身上的。
“看,我早就说了,这样的淫贼就应该送交官府,咱们那么多人证物证,还怕她不认!”白雪在车中拍手,为玢儿鼓劲儿。
“小姐,咱们哪里来的物证?”榔头低声问着,人证的话那些放风筝的人倒是可以算作人证,但物证,又不是凶杀,有物证这一说吗?
“怎么没有?”白雪指了指玢儿,悄声说,“撕上一副衣袖不就是物证了吗,真笨!”
榔头无语,物证就是这样来的吗?若是真的闹到官府,可是诬告啊,那样的罪名可不轻。榔头懂得不多,却也知道官府最可怕,谁想小姐说起来的时候就跟过家家一样,半点儿不存敬畏。
这边儿的嘀嘀咕咕还没完,那边儿玢儿不知道和唐明玉说了什么,放了唐笑,看唐明玉走时候黑着脸的样子,估计吃亏不小,丢脸不少。


第三十四章 探底
更新时间201115 16:00:38  字数:3106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宋家动不得动不得,你却惹了人家的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明玉带着唐笑回到宅院,拿了伤药扔给她,唐笑一边自己上药,一边不住地吸气,脸上疼得厉害。
唐笑辩白道:“我哪里有惹她了,不过是恰好碰到了,这才……”
“专门跑到宋家的地盘上恰好碰到?”唐明玉斜了唐笑一眼。
“嘿嘿,不是小姐说的吗,若是能够,就找机会试探一下那小丫头的底,我也是照着小姐的吩咐办事,丝毫不敢有违!”唐笑忙着说话,一时手重了些,自己呲牙咧嘴地忍着。
“我是说让你‘有机会’,又没说让你‘专程’去!”唐明玉强调着。
唐笑嘴上犹自强辩:“谁专程去找她啊,不过是碰到的而已,碰到的而已。”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唐明玉骂了一声,随手把镜子拂到地上,铜镜哐啷哐啷转了两下,却也没碎,澄澄的光芒直射人眼。
唐笑听着唐明玉的脚步声远去,看着未曾关好的门,轻声嘟囔:“我只是去那山上看看,也不是特意寻他的。”
那个男子,真的不出众,清秀的相貌既不艳丽也不妩媚,清清淡淡的,如同兀自流淌的泉水,未必有多么甘甜,却只有渴了的人才知道其清凉,犹如冬日初阳乍泄的光芒,未必刺目,却是方向。
唐笑想着,往床上一倒,她其实,只是觉得那个男子很适合自己罢了——罢了。
锦绣山庄里,这会儿也不安静,宋天成听了玢儿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微微蹙眉,“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与唐家的合作还要继续下去,今日的事,说不定会在唐家的人心里存了嫌隙,疏不间亲,宋家到底是外人,便是告状又能有什么用,小孩子心思!
“这是大公子的妻主,大公子觉得不妥自然可以改改,若是觉得妥当,还可以继续,莫要问我,我是不知道的!”玢儿狡猾地推脱了去,他可不要像蓝儿一样,最后落个两头不落好。
那还是白雪六七岁的时候,顽皮得不得了,上蹿下跳,活像一只猴子,为此特地还跟蓝儿学习轻功,可惜吃不了苦,在蓝儿的严厉教育之下迅速地跑到大公子那里求饶,结果,大公子便说蓝儿要求太过,蓝儿据理力争,只说自己当初便是如此,大公子无可辩驳,便由着他继续高要求,尔后白雪累倒了,大公子又转而说蓝儿,甚至绝了白雪学武的念头。
事后,玢儿才隐约知道白雪生病的缘由根本不是蓝儿的要求太重累倒的,而是一夜不睡,硬是瞌睡倒的。
在大公子要求蓝儿教白雪学武之初,便说过了要严格要求如何如何的话,后来又说太严了,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是反复,让蓝儿无所适从之余也觉得委屈,索性撂了教白雪习武的差事。
类似的事情还有,某日大公子问是不是给白雪的功课太少,让玢儿多加一些,玢儿同意了,给白雪加了课,可才没几天,大公子便开始说玢儿给的课程太重,白雪吃不消,让减下去。
朝令夕改,宋家的大公子几时有过这样的情况,外面谁不说大公子处事果断,千金一诺,偏偏到了院子里,就是另外一番情况。
瞅着自家大公子因此而为难的模样,蹙拢的眉心,玢儿低低一叹:“大公子又何必这般迁就她?”
今日的事情,玢儿虽没有看到开始,却也知道若是白雪的性子能够再软和一些,便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虽然他不曾对唐家说什么羞辱的话,但木桶已经说了够多的了,今天的事怎样也会让唐家被不少人诟病,脸上无光,打击对手倒是不错,可惜,唐家现在还不能够与宋家成为对手。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有消息说皇帝又要东征,想让百姓募集军资,普通的百姓哪里能够筹募多少,还不是拿他们这些商人开刀,只看谁更倒霉一些罢了。
迁就?宋天成愣了一下,抚着耳旁串珠的手也停顿下来,状似无意地划过耳廓,微微一笑,道:“……已经习惯了。”
若非玢儿点出,宋天成还真的想不到自己这样是在迁就,他还以为这是宠爱的表达方式呐。
“玢儿跟了大公子二十年,大公子受的苦,玢儿基本上都看在眼中,大公子是什么性子的人,玢儿也能够说得上一二三来,却从不曾见大公子对谁这般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大公子若只是需要一个妻主的名分,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大公子若是真的喜欢,那就更不应该如此避让,女人都是吃软怕硬的,大公子这边一让,她必然得寸进尺。”
白雪缠人的工夫可谓是天下第一,反正她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尤其是在想要什么的时候,想着白雪能够用三个月甚至长达一年的时间只为了跟自己要到一件衣裳,玢儿就觉得她韧性极强。
某一方面说,这也是好事,虽然宋大公子外表看着温文,但内里却不是那么容易信任人的,早年莘青乾青的事情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两人少说也跟了他有四五年了,说怀疑就怀疑,半点儿不会觉得不可能,玢儿甚至一度想过,是不是自己在他心里十来年的分量尤是怀疑的人中之一呢?
这样的想法往深里去了,容易让人心寒,玢儿便只是一闪念就作罢,该糊涂时且糊涂,只要自己不做对不起大公子的事情,大公子依旧会对自己很好。
从小小婴儿养到现在渐渐长成的少女,大公子对白雪的吃穿用度半点没有亏待,两个人甚至还很亲密地睡在一起,但论及感情,可能并不会有很多。
平日里只看白雪拿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去缠着大公子,却不见大公子对其有任何的挂念,看到了逗弄逗弄是个乐子,看不到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从不曾有所变化,不仅是脸色上看不出来半点儿失落的意思,因无人打扰,处理事情的效率反而更高,也显得心情并未受到影响。
十年,也许只能在大公子的心湖投下一个倒影吧!
宋天成抬起手腕,在纸上写下一个“柔”字,笔力刚劲,但看字是极好,威武不屈,但看那意思,便与字大大地不配,强烈的反差让这字成了败笔。
“她哪里是得寸进尺,玢儿,你没有看明白,她一直都在试探我的底线。”宋天成慢慢地用墨汁涂染着字迹,一点一点,东一笔重一些,西一笔浅一些,深深浅浅的墨色层叠,最后用沾水的旧笔轻轻刷上一层,湖光山色顷刻成形,那“柔”字下面是堤岸,上面是垂柳映着湖面,竟是不见字在何处了。
“大公子的画可是越来越好了!”玢儿来到大公子的身边,赞叹着递过青竹笔,“公子随意题上几个字,便送给玢儿如何?”
“只是弄笔之作,不值当题字,若是喜欢,直接拿去吧。”宋天成离开书桌,来到窗前,打开一扇窗,正看到白雪在往这边儿走,回廊下,又有花木遮挡住大半身形,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么生动的表情可是锦绣山庄的人少有的。
纠结,不忍,烦闷,不耐,想要拂袖而去,却又强自忍耐,是谁让她这般能忍?白雪可不是个性子好的孩子。
一言不合,拂袖即走,在外人面前,白雪一贯都是这个模样,而在自己面前,她却是难得的好耐性,可以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沉默得仿佛房间里没有这个人一样,又可以嘻嘻哈哈地任凭你怎样说,依旧我行我素地来闹人。
玢儿不认同大公子的话,大公子便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凡事总要多想一些,白雪虽有几分小心思,却也不至于试探什么,倒是大公子,试探就没停过。即便是心里不认同,玢儿也不多说,大公子一向主意正,自己说一两句是建议,说得多了,平白惹人厌烦,倒不如不说。
渐渐秋重,外面余晖斜入窗棂,暗掺银线的素衣在阳光照射下金辉璀璨,伸手抬袖之间流转着银色的光华,金银两色交织成一片绚烂热闹的景色,而那垂散一般的顺滑黑发则犹若桌上的山水,似飞流而下的百死不悔,似静极则柔的宁静致美。
影影的,散乱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也发出五彩的光华,宋天成整个人便站在这光华之中,静极思动。
“那个人,是谁?”
宋天成指了指花树旁的人,盘着发,男子身形,身上的衣裳是庄中侍儿可穿的,但,只看到背影,还真的不太认得出是谁。山庄上下好几百人,宋天成也就认识一百来人常见的,其他的则不甚了了,倒是玢儿知道的更多一些。
“哪个人?”玢儿回神,站在窗前往外看,房檐廊下,花前木后,只见到一幅袖子,那上面的流云纹盈盈有光,玢儿抿嘴一笑,“大公子的眼力可真不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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